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国志》看曹魏与蜀吴文史成就的差异
2010-08-15任小飞
任 小 飞
(兰州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从《三国志》看曹魏与蜀吴文史成就的差异
任 小 飞
(兰州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在《三国志》的阅读过程中,我们会发现魏书部分记载了大量的文人士子及他们的诗赋文学作品,而蜀书与吴书部分则记载了众多知识分子对史学著作的推崇与研习,曹魏对文学的鼓励与蜀吴对史学的重视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一方面与统治阶级的个人喜好有关,另一方面也是现实政治的需要。
《三国志》;文学;史学;差异
从《三国志》中,可以明显感觉到曹魏政权与蜀吴政权在对待文史方面的差异,即曹魏十分提倡文学的创作,而蜀吴则更加注重史学的研习。
一、文学
(一)曹魏与蜀吴的文学创作局面
三国时期,包括建安时期在内,是我国文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以“三曹七子”、阮籍、嵇康等为代表,涌现出一大批杰出的诗人文士,形成了“邺下文人集团”。但这一时期的文学发展也表现出一个鲜明的特征,即“建安文学以魏国为主,吴、蜀很少作家参与创作”[1]。曹魏文学创作的繁荣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 诗人文士的大量涌现
这一时期,在曹魏政权周围聚拢了一大批的文人,逐渐形成了“邺下文人集团”。这个文人集团的规模相当庞大,钟嵘在其《诗品·总论》中说道:“降及建安,曹公父子,笃好斯文;平原兄弟,郁为文栋;刘祯、王粲,为其羽翼。次有攀龙托凤,自致于属车者,盖将百计。彬彬之盛,大备于时矣!”由此可看出其人数超过了此前的任何一个文人群体,同时这个文人集团是有首领的,他就是曹操,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高潮由此兴起。
2) 创作出了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形成了“建安风骨”与“正始之音”
这一时期的文人积极从事文学作品的创作,留下了大量的优秀作品。三国时期的历史跨度并不长,但却涌现出一大批的著名诗人,连续出现了建安、正始两个文学盛世。刘勰在《文心雕龙·时序篇》中说:“建安之末,区宇方辑。魏武以相王之尊,雅爱诗章;文帝以副君之重,妙盖辞赋;陈思以公子之豪,下笔琳琅。并体貌英俊,故俊才云蒸。仲宣委质于汉南,孔璋归命于河北,伟长从宦于青土,公幹徇质于海隅,德琏综其斐然之思,元瑜展其翩翩之乐;文蔚、休伯之俦,于叔、德祖之侣,傲雅觞豆之前,雍容衽席之上,洒笔以成酣歌,和墨以籍谈笑。”曹魏的文学创作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前期以“三曹七子”为代表,开创了中国文学史上的“建安风骨”;后期以阮籍、嵇康等为代表,在社会政治与玄学的影响下,形成“正始之音”。
