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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世界理念:和合文化启迪国际关系新思维——兼谈和合文化实现跨文化对话的进路

2010-08-15孔陈焱

河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0年1期
关键词:跨文化世界文化

孔陈焱

(浙江省社会主义学院,浙江杭州 311121)

和谐世界理念:和合文化启迪国际关系新思维
——兼谈和合文化实现跨文化对话的进路

孔陈焱

(浙江省社会主义学院,浙江杭州 311121)

和谐世界理念充分吸收和运用了中国传统和合文化的宝贵精神,既为处于全球化过程中的国际关系提供了全新的思维,同时也以此表明中国政府对于当今世界战略的抉择和良好愿望。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来看,和谐世界理念要被全世界理解并接受,与和合文化走向世界密不可分。笔者认为和合文化提供了成功实现跨文化对话的进路,即尊重跨文化对话的平等性和互惠性。

和合文化;和谐世界;跨文化对话

十七大报告提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然伴随中华文化繁荣兴盛,中华文化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团结奋进的不竭动力,要弘扬中华文化,建设共有精神家园。和合文化产生以来,作为对中华普遍文化现象的概括,始终贯穿于中国文化发展史上各个时代各家各派之中,从而成中国文化的精髓和被普遍认同的人文精神。当代学者对传统文化精华的关注和重视,使得对和合文化的研究在学界催生了一门新的学问“和合学”。张立文教授的《和合学概念 --21世纪文化战略的构想》(1996年)一书出版,标志着和合学理论体系的确立。他系统论证了中华文化在化解自身和人类所面临的挑战中走向世界和21世纪,终将获得世界认同,这正是和合学的现代价值所在。

笔者试就和谐世界理念提出的文化渊源角度分析和合文化在新时代启迪当今世界的新成果,并就促进和合文化与世界各文化进行成功跨文化对话的进路问题提出看法,以求教于方家。

一、中华和合文化历久弥新

追溯和合文化的历史可谓久远,然而却历久弥新。考察和、合二字,最早见于甲骨文和金文。“和”最初是指声音相应和谐,“合”的本义是上下唇的合拢。

春秋时期开始,和、合二字连用构成“和合”概念,始见于《国语·郑语》卷十六:“商契能和合五教,以保于百姓者也。”韦昭注:“五教,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意思是:商契能把五教加以和合,使百姓安身立命。孔子对和合精神非常重视,《论语·子路》的《论价》中强调“礼之用,和为贵”的行为准则,认为治理国事,礼仪制定都要以和为价值标准,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他又有“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的著名思想,即认为君子讲和谐一致而不苛求完全等同;小人则只苛求完全一样而不讲究和谐的完美。《左传·襄公十年》“如乐之和,无所不谐”。《管子·兵法》记载:“畜之以道,则民和;养之以德,则民和;和合故能习,习故能偕,偕习以悉,莫之能伤也。”即管子认为:畜养道德人民就和合,和合便能和谐,和谐所以团聚,和谐团聚就不会受到伤害。《荀子·天论》也认为不仅“万物各得其和以生”,而且“人之欢欣和合之时,则夫忠臣孝子亦惮诡而有所至矣。”即荀子认为:万物化生,事物运动变化,天下的治理、精神的愉悦都是和合的结果。墨子也认为和合是处理人与社会关系的根本原理,指出天下不安定的原因在于父子兄弟结冤仇,而有离散之心,所以“离散不能相和合”。

东汉以后,和合概念被广泛使用。思想家陆贾在总结秦朝灭亡的教训中指出:“乾坤以仁和合,八卦以义相承。”道家的代表作《太平经》指出:“阴阳者像天地以治事,和合万物,圣人亦当和合万物,成天心,顺阴阳而行。”和合是一种愉悦,“乐乃可和合阴阳。”《淮南子》指出:“天地之和合,阴阳之陶化万物,皆乘人气者也。”

