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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信息关系与主体性书写

2010-08-15徐翔

创新 2010年5期
关键词:讯息媒介书写

徐翔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 文学所助理研究员、博士,北京,100101)

文化的信息关系与主体性书写

徐翔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 文学所助理研究员、博士,北京,100101)

以“信息方式”的方法论层面与“文本场性”的本体论层面为基础,可对游离在信息技术形式和信息内容之间的“信息关系”及其主体性书写效果进行有效省察。信息关系兼有形式的内容性和内容的形式性,属于物化和意义、身体和表征之外以及之间的“第三区间”。“信息关系”并非新的理论洞察,但从包含形式的内容性和内容的形式性的“第三区间”层面对它的学理审视,可作为媒介理论和文化现实互动的一个新的概念“接口”和重要维度。

信息关系;信息方式;媒介;文本间性;主体性

信息媒介环境如何对受者进行主体性书写及其观念、意识形态的建构,这是面对传播新时代的重要问题。一种研究进路是从生产与传播信息的方式、媒介形式来探讨信息生产与传播的技术性后果,如麦克卢汉、波兹曼、梅洛维茨、波斯特等对新传播时代的电子媒介(电视、网络、数据库、电脑书写等)的主体效果(effects)的分析。这种理路强调媒介环境学派的“媒介即讯息”,聚焦的是信息本身的形式、形态、言说方式而非其直接内容。当下对种种新媒体、电子文化现象的话语解读也多有基于这种形态范式,它也闪烁着本雅明对机械复制的技术后果的论述的潜在渊源。另一种重要进路则是对内容蕴涵及其意识形态特征的深入剖析,如罗兰·巴特对大众文化文本的意识形态“神话”的解读,费尔克拉夫等人为代表的批判性话语分析对语义、语法的政治审视,媒介效果研究中也多是基于局部的媒介内容的逻辑起点。在新媒介的背景下,信息内容所分析的能指承载、文体痕理虽也打上了技术文化的烙印,并努力把媒介的物质性对言说方式的影响纳入“神话”式内容特征的生成,却仍以符号表征(representation)形态、符号形式而非技术形式为聚焦轴。

然而在主体性书写中,有一个既不属于技术形式也不属于讯息内容的驱动因却易遭忽视,这就是信息之间的关系构型与内整体间性。假如说媒介的技术形态及其文化后果属于“信息方式”,媒介信息的文本内涵属于“信息内容”,那么这个游弋于形式和内容之间的断裂与交融地带的书写力量可以纳入“信息关系”层面。信息关系指的是构造主体的信息环境的信息间相互关联、相互作用的方式及其整体构型,包括聚合、离散分布、连接、隔断等机制特征,它强调信息环境内部的分布“间性”(inter-)质属,而非其生产、传播的形式或能指内容。信息关系既非独立于内容的抽象存在,也非脱离于媒介方式的自由狂欢,而是游弋于信息方式与信息内容的暧昧过渡层面:一方面,它不是纯粹的技术形式与媒介形态但与之有着密切关系,受信息方式的重要影响并且也是信息方式的技术后果的内容体现;另一方面,它并非指信息环境中的信息内容然而却是内容联结的方式与分布构型。这种模糊地带的关系间构以介于技术形式和讯息内容之间的第三区间构造了对主体性的另类塑写。如果说源自列斐伏尔和苏贾的“第三空间”(third space)和“三元辩证法”①Henri Lefebvre,The Production of Space.(Oxford:Blackwell,1991)。昭示了经验和表征、物质和精神、空间之外和之间的社会关系、权力生成的新维度,那么在媒介景观中介于技术的物化主体和文本的表征主体之外和之间的“第三区间”也应取得主体分析指向中的重要意义。当然,我们对媒介与文本效果的研究并非未涉及到信息关系的因素,然而对它在理论上澄清和提升却是有必要的。本文要作的是明确提出并界定信息关系的概念内涵,并且对它在信息环境的主体性书写与意识形态建构中的中介与塑形作用进行理论说明和阐述。这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重审媒介时代的主体性后果,并把对信息关系的详细剖析纳入对媒介主体性的重要考量视阈中。由于信息关系中的讯息、文本不再只是技术的体现和言说方式或内涵的符号载体,而也是关系整体的特征与分布构型,兼具技术形式的内容性和讯息内容的形式性两方面蕴涵,因此对它的主体性书写效果的学理考察也从这两方面展开,分别为:(1)形式的内容性——“信息方式”的应涵之义;(2)内容的形式性——“文本场性”的理论延展。

