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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侣龙凤剑

2010-09-12李凤山

少林与太极 2010年6期
关键词:长庆公孙冷面

文/李凤山

侠侣龙凤剑

文/李凤山

李长明说:“三十年前,我随恩师在黄山芙蓉峰华家时,曾听药王说过有一种聚毒之药,能把毒聚在一处,可以延缓发作时间待药医治。她给我们的有可能是聚毒之药。”

宋千河说:“她没有先见之明,怎能先备下聚毒之药?她处在受制于人的危境中,不得不拿出解药换命。但是她死伤好几个人,又受到羞辱,岂能甘心?她再施毒计,暗中使人献上‘解药’让我们再次中毒,这也是可能的。”

李长明说:“你说的不无道理。‘千里草’我师弟又不认识他,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前来献上解药?为什么又不大大方方地见我们?况且,他要不是华碧玉的人,又哪来的华家独门解药?确实令人生疑。”

越剖析越糊涂,谁也捉摸不透。大厅里一阵沉默。一时间,谁也拿不出主意来。

站在李长明身后,一直沉思未语的赵一夫忽然眼睛一亮,说:“老庄主,我在清理庄外血迹时,发现拴在树下的五匹马也中了毒,我看先把此药给马灌下,试试如何?”

吕无双说:“好主意,好主意!不愧是‘活诸葛’!快去试来。”

不到半个时辰,赵一夫兴冲冲地一进门就禀道:“老庄主,五匹马都活过来了!”

大伙都笑了,每人服了一粒。

李长明把剩下的药往白雪面前一推,说:“师弟,药是赠给你的,你收藏起来吧。日后你要是遇见千里草,替全庄好好谢谢他。”

柳线娘急忙飘身过去,顺手抄起药瓶子,说:“他心太粗,长命锁被人家‘借’去都不知道。药,我替他保管吧。”说完瞪了吕无双一眼。

吕无双看了看白雪,一阵大笑,又对大伙说:“我们既然把药吃下去了,是福是祸就不去管它了。看看下一步怎么办吧。”

白雪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让我先上桃花谷去一趟,我不信没有生死令的人。”

柳青说:“师叔说得对。那个毒砂掌一定是其中之一,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人物。我跟师叔一块儿去。”

宋千河说:“桃花门伤人受挫,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桃花谷有天魔宫的人,他们会调集更多的高手二次来犯百柳庄,如果没有天魔宫的人,林可卿势必派人前往天魔宫求援,我们跟上他也会找到天魔老巢。丐帮在黄山有耳目,我再增派人手,监视他们的动向。”

柳青说:“依我看,他们不会来犯百柳庄。”

宋千河问道:“为什么?”

柳青说:“华碧玉不知道我们已得解毒之药,他们何必劳师动众来犯百柳,又何必上天魔宫求援?坐等我们百日之后‘不见尸骨’不是更好吗?依我看,我们不如趁其不备,前去桃花谷一决生死。”

李长明看了义子一眼,朗声笑道:“你很有见地,大有长进,不过还欠点沉稳。多躁者必无沉潜之识,多畏者必无卓越之见。记住此话,你长进更快。”他借机先扬后教地指点着义子。

柳青感激地看了看义父,恭声说道:“义父垂训,青儿铭记在心。今后遇事一定戒骄戒躁。”

李长明说:“桃花谷一定要去,也一定要捣毁它。不过,不能操之过急。请宋帮主先去黄山,顺路先到岳家庄告知岳庄主。吕大哥和柳青他们三天后动身,在黄山聚齐。我师弟先到苍岩山庄,争取公孙清,尽快化敌为友。我料理一下庄中事务再走。”

宋千河说:“会合地点在黄山北四十里的龙门集李家老店,店主叫李继祖。”

白雪身怀五种绝技:一是轻功“幻影无形轻功术”;二是“太阳神功”;三是金刚掌;四是太乙剑法中的“太乙剑三式”,这是柳惊天在长白山综合各家之长新创的剑术;五是“缩骨神功”。

白雪为报师恩,想趁此三天先传给柳青一些,裴元山和杜如海两师侄也沾了光。

一天上午,小字辈练功都走了,柳线娘从假山后突然走出来,拦住白雪,问道:“为什么不把武功传给我?”