佛教传入中国后,以“和合”解释万事万物存在与消亡原因,佛学中许多派别对于这一基本理论作了大量的解释,以致留下了许多以和合为显语的概念,如“和合生”、“和合因”、“和合相”、“和合性”、“和合智”、“和合二谛”、“和合思择”、“和合离散无常”等。汉传佛教还把和合作为构建僧团及处理僧团内部成员关系的指导原则,形成了以和合为要求的戒律。“僧伽”(往往略称为僧)一词来自梵语音译,而意译即为和、众,乃和合之意,故又称作和合众、和合僧、海众 (喻众僧和合如海水一味)。律宗创始人,佛教史学家唐代著名高僧道宣大师曾经对此作过详尽分析,他认为构成僧伽须有两种条件:1、理和,即遵循佛教教义,以涅槃解脱为目的。2、事和,有六种,即:戒和同修、见和同解、身和同住、利和同均、口和无诤、意和同悦。说明佛教思想对和合概念作了成功的文化融合。

在各家阐释的过程中,和合概念的内涵与日俱增,明代思想家王夫之以和合对儒家文本进行“六经注我”式的诠释。他在《张子正蒙注》中指出:“圣人成天下之盛德大业于感通之后,而以合絪缊一气和合之体,修人事即以肖天德,知生即以知死,存神即以养气,惟于二气之实,兼体而以时用之尔。”“和合之体”即和合体,是阴阳两气氤氲于太虚,而为一气之体。在“和合之体”中,人事与天德、知生与知死、存神与养气、体与用等冲突,都蕴涵于“和合之体”中。和合诠释成为他沟通传统与当代、经典文本与时代精神之间的桥梁或联结点。

中国民间社会也广泛接受和倡导和合概念。如《红楼梦》中也多次提到和合,第八回贾母送给秦钟一个荷包,一个金魁星取“文星和合”之意。第二十八回蒋玉涵行酒令中更有“女儿乐,夫唱妇随真和合”的语句。和合概念甚至经过长期演变而神化和形象化,成为民间崇拜对象,出现了和合二神。

和合概念被儒家、道家、佛家通用,成为儒、释、道概括本身宗旨的综合性概念。佛、道、儒三家均特别重视和合概念的阐释。如老子的《道德经·四十二章》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意思是说,道是独一无二的,它本身含有阴阳二气,阴阳二气相交而形成一种和谐、均衡、协调的状态,万物就在这种状态中产生,充分肯定了“和”在万物生成中的作用。后来的宋明理学更是儒、佛、道三教和合的产物。

和合概念立足于中国文化发展史上各时代的各家各派当中,成为中国文化思想中被普遍接受和认同的人文精神,并应用于中国古代的自然科学、人文科学以及国与国、民族与民族间的关系当中。和合文化已然成为中华民族思考、生活、解决各种问题的传统思维方式,潜移默化于每个中国人的血液之中,这一文化基因始终存在。只是在不同时代呈现出这一基因的显性或隐性。

二、和合文化启迪国际关系新思维:“和谐世界”理念

“和合”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是中国文化生命力的集中体现。中国传统文化历来倡导的和合文化具有丰富的内涵,在每个历史时代都结出新的奇葩。

建国以后,毛泽东、周恩来为代表的党和政府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既倡导了和平和睦的国际氛围,也强调了平等互利的合作精神。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对外交往的日益扩大,和平合作已自然而然的被作为一个整体而看待。党的历代领导人都把和平与合作作为一个整体予以阐发。中华古老的“和合”概念与当代世界的和平合作趋势有机地契合在一起。正如程思远在《世代弘扬中华和合文化精神——为中华和合文化弘扬工程而作》一文中提出:“中华民族讲和合,主要用来正确处理人际关系、党派关系、民族关系乃至国际关系,强调要使这些关系保持和谐统一,形成合力。”[1]他认为这应该是今天弘扬和合文化最值得注重的方面。