曹魏前期处于文坛领袖地位的曹操“登高必赋,及造新诗,被之管弦,皆成乐章”,曹操是三国时期杰出的文学家和建安文学新局面的开创者,他“外定武功,内兴文学”,凭借自己在政治上的领导地位,广泛搜罗文士,造成了“彬彬之盛”的建安文学局面,同时用自己富有创造性的作品开创了文学上的新风气,留下《步出夏门行》、《苦寒行》、《却东西门行》、《短歌行》等一大批堪称绝唱的垂世之作。《三国志·文帝纪》记载曹丕“帝好文学,以著述为务,自所勒成垂百篇”。陈寿在篇末的评中称赞其“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强识,才艺兼该”[2]54。曹植堪称一世之杰,聪慧早成,“年十岁馀,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善属文”[2]334,陈寿称其“文才富艳,足以自通后叶”[2]335。他的《名都篇》、《泰山梁甫行》、《送应氏》、《白马篇》、《洛神赋》等都是极富才情的名篇。除“三曹”之外,“七子”也有大量优秀的的作品传世。譬如位列七子之首的王粲,“善属文,举笔便成,无所改定,时人常以为宿构;然正复精意覃思,亦不能加也。著诗、赋、论、议垂六十篇”[2]358。应瑒、刘祯“咸著文赋数十篇”[2]359。除了处于一流地位的三曹七子以外,曹魏政权周围还有大量的如“颍川邯郸淳、繁钦、陈留路粹、沛国丁仪、丁廙、弘农杨修、河内荀纬”等二流文士[2]360,他们的作品继承了汉乐府民歌的现实主义精神,反映丰富的社会生活,表现新的时代精神,具有慷慨悲凉的独特风格,开创了文学史上的“建安风骨”。
曹魏后期,政局动荡,玄学兴起,诗歌逐渐与玄理相结合,诗风也由建安时代的慷慨悲壮转为词旨渊永,寄托遥深,后期以阮籍、嵇康等为代表,形成“正始之音”。
三国时期,政治、军事上魏、蜀、吴鼎足而立,但在文学上,蜀吴两国却难与曹魏相抗衡,文学创作相对寂寥。成书于南朝萧梁时期的《文选》,是现存最早的一部古代诗文总集,它选录和保存了周、秦、汉、三国、晋、宋、齐、梁8代之各体诗文,包含了8代文学名家的代表作品,体现了晚周秦汉魏晋六朝各体文学的风格特色。从其对三国时期诗文的选录中我们发现,《文选》共收录曹魏文士集团作品赋 5篇,各体诗歌60首,各式文书38首;而对于蜀吴作品仅仅收录了蜀相诸葛亮的《出师表》和吴太史令韦曜的《博弈论》。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三国时期曹魏与蜀吴文学成就的巨大差异。曹魏政权中“荟萃了当时全国绝大部分一流和二流文学家,别处如吴、蜀两地虽有孑遗,相对实力却不成比例,不存在分庭抗礼的局面”[3]99。这一时期的蜀吴,从事于文学创作的士人很少,没有出现特别有影响的文士和作品。
(二)曹魏与蜀吴文学成就差异的原因分析
首先,三国时期曹魏政权文学的繁荣与其统治集团的提倡是密不可分的。初期的统治集团中曹操、曹丕、曹植、曹睿等人本身对文学都有着特殊的喜好,正是在他们的大力扶植下中国文学才能在这一时期获得巨大的发展,特别是曹操的贡献尤为突出,“没有曹操就不会有邺下文人集团,就不会有建安文学的繁荣”[3]28。汉末天下大乱,文士在战乱中颠沛流离,散处各地,是曹操将他们陆续吸纳到自己的幕中,徐干、阮瑀、刘祯、杨修、邯郸淳、陈琳、应瑒、王粲等人无不是在曹操本人的感召或延揽下,先后来到邺城,成为邺下文人集团的一分子,正如曹植在与杨修的信中说道:“昔仲宣独步于汉南,孔璋鹰扬于河朔,伟长擅名于青土,公幹振藻于海隅,德琏发迹于大魏,足下高视于上京。当此之时,人人自谓握灵蛇之珠,家家自谓抱荆山之玉也。吾王于是设天网以该之,顿八紘以掩之,今尽集兹国矣[2]335。”同时曹操提高了文士的地位,使大部分文士或担任自己的属吏,或担任曹丕、曹植等诸子的官属,如应瑒、刘祯任“丞相掾属”,陈琳任“门下督”,杨修、繁钦任“丞相主簿”,徐干任“五官中郎将文学”等,鼓励他们在为曹氏效力的同时努力从事文学创作。
