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床的诱惑,艳遇是身体一场放肆的旅行

小妖粉

那天出门前,我和内蓝狠狠地吵了一架,我撕烂了她的内衣,她冷冷地回了我俩字儿——无聊。内蓝是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她对我的爱情视而不见,理由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她说我太有钱了,这让她没有安全感。没有安全感的内蓝提出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每次做爱后我都要付钱。

作为一个有点钱的单身男人,我该欣喜若狂,但该死的,我爱她。我不希望每次合欢都只是金钱交易,我在幻想我们应该因肉体摩擦而生出爱情的火花,噼里啪啦,外带闪电的那种。

开车直奔高速,尽管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打开电台,听到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子的声音,她说如果5分钟后有男人出现在江边第三根路灯下,那么她可以把处女之身献给他。我像疯了一样冲向江边,看看时间,恰好刚过5分钟。果然看见第三根路灯下有一个身影,我将车停在她身边,说,正好5分钟。

女孩上了后座,她说,来吧!

来什么?我问。

我把自己卖给你,我需要钱。

其实我对陌生女人的身体毫无兴趣,但她的后半句激怒了我,为什么所有女人都把身体和钱联系在一起?好,我成全你。我移到后座,直接撩起她的裙子,她裙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黑漆漆一片茂密的森林。看来她早有准备。我是被气昏了,没有准备人家能打那个电话么!

整个过程我都在恶狠狠地想,内蓝你个混蛋女人,如果我花钱找女人,还能找到你头上么?时间很短,并无快感,但后者与前者无半点联系。如果说有真正的快感,那也是来自内心。但我还是抽出了一叠钱,递给她,命令她,走吧!

她还真不客气,也不问这钱是多少,也没衡量是否与自己的身体等值,下车关车门的动作连续又干脆。

我走下车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她停住,回头。

你怎么有把握等到的不是吃白食的小混混或恶霸?

她忽然咧嘴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在橘黄色的路灯下,她的面色显得苍白而柔和。她指指我的车子,说,能开这个车的,不会是吃白食的吧?

也是,她倒是很细心。但我仍不死心,如果是呢?你不怕么?

她低头拽着自己的袖管,忽然手心里变出一把尖刀,不大,但关键时刻足够用了。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裙子有点怪异,下身很短,但竟有很长的袖子,原来袖子里藏着一把刀。果真是有备而来。

我想着刚才竟然和一个手握尖刀的女人在那么狭隘的空间里做爱,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于是挥挥手,你走吧!

这个世界上的怪事可谓是不怕你碰不到,就怕你想不到。包括像内蓝这样的女人坚守的怪逻辑。

与陌生女孩做爱后的第三天,我还是忍不住给内蓝打了电话,求她答应见我。为表示道歉,我特意预定了玫瑰花房。内蓝答应得很爽快,她像是根本忘记了上次的争吵。

她与我相对而坐,促膝而谈,关于天气关于股票关于旅游路线甚至还有奥巴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没有感情。但这并不妨碍她与我一起洗鸳鸯浴,并且温柔地擦洗我的后背,躺在我身下将身段摇摆得摇曳生姿左顾右盼。

喘息声还残留在玫瑰花瓣里,内蓝依然衣着齐整,径自拉开我的包包,抽出一叠钱。不用看,肯定是与往日一样的数目。内蓝对钱深有研究,她不用数,随手一摸,百分之百不会超过她估计的上下三张。

我说哪天我托朋友给你办到银行去工作吧,为国家节省一台点钞机,不然这人才都浪费了。话一出口,就满屋子的酸。

内蓝走近我狠狠地吻了我,然后拍拍我的脸颊,说,乖,别闹。老吵架也没意思啊!不能换点新鲜的么?

我又怒了,你先换个新鲜的,别在办完事后就拿钱,平时你随便拿多少都没问题,行么?

内蓝直接关门离去,我把床上的玫瑰花瓣都揉个稀烂,像一摊摊血,好悲伤的床单。这个时刻我忽然想起江边路灯下的女孩子,她当时好像说是要把处女之身交出来,但她是不是处女我也没注意啊!管她呢!

在酒店前台等服务生叫车,自从那次江边的事后我就再没开过那辆车,心里别扭。一个小男孩哭喊着跑进来,他央求前台服务员,快叫我姐姐来!服务员好像与小男孩很熟的样子,一边给他拿纸巾一边说,别急,马上就叫。

没一会儿一个女孩子就匆匆跑来,是她。江边的女人,那个手里握刀的家伙。男孩好像说什么吐血了之类的,两人的脸色都很惊慌。

女孩交代前台服务员替她请假,爸爸的病又不行了。然后拉着男孩的手就往外跑,连衣服都没换,原来她在这里工作。门口的服务生示意我车子来了,我说让那姐弟俩搭我的车吧,反正我不赶时间。

她太急了吧,额头上有汗珠,脸色依旧苍白,紧紧握着小男孩的手。她并没认出我,问她去哪,她说了一个偏远的医院名字。

我知道,那家医院因为内蓝就在那里做护士。一路上无话,下车时她连谢谢都没说,看着他们跑开的身影,我忽然很想跟进去。

碰见内蓝,对突然出现的我并无惊讶。这个女人,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一副云卷云舒随他去的模样。

我问,那俩人跑得那么急怎么回事啊?