2005年 4月,胡锦涛总书记参加亚非峰会时第一次提出这一理念。同年 7月,胡锦涛出访莫斯科,“和谐的世界”被写入《中俄关于 2l世纪国际秩序的联合声明》。胡锦涛总书记在 2005年 9月 15日联合国成立 60周年首脑会议上发表了《努力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的演讲,系统阐述了和谐世界的理念,提出“坚持包容精神、共建和谐世界”的国际关系新理念。[2]2006年 4月,胡锦涛总书记在沙特阿拉伯王国协商会议上,发表了题为《促进中东和平、建设和谐世界》的重要演讲,从政治、经济和文明三个方面阐述了如何建立和谐世界的问题。

在新时代,“和谐世界”理念的提出,为处于全球化过程中的国际关系提供了全新的内容。关于和谐世界理念的内涵,张立文教授把它概括为四点[3]:

1、共同发展与繁荣。就是要促进全球协调、平衡、普遍发展,特别要推动发展中国家加快发展,使21世纪真正成为人人享有发展的世纪。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各国利益相互交织、命运彼此依存。各国在发展时不仅要考虑自己的经济发展,而且要考虑自身经济发展与他国的关系,争取共同发展与繁荣。没有发展中国家的发展,发达国家的繁荣也难以持久。

2、相互包容。就是各国必须求同存异,以一种包容精神尊重各国不同的社会制度和发展模式。当今世界是一个多样性的世界,正是这种差别与多样性使世界生机勃勃。对这些差别要倡导开放包容精神,尊重文明、宗教、价值观的多样性,尊重各国选择社会制度和发展模式的自主权,推动不同文明友好相处、平等对话、发展繁荣,共同构建一个和谐世界。

3、永久和平。就是不仅要消灭战争,而且要求用和平和合作的方式,通过协调、谈判解决国际争端或冲突。世界和平是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首要条件,是人类共同追求的目标。人类只有生活在和平环境里,才能实现经济社会的发展,追求幸福生活,创造灿烂文明。没有和平,就没有和谐世界。和谐世界追求的和平是持久和平,是稳定安宁,是一种更高层次更高水平的和平。

4、共同安全。就是应在安全观念上淡化排他性的安全合作,加强国家间的对话与合作,建立防范和解决传统与非传统安全威胁的国际安全新体系。传统的安全观惯于从排异的角度出发来考虑国与国之间的安全问题,经常以牺牲他国的安全利益来实现部分国家自身的安全。要构建和谐世界就必须建立共同安全观,减少安全困境出现的可能性。

显然,和谐世界理念要解决的就是人类社会发展所共同面临的突出矛盾和问题,解决的方法体现了中华文明古国的智慧。同时,中国政府也以此表明了对于当今世界战略的抉择和良好愿望,正面回应了国际社会对中国崛起的疑问。

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国际上“中国威胁论”一度甚嚣尘上。当代意义上的中国威胁论产生在苏联解体之后,源起于日本学者寸井友秀 1990年发表的《论中国这个潜在的威胁》。此后,中国威胁论在美国渐成体系,经济威胁、军事威胁、文明威胁、环境威胁等大量见诸西方报刊。其论调大体就是认为不断强大的中国必然会挑战他国利益和国际秩序,进而对亚太乃至全球稳定构成威胁。2009年,在全球经济危机局势下,新版“中国威胁论”亦随之悄然登场。日媒率先报出中国经济总量将于今年底超过日本,升至全球第二。美媒热议所谓“中美共治”的 G2概念。两个“2”看起来很美。但在 2009年 5月 20日捷克首都布拉格举行的中欧峰会上,温家宝总理淡然对“G2”说“敬谢不敏”。以此表达了中国政府一贯主张的奉行反霸权政治,国家不论大小、强弱、贫富一律平等的理念。中国政府不愿意增添日、欧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在自身困难之际的防范和疑虑,也不愿意使周边近邻和一些发展中国家加深忧虑。这与中国向世界庄严宣誓“对内构建和谐社会,对外建设和谐世界”,“始终不渝走和平发展道路”的承诺是一致的。