白雪说:“不是把幻影无形轻功教给你了吗?进步快慢就看你自己是不是苦练了。”

柳线娘鼻子一哼,说:“你每天晚上给我父亲加餐,为什么不给我加?别以为我不知道。”

白雪自觉理亏,哑口无言,脸也红了。

柳线娘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快坦白!”

白雪说:“没有了。”

柳线娘小嘴一撇,说:“我问你,你每天从神虎脖子底下拿些什么东西?”

白雪脸更红了,低着头,说:“龙虎参王丹。”

“有什么用处?讲给我听。”

“是用龙精虎鞭和千年参王炼制而成,名叫龙虎参王丹,修炼内功有事半功倍之效,服用它可以增强功力。”

“怪不得你功力高强!你从哪儿得来的?”

“是你太祖在长白山炼制的。”

“你给过别人没有?”

“只给过你父亲,没给过旁人。”

“为什么要给他?”

“他是我恩师后人。为报师恩,重振百柳,消除天魔。”

“很好嘛!你是个有良心的人。拿来吧。”柳线娘说完,玉手一伸。

白雪为难地说:“这,这个……”

柳线娘妙目一瞪,说:“别这个那个的,快给我。难道我不是你恩师的后人?”

白雪被问住了。本来白雪见了她就有点打憷,这下子更加惶恐了。

柳线娘嫣然一笑,说:“你的武功神得很,怎么不敢说话了?”

白雪说:“这事我不能做主,等我先禀明师兄再说。”

柳线娘小鼻子一“欺”哼了一声,说:“东西在你手中,给不给由你,我爷爷才不管这档子闲事呢!”

白雪一时没了主意。

柳线娘悠悠一叹,说:“在太行小镇上,你说我‘美极了,喜欢我’;在花园小楼上,你还替我擦眼泪,吻过我。自从那个该死的老贼让你当上了师叔祖,你就变了心,端起架子来,老是躲着我。向你要些东西嘛,你还推三阻四的舍不得。哼!把这些事向我爷爷他们抖落抖落,让大伙评评理,也让那个贼老头子听听。”说完转身就要走。

白雪知道她又娇又刁、毫无顾忌,吓得心里扑扑直跳,一把拉住她,说:“你别吵吵嚷嚷的呀,我给你就是了。”

柳线娘顺势倒在他怀里,眼里噙着泪花,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不要了。”

白雪急忙替她拭去眼泪,哄她说:“我是心甘情愿送给你的,不是强扭的瓜,甜。”

柳线娘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你要是真心,就再亲亲我,我就不去抖落了。”

白雪为了尽快摆脱纠缠,无奈只得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谁料柳线娘的双臂像一把钳子,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嘴也紧紧地吮住他的双唇不放。

白雪毕竟是血肉之躯,顿感一股激流涌上全身,耳鸣心跳,气息粗重急促。白雪暗说不好,急忙慑定心神,挣脱她的双臂。

柳线娘又紧紧地搂住白雪的腰,眯着双眼,娇喘吁吁,一动不动。

白雪央求说:“等着咱们吃午饭呢,快回去吧,啊?这要是被人看见,我的脸往哪儿搁?”

柳线娘睁开秀目,颤声说:“白哥哥,我浑身没劲,你扶我起来。”

白雪如获大赦,急忙把她扶起,她趁势又在白雪脸上使劲亲了一下。柳线娘说:“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的一颗心!”撂下一句,含着泪花走了。

恩恩怨怨英雄胆 善善恶恶侠女心

苍岩山庄公孙清书房里,只有公孙清和冷面观音夫妻二人。

冷面观音轻声问道:“你从岳家庄回来以后,是不是又添了什么心病?”

公孙清苦笑着摇摇头。

冷面观音柔声说:“你一定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了,说出来怕我焦心。你疼我,我知道。”

冷面观音接下去说:“闷在心里,郁结成疾,一旦病倒,我岂不是更焦心?说出来,也许我能替你解忧。纵然不能解忧,也还能分忧。”

公孙清心里一酸,叹了一口气,说:“难哪!我现在是前有恶狼,后有猛虎,夹在虎狼之间进退两难,没路可走。白雪是从长庆帮被人救出去的,金龙剑是从长庆帮被人盗走的,白雪一出长庆帮就把逍遥浪子打死在野猪岭,恶狼能不生疑?在岳家庄,这只恶狼又知道了五绝密议的内容,知道了我在暗中反对他,这就势必使他们的疑心升级,岂不更加恨我?”