二、形式的内容性:“信息方式”的应涵之义

信息的生产与传播方式所带来的主体性后果、社会性影响是自英尼斯、麦克卢汉以来愈受强调的一个维度,它以媒介技术的生态学后果为逻辑支点。在该向度的理论架构下,马克·波斯特借鉴马克思的“生产方式”提出“信息方式”的重要概念。广义上的信息方式作为一个历史范畴主要指信息生产和传播的技术方式所带来的文化后果的区分,波斯特将人类历史上的信息方式分为三个阶段:口头媒介的交换、书写媒介的交换、电子媒介的交换,这不同的信息方式所对应形塑的是不同的主体性,例如在书写媒介中,自我被建构成理性的自律性的中心,而电子媒介下持续的不稳定性使自我去中心化、分散化和多元化。②[美]马克·波斯特《信息方式》,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第13页。狭义的信息方式则相对于生产方式而言,指信息传播超越了生产方式的重要意义、信息占据了重要拜物地位的媒介文化阶段。波斯特从信息生产与传播方式的视域对数据库、电脑书写、电视广告等言说形态的效果进行了一系列深入剖析和论证,向我们表明了主体性在新的信息传播环境中不同的特质生成。例如,广告的话语方式形塑了自我建构的主体,而电子数据库的新型“超级全景监狱”则生成着新的权力实践和主体的客体化、分散化的形式。

然而从技术形式、言说形态出发的这种理路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技术形式与信息内容相接合的过渡和中介层面。虽然麦克卢汉声称“媒介不是外形,而是基地;不是汽车,而是公路和工厂”③[加]埃里克·马克卢汉、弗兰克·秦格龙《麦克卢汉精粹》,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315页。,然而媒介信息方式在这两层面之间还有另一作用机制。固然,信息方式把自身的言说技术物质形态融入主体的信息和感知方式,并以此改变着人与物、人与人之间的传播互动,在这种情况下,媒介是人的延伸但人更成为媒介的延伸。然而,技术形态是否总是能直接地参与到话语方式建构并且只有这种直接的物质融入后果?即使媒介技术所造成的话语方式可以脱离内容、意义层面而独立考察(虽然多数时候这种技术形态内蕴着意义形态的符号世界转型),我们发现还有一个层面是无法与这种信息方式断然分开的,那就是它所营造和生产的符号世界的形态特征。一定的信息方式由于其特殊的生产和传播路径形态,基于它之上的信息环境的外部形态和内部关系也有着不可避免的隐在技术话语显现。媒介技术不仅参与到社会行动并和主体的存有在空间中融合,不仅作为媒介机器和媒介景观改变着社会附着景观的脉络走向,也作为理解和“中介”化外在世界的方式与主体在时间中遭遇。信息生产中所造成的信息世界的对象化也包含着特定信息关系,信息关系在此成为信息方式的符号环境后果和承载,它是一种信息生产方式中所体现的对象化所营构的整体形态,基于媒介形式但也与内容密切相关。在这种信息“机器”与主体的融通中,信息关系虽然是媒介物的景观后果,却扮演着对主体消解和转化物、技术的直接性的角色,而通过把这种直接性体现为属人、属意义的信息环境的构成来抵抗过于物化的暴力。在这种抵抗中,暴力虽并未消解然而一定程度上也向主体在时间和诠释中的“存有”(being)作出了某种本体论上的让步。

事实上信息方式不仅是技术、渠道的变化,也会带来该种信息方式下所生产和传播的信息“间性”的转型。信息方式不仅直接信息与物、信息与人的关系,也通过信息与信息的关系来影响着信息环境中物、主体的逻辑的演化。波斯特虽然从对生产方式的借鉴中引入信息方式概念,却也忽视了生产方式中包含着的生产关系层面对信息方式理论所应有的启示意义。在信息生产中,媒介技术、渠道以及作为原材料的已有信息是属于生产力层面(或说“信息力”),它带来了信息量、信息流通等物质界定的升级,然而特定信息力也内蕴着特定“信息关系”的转型,而这种信息关系又对它所环绕与撒播的信息主体的构成产生历史性的“询唤”(interpellation)。

