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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西方主流经济学:争论与反思

2010-08-15王海文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0年1期
关键词:经济学市场经济马克思主义

王海文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国际经贸学院,北京 100024)

一、问题的提出

2008年,中国改革开放整整三十年。在回顾与反思三十年建设的经验教训,特别是面对从去年开始延续到2009年的世界性金融危机,我们又不得不重提中国经济以及中国经济学的未来。这场始发于美国的金融危机再次提醒我们,中国的经济发展,包括经济学的发展,必须牢牢立足于中国的国情,从中国的实际和实践出发,进行大胆的探索与创新,不能迷信“权威”,照搬照抄。而曾几何时,不知多少中国经济学人企盼构建21世纪中国经济学的宏伟大厦,寻求其在世界经济学林应有的话语权,也因此在“经济学创新”及“与西方主流经济学接轨”的问题上热烈争鸣。

创新对于理论的生命力而言是不息的动力源泉,其根本的动因在于实践的发展与变革;接轨则需取得一致的话语体系,即在接近或同一的范式平台上进行对话与交流。按理说,这种“创新”与“接轨”的初衷是一种进步与开放的良好心态的表现。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当前的中国经济学创新是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进行的,因此除了实践的推动与支撑这一根本因素外,如何坚持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指导地位,批判性的借鉴吸收其它经济学流派理论方法,大力推进中国经济学的创新与繁荣及对实践的指导作用就成为中国经济学人应该努力的方向。但是现实的状况是,中国经济学界在迎来宽松的研究环境和百家争鸣的研究局面的同时,一直面临着创新与接轨相悖的难题与争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不断交锋使我们无时不在追问,我们的创新方向究竟在哪里,又如何看待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接轨?

二、历史回顾

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产生于19世纪40年代,成熟于60年代到70年代。从新文化运动以及俄国十月革命开始,才被系统地介绍到中国来,到现在不过百余年的历史。新中国成立以后,虽然经济实践出现诸多曲折和挫折,但是中国经济学人的探索却一直没有停止过。直到改革开放,确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后,中国经济学研究才迎来前所未有的繁荣发展时期。回首新中国经济理论发展的五十多年,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1]伴随经济建设的起落,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与中国社会经济实际结合得愈加紧密,而西方经济学也从全面批判逐步发展到批判与借鉴相结合。特别是1992年中共十四大提出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使中国经济学“西天取经”的步伐大大加快了,研究领域与范围也不断拓宽。

面对新的世纪,中国经济学在汹涌的经济大潮中面临着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在此前后,理论界和经济学人对中国经济学的发展进行了百年回眸。较有代表性的包括1999年岁尾《经济日报》理论周刊隆重推出的“百年经济学回眸”[2]以及2001年林毅夫和胡书东发表于《经济学(季刊)》创刊号上的《中国经济学百年回顾》。[3](p3-18)仔细读来,百年中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中国的实践与发展、中国经济学人的艰辛探索以及西方经济学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历史线索式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同时也不难发现一个较为显著的差异,即前者的回眸重在体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基础与指导地位,在概览西方经济学的流派发展基础上,强调在经济学研究领域日益宽泛的今天,经济学不是简单的工具主义,必须和本国的历史、文化、传统经济现实相结合;而后者的回顾则更在于中国经济学的曲折探索,尤其重视建立严谨的逻辑体系和进行扎实的实证研究,不断向西方经济学学习并与国际研究接轨。这种差异对于经济体制、机制正在发生急遽变革、实践急切呼唤理论发展的中国与中国经济学而言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同时也反映了在探索中国经济学发展道路的共同目标基本一致的前提下所存在的取向和侧重面的不同,即哪种经济学理论应该处于中国经济学的指导地位以及如何看待经济学的研究规范与研究方法问题。

事实上,作为无产阶级经济学说的马克思经济学,其重要来源就是古典政治经济学。然而从创立的那天起,它就以鲜明的立场、全新的理论以及截然不同的逻辑体系对资产阶级经济学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因而差异与交锋久已有之。只不过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中国经济学的发展与创新又面临新的问题。

