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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身份认同及其影响因素分析—以河南省郑州市为例

2010-09-28

天水行政学院学报 2010年6期
关键词:场域市民身份

王 铮

(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福建厦门361005)

农民工身份认同及其影响因素分析—以河南省郑州市为例

王 铮

(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福建厦门361005)

当前有相当一部分农民工处于身份认同模糊的状态,并且大部分农民工倾向于认同农民这一制度性身份。经SPSS统计软件回归分析后发现,务农时间、进城期望、进城时间、市民朋友数量、社会交往情况、生活满意度、相对剥夺感、农村传统生活方式认同度、未来打算这几个变量显著地影响着农民工的身份认同状况。

农民工;身份;市民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的提出

1958年我国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将公民明确地划分为农村人口和城市人口,同时配套制定了“粮食供给制度、住宅制度及教育、就业、养老保险、婚姻、生育等城乡分割的具体措施”。这一制度明确规定了农民、市民所享有的差异显著的福利待遇、权利、义务,从此,农民在我国不仅仅是一个职业概念,更是一个特殊的经济利益集团,是一个和市民截然相对的身份概念。同时,我国建立了严格的城乡分制体制,限制城乡流动,农民和市民被隔离开来。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国家逐步放开了对城乡流动的限制,农民工群体便在这一背景下诞生了。

他们来自农村,拥有农业户口,背负着强制性的制度身份——农民,这种歧视性的身份使他们天生就被迫承受比市民低一级的权利和地位;但是另一方面,随着他们进城务工,在职业、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等方面已经和农民群体产生了较大的差异,越来越多地趋近于城市居民。然而,他们在城市常常只能从事低层次的体力劳动,依然无法享受各种福利待遇,城市始终无法将他们视为市民的一员,他们成为了一群居住、工作、生活在城市但却无法获得市民身份和权利的人。身份认同实际上是对自己归属群体的认知,农民工群体游走在农村和城市的边缘,用农村的眼光看待城市,又用城市的眼光看待农村,他们同时处在农民和市民这一对相互冲突和摩擦的身份中,他们的身份认同现状如何,会认同农民身份还是依据自己的变化而转向认同并未被制度承认的市民身份,而什么因素影响着他们身份认同的建构,成为本文的研究主题。

二、研究设计与变量测量

社会记忆理论认为,“人的社会记忆是有惯性的,它起着传递历史、创造历史的作用”。人在不同的社会时空,会有不同的生命历程和生活行动特点,因此人会留下不同的社会记忆,并为以后的生活造成不同的影响。在农村生活场域,人们在生活实践和社会交往中,反复体验并内化农民身份,它所留下的记忆很大程度地影响着农民工进城后的身份认同变化。而另一方面,农民工从农村流入城市,在城市或短暂或长久地停留,都会经历一个再社会化的过程。在城市这一个新的生活场域,他们必须适应新的生活环境、劳动方式、社交网络等等,他们主动或者被迫摈弃部分原有的农民意识和价值观念,开始面对自己身份的转换。因此,在这一生活场域的生活经历、体验以及心理结构的变化,对农民工的身份认同有着很大的影响。

因此,本文将按照农民工生活的时空转换,以进城前——进城后为分析框架,探讨农民工在农村生活场域、城市生活场域的经历、体验对其身份认同所造成的影响。涉及到的预计会影响农民工身份认同的自变量设置如下:

第一,综合相关研究,进城前在农村生活场域所留下的记忆越深,农民工会越认同原本的农民身份。务农时间、乡土工作项以及从事时间、进城期望等项目可能影响着农民工的身份认同。

第二,在农民工当下生活的城市场域,一切经历、体验、心理状态都有可能影响着身份认同。本文主要从城市生活实践、心理体验、乡土情结、未来筹划几个方面进行研究。其中城市实践又具体通过进城时间、城市工作项、收入情况、消费情况、社会交往情况、大众传媒接触程度几点来考察;心理体验则包括工作满意度、生活满意度以及相对剥夺感。

此外,引入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四个变量,作为研究对象的基本社会特征,探讨其对于身份认同的影响作用。

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获得数据资料,并借助SPSS统计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分析。问卷调查于2009年四月至五月份在河南省郑州市进行,分别从中原区、金水区、高新技术开发区三个农民工比较集中的地区,利用随机抽样的方法,各抽取100个样本。共发放300份问卷,涉及到建筑业、装修业、零售业、美容业、食品加工业等多个行业。收回有效问卷262份,有效回收率为87.3%。