其次,南方一些割据势力的领袖不能够很好地任用当时的文士,致使他们中的不少人投奔到了曹魏阵营中。汉末天下大乱,从洛阳、长安两都逃亡荆州的士子颇多,譬如位于七子之首的王粲,还有邯郸淳、士孙萌等人,当时的“士之避乱荆州者,皆海内之俊杰也”,然而荆州牧刘表却“不知所任”[2]357,使文士们产生了失落感和思乡情绪,终于风流云散,不少人又返回了北方。建安十三年的赤壁之战曹操虽然战败,但他率残部返回的队伍中却多出了一批荆州文士,王粲也正是在这时投靠曹操的。
其三,这一时期曹魏控制的北方中原地区,自古以来即是全国政治文化的中心。文物鼎盛,人才辈出,文学传统深厚,偏处西南和东南的蜀吴皆不如之。魏国的统治者曹氏祖孙三代对文化事业都十分重视,本人又富文学才华,他们出于政治文化的需要及个人兴趣,广泛吸纳文学人才,相比之下,蜀吴两国的统治者本身既缺乏文学才具,对文学事业也远不如曹操父子重视,因此在他们治下,文学相对寂寥。
二、史学
(一)曹魏史学成就的不足与原因探讨
与曹魏在文学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相比,史学的发展状况则逊色很多,没有出现较有影响的史学家与史学著作。实际上曹魏政权并没有忽视史学的重要性,明帝时设置著作郎专掌史任,“汉东京图籍在东观,有其名,尚未有官。魏明帝太和中,诏置著作郎,于此始有其官,隶中书省”[4]。但这一时期的史学成就并不突出,魏文帝曹丕在黄初年间和明帝曹睿在太和年间,相继命卫觊、缪袭撰著魏史,但累载不成,后来又任命侍中韦诞、秘书监王沉、大将军从事中郎阮籍、司徒右长史孙该、司隶校尉傅玄等对魏史再次撰述,最后由王沉单独撰成纪传体《魏书》44卷。关于王沉的《魏书》,历代评价并不高,晋代史家王隐称该书“善序事”,但“多为时讳”,唐代著名史评家刘知几在《史通·曲笔》篇中也认为其讳饰过多,并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曹魏对中国史学的最大贡献就在于期间郑默任秘书郎时,整理皇室所藏图书,编成《中经》,而后来西晋秘书监荀勖便是依据《中经》编成《中经新簿》的,在《中经新簿》中将群书分成了4部,史书成为其中独立的一部,由此,史学才开始成为一个独立的学科门类。
曹魏时期史学成就的不足主要有以下两方面原因:
一方面,政局动荡,社会混乱,中央朝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空缺史官。东汉末年风雨飘摇,天下大乱,“会董卓作乱,大驾西迁,史臣废弃,旧文散佚”[5],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魏明帝太和年间,方才下诏设置著作郎专掌史职。其次,东汉时期都城洛阳的国家藏书数目虽然很大,史称“石室、兰台,弥以充积”,但东汉末年董卓之兵祸,对当时的书籍破坏极大,“董卓之乱,献帝西迁,图书缣帛,军人皆取为帷囊,所收而西,犹七十余载。两京大乱,扫地皆尽”[6]。战争的破坏造成国家所藏图书、资料、档案的大量损毁与流失,从客观上亦不利于后世之人的史学研究工作。
