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跨文化交际视角看日美文化差异——丰田“召回门”风波解读

黄志冰

(湖南科技职业学院,湖南长沙410004)

从跨文化交际视角看日美文化差异
——丰田“召回门”风波解读

黄志冰

(湖南科技职业学院,湖南长沙410004)

围绕丰田的“召回门”事件,追求真相、揭示原因、预示影响等评论探析接踵而至,难以尽数。旨从跨文化交际角度评价丰田“召回门”事件,深入分析日美文化间的差异,以期对中国与美日两国进行跨文化交流提供有益参考,增强并提高有关从业人员的跨文化交际意识和能力。

“召回门”; 跨文化; 交际; 文化差异

Abstract:Lately comments on T oyota Crisis come in a continuous succession.This paper chooses to evaluate the crisis on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and probes into differences between Japanese and American Cultures,which is beneficial to the accomplishment of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between China and other countries in the world.

Key words:T oyota Crisis;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cultural differences

一、引言

丰田汽车“召回门”事件中,丰田章男在听证会上面对美国议员的质问郁闷泪下,一边是拘谨认错,一边是严词咄咄。丰田章男以“日式谦恭”对阵美国人的直截了当,他绕着圈子与面红耳赤、举着板斧的美国议员周旋,谈歉意,谈和解,谈出路。文化差异碰撞出一场有关汽车安全隐患的听证会。在日本人眼中,或许态度可以解决问题;但在美国人看来,丰田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随着世界联系的不断加强,东西方国家的交往日益频繁。然而,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往往缺乏对异质文化的了解,因而在政治、经济等各个领域的交流中遭遇不少误解与挫折,碰撞时有发生。丰田“召回门”事件何曾不是这么一个鲜活的案例。美国文化学家萨姆瓦 (L.A.Samovar)认为:对跨文化交际产生影响的文化因素包括文化在思维方式、价值观念、风俗习惯等方面的差异。日本民族具有农耕民族的某些文化特征,基本上属于东亚的儒家文化圈,而美国民族则被认为是属于古希腊的西方文明,由于地理位置、历史背景、发展过程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两国文化间存在巨大的差异。

二、文化和跨文化交际

跨文化交际是发生在不同文化间的行为,其概念基于文化概念。如英国文化人类学家泰勒 (E.B.Tylor)所言,“所谓文化或文明乃是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惯以及其他人类作为社会成员而获得的种种能力、习性在内的一种复合整体”(Tylor,1871)。许多跨文化专家从文化的三层次角度出发,把文化比喻成冰山。一座浮在海洋上的冰山,一般只露出10%体积,其余90%都隐藏在海面底下,随时可能对船只构成威胁,而文化正如一座冰山,冰山之角显而易见,如打招呼、用餐礼仪、风俗习惯、社会传统等等。但是冰山的大部分都深藏在海面以下,而这部分才是造成“船难”的原因。在我们与文化背景不同的人相处时,引发问题的诱因也多为文化中被深藏的一面,如藏于文化表面下的价值观、信仰、思考及沟通模式等。这些看不见的文化差异,往往在跨文化关系中造成“船难”。不了解对象国语言背后潜藏的文化,就会发生歧义,交际过程中生成障碍。

跨文化交际常被理解为“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 (信息发出者和信息接受者)之间的交流与沟通。”它可以是正式的、直接的,如国际交流、商贸谈判、社会交往;也可以阅读外国小说、欣赏他国艺术等方式呈现出非正式的、间接的特点。新的移民和亚文化群体在数量上的增加以及要求得到认同推动了国内交往;新技术的出现,世界人口的增加和世界经济舞台的转移促进了国际交往。要获得跨文化交际的成功就必须从文化因素、心理因素和物理环境等多角度来对比和分析跨文化交际中的文化定势,从而使双方在思维方式、价值观念、民族性格等方面达成共识。