他叹了口气,说:“神枪太保一死,群龙无首,杀一儆百,谁还敢出头?长庆帮势单力薄,孤立无援,虽能团结一心,也是以卵击石。我并非怕死,如果我公孙清一个人死去可以换来长庆帮上下五十余口的生存,我情愿自己割下颈上头颅去喂恶狼。”

凌玉凤心知处境险恶,也知丈夫此虑不差,但她是个冷面观音,心里无限凄苦悲凉,脸上仍是平静如常。

她说:“生死令主的确是只阴毒狡许的恶狼,出没无常,令人防不胜防。那只猛虎一定是指白少侠了?”她看了丈夫一眼。

公孙清说:“不错。旧仇易解,新怨难释啊!唉,错就错在我一念之差恩将仇报上。旧恨加新仇,火上浇油,那只猛虎岂能容我?”

凌玉凤说:“你怎么老是解不开这个疙瘩?虹儿不是说过嘛,白少侠已经知道宝剑被人盗走,不是咱们不给他。他胸怀宽广,有容人雅量,一定能量情度势,捐前仇、弃新怨,化敌为友。”

凌玉凤又看看丈夫说:“在岳家庄你不是又亲眼见他留字示警,也反对生死令吗?同仇敌忾,不是更有和解的余地吗?这只猛虎不会伤你。”

公孙清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单是姓白的到了岳家庄,小妖女也到了岳家庄。她是嗜杀成性的小母虎。在野猪岭,她跟那只小雄虎在一块儿联手对敌。小雄虎走了,小雌虎紧跟着走。这是虹儿亲眼所见。一个在房上训斥岳庄主,一个潜入灵堂刻字壁上,配合默契。这是我亲眼所见。夫人,这难道都是不谋而合、不期而遇?”

凌玉凤一听,心里也是犯疑,但她还是平静地一笑,说:“人家联手对敌,又给你添了什么病?真是杞人忧天。”

公孙清说:“杞人忧天?无远虑必有近忧。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想想,一雄一雌两只小老虎,形影不离,肯定是一对儿!有小妖女在姓白的身侧,姓白的心胸即使能装下东洋大海也要找上门来。枕头风硬啊!”

凌玉凤也觉得丈夫说的有道理,也是疑虑重重,不禁问道:“你从岳家庄回来,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公孙清长叹一声,说:“我一个人愁苦揪心还不够吗?哪还忍心让你知道。”

冷面观音沉思一会儿,说:“我看,把长虹叫来再问问他。”

不一会儿,二公子公孙长虹进来了,问道:“母亲叫我有何吩咐?”

凌玉凤说:“你坐下,有件事告诉你。”

公孙长虹问道:“什么事?”

凌玉凤说:“白少侠夜入岳家庄不是他一个人。”

“还有谁?”

“小魔女。”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有此二人相帮相助,更不怕生死令了。”长虹兴高采烈。

凌玉凤说:“你父亲为此事坐卧不宁,忧心如焚,你还高兴呢。”

“那是为什么?”

凌玉凤说:“你父亲说,小魔女是吃人成性的小母老虎,白雪是凶猛的小雄老虎,他们是一对儿。有她在白雪身侧吹枕头风,哪能不来山庄吃人呢?我也担心是个不祥之兆,咱们想要化敌为友,恐怕是一厢情愿。”

“原来是为了这个!”公孙长虹笑着说,“青莲女侠的确称得上是只小母老虎,父亲的论断恰如其分。不过,她可不是吃人成性的小母老虎,而是善恶分明、吃尽恶人的小母老虎。”

凌玉凤说:“在野猪岭,你只是在暗中看了她几眼,连个照面也没打,一句话也没说过,你怎么敢给她这么高的评价?”