我记得她,家里没钱,她爸爸吧患了绝症。就是煎熬亲人的一种病,死不了但也好不了,但停藥也不行。

后来我告别内蓝,理由是不打扰她工作了。临走时说“我爱你”,她好像没听见,无动于衷。

我并没离开,我坐在医院对面的快餐店靠窗的位置等那个女孩出现。我等她要做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坐在那里翻看了店内所有的报纸,甚至包括墙上的宣传语,一个字也没落下,女孩还没出现。我决定不等了,反正我现在可以确定她必然是奔波在酒店和医院之间的,我想找她还不容易么?

那晚我将房间打扫了一遍,收拾了很多内蓝的鞋子,尽管她并不是每日都与我同居,但这里处处是她的物品。我将她的鞋子放在地板上,摆了一整排,清一色的黑,像一排炸弹,还是定时的。只是我不知道爆炸的时间。

我爱内蓝,没人怀疑,包括内蓝自己。内蓝说她也爱我,但爱我并不等于就可以免费与我做爱。其实我理解,内蓝在遇见我之前曾与某男深恋多年,最后某男为发迹便另攀高枝。内蓝因此对爱情和爱人都变得没有信心,她说,如果有一天你也离开我,至少我会有一些钱。所以亲爱的别介意我管你要钱。

我知道,我不恨内蓝,我恨我自己爱上内蓝时就已经是钻石王老五,我有宠坏她的资本。这该死的逻辑,两个该死的逻辑混合在一起,就可以让事情步上正轨。

我正对着内蓝的一排鞋子做理性分析,结论还未完全明了呢,突然电话响起。是一个朋友,说他犯事了,在公安局呢,让我赶紧去。

到那里才知道,朋友的罪名竟然是嫖娼未遂。虽然未遂,但要花点钱,因为俩人已经赤身裸体了。

出来的时候朋友说真他妈的倒霉,还什么都没干呢!我说你不是这种人啊,今儿怎么回事?

朋友说还不是那该死的电台,一个女孩说什么谁在5分钟后出现在江边她就献身,我就去了。结果一个警察也听这广播呢,人家去的比我早,还埋伏起来了。这不,我刚脱完衣服他就出现了。

我习惯性地惊出一身汗,我说那女孩什么样?

朋友说没看清,我有一种预感,于是扔下朋友又跑回去,果然是她。我跟警察说我是这女孩的男朋友,我们刚刚吵架,她是赌气才做出这样的事来。不信的话我可以说出她的工作单位和家庭情况。

警察核实后,我又交了点罚款,女孩被放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知道她的爸爸一定又吐血了。我吩咐秘书以公司的名义去给那个女孩捐款,秘书回来说女孩执意要登门感谢,我笑笑。

和内蓝提及婚姻,她说就算是婚后你也要给我付钱的,不过因为我是一对一服务,所以可以给你打折。那天我很兴奋,内蓝答应嫁给我,就说明她爱我。

我说内蓝我的就是你的,我把钱全部给你,以后你消费我就好了。

内蓝也很开心,她小猫一样钻进我怀里,扑扇着大眼睛说,宝贝如果有一天你一无所有,我也还是爱你的。

我相信。

我和内蓝还没来得及结婚,江边女孩也未来得及登门感谢时,因为经济危机我的公司就经营不下去了。宣布倒闭那天我很悲痛,但内蓝很雀跃,她说终于可以提前消费我了。

内蓝决定马上嫁给一无所有的我,也好光明正大地与我进行婚内金钱和肉体的交易。不过以爱为主,以钱为辅。她说还有一个事我要告诉你,伴娘是我的一个病人,估计你认识,就是那次你在医院里看见的那对慌慌张张的姐弟中的姐姐。

我一下子愣住了,你们什么关系?

内蓝说她们是护士和病人家属的关系;内蓝说她知道那女孩为救自己的爸爸而卖身差点进拘留所的事;内蓝说那女孩有个救命恩人是世界上最优质的男人;内蓝说那女孩其实很早就在电视上看见过那优质男人的企业宣传片;内蓝说那女孩祝我们一辈子幸福;内蓝说你要感谢那女孩,她说服了我要勇敢地相信爱情。

那不知道姓名的女孩,她究竟都知道些什么,做过些什么?

婚礼当天,内蓝很急,说,伴娘临时有事去别的城市了,还说什么永远不回来了。这人怎么回事啊!

我没告诉内蓝我刚刚收到的一条短信:祝你们幸福,你是一个好人,值得被祝福。温馨提醒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听那破电台。

我握着内蓝的手,还好我们没走丢,还好还有一辈子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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