三、日美文化差异的主要形式

日美文化差异主要体现在价值观不同。价值观处于文化核心地位,是人们在社会化的过程中逐渐获得的,体现人的理想和评价标准,形成价值取向并“影响人们从现有的种种行动模式、方式和目的中做出选择。”不同国家、民族的价值观念受到政治、经济、历史、文化的影响,即便同一事物也可能存在不同的评判标准。

日本文化的基本价值观是:强调以人为本,以德为先;重视群体的合作精神,倡导个人对家庭、社会、国家的责任感;重视人和,注重协调人与人、人与物乃至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主张一种和谐、协调的总体观念;主张从总体上去把握事物等。日本民族的这些文化特色反映在管理模式和管理行为上,便形成了日本文化求同的特点。强调统一,主张协同,追求和谐的境界。

美国文化就其本质而言,以个人为单位,崇尚“自我”以及激进开放的文化特征一直是贯彻始终的,强调明确性也是美国文化的一大显著特征。相对于美国企业管理的明确性,日本企业管理更为艺术地应用含糊和微妙性以淡化组织中的冲突,达到和谐一致。

1.个人竞争与人际和谐

美国社会特别强调个人的能力和成就,鼓励竞争。美国人具有很强的竞争特性。当一个美国人与其他人在同一问题上产生意见分歧时,他会据理力争,把自己的想法坚持到底,甚至不管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如何,哪怕是自己的领导。美国人还喜欢标新立异,讲究独特的个性。日本深深根植于东方文化,崇尚以儒家思想的仁、义、礼、智、信为基础的文化价值观,价值观以“和谐”、“安定”为首。日本人非常注重人际关系的和谐,主张协同,重视“人与人关系的微妙性”。

2.个人价值与集体力量

美国深受宗教文化的影响,作为一个独立的民族共同体,地域辽阔,资源丰富,短暂的历史发展使之文化根基较浅。由于美国西部地区有大量肥沃的自由土地,富有冒险精神的移民纷纷西进,形成了著名的“西进运动”。在如此文化背景下,个人主义、英雄主义及理性主义构成美国文化的三大支柱。具体到企业文化上,则表现出强调科学性,强调尊重个人。

较之日本文化有很大的不同,十分重视团队精神和集体主义,倡导集体决策和意见统一。日本历史上长期以农耕为主,并且多种植水稻。水稻种植需要大量劳动力才能建立和保持一个灌溉系统,一家一户单干无法自给,必须有十多户共同协作,这种多户结合的劳动形式在日本历史上非常普遍,在此环境下所培育的核心价值观就是团队精神和集体主义氛围,个人的价值退居次要地位。

3.语言形式不同

不同的语言形式和丰富的语言内涵的客观存在影响着对话语的理解,妨碍跨文化交际进而造成商务活动中的误会和冲突。

丰田公司在一段时间内保持沉默,不是想故意躲避,而是公司内部形成共识需要不少时间,这是日本文化的特点。此外,日美的媒体也有很大差别。日本记者在采访过程中避免让身份比较高的采访对象感到恼火,而西方国家里越大的企业越容易成为攻击对象,这种让丰田公司的高层招架不住。肢体语言包含着巨大的文化差异,可能产生误解。在日本,道歉需要谦卑,为了得到原谅,道歉者往往避免正视别人的眼睛或电视镜头;在西方国家,这种表现却被解读为故意隐藏真相、心中有鬼。

美国人进行交谈时并不注重等级和身份观念,习惯以十分肯定的方式,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意见,被称之为低语境交际 (low-context),即所有信息通过文字清晰表达出来,少自我交流,重言谈沟通。承袭东方文化的特点,日本人重礼仪、言语含蓄委婉,方式谦虚和蔼,常用谦词,不好争辩。这就是所谓的高语境交际 (high-context),相当一部分信息隐含在情境中,多自我交流,重心领神会。美国人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言语交际风格,往往一头雾水。

四、“召回门”风波中看差异

美国人强调独立人格,形成了企业家阶层的人格,强调个人对集体所担的义务和能力,强调个人在群体中的价值。丰田召回问题车型这种业界屡见不鲜的事件,现今会演变成让这个全球最大汽车集团风雨飘摇的重大危机,实肇因于“文化差异”。