正如物的丰裕会进入巴塔耶、鲍德里亚所谓的“耗费”、“消费”社会方式,改变着物与物、人与物的逻辑,信息力增殖以后也会改变着信息与信息、信息与人之间的客—客、客—主逻辑。具体而言,信息方式作为一种新媒介世代的生产方式,它生产着人之外的信息的客体堆积和环绕、冗余,这股异己力量并非匀质的“无器官”的无机蔓延,而是受着生产它的形式的制约才表现出分布和连结形态,表现出主体化与化主体能量的有机构型。胡键曾认为信息流量的大小影响着社会思想的控制,因此,要避免信息低量和信息高量,控制信息适量流动。①胡键《信息流量与政治稳定》,《社会科学》,2004年第2期。然而,信息流量作为“信息力”的作用表现是否也要借助信息关系的层面实现?诚如拉什所指出的,信息分布的区(zones)及其流的大小、密度等构型影响着认同建构和阶层分野,信息流密度高的通常是“驯化区”,而密度较低的则是“野蛮区”,驯化区和野蛮区主要指由于信息分布特征不同而构成的符号性的身份认同空间。②[英]斯各特·拉什《信息批判》,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52页。此外,在不同的信息方式下,也有不同的信息连通以及隔断、排除机制,例如,电子文化、“第二媒介时代”中的“超文本”、非线性的文本链接和聚合方式就非印刷文化中所能有的信息关系,而它们正在深刻地改变着主体性的视域生成。在信息资本主义社会中,信息过载的阴影下所生的排除机制也正成为权力的越来越重要的运作方式。总言之,信息力和信息关系作为信息方式的共同体现,参与到主体信息场的内容和关系构成中,只取技术的语言书写形式而忽略技术形式对文化关联的构型(formation)是不充分的,信息关系应作为信息方式的重要层面纳入方法论诉求。

三、内容的形式性:“文本场性”的理论延展

文本、讯息内容对意识形态、认同建构的“神话学”意义,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结构主义符号学、话语分析以及多种后现代理论中都有深入解读,远自法兰克福学派、后溯至阿尔都塞、罗兰·巴特、CCCS等的众多研究对此都有经典的审察。信息内容层面当然是主体观念和意识形态建构的重要生成源,但是在讯息内容外还存在着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维度,这就是主体的信息环境中各种文本、讯息在内容维度上的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假如说在新媒介的文化浪潮下对内容的省察不如对技术的物态话语的考察那么瞩目和富于新的魅力,那么对这种基于内容而又超越内容、既指涉物态又指涉非物态的整体化信息场的省察,则是联结新媒介的背景与内容向度的有充分空间的理论视阈。信息场的内容性文本辩证互动包括聚合、冲突、关联等种种形态。在内容的联结与整体化特征中,讯息、文本并非局部地、独立地对受众起作用,而是在于受者所接收的所有其他讯息的关联和整合的矛盾张力和整体性存在中才转化为主体书写的可能吁求和现实格局。这实际上正印合着文本间性的理论诉求。“文本间性”(intertextuality)或者说“互文性”是克里斯蒂娃鉴自巴赫金的对话理论而提出的概念,后由巴特、热奈特、里法泰尔等人不断推进和发展。它强调文本不是孤立的存在,如克里斯蒂娃所言,“任何文本都是作为引文的马赛克被建构的,任何文本都是其他文本的熔铸与变形”。③J ulia Kristeva,Language-The Unknown:An Initiation into Linguistics.(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89)p233。文本间相互关联形成隐在书写系谱,这也是一种基于内容的形式含蕴。