公孙长虹说:“如果她是个好人恶人一齐吃的虎,白大侠也绝不会与她为伍。我绝对相信白大侠的为人,所以也相信她不是滥杀无辜的女煞。我的推断不会错。”

公孙长虹看了看母亲和父亲,接下去说:“白大侠与青莲女侠根本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至少现在还不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岳家庄,也许是事前有约联手对敌,也许是不期而遇。两个人才认识几天,怎么能说得上是形影不离?臆断会误人自扰。”

公孙清忍不住了,问道:“你与白雪也只是半日之识,还没深谈,更没共过事,你就对他推崇备至,难道就不是主观臆断?也不怕误人害己。”

公孙长虹说:“父亲您别生气,我可是有根有据,绝不是狂妄臆测。”

“我是狂妄臆测了!你乳臭未干,翅膀未硬,居然教训起老子来了,你太狂妄了!”公孙清气得胡子直抖。

“帮主,逍遥浪子来了!”新任总护法司马弘匆匆忙忙进来禀报。

夫妻父子三人不胜惊疑,同声问道:“是他?你没看错?”

司马弘说:“一点不错。还有东海双煞相从。另外两个人一个麻脸,一个胖子,我不认识。”

公孙清不愧是一代掌门宗师,事到临头反而镇定了,吩咐说:“虹儿去请五大堂主。夫人先回内宅,伺机而动,不能莽撞。”

公孙清父子率领属下把逍遥浪子接进大厅。大公子长庆和五位堂主一看,果然是逍遥浪子,心里惴惴不安地偷眼看了看长虹,二公子长虹心想:邪气!难道生死令有起死回生之术?

“一掌能打死我的人还没出世,公孙帮主不要误信讹传。”逍遥浪子说完一阵狂笑,好像看穿了众人的心思。

公孙清一察语声、神态,确是逍遥浪子,遂言不由衷地恭维一句:“逍遥大侠武功盖世,小和尚哪是阁下敌手。”

逍遥浪子环视众人之后,说:“听说白雪和尚落入贵帮之手,人被关进石牢,金龙剑也在帮主手中,不知有无此事?”

公孙清心知无法瞒他:“确有此事。不过,人被救出,剑被盗走,这是实情。”

逍遥浪子说:“白雪和尚现在百柳庄与百柳双剑之一的李长明认了师兄弟,已经知道三十年前那段宿仇,势必首先找上贵帮老账新账一起算。不知帮主怎么打算?”

公孙清心颤不已,说:“如果他前来寻仇,敝帮誓与血战到底。”

逍遥浪子说:“帮主有此决心诚为可贵。不过,令主已经替你除去了这个大敌。”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公孙清不禁问道:“此话是真?”

逍遥浪子说:“百柳庄上下已经中毒,无药能解,不出百日势必化为一摊血水。帮主可以高枕无忧了。”

公孙清一听,心里稍宽,暗想:长庆帮总算少了一个强敌,可以一心对付生死令了。

逍遥浪子脸一沉,话锋一转,说:“你犯下两条大罪:与岳家庄五绝密议,你图谋不轨;令媛救出小和尚藏于绣阁,你明知不究。令主谕:交出令媛作为人质,立即带走!”

公孙清忍无可忍,一阵大笑,说:“我公孙清亦非任人宰割之辈,苍岩山庄也非任人肆意妄为之地。”

大公子公孙长庆、司马弘和五大堂主刷地亮出了兵刃。

他又接下去说:“有件事必须先查清楚。阁下说杀人劫牢是小女所为,有何凭据?”

逍遥浪子一阵冷笑,说:“自有人证。你敢叫令媛出来对证吗?”

公孙清说:“有何不敢,我还想看看谁是见证人呢。”

公孙清对大公子长庆说:“你去叫你小妹来。”

逍遥浪子说:“慢!一人为私,二人为公,请张堂主一块儿去吧。”

公孙清和长庆帮群英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一起投向张堂主。

大公子长庆和张堂主匆匆而去,匆匆而回。

长庆禀道:“小妹早已出庄,不知去向。”

“这是畏罪潜逃!”逍遥浪子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狞笑。

“好个畏罪潜逃!亏你说得出口。”随着话声,冷面观音凌玉凤走进大厅,后面跟着凌云妹。

凌玉凤面如寒冰,紧接着说:“长庆帮是名门正派,帮主位列中原‘五绝’,谋良策,灭邪恶,为武林除大害,功照日月!小女慧眼识人,救英才,不拘小节,张大义,不避帮规,为武林保住一株奇葩,无愧名门巾帼!小女何罪?拙夫何罪?长庆帮何罪?”

逍遥浪子被问得恼羞成怒,发出一阵刺耳的狞笑,对身边的麻面人说:“麻脸金刚,她该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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