危机伊始,丰田领导阶层未能符合国际媒体与受害消费者的期望,明快处理问题,却沿袭日本一贯的拖泥带水回应方式,以致雪球越滚越大。完全不同于美国人的高效决策,在日本,企业秉承“凡事先求建立共识”的文化,决策的过程实质上是规划的过程,鲜少就策略性问题做出明快的回应。通常采取先自上而下的方式,既“U”型决策。一般情况下,由总经理将初步制定的方案及有关情况层层传达给下级人员,然后由工人、管理人员提出新方案或提出修改意见,最后由高层确定方案。他们习惯共同寻找涉及到的质量问题,共同研究解决办法,通过一遍遍尝试不同的方法,逐步达成一致意见,实现全员参与,这也就大大延误解决问题的时间。

美国文化属于西方文化范畴,强调制度的作用,美国的法制体系比较完善,且执法严格。目前美国已形成了一套比较完善的产品质量监督机制。根据产品的不同性质分别以法治理。充分体现人在美国文化中的地位。于是,很快备受瞩目的听证会接踵而至,围绕着汽车安全问题的交锋鲜明地再次体现出日美两种民族文化与企业文化产生的碰撞。一方面是丰田章男和北美公司总裁稻叶良习惯性地保持着他们的冷静,顾左右而言其它。另一方面美国国会众议员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文件、将手狠狠指向接受质问的对象并不时大吼大叫,花了好几个小时来“炙烤”丰田公司的决策层。有人几乎咆哮地指责丰田汽车“彻头彻尾的低劣”,有人则高声怒喝丰田章男的回应“没有诚意”。这样的场面在日本社会令人难以想像,也将日美双方语言表达方式与行事风格的巨大差异呈现无遗。日本人应对的低调和谨慎让部分美国议员产生更多的疑虑,这种非常日本的方式回应问题,这导致矛盾加剧。丰田公司在一段时间内保持沉默,不是想故意躲避,而是公司内部形成共识需要不少时间,这是日本文化的特点。此外,日美的媒体也有很大差别。日本记者在采访过程中避免让身份比较高的采访对象感到恼火,而西方国家里越大的企业越容易成为攻击对象,这种让丰田公司的高层招架不住。另外,肢体语言也包含着巨大的文化差异,可能产生误解。在日本,道歉需要谦卑,为了得到原谅,道歉者往往避免正视别人的眼睛或电视镜头;在西方国家,这种表现却被解读为故意隐藏真相、心中有鬼。

以人际关系为取向的东方人,比如日本人,把创造和谐的气氛和建立深厚的感情基础作为谈判的重要手段,强调和气生财。西方人,特别是美国人,在多数情况下并不像中国人那样重视和谐的人际关系、永久的友谊和长期的伙伴关系,他们行事过于商业化,过于讲究实用主义。他们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一用于处理与它国关系的信条也应用于商业领域,企业行为以获得最大利益为最终目的,不太在意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五、结语

综上所述,文化差异是跨文化交际存在障碍的深层原因。对日美文化差异的分析与研究,让我们看到文化并没有优劣之分,任何一种文化在处理某一具体问题时都会有优势和劣势,优势可能丧失,劣势也可以转化,全在于具体情况具体应用。在承认文化差异的前提下,进行多方位的文化对比与分析,并对其追本溯源,宽容地对待文化差异,博采众长,有助于我们同世界各国的合作与交流,有助于有关从业人员克服跨文化交际障碍,增强并提高跨文化交际意识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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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红,等.传统文化孕育日本企业质量管理 [J].中外企业文化,2000.

[3]贾玉新.跨文化交际学 [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1997.

[4]汪德毕.英汉文化差异及思维方式 [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2.

The Cultural Difference between Japan and America from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HUANG Zhi-bin
(Hunan Science and Technical Vocational College,Changsha,Hunan 410004)

H0-05

A

1671-9743(2010)06-0105-02

2010-04-20

黄志冰,男,湖南科技职业学院讲师,硕士,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