三、研究发现

(一) 农民工身份认同现状分析

如前文所述,在当前已有的农民工身份认同的调查研究成果中,由于题目设置的简单化,忽略了身份认同的细微差别,可能造成统计误差。本研究通过细化选项,将农民工的身份分为五项,借以考查其身份认同状况,结果发现明确认同农民身份和认同市民身份的比例都较已有研究小很多。而“不完全是农民、但是偏向于农民,一半农民、一半市民,不完全是市民、但是偏向于市民”这三种认同状态,是一种模糊认同状态,居然高达71%的比例。这三种情况,显示着调查对象游离于农民身份和市民身份之间,没有形成稳定、单一的身份认同。李强(2004)将我国目前的社会结构称为“三元结构”,指出农民工群体作为社会重要一元的独特性,他们同时占有部分农村资源和城市资源,成为农民与市民之间的一个稳定存在的群体。模糊的身份认同表明进城农民工认识到自己所处的“双重边缘地位”,由于脱离农村而被农村边缘化,又不被城市完全接纳而被城市边缘化,这种夹缝生存的状态使农民工无法从农民和市民两个群体中找到自己的定位,进而产生了身份认同上的两难困境。王春光(2001)认为这种模糊的身份认同很容易使人走向“游民化”的状态,他们既不能完全融入城市社会,也不愿回归农村社会,尤其是即便当他们失业的时候,也宁愿流浪于城市之中。这种状态很容易促发他们产生边缘化意识和感觉,反过来阻碍他们重新回归主流社会,从而成为问题民工。

表1 农民工身份认同状况

以“一半农民、一半市民”为中线划分,“农民”、“不完全是农民、但是偏向于农民”这两种倾向于认同农民身份的比例为45.8%,高于“不完全是市民、但是偏向于市民”、“市民”这两种倾向于认同市民身份的比例,可见就总体而言,农民工群体更为认同农民身份。农民工群体虽然制度身份仍然是农民,但是他们进入城市,从事非农职业,实现了职业角色的市民化。事实上的社会角色与制度性的强制身份相分离,给进城农民工的身份认同造成了难题。认同农民身份会强化他们对乡土的情感牵绊,阻碍城市认同感的产生,以致把自己作为城市的过客而摇摆于城乡之间,无法真正地融入城市主流社会和城市文化,延缓了其市民化进程,不利于其社会地位的上升流动。

(二)农民工身份认同影响因素分析

表2 农民工身份认同影响因素回归分析结果

本文将研究设计中所设置的自变量纳入回归分析,采用逐步筛选法,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在诸多自变量中只有务农时间、进城期望、进城时间、市民朋友数量、社会交往情况、生活满意度、相对剥夺感、农村传统生活方式认同度、未来打算这几个变量的回归系数显著性t检验的概率ρ值小于显著性水平0.05,对身份认同产生显著性的影响。整个回归模型的F统计量为31.740,显著性系数为0.000,小于0.05,说明该模型具有统计学意义。调整后的R2即模型判定系数为0.638,说明模型中所保留的自变量可以解释身份认同63.8%的差异原因。

下面本文将具体分析在进城前——进城后不同的情境之下,农村——城市不同的生活场域里,究竟有哪些因素影响着农民工群体的身份认同。

第一,回归结果显示,农民工在进城前的务农时间以及进城期望显著影响着其身份认同。从表2可以看出,务农时间越长越趋向于认同农民身份,否认市民身份。务农时间越长,意味着在农村的生活经历越丰富,对于农民身份的体认越深刻。具有较多农村生活体验的农民工,对于农村的传统、习惯、价值观念、生活方式等更为认同。相较而言,他们在进入城市生活场域后,较难摆脱农村习惯,其丰富且深刻的乡土记忆,阻碍其接纳城市理念,以致其更倾向于认同原有的农民身份。

进城期望越高,进城后越倾向于认同市民身份,摈弃农民身份。进城期望高的人,有更多的摆脱农村、摆脱农民身份的欲求。他们进入城市后,会更加积极主动地实践城市生活方式,协调自身与城市的关系,改变不适宜的行为和观念,努力向市民看齐。因此,拥有较高进城期望的人,可以更容易地割裂与乡村的关系,更好地融入城市生活场域,身份认同趋向市民化。