然而文本间性不仅仅是文本和讯息内在化的天然质性,它还是与主体性密切联结的外在机理。或者说,文本间性并非单只是文本性的意义表征,也是主体性的观念表征。这里联结的关键是把“文本间性”延展为“文本场性”。所谓文本场指受者主体所接收、浸润的文本世界、符号环境中所有文本相互联结、相互作用所构成的有机整体,其中也包括对主体价值特征不起“效果”的“潜文本”④徐翔、邝明艳《接受与效果研究中的“潜文本”》,《文艺理论研究》,2010年第1期。以及互文的间性构型等隐要素,在文本场中任何独立的文本对只是它所处的文本场整体流变的局部映射。⑤徐翔《符号场与文化的自我生长》,《学术论坛》,2008年第1期;徐翔《“文本场”视域下的文本接受观》,《长江学术》2010年第1期。假如说文本间性更多地关注某些局部文本的生产和意义如何与其它文本相互生发和变形、如何处于“影响的焦虑”之中的话,那么文本场性则是关注信息环境中所有文本、讯息关联的整体方式架构。事实上,文本场对于信息接受过程中的主体性有着符号化的内在规定和无可逃匿的时间化存在。任何主体都处于一个由其讯息、文本所构筑的围绕于它的“拟态环境”(pseudo-environment)或类似于卡尔·波普所谓的“世界III”式的文本场、信息场有机构成。这种文本场性以外在化的客观性融合着内在化的主体性,以主体的主观意义和符号活动实现着自身的自我演异和生长,在空间性的基础上以时间性、偶然性的自我实现进行着主体性的现实书写。即使看似直接的讯息效果,它们也并非独立地而是必须处于信息关系结构体中塑写主体。

就此而言,信息内容在其信息场中的独立效果就是一种“文本拜物教”的虚像,这种文本拜物教指的是将文本的“效果”看作是文本自身所蕴藏的能量而非它所处的文本关系的体现,正如马克思所批判的拜物教把金钱和商品的价值、意义看做是其本身所固有的而不是其所处的社会、交换关系的体现。正是由于文本场性而非文本性、文本间性对主体的书写,在主体性询唤中,信息的解码机制不是孤立于信息和主体情境的,解码流作为信息场的局部存在投射着整体的流变与构成机理。对信息内容的研究要回答的不仅是特定内容可能产生何种效应的“询唤”,而是它为何对不同的主体起着不同的作用,以及相同性质和程度的作用间又有何深刻的隐在质性差异。只有把文本间性从局部文本间的关联方式延展到整体文本的间性构型,才能凸显文本场的拓扑分布、聚合形式的现实化形态,基于而又超越信息内容的限定层面,通过审视信息的“间性”来考察其与电子传播时代的主体现实的拓扑契合。这样对信息关系的分析就是在某种媒介技术的物质笼罩下所生产的信息产品的堆积生态与信息流的密度、流向、聚合等形态特征。

尤其是在以电子化、网络化为物化特征的新型媒介时代中,这种信息关系的分布更显得与口语、印刷文化显现出巨大的差异。而种种零散的电子文化的特征归纳由于缺乏系统的理论统摄常常显得力度不足,即使是在后现代主义等架构下对网络文化、“第二媒介时代”的去中心性、碎片化、非线性之类特征的描述及其主体后果的阐述,也往往只是触及到信息关系的层面而未更进一步地深入它的内核,因而也就未能彻底地从技术书写转换到信息关系书写的范型中。而事实上我们发现网络文化除了技术手段的变迁之外,与以往的一些媒介时代相比更多地体现了它的系统中文本聚合、离散、连接方式以及种种复杂的“文本间性”的转变。例如从单语的深度衍生到多元的平面杂语,从诠释性的衍文本到非线性的超链接,从农耕型到游牧型的文本移动,从基于主题的隐喻性聚合到基于关键词的转喻性聚合,从文本间持续性的互动到瞬时的文本交互,从交融型的公共文本空间到私语型的文本离散,从较有限和集中的文本疆界到打破印刷文本的疆界而在超文本中呈现的“无疆界”,信息过剩和信息熵值的增大带来的信息排除和非连通性等等,文化属性与其说是技术的直接特征不如说是技术所带来的信息关系的特征。