另一方面,两汉时期儒学处于独尊的地位,然而佛教自两汉之际开始传入中国后,影响逐渐扩大,中国本土的道教在东汉中后期由民间蓬勃兴起,儒学逐渐式微。特别是汉末的农民起义利用民间道教作为发动和组织群众的工具,这一历史事实给了后来的统治阶级以深刻的教训,促使他们去重新确立儒学的统治地位,注重儒学的社会教化功能,维护自身的统治。在建安八年北方初定之后,曹操便下令:“丧乱以来,十有五年,后生者不见仁义礼让之风,吾甚伤之。其令郡国各修文学,县满五百户置校官,选其乡之俊造而教学之,庶几先王之道不废,而有以益于天下”[2]14。曹丕在代汉称帝后的第二年,下诏称:“昔仲尼资大圣之才,怀帝王之器,当衰周之末,无受命之运,在鲁、卫之朝,教化乎洙、泗之上,凄凄焉,遑遑焉,欲屈己以存道,贬身以救世。于时王公终莫能用之,乃退考五代之礼,修素王之事,因鲁史而制春秋,就太师而正雅颂,俾千载之后,莫不宗其文以述作,仰其圣以成谋,咨!可谓命世之大圣,亿载之师表者也。遭天下大乱,百祀堕坏,旧居之庙,毁而不修,褒成之后,绝而莫继,阙里不闻讲颂之声,四时不睹蒸尝之位,斯岂所谓崇礼报功,盛德百世必祀者哉!其以议郎孔羡为崇圣侯,邑百户,奉孔子祀[2]47。”重修孔庙,封孔子后裔为侯,推崇儒学。次年又颁发敕文,指出老子只是古之贤人,位居孔子之下,告诫地方官提防民间奉老子为神。黄初五年,又正式下诏禁止一切有违儒家礼教祀典的民间祭礼活动。明帝青龙元年又再次重申了这一规定。太和二年,明帝下诏曰:“尊儒贵学,王教之本也。自顷儒官或非其人,将何以宣明圣道?其高选博士,才任侍中、常侍者。申敕郡国,贡士以经学为先”[2]58。四年,又下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后生进趣,不由典谟,岂朕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令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策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皆罢退之”[2]59。由此不难看出,在现实政治的压力之下,曹魏在其政权建立之初,首要解决的问题是重建儒学即经学的统治地位,而对于史学的发展则不是其需要直接重点面对的问题。
(二)蜀吴史学研习风气的兴盛
同时期的蜀吴两国,社会读史风气则比较浓厚,甚至于不识字的将领都喜欢史书。《三国志·王平传》记载:“平生长戎旅,手不能书,其所识不过十字,而口授作书,皆有意理。使人读史、汉诸纪传,听之,备知其大意,往往论说不失其旨。”而文人学士之间也颇为喜欢对史书进行争辩,蜀国的来敏与孟光便是如此。来敏“涉猎书籍,善左氏春秋尤精于仓、雅训诂,好是正文字”[2]608,而孟光“博物识古,无书不览,尤锐意三史,长于汉家旧典。好公羊春秋而讥呵左氏,每与来敏争此二义,光常譊譊讙咋”[2]607。
蜀吴两国之主都十分重视对史书的研习,并要求自己的太子要认真阅读历史书籍。蜀主刘备甚至在遗诏中告诫刘禅要多读史书以增长才智,《三国志·蜀书·先主传第二》裴注中引诸葛亮集载先主遗诏敕后主曰:“可读汉书、礼记,闲暇历观诸子及六韬、商君书,益人意智。闻丞相为写申、韩、管子、六韬一通已毕,未送,道亡,可自更求闻达。”而吴主孙权自幼便阅读了大量的史书,深悟史书的益处之所在,他曾对部将讲道“孤少时历诗、书、礼记、左传、国语,惟不读易。至统事以来,省三史、诸家兵书,自以为大有所益”[2]755。正是如此,他十分重视对太子孙登的历史教育,亲自为其指定史书并指派大臣教授,《三国志·吴主五子传》中记载:“权欲登读汉书,习知近代之事,以张昭有师法,乃令休从昭授读,还以授登。”孙权不仅要求太子学习历史,对自己的重要将领、大臣等也希望他们能够多读一些历史书籍,他曾对吕蒙及蒋钦讲道:“卿今并当涂掌事,宜学问以自开益。如卿二人,意性朗悟,学必得之,事当不为乎?宜急读孙子、六韬、左传、国语及三史。孔子言:‘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光武当兵马之务,手不释卷。孟德亦自谓老而好学。卿何不独自勉邪[2]755?”
