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涅学习结果分类理论对成人学习的启示

李 攀

(四川师范大学 成人教育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8)

加涅学习结果分类理论对成人学习的启示

李 攀

(四川师范大学 成人教育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8)

美国教育心理学家罗伯特·M·加涅提出的学习结果分类理论对国内外普通教育界产生了深远影响。本文试图通过对文本知识、程序知识、认知策略、实践技能和情感态度的辨析,将加涅学习结果分类理论运用到成人学习具体实践中去。

学习结果分类;学习策略;成人学习

罗伯特·M·加涅 (Robert·M·Gagné)为美国著名教育心理学家,“他原是一位受过严格的行为主义心理学训练的心理学家。在他学术生涯的中后期,他既汲取了信息加工心理学的思想,也吸纳了建构主义的心理学思想,逐渐形成了一个能解释绝大部分课堂学习的新的学习论体系”。[1](P9)加涅是兼取行为主义学习理论与认知主义学习理论二者之长的认知主义学派的重要代表。通过在 CNK I的查询,可以发现近十年来研究加涅的学习结果分类理论的文献资料较为浩繁,多从教育心理学角度,梳理普通教育阶段的学生学习实践的特点,进而增强儿童和青少年学生学习的自主性和科学性。相反,研究成人学习的心理特征和动机的成果较少,理论基础较为薄弱。本文试图从加涅的学习结果分类理论入手,结合现阶段成人学习的现状与特点,冀图得出能够促进成人个体自主、高效、创新学习的有益启示。

一、加涅学习结果分类理论

加涅在对人类学习现象的研究中指出:人类学习现象是极其复杂的,不可能用一种理论解释全部学习现象,只有先对学习的结果进行分类,且能够清楚的区分学习结果的类型,才能对人类学习现象进一步研究。在总结前人的基础上他将人类学习按照结果分成五类:文本知识、程序知识、认知策略、实践技能和情感态度。这五类学习基本涵盖了个体所获得的所有学习结果。

(一)文本知识

文本知识是帮助学生解决 “是什么”的问题。“能够陈述观念是一种习得能力”,[1](P48)这种能够被陈述的观念就是文本知识,因此文本知识也被称为陈述性知识。它们以单个命题或多个命题形成的命题组的形式储存。文本知识的提取是当在命题组中搜寻单个命题时,一些关联命题也随之激活。“信息也会以一系列相关的事实或整块的知识习得,这些事实的组织以及个别成分彼此相联的方式,对学习的保持有很大影响”。[1](P61)实现文本知识学习的内部条件包括已有的有组织的学习和编码策略;外部条件包括提供有意义的情境、增加线索的区别性、重复影响。

(二)程序知识

程序知识是学习解决“怎么做”的问题。加涅认为程序知识实质上是人们运用符号办事的能力。其中又由低级到高级分别包括:辨别学习,概念学习,规则学习和高级规则学习。这四种程序知识的学习明显存在一种层次递进关系,低一级程序知识是高一级程序知识的先决条件,而这些基本程序知识的牢固掌握是进一步学习的基础,强调学习的过程是逐渐累积的过程。实现程序知识学习的条件,包括学习者自身的条件与外部学习情境的条件。

(三)认知策略

认知策略是一种特殊的程序知识。程序知识是处理外界符号和信息的能力,而认知策略是调节和支配自己的注意、记忆、思维等内在组织技能,学习一种内在的、有组织的策略“管理”学习过程的方式。实现认知策略学习的条件,包括学习者自身的条件、学习情境的条件。

(四)实践技能

实践技能的学习,是为了获得平稳而流畅、精确而适时的操作能力。人的实践技能绝大多数为后天习得,如走路、游泳、骑自行车等等。实践技能常以操作步骤的组成部分出现,与动作的选择或动作顺序有关。实现实践技能学习内部条件包括部分技能回忆和执行程序回忆,外部条件包括言语指导、图片、演示、练习、反馈。

(五)情感态度

情感态度是学习获得相对稳定的内部倾向或状态,这种倾向或状态影响着个人对某种事物、人物及事件所采取的行动。情感态度学习包括认知、情感和行为等三个方面,其中情感是核心。实现情感态度学习的条件分为内部条件和外部条件:内部条件包括概念和信息,外部条件包括观察榜样选择、人物榜样主题的变化、行为选择的强化。