和谐世界新理念充分吸收和运用了中国传统和合文化的宝贵精神,是一个具有全新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的创见。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来看,和谐世界理念要被全世界所理解并接受,在文化全球化的今天,和合文化走向世界就显得格外重要了。文化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不同民族、国家、地域之间的文化交流自古就有,然而成功地向世界推出一种文化,并被欣然接受却殊非一时一刻之易事。因为这涉及到跨文化对话的问题。如果和合文化能够成功地与全球文化实现跨文化对话,那么就能为全世界接受和谐世界理念提供文化交流基础上的重要条件。笔者认为,和合文化本身就包含了成功实现跨文化对话的可能性。

三、和合文化实现跨文化对话的进路:两大基本原则

在日常接触的媒体中,“对话”一词越来越普遍地出现。在所谓的“全球化”时代,文化之间的碰撞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和强度发生,历史和现实都警戒人类,只有“对话”才是减少冲突的必由之路。平等的对话不仅在思想上为人们普遍接受,在制度上也开始得到不同程度的确认,在国际舞台上各类“对话”机制相继成立。和合文化在走向世界的过程中,必将面临与世界各多元文化进行跨文化对话的局面。在当今世界的各种不同文化的对话中,也许说着同一种语言,但互相却不能理解,甚至发生误读。跨文化对话又需要双方遵守的游戏规则。当大家在一起进行对话,互相解读的时候,双方都要遵守某些规则,形成最基本的认同,否则是无法正常沟通的。这就如同平日里两人打麻将,不能用各自的麻将规则来要求对方,必须事先沟通规则,然后才能开始游戏。在跨文化对话过程中,最困难的就是要形成一种能相互理解和接受的规则。目前,发达国家以其雄厚的政治经济实力为后盾形成了要求得到广泛认同的“全球化”文化对话规则,也就是他们的一套文化概念和规则。很显然,由于硬性推行这套文化话语来诠释“他者”文化,文化的多元性难以被尊重,强势文化和强势价值观引发的只能是跨文化交流的失败,导致“文明的冲突”。面临这样的跨文化对话困境时,有识之士已然注意到了其间的问题所在。意大利著名思想家恩贝托·埃柯在 1999年纪念波洛尼亚大学成立九百周年的大会主题演讲中曾指出,欧洲大陆第三个千年的目标是“差别共存与相互尊重”。他认为人们发现的差别越多,能够承认和尊重的差别越多,就能更好地相聚三种相互理解的氛围之中。[4]埃柯提的见解非常具有启发性。乐黛云教授认为,这和中国传统文化所强调的“和能生物,同则不继”颇有相通之处。中国的“和而不同”原则和协调各种差别的“礼乐”精神一定会成为人类第三个千年实现“差别共存”的重要精神资源。

因此,从跨文化对话的理论来说,跨文化的“对话”存在两个基本前提或者说是原则,即平等性和互惠性。笔者认为这就是成功实现跨文化对话的进路。

首先说平等性。在跨文化对话中存在三种关系,即“我”高于“你”,“你”高于“我”,“我”与“你”平等。从哲学本体论角度来说,“我—你”的关系是原初的,是你我共同构筑了“之间”的关系,这中间不存在谁先谁后的问题,也不存在西方唯我论哲学那种由自我构造他者的思想,“你”天然地就在“我”的面前,所以,我们在本质上是完全平等的。这种平等是由关系本体所确立的,是先在的,而不是在角力过程中形成的。也就是说,由于文化本身即是在“我—你”的相互关系中生成的,所以,文化之间的平等对话,是任何一种文化试图进行跨文化对话的应有之义。第二是互惠性。各种文化,包括我们自己的文化都生活于互惠性之中,互惠性是所有存在的特点,这就要求我们不能漠视来自自身之外的一切文化。“我—你”的互惠性在文化对话的意义上,就是任何一种文化都存在着对于对方的益处,也就是说任何一种文化都不能在跨文化对话中自以为是,借着跨文化对话的形式,实质却是试图进行单向度的输出。