吴国不仅注重从历史中汲取经验教训,还十分重视自身历史的总结,早在孙权时代便设立了史官,使其专门从事本国历史的编撰,“大皇帝末年,命太史令丁孚郎中项峻始撰吴书”[2]744。吴国也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史官,韦曜便是其中杰出的代表,“孙亮即位,诸葛恪辅政,表曜为太史令,撰吴书”[2]863,后主孙皓即位后“封高陵亭侯,迁中书仆射,职省,为侍中,常领左国史”[2]863,后来因为为孙皓的生父孙和立传的问题而得罪后主,“皓欲为父和作纪,曜执以和不登帝位,宜名为传。如是者非一,渐见责怒”[2]863,最终被孙皓下狱,“皓以为不承用诏命,意不尽忠,遂积前后嫌忿,收曜付狱”[2]863。大臣华覈在营救韦曜的上疏中盛赞其道:“曜自少勤学,虽老不倦,探综坟典,温故知新,及意所经识古今行事,外吏之中少过曜者。……今曜在吴,亦汉之史迁也。……汉承秦制,则有叔孙通定一代之仪,曜之才学亦汉通之次也。又吴书虽已有头角,叙赞未述。……今吴书当垂千载,编次诸史,后之才士论次善恶,非得良才如曜者,实不可使阙不朽之书[2]864。”除官修史书之外,吴国也有私人著史的现象,如“(袁)迪孙晔,字思光,作献帝春秋”[2]792。
吴国不仅读史风气浓厚,文人学士为史书作注解的情形也非常多:
《三国志·士燮传》:“燮体器宽厚,谦虚下士,中国士人往依避难者以百数。耽玩春秋,为之注解。”
《三国志·张昭传》载张昭,“少好学,善隶书,从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览众书”,辞官之后“在里宅无事,乃著春秋左氏传解及论语注”。
《三国志·阚泽传》:“泽州里先辈丹杨唐固亦修身积学,称为儒者,著国语、公羊、榖梁传注,讲授常数十人。”
《三国志·虞翻传》载虞翻:“虽处罪放,而讲学不倦,门徒常数百人。又为老子、论语、国语训注,皆传于世。”
三国鼎立,魏国实力最为雄厚,蜀、吴力量则相对不足。蜀主刘备前期创业艰难,辗转流徙,难以吸引许多文士为己所用。在他的幕僚中,除诸葛亮等外,文士不多,未能形成群体。再者,作为一个现实的政治家,刘备深知当时的要务在于足食强兵,以抗衡曹魏,因此他对于文化,注重的是政治鉴戒及战争韬略,从刘备告诫刘禅的遗诏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这点。刘备、诸葛亮所重视的大多是于军国实用有助的史学著作,基本上不涉诗赋之类。况且蜀汉国蹙民少,力量较弱,后期的诸葛亮也长期致力于治戎讲武,劝耕农桑,对文学事业很少关心。吴主孙权在文学上虽无太多修养,但对史学却特别重视,“在孙权这样一个拥兵割据的统治者看来,他们急需历史知识就像急需军事理论一样”[7],他十分重视对历史经验的总结,面对复杂多变的政治形势,运用史学这个思想文化阵地,从历史中去寻找治国安邦之策,巩固自身的政治统治。蜀吴史学研习风气的兴盛与统治者的重视和当时现实政治的需要是分不开的。
从《三国志》可以发现,无论是文学创作在曹魏的繁荣,还是习史风气在蜀吴的兴盛,都与统治阶级的提倡密不可分,而统治阶级对文学抑或史学的提倡,一方面与其个人爱好有很大关系,另一方面更是出于对现实政治需要的考虑。
[1] 游国恩.中国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196.
[2] 陈寿.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2006.
[3]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魏晋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
[4] 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2008:735.
[5] 刘知几.史通[M].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8:244.
[6] 魏征.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906.
[7] 李传印.魏晋南北朝时期史学与政治的关系[M].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4:175.
A Research on the Differences BetweenCao WeiandShu Wuin Cultural and Historical Achievements byThree Kingdoms
REN Xiao-fei
(College of History and Culture,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00, China)
In the process of readingThree Kingdoms, we find thatWei Shukeeps massive records of the scholars and their literature works. And the records of numerous intellectuals’ praise and research on history books can be found inShu ShuandWu Shu. Thus, it is clear to see that the encouragement ofCao Weiin literature stands out in sharp contrast with the emphasis on historical science ofShu Wu. It concerns on one hand the likes and dislikes of the ruling class, and it is what it needs to fulfill political goals on the other hand.
Three Kingdoms; literature; historical science; differences
K092
A
1673-2065(2010)05-0067-04
2010-03-31
任小飞(1986-),男,河南淇县人,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08级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校:耿春红英文校对:杨 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