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国际化研究

2010-08-15□文/周鹏

合作经济与科技 2010年15期

□文/周鹏

人民币国际化研究

□文/周鹏

人民币国际化问题早在八十年代末就已提出。中国政府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中表现出的人民币不贬值的高度责任感，使得人民币的国际声望大大提高，周边国家和地区的居民逐渐认可和接受，人民币作为交易计价货币和国际结算手段，大量人民币在境外流通。特别是全球金融危机暴露出的国际货币体系的一些问题，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历史机遇。本文通过对国内外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研究的综述以及人民币国际化的可行性分析，得出人民币一定会实现国际化。

人民币；国际化；国际货币

一、引言

在过去30年，中国经济的飞速增长以及中国与世界经济日益深化的一体化程度的增加，极大地提高了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影响力，以及中国政府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中表现出的人民币不贬值的高度责任感，使得人民币的国际声望大大提高，周边国家和地区的居民逐渐认可和接受，人民币作为交易计价货币和国际结算手段，大量人民币在境外流通。人民币在东南亚地区的自由流通已受到“第二美元”的待遇，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居民还把人民币作为一种储值手段。但自此之后，中国政府也充分意识到，一国货币在国际储备货币和国际支付货币中的影响力对一国经济的国际地位至关重要。特别是，2007年初，美国爆发了次贷危机并愈演愈烈，继而引发了美国金融危机以及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其他地区金融市场也受到较大冲击，对实体经济的打击更是严重。这是自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后霸权货币美元经历的又一重大危机，国际货币体系面临巨大的调整。面对不断膨胀的国际资本在世界各地造成的剧烈金融震荡，中国政府和学术界意识到，低水平的区域经济和金融合作，无法使东亚地区摆脱主导货币缺失的矛盾；为了减少汇率的持续波动给国民经济带来的巨大负面影响，摆脱为保持稳定被迫大量储备美元，继而为保持外汇储备价值稳定被迫购买美国国债的恶性循环，中国政府应从长远着手制定较为具体的人民币国际化的实现战略，逐渐摆脱对以美元为代表的外部主导货币的严重依赖，这是一项具有重大现实意义的挑战性工作。

二、国内关于人民币国际化问题的研究可以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一）人民币资本项目的可兑换和国际化关系问题。如，早期理论界对于人民币国际化的研究，基本上等同于对人民币如何实现自由兑换的研究（张屹巍，1994）。钟伟（2002）对人民币国际化提出有价值的操作性建议，指出了货币国际化的路径和注意的问题，针对人民币的国际化，提出了将人民币本项目可兑换和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合二为一的建议。吴晓求（2009）预言：此次金融危机的爆发将使人民币汇率机制有大跨步的改革，预计两年后人民币可实现自由兑换，成为全球贸易结算货币。

（二）通过借鉴国际化发展的一般规律为人民币国际化之路提供参考。如，周林、温小郑（2002）对美元、日元国际化，以及部分新兴工业化国家的货币国际化进行了概括。李建军（2003）比较了美元、欧元和日元的国际化路径，认为美元国际化依赖的是全球性汇率协作制度安排，欧元国际化依赖的是货币主权联邦制的区域性制度安排，日元国际化依赖的是经济发展与金融深化政策。

（三）随着欧元区的出现和拉美地区关于“美元化”的探讨与进展，人民币区域化对于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性引起了国内学术界的普遍关注。如王雅范（2002）、王国明（2002）、覃延宁（2003）等对人民币的境外流通状况和沉淀规模进行了测算，并注意到由于周边国情及经贸往来形式的差异，形成了人民币在周边地区流动的区域性特点。中国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夏斌（2009）认为，人民币从周边化到区域化，最后实现国际化是政府已拟定的路线，而金融危机为人民币国际化创造了机遇。

（四）人民币国际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或者认为需要谨慎而行。如景学成（2002）提出人民币国际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人民币目前在部分周边国家和地区的流通是属于非制度性行为，并不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开端。我国“入世”后，首先实现人民币的基本可兑换（即经常项目可兑换加上资本项目的有条件可兑换），进而实现完全可兑换，其后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人民币国际化问题才可能提上日程。袁宜（2003）认为，一国的经济实力对本国货币国际化进程起决定作用，人民币在国际化的过程中还有许多障碍需要克服。

三、国外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的研究可以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一）人民币很快将会实现国际化。如已故的著名经济学家多恩布施早在1999年就在德国《明镜》周刊发表文章，指出20年之后，这个世界上将肯定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种货币。在南美和北美，美元将通用；在亚洲，中国的人民币将有可能占据主导地位；而在其余地区欧元将成为主要货币。