第二,进城前乡村工作项及其从事时间没有被纳入回归模型,说明其对于身份认同不存在显著影响。本文原假设认为,在农村从事的职业数目越多、时间越久,则农村体验越丰富,因而强化对农民身份的认同。但是,在现实情况中,随着我国城市化的发展,乡村经济领域已经渐渐萌生出了一些具有城市性的工作类型,因此在农村从事农活以外的职业,并不一定意味着乡土性的增加。

第三,农民工进城后在城市生活实践方面,进城时间、市民朋友数量、社会交往情况对身份认同产生显著性的影响。表2显示,农民工进城时间越久,越倾向于认同市民身份,摈弃农民身份。在城市生活越久,遗留的乡村记忆越少。城市体验的增加,消融并改造着从农村生活场域所保留下来的价值观念、行为方式和惯习,而使其趋向于城市化。在生活和工作等方面长期的非农化,使得农民这一制度性的身份缺乏巩固而逐渐被抛弃,身份认同趋向市民化。

回归结果发现,对于农民工进城后新建构的社会网络规模,朋友的数量对于身份认同并无显著影响,但是市民朋友的数量却起着显著的影响作用,表现为市民朋友越多,越倾向于摈弃农民身份,认同市民身份。朱力认为,农民工进城后究竟有没有在城市中有意识地培育和发展新的社会关系,或者在与城里人交往过程中有没有不断调整和重新建构自己的社会关系网,对他们身份意识的形成很重要。但是,综合目前许多研究来看,农民工群体在城市中所发展的新的社会关系,常常是基于地缘、亲缘关系而形成的,他们的社会交往圈子往往局限于同类之中,形成“城中村”这样特殊的居住和交往方式。这样的社会关系网络,虽然能够在较短的时间里帮助他们适应新环境,给予心理支持,但另一方面也将他们和市民隔离开来,在这种初级关系网络的笼罩下,他们仍然基本保持原有的生活方式和心理方式,身份认同很难改变。因此,笼统的朋友数量对于农民工的身份认同并不能起到显著的影响,只有朋友群体中的市民朋友沟通交流,产生情感性互动,进而缩短自己与市民之间的心理距离,才会对身份意识产生作用,促进身份认同市民化。

表2显示,社会交往情况对于进城农民工的身份认同也产生着显著的影响作用,与市民社会交往情况越好、越多,则越倾向于认同市民身份,摈弃农民身份。农民工与市民的交往能够削减彼此之间心灵上、文化上、价值观念上的冲突,自觉调节不同意见和社会行为,并且会促进农民工对城市的融合和归属感。因此,与市民良好的社会交往必然会促使农民工摆脱原来的农民角色,削减对农民身份的认同。

第四,城市生活实践方面,城市工作项、收入情况、消费情况和大众传媒接触度对于农民工的身份认同都没有显著的影响作用。有学者认为,在城市从事不同的职业有利于培养农民工的冒险精神、商品意识和市场观念,增强其竞争力和现代性,从而更易于背弃与实际不相符的身份(彭远春,2007)。然而实际上,尽管部分农民工频繁地更换工作,但是其社会地位极少因为职业流动而上升。他们在城市所从事的职业,大多层次较低,缺乏真正的现代性。因此,即使从事过较多职业,并不能肯定地认定会促进农民工现代性的生成,也不一定会影响其身份认同的转化。

月收入对于进城农民工的身份认同并无显著影响,这一结果验证了有关学者的研究结果,即“客观经济地位并不影响身份意识”(王毅杰,高燕,2004:5)。身份认同是一个主观判断概念,客观的月收入必须经由人的主观评价才能成为身份认同的影响因素。农民工的收入比农民要高一些,但又比市民低一些,参照群体的不同,会导致对收入迥异的评价。若以农民为参照群体,农民工可能会因自己收入较高而认识到自己与农民的差异,进而拒斥自己的农民身份;如果以市民为参照群体,那么结果则相反。本研究在相对剥夺感中设置了一项关于农民工对自己的收入和市民收入差异感知的题目,控制其他变量后发现,这一题目与身份认同状况的偏相关系数为-0.288,显著性系数为0.000。上述论断得到验证,即并非收入,而是对收入的参照性判断影响着人们的身份认同。

第五,在城市生活的心理体验方面,生活满意度和相对剥夺感两个变量被证明显著影响着农民工的身份认同。从表2可以看出,生活满意度越高,越倾向于认同市民身份,摈弃农民身份。生活满意度高,意味着进城农民工对于城市生活场域的适应度好,接受度高,这会使他们正向地评价脱离农村后的生活状态,更为明显地感知到自己实际身份与农民身份的差异,从而摈弃农民身份,倾向认同市民身份。