二、对成人学习的启示

(一)文本知识的学习应更偏向已习得经验的作用

根据卡特尔 (R·B·Cattell)流质智力与晶体智力理论,“流质智力与基本的直觉关系、获取结论等有关;而晶体智力则与后天所习得的知识和发展心智技巧有关,是流质智力应用到文化内容的一种反应,它显示在个人丰富的知识与经验上”。[2](P75)成年个体的文本知识学习应首先在学习者头脑中事先具备一些已习得且以具有某种固有联系的信息。“言语信息的具体项目贮存于命题网络中,而命题网络则以共有的概念彼此联系。某一特定项目与其他信息的练习越多,则其持续效果越好,这大概是因为该项目会有更多提取线索的缘故”。[1](P169)已习得且以具有某种固有联系的信息,换言之,即是成人学习者在工作、生活、学习历程中所积累起来的经验、情感态度、世界观等,无疑对成年人的学习提供了充足的素材基础。能够在进行自主学习时,充分利用已习得经验为之提供巨大支持和强劲动力。其次,学习结果分类理论还指出学习者需要具备信息加工的方法,进而促进知觉到的刺激转化为“有组织的网络”形式,也就是说这要求学习者具备一些已形成的概念和命题的规则。这对成年个体对于知识的积累,以及信息编码的过程都有一定的优势,因而在个体学习过程中要充分挖掘自身优势,利用已有经验对新知识进行吸收、同化直至升华。此外,成人个体之外的外在学习条件也非常重要,加涅指出:“学习的外部条件是对学习内部过程提供帮助的环境事件”。[1](P170)要提供有意义的情境。学习文本知识就是一个接触过程,这种过程就是把将要习得的符号与学习者已经在头脑中建构起来的知识框架相联接。提供有意义的情境能够极大地促进学习内容与学习者已有知识的关联。

(二)程序知识的学习应更强调成人循序渐进的学习

“在许多人的认识中似乎以为成人只需在实用知识和业务熟练方面给予教育,而智力对他们来讲已成定格,无所谓发展。实际上这是成人教育上的一个误区”。[3]成人学习不应仅仅以提升自我知识水平与职业能力为目的,还应该使自己区分所学知识中相类似易混淆的概念的能力(辨别能力的习得),获取具体概念的能力,将事物加以归类的能力 (规则概念的习得),在规则概念的习得基础上对所学知识加以内化,形成知识框架,吸收更多更复杂的新知识的能力 (高级规则的习得)。在加涅的《学习的条件和教学论》一书中,以横纹肌为例,[1](P100)指出成人在学习此概念时应具备几个步骤:首先,在掌握相关概念的基础上要形成言语连锁以便将观察到的具体样例或图示和“横纹肌”联系起来,个体必须从多个类似概念中,如从平滑肌和心肌中区分横纹肌。其次,掌握了这些差异后,出示横纹肌的各种例证进行识别,此时成人学生很容易将横纹肌的新例证作为核心概念的一部分。再次,通过对前述的学习,成人学习者就需要对其怎样活动的,出现在人体何处等进行深入研究。从上述事例可以看出,成人个体是通过对新案例的相关信息加工处理,掌握有关的知识和技能,籍此来提高自身程序知识的学习。“发展智力和学习知识是不可分割的,双方是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关系”。[3]

(三)认知策略的学习应更注重内心自省与独立人格

认知策略是学习者支配心智过程的内部组织的技能,学习过程受内部执行控制过程的修正和调节。它是学习如何学习的一种技能,是成人个体不断反思学习过程,从方法论的角度促进下一步学习的技能。其中元学习能力的培养是认知策略中的重要环节,所谓成人元学习,就是指“成人学习者通过自我意识作用于自身学习过程,包括对学习规律、学习策略及影响学习过程的内外部因素的认识与运用,还包括对学习过程的评价和调控,学习心理的优化与调整,成人获得良好的学习品质的过程”。[4]这就要求成人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首先,应该根据前一阶段学习成果,做出客观有效地结果评价,根据对学习过程的评价得出某些指导下一步学习的经验或者教训。其次,选择恰当的教材,制定合理高效的学习计划,在自主学习的过程进行自我监督、自我控制,实现系统过程中的评价。再次,选择适当的练习或作业对整个终结了的本阶段课业过程进行整体的终结性评价。由于元学习能力是意识和控制学习的一种手段,因而它是在后天不断地实践和作业过程中培育起来的,随着时间和阅历增长而增加,成人学习者有较为清晰的自我意识、较强的自我认知能力、较强的自我调控能力,因而成人对自身知识结构、思维方式及学习目的和内容了解等都更具优势。此外,囿于自身经验限制,成人学习者在吸收新观点、掌握新技能方面固步自封、墨守陈规也是无法避开的事实,但只要成人个体不断地加强自身文化素质修养,促进自身的内化和反省,提高元学习能力就能够成为具有独立人格,专于独立思维、富有创新精神的全面发展的个体。