（二）人民币先实现区域化，再实现国际化。如，2005年2月JP摩根呼吁：亚洲应以中国为中心大胆创立亚元。JP摩根在呼吁中声称，这一做法将减少全球失衡现象，允许亚洲国家在不失去竞争力的同时加强其货币，并促进地区的稳定。JP摩根表示，亚洲经济体应该采取更大胆的做法，成立区域性（货币）集团。这种集团将使亚洲各国货币可以自由地在世界舞台上走强，同时又避免让其中任何一国丧失区域内的竞争力。值得注意的是，JP摩根的研究建议把日本排除在该提议的率机制外，取而代之的是，设想一个以中国为中心的安排。JP摩根的概念将复制欧洲的汇率机制，即把亚洲货币相互交易价格限制在一个交易区间内。

（三）人民币实现国际化还有很漫长的一段路要走。如，哥伦比亚大学金融与经济学教授魏尚进认为，美国经济在19世纪中期就超越英国，但美元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才毫无争议地成为国际货币的龙头，而这个过程又整整花了100年时间。因此，即便中国经济强盛之后，人民币成为主流国际货币还有一些路要走。同时，一国货币成为国际化货币仍有许多条件，包括别国投资者对此国币值有信心，该国金融市场和资本市场拥有深度和广度。该国对基本资本账户管制相对宽松，别国投资者之间承认此货币是可以相互流通等。

（四）从影响人民币实现国际化的因素角度分析研究。如，美国斯坦福大学教授威廉·依贝尔、国际经济学教授罗纳德·麦金农认为，人民币国际化应当采取循序渐进的步骤。日本在15年前就提出日元国际化，但是现在世界上使用日元的比例却越来越小。他建议，人民币应当采取稳定的汇率制度，使其有一个风险上限，在此过程中，可以使得其他国家相信人民币不会大幅的波动；中国同时也可以实现更多地进行海外借贷，减少国际货币错配、货币和经济错配的情况。他还表示，一个成熟的人民币债券市场，是中国上海成为国际金融中心的重要前提，也是人民币成为主要储备货币的前提。

四、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的条件

（一）在过去30年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基本经济基础。一国货币能否成为世界货币，最终起决定作用的是该国的综合经济实力。著名国际经济学家罗伯特·蒙代尔说，关键货币是由最强的经济实力提供的，这是具有历史传统的事实。从历史上看，无论是美元、日元、马克还是欧元，其国际地位的建立均与其经济实力的上升直接相关。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经历了30年的经济高速增长，总产出在世界上的排位不断前移。按购买力平价计算，2007年中国GDP超过7万亿美元，占全球GDP的比重达10.8%，超过日本的6.5%和英国的3.1%；分别相当于美国和欧元区的51.1%和68%、相当于日本和英国的1.65倍与3.45倍。并且按照中国经济发展的战略目标，每年保持7%左右的增长率，到2010年，中国的GDP将达到20，000亿美元，2020年40，000亿美元，2050年将成为中等发达国家。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较高份额和经济发展的良好预期将为人民币实现国际化奠定最基本的基础。

（二）充足的外汇储备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重要的保证。虽然中国目前仍是发展中国家，在国际产业链分工中仍处于弱势环节，人民币在国际储备货币和国际交易货币中仍处于十分微末的地位，但凭借充足的外汇储备使得中国在区域金融领域拥有了重要的话语权，特别是当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巨大外汇储备对经济稳定的作用更加显得突出，周边经济体通过货币互换合作加强与中国的金融联系。

（三）金融危机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历史机遇。金融危机的爆发后，各国要求建立新的国际货币体系：最具现实意义的是建立多元化的国际货币体系，多元化的国际货币体系可以降低汇率和金融危机的风险，防止一种霸权货币的风险扩大到世界范围内，使世界受到霸权货币的牵制。现已有美元和欧元两极货币，第三极货币必须产自亚洲，这样世界才可以均衡，由于亚洲经济的不平衡性以及历史政治因素决定的，只能选择一种货币，所以改革开放后迅猛发展，GDP居世界第三、外汇储备居世界第一的中国成为了众望所归。

（四）政治、军事、人文等方面强大的国际影响力是人民币国际化的一个重要因素。经过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政治、军事等多方面的国际地位明显大幅度提升。经历了八十年代末的世界政治动荡、九十年代末的东亚金融危机和2008年以来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中国社会政治和经济体制日趋成熟和稳定，迅速增长的财政收入为一系列体制变革提供了经济支持，并使政治稳定性进一步得到保障。同时，中国的军力和国家安全防御能力也有所增强，与其他世界大国的军事合作关系不断加强，中国在国际外交舞台上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特别是2008年奥运会和残奥会在中国的举行，使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一步步上升，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更加坚实的基础。

当然，中国经济发展中还存在着不稳定、不协调、不可持续的问题：国际收支失衡、经济结构不合理、经济发展方式需要转变，农业基础、就业、社会保障、生态环境问题突出，中国的金融体系仍然比较脆弱；中国还存在着制度环境方面的制约，如金融市场发育（深度、广度和国际标准化程度不足）、利率市场化改革、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等都需要进一步推进。这种状况难以支撑人民币迅速实施国际化成为国际储备货币。但是，我们应辩证地看待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存在的这些问题，以期在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中解决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