把信息关系从信息方式中明确抽离并且在文本间性的基础上加以延展之后,可以发现面对新型媒介文化时主体不仅仅是在面临新型的媒介技术及其身体化后果,也是在面临这种技术所带来的信息流的分布偏向。它使得这些种种文化主体特征的分析在一个整体流动分布的拓扑结构中显得清晰而系统。换言之,英尼斯所谓的“传播的偏向”不仅仅体现在传播的生产流程及其产品的内质特征中,也体现在其产品的关系以及产品所再生产的世界的内部整体构型中。超越了生产和具体产品,我们才能还原它所显现出来的主体化对象世界的形态。因此,对信息文本的主体书写效果的分析要把内容扩展到关系,把全体上升为整体;不仅要把文本性还原于文本间性,更要把文本间性延拓为文本场性。

四、结语:第三区间

媒介机器不仅生产“人的延伸”,也生产着信息的延伸;不仅生产着人和物、人和人之间的逻辑,也生产着物自身的逻辑,这种物的逻辑进而影响到主体信息环境的主体逻辑;在再生产文本讯息时也在再生产着信息之间的关系以及主体信息环境的构型。在此诠释情境下,定位一种新区间的信息质属成为媒介与主体研究的重要问题。对此,信息关系的概念提出和明确的内涵界定是有充分必要的。它意在确定介于物质形式和讯息内容、物化和表征、身体化的物和意识化的文本、技术拜物教和文本拜物教之间的新的信息存在。媒介文化的区分绝非仅仅体现于技术变迁的直接物化中,也绝非仅仅体现在技术烙印下的媒介内容中,而是也体现于基于物质手段的信息产品的分布和关联逻辑中。明确这一点,在对新型的电子化、网络化的媒介文化的包围和挑战下,才能更有针对性地作出系统回应。信息关系在理论对媒介现实的互动中,开启了技术和内容之外作为“第三书写”的又一个重要“接口”。主体不仅是技术、媒介、文本的延伸,也是信息产品在其相互关联和自我延伸中的延伸。口语文化、印刷文化以及电子文化等不同的传播载体对主体性所带来的深刻偏转,不仅体现在道路的不同,而且更直接地体现在附着于道路的景观构成的不同。

维特根斯坦曾说“想象一种语言意味着想象一种生活形式”①[奥]维特根斯坦《维特根斯坦全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8卷第14页。,而信息关系概念则试图透过一种新的透视孔去考量人在媒介时代中的生活/生命形式。在信息方式的方法论诉求、文本场性的本体论诉求的交融上,信息关系成为主体性在信息时代的一种新的媒介皮肤和生命书写形态,成为环境的二阶环境。面对堆积在客观和主观、物态和精神间的讯息世界的包围,人的存在既是直接的也是间接的。在这种游移之中,主体以“第三区间”式的形态超越了技术形式的身体和讯息内容的表征而形塑一种信息的逻辑、场的逻辑以及自我的逻辑。也正是在这第三区间的信息关系中,我们找到另一条通往主体直接性的路径,因而第三区间也是一种存在论维度上的区分。信息关系作为以信息方式的物质技术为基础,以文本间性和文本场性为存在和表现的间构特征的信息环境函量,既具有形式的内容性也具有内容的形式性,它对于该信息环境中的主体性书写和询唤具有无可忽视的限定和建构作用。媒介技术方式的区分也是信息关系的区分,在对新的媒介时代的主体审视中,基于信息生产的方式参量背景,讯息、文本的信息间性应提升为内容之上的信息关系,并在信息关系构型和主体构型的视域融合中细绎新向度的本体论存在。信息关系虽然并非新的理论洞察,然而对主体性书写在形式的内容性和内容的形式性下的“第三书写”的学理探究,是值得继续深察的重要理论向度。

[责任编辑:龚维玲]

The Relations of Information in Culture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Subjectivity

XU Xiang

On the basis of“the mode of information”which refers to methodology and“textual field”which refers to ontology, the relations of information between the form of information technique and the content of information and their subjective effects can be well researched.The relations of information are the third dimension between the content of form and the form of content,between the materialized and sense,and the third dimension between body and representation.Academic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 of information from the third dimension is a new conceptual“interface”and important aspect of interactivity between media theory and cultural reality.

the relations of information;the mode of information;media;culture;inter-textuality;subjectivity

book=110,ebook=28

G201

A

1673-8616(2010)05-0110-04

一、引言:信息关系

2010-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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