所谓相对剥夺感是指处于相对剥夺地位的人通过与参照群体的横向比较之后,所产生的一种不满的心理状态,而相对剥夺地位指的是“某一个人或社会群体与同一社会的其他成员或群体相比较,所处的对有价资源占有较少或不占有的状态。”(刘欣,2002:84)。农民工群体的相对剥夺感主要来源于与市民群体的比较,同样生活在城市、同样从事着非农劳动,但是农民工群体始终无法享受与市民同等的资源和权利,始终处于较低一级的阶层地位。表2可以看出,主观感受的相对剥夺感越大,越倾向于认同农民身份,否认市民身份。相对剥夺感强化了农民工对自己与城市居民身份差别的清醒意识,同时进一步导致了农民工自我身份的定位:自己虽然在城市从事非农职业,但终究还是不能和市民一样。

第六,在乡土情结的三个题目里,只有对家乡传统习惯、生活方式的认同度被纳入了回归模型,并且认同度越高,越倾向于认同农民身份。对农村传统习惯、生活方式认同度高的人,显然没有摆脱农村意识,城市性不足,他们在心理上没有接纳城市生活所带来的改变,固守于农村的生活模式,必然倾向于将自己定位为农民。

对土地的依恋程度被证明对于身份认同没有显著影响。有学者认为,正是因为不愿放弃家乡的土地,导致进城的农民工始终无法割断与乡村的脐带关系,将土地作为安全保障,而在经济上不完全依赖于城市,以致无法产生对城市的归属感,从而阻碍社会角色的转变(马雪松,2007:30)。然而土地作为一项稀缺资源,对土地的固守并不一定意味着农民意识的浓厚,在现实情况里,许多进城农民工将自己的土地转租给了别人耕种,从而增加收入。对土地的坚持包含着多方面的原因和考量,无法对农民工的身份意识产生确定性的影响。

第七,回归分析表明,以回家种田为参考类别,将其他打算虚拟之后,留在城里务工、留在城里创业、其他这三种打算都显著地影响着农民工的身份认同,表现为更加倾向认同市民身份,而回家创业并未产生显著影响。未来打算留在城里务工或者创业的农民工,实际上就是朱力定义的“滞留型的农民工”,这类农民工,“心态稳定,生活目标明确,如果有留在城里的可能,那么一定会抓住这种可能”(朱力,2000:118)。强烈的留城愿望会使他们做好各种积极地准备,努力融入城市,在城市中寻找自己的位置。为了留在城市,他们会努力从各方面调适自己,缩短自己与市民的距离,摆脱农民身份的束缚,拒斥先赋性的农民身份。而已经做好回乡打算的农民工,并不会把自己当做城市里的一员,他们进城务工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跳入新的生活场域,而是为了积蓄资本,在原来农村生活场域里过得更好。因此他们将自己当做城市的过客,城市里的经历体验较难影响其身份认同改变。

第八,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年龄、性别、婚姻状况和教育程度四个反映自身基本社会特征的变量,对于身份认同都没有显著影响。

四、结论

农民工群体是一个特殊的身份群体,他们背负着强制性的制度身份——农民,天生承受着我国社会结构中较低的身份地位。然而,随着他们进城务工,摆脱农业劳动,融入城市生活,接受城市再社会化,他们渐渐地拉大了与农民的差距,事实上的身份已不再是农民,而渐渐向市民转化。但是制度并没有认可他们的身份转变,这给进城农民工带来了身份认同上的两难困境,究竟认同自己的制度身份,还是认同自致身份?此次调查发现,当前农民工群体倾向于认同农民身份的比例要比倾向认同市民身份的比例高很多。同时,具有明确的身份认同的比例极低,绝大多数人既没有完全摈弃农民身份,也没有完全接受市民身份,他们在两个身份之间徘徊,身份认同呈模糊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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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igrantWorker’s Identification and Influence Factors

WANG Zheng
(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5,China)

The survey data shows thatmanymigrantworks are confused on their identity,and many of them accept the peasantstatus.By regression analysis of SPSSstatistical software,I found that the time of farming,the expectation before outgoing,the time of living in city,the number of friends from the city,the social interaction with the citizens,the life satisfaction,the relative deprivation and the future plans influence migrant workers’identification.

migrantworker;identification;citizen

D616

A

1009-6566(2010)06-0016-05

2010-06-26

王 铮(1990—),男,河南南阳人,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为农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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