文化对话的失败,文化传播的受阻,几乎都是由于这两个基本前提或原则的缺失。理想的跨文化对话模式就是通过“之间”和“相遇”,通过“平等性”和“互惠性”等概念,帮助双方或多方克服自我中心,从而以宽容的心态迎接“他者”,为真正的“对话”构筑良好的基础。但是在西方哲学传统中,人的本性往往被理解为趋利避害,无休止地追求个人的利益,追求权力。就如英国哲学家霍布斯所说,每个人生来“都有占有一切东西乃至相互占有别人的躯体的权力。”[5]人类交往的本质被理解为力量的角逐,因此,冲突就变得必然。反映在国际间交往上,在冷战结束后,寻找新的对立面,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就并不令人奇怪了。笔者认为,这便是对立的思维方式导致的结果。

和合文化提供了人类另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我们之所以对这种文化与世界上各种文化的对话结果充满期待,是因为这种充满古老智慧的文化已经具备了跨文化对话的两个基本前提或者说是原则,即平等性和互惠性。

和合文化中蕴含着跨文化对话所需的“平等性”。我们从和合文化的特性中可以看到并发扬这种“平等性”。和合文化倡导“尊重差异”,倡导“和而不同”的价值观。和合以事物差异矛盾的存在为前提,求大同而存小异。承认客观世界存在不同的事物,而事物内部又存在差异,这是和合的前提。和合非单一,同一,唯一。以差别和对立为前提的,是包含差别和对立的同一、具体的同一。没有矛盾双方的相互对立、相互斗争,就谈不上它们的相互依存、相互贯通。宇宙万物都是一个内部包含着不同因素不同成分,包含着阴阳对立的和的系统。说明和合文化本能地尊重世界各种文化的相互依存意义。倡导“尊重差异”可以说是它的一个重要贡献。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只有承认和尊重差异,这个世界才能更好地相互理解,世界前景才能越来越美好。

和合文化中蕴含着跨文化对话所需的“互惠性”。和合文化强调“仁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德观。和合文化的基础是孔子所说的“仁者,爱人”的人道精神。这在各家学说中表述不同,都强调了仁爱的精神原则。应该说“仁”是人类共同的道德基础,冯友兰先生曾指出:中国文化在观念和价值上对 21世纪人类所能提供的最大贡献首先是一个“和”字,是“以仁为体,和为用。”孔子所强调的是,人应该宽恕待人,应提倡“恕”道,唯有如此才是仁的表现。“恕”道是“仁”的消极表现,而其积极表现便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如果没有仁爱之心,己与人永远是对峙的,己立、己达就遏制人立、人达,或者人立、人达可能威胁、损害己立、己达。这是和合文化展现出来的“互惠”的双赢心态。

因此,和合的观念构成一种新的国际关系观。如《中庸》所说“中者天下之大本也,和者天下之大道也”,本着平等互惠的思想,消除种族、宗教、意识形态等差异,充分尊重人权、尊重各种文化,求同存异,推行世界博爱,建设和谐世界,具有相当重要的启蒙意义。当今世界,我们看到强求“同一”的霸权思维并没有削弱,它导致国际纷争不断。然而无论怎样,起码在一般的意义上,代表着尊重他者的“对话”思想已经成为时代的共识。中华和合文化以其不卑不亢、宁静致远的心态和合万千世界,把和谐世界的新理念、国际关系新思维展现在世人面前。

[1]程思远.世代弘扬中华和合文化精神 --为中华和合文化弘扬工程而作[N],人民日报,1997.6.28.

[2]胡锦涛在联合国成立 60周年首脑会议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05.9.16.

[3]冯来兴.中国传统“和合”文化与构建和谐世界[J],江汉论坛,2006.5,44-45.

[4]乐黛云,李比雄主编.跨文化对话第 4辑[C].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0.1.

[5]霍布斯[英],赵雪纲译.利维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98.

B26

A

1009-6981(2010)01-0069-05

2009-11-30

孔陈焱,男,复旦大学政治学博士后,副教授,浙江省社会主义学院教研室主任,专业方向为政治学、统战理论研究。

〔责任编辑赵秀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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