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眷村:反独的“小中国”
2010-09-15童清峰李广均
文/童清峰 李广均
台湾眷村:反独的“小中国”
文/童清峰 李广均
国民党集团退守台湾,宝岛短时间内增加了近两百万人口,其中包括大量军眷,他们被安排住进实时盖建的“军眷住宅”—眷村。
眷村内建筑老旧,不是低矮的平房就是不高的小楼。
从上至下分别为从眷村走出的:宋楚瑜、胡志强、邓丽君、林青霞。
对于从屏东来到台北的邓丽筠而言,眷村之一的芦洲新村是她开启亮丽人生的重要起点,也是她以邓丽君之名踏入歌坛前,住得最久的地方。虽然由日军仓库改建的房舍显得有些老旧,但这里环境清幽,左邻右舍相处融洽,邓丽君在此留下了许多美好回忆。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儿时生活,邓丽君后来唱起成名曲《小城故事》时,意境优美,格外令人回味。
和邓丽君一样,许多1949年前后来到台湾的军人与眷属,都住过眷村。不过,随着眷村改建政策的推动,绝大多数眷村在2009年底前拆除,代之以新式住宅高楼或另作他用,眷村这一重要的社会文化景观也将永远消失。
什么是“眷村”?
多数用竹篱笆为建材围成的眷村,是台湾最早的集合住宅,散布在全台各地。在台湾日益本地化的社会氛围里,眷村依旧坚守中国的文化传统。每到年节,中国味就特别浓厚。
一切都追溯到1949年。这一年,国民党集团退守台湾,宝岛短时间内增加了近两百万人口,其中包括大量军眷,他们被安排住进实时盖建的“军眷住宅”—眷村。这些来自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的家庭,融合在一起,在台湾各地形成一个个“小中国”。他们带来了各省的风土人情和文化,这些文化不仅在眷村里相互融和,更传递到眷村之外。像东北水饺、四川麻辣火锅、上海小笼包、北京烤鸭等,毫无困难地在台湾渗透融合,成为不分族群热爱的食物。60年前成形的眷村,不仅保留了数十年来在中国大陆土地上所失去的传统文化,更让这些文化深植于台湾土地,直到今天。
眷村村名多能反映时代氛围。总计八百多个眷村中,共有9个“建国新村”、6个“中兴新村”、6个“成功新村”、5个“光华新村”、4个“光复新村”,以“忠勇”、“忠贞”命名的眷村也不少。有些眷村则是以国民党将士的名字命名,如台南市崇诲新村(抗日名将沈崇诲)、志开新村(空军抗日英雄周志开)。
“铁票部队”
眷村是台湾特殊的人文风景:鳞次栉比,不是低矮的平房,就是不高的小楼。室内空间极狭、设备简陋,每家只有一套简易卫浴设备,如厕得到公厕,极为不便。眷村人用竹篱与外界隔离,成为国民党最忠贞的铁卫军,也孕育出眷村特有的“食、衣、住、行、育、乐”。
眷村可以说是一种自给自足的小区,生活福利由军方统一供应。多数眷村会有定期的露天电影放映,还设有牛奶供应站、技艺训练班、福利社、诊疗所、托儿所等。除了水电半价优惠之外,每户还可以根据人口数量配给“粮票”,领取固定的米、面、油、盐等必须品。每月军车定期来到眷村发放补给品时,家家户户排队领取的场面相当壮观。
由于村民内聚力强,加上自治会的准军事化管理,眷村的选举票源可说是集中又稳定,每每成为各项选举活动的重要动员单位,因此有人称之为“铁票部队”。历年来,只要是上级指示的规划人选,几乎笃定当选。不过近年来,村民自主性已经比以前提高不少,加上国民党出现分裂,除了国民党候选人之外,新党、亲民党也提供了更多的政治选择(仍以泛蓝为主),“铁票生锈”之说日渐普遍。
绿营也有眷村子弟
尽管眷村的物质条件不佳,但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造就出秀逸俊杰,从眷村成长的名人比比皆是,文化界如政论家南方朔、联合报社长胡立台、远见·天下文化事业群董事长高希均、作家苏伟贞、朱天心等;演艺圈如邓丽君、林青霞、王伟忠、唐从圣等;政界更是不胜枚举,民党主席宋楚瑜、“国安会秘书长”苏起、台北市长郝龙斌、台中市长胡志强、台北县长周锡玮、屏东县副县长钟佳滨等都出身眷村。
过去的政治刻板印象是眷村子弟都带着深蓝色彩,但事实上绿营也有眷村的代表人物,像陈水扁的亲信马永成、民进党前新潮流系的召集人段宜康、曾当上台湾“野百合学生运动”领袖的范云等。
不过,无论带着哪一种政治光谱,眷村子弟都有一种大中华的视野。由于他们从小就在一个“小中国”的环境中长大,因而不会陷入一种狭窄的政治格局中。
联系编辑:(010)67148585-8037
邮箱:steven_lys@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