(四)实践技能的获得应更侧重反复练习的形式

“运动技能的概念从生理学的角度表述,主要是从肌肉——神经建立的条件反射来体现运动技能形成的条件和外在特征,本质上没有脱离动物条件反射形成的理论;心理学则对运动技能概念的表述加上了认知的成分,强调了运动技能的学习特征”。[5]在心理学视野下,实践技能的学习不仅是体力的训练,更是脑力与思维的的提升。也就是说,实践技能包括对肌肉的训练和对整个运动过程中操作步骤的不断深化和记忆。实践技能最显著的特征是通过练习而提高,练习能够使运动更具精确和准时的特征。而练习就是要使成人学习者达到提高实践技能为目的,要使自身通过反馈信息而不断重复。这要求成年学习者在进行某项具体实践操作时,通过对该项实践技能的基本概念、术语、操作步骤的认知,进而通过反复练习和结果反馈达到熟能生巧的强化学习。

(五)积极的情感态度学习应更依靠替代性强化来实现

“加涅采纳了班杜拉的替代性强化的概念,认为对学生施以替代性强化,有助于学生情感态度的改变”。[6](P218)所谓替代性强化就是指通过观察榜样进而学习者受强化,在学习者身上间接引起的强化作用。在成人群体中个体间年龄跨度较大,知识构成不同,受教育水平不一,工作背景等差异促使个体学习者学习动机、价值取向的也存在巨大差异。因而要使个体树立正确积极的情感态度、价值取向等,绝不能“一刀切”,要尊重个体身心发展水平,在遵守法律法规和道德诉求情况下,允许个体存在价值取向多样化。在不同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指导下的学习目的、方式、途径等必然存在差异,成人个体要根据自身需要对某学科知识或技能有的放矢地进行选择。

三、结语

加涅学习结果分类理论无论是在教育学领域,还是在心理学领域都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行为主义与认知主义的学习理论都有各自局限性,或强调学习的刺激——反应过程,或偏重学习中的信息加工过程。而加涅集各家所长,创新地指出学习结果的五大分类方法,较前人更加注重情感态度和能力的学习,而且文本知识、程序知识、认知策略、实践技能和情感态度基本涵盖了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所面临的大多数困境,并一一提出解决方案。但同时其理论自身也存在一定的缺陷,诸如没有可靠的科学实验为基础,没有揭示出学习过程中的核心环节,过于侧重儿童和青少年的学习进程,忽视了成人学习心理、策略、技能等的研究。因而只有一分为二地看待和研究加涅的学习结果分类理论,才能真正有效地指导成人学习的具体实践。

[1][美].R·M·加涅.学习的条件和教学论 [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

[2]黄富顺.成人心理与学习 [M].台北:师大书苑有限公司,1989.

[3]张超英,赵满玲.成人教育中知识教育与智力技能培养研究 [J].继续教育研究.2002(2):41-42.

[4]孙龙存.成人元学习能力的实质 [J].成人教育.2005(8):10-13.

[5]谢春雨,田 钿.运动技能学习理论研究综述 [J].科技文汇 (中旬刊),2009(12):204-205.

[6]张 奇.学习理论 [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

The Implica tion of Gane’s LearningResults Classification Theory to Adult Learning

LIPan
(Institute ofAdult Education,Sichuan Norm alUniversity,Chengdu 610068,China)

The theory of category of learning outcome, which submitted bywhonamed Robert·M·Gagné, American educationalpsychologist, hasan deep lyimpact on basic educational circles. This essay attempt to differentiate and analyze the five concepts: verbal information, intellectual skills, cognitive strategies, motor skills, attitudes. And then apply the theory of category oflearning outcome of Gagnéto the practice of adult learning.

category of learning outcome;learning strategies;adult learning

G720

A

1008-6471(2010)03-0029-03

2010-06-16

李攀 (1986—),男,四川攀枝花人,四川师范大学成人教育研究所成人教育学专业 2009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成人高等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