创新是毫无疑义的,但是如何创新则成为首要的问题。当前中国经济学创新的实践土壤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而市场经济在中国的发展显然无章可循,能够对此有所启发和借鉴意义的恐怕就是西方资本主义发达的市场经济。因而以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作为实践基础,并拥有资本主义话语霸权的西方主流经济学自然被纳入到中国经济学吸收借鉴的视野之内。由此看来,创新与接轨有着深刻的现实背景,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接轨也并非人们主观上的一厢情愿。但是在与此主流存在显著差异和区别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指导下,进行创新与接轨也显然并非易事。自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西方经济学被列为财经专业的核心课程起,对其介绍和研究逐渐兴起,与此同时,争议与交锋也渐近高潮。如果说在经济上升、利益关系相对简单阶段,这种交锋尚且可以在一定程度和范围内被容纳和接受,那么当利益关系复杂、冲突显现时,交锋则愈加显明,典型的例证就是刘国光先生于2005年发表的《经济学教学和研究中的一些问题》一文[4](p4-11),指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在中国的主从地位,以及同时期田国强教授[5](p113-124)和钱颖一教授[6](p3-11)强调、倡导的现代经济学基本分析框架与研究方法。这看似不相关的问题实则反映了与西方主流经济学接轨以及经济实践过程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因而引起了学界的广泛思考与争论。

三、现实反思

西方经济学的引入与发展给中国经济学的发展与创新注入了新的动力和元素,似乎在很短的时间内中国经济学大有脱离“刀耕火种”之势,与西方主流经济学完全而“成功”地接轨也指日可待。然而这种接轨如若仅是一种替代性的对接,即用西方主流经济学完全代替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这种创新如若仅是一种拿来性的创新,而没有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进行批判性的改造,那么中国经济学的创新与接轨意义又有几何呢?这不由得使笔者想起100多年前,马克思为了广大无产阶级的利益而转向政治经济学的研究。他没有在古典政治经济学及庸俗资产阶级经济学所固有的体系内兜圈子,而是历经四十年的艰辛,在批判中继承,在创新中发展,建立起崭新的分析范畴和研究体系,从而全面深刻地揭示出资本主义历史的过渡性,为无产阶级指明了前进的方向。那么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又该具有怎样的对现存事物的批判精神和理论创新的勇气和决心呢?在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接轨中我们究竟能获得什么?仅仅是方法上的革新进步、理论上的充盈多元吗?交锋中的迷惘与困惑以及经济实践与理论繁荣背后存在的问题不由得引发我们对现实的进一步反思。

第一,西方主流经济学所坚信的市场和私有化究竟能带领我们走多远?我们已经选择了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道路,或许提出这样的问题似乎有些无视现实,近于掩耳盗铃。但是对于市场经济以及与之有着历史天然联系的私有化的探讨与争论却不绝于耳。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在西方还是东方,只要市场经济和私有制还存在,这种探讨和争论就不会消失,那么它就有存在的意义,就不应受到耻笑。然而,在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教义中,我们分明看到的是市场经济与私有制永恒存在神话以及其作为推进经济改革与发展的不二法门的地位。不仅如此,它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已根深蒂固地存在于资本主义国度中,并向世界范围内渗透和传播。那么,按照西方主流经济学的逻辑与承诺,在市场经济与私有化所及之处应该是一片莺歌燕舞,至少不会限于贫困与混乱之中。但是现实状况如何呢?不仅资本主义内部,从全球来看,贫富差距都在不断扩大。就拿主流经济学的实验场——拉丁美洲为例,面对其衰落与危机,我们能信服主流经济学的逻辑与承诺吗?而主流经济学却辩解说,之所以产生如此不遂人愿的结果,就在于拉美市场经济和私有化改革不彻底。这真是主流经济学的天才见解!那么我们又如何看待市场经济和私有制呢?马克思主义认为,事物总是运动发展和变化的,在对现存事物肯定的理解中包含着否定。所以,选择走市场经济的改革道路是我们对其存在的肯定的理解,因为在生产力水平尚未达到物质产品极大丰富的阶段,人为地压制甚至消灭市场经济显然是无视和违背规律的,其结果必然受到规律的惩罚。然而市场经济并非永恒的经济形态,就如所有制并非与生俱来是私有制一样。因此将市场经济和私有制视为永恒无疑是唯心且历史虚无的。或许有的人会说,既然我们现在需要市场,允许私有制的存在,既然这也是现实生产力水平决定的,那么考虑眼前当下就可以了,何苦去纠缠于邈远的将来。这种见解代表了许多人的想法,笔者也曾一度偏向于此。但是在学习和实践中逐步意识到,心骛于当前,倒是得了即下“成就”的快感,然而看到发展中现实对于理想的偏离——贫富差距的日益扩大,民生问题的多艰,又不得不眼望和思索着将来。事实不仅仅限于此,在市场经济和私有化的背后,是新自由主义的思潮,它有着远比单纯的市场和私有更强的渗透力和影响力。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接轨,如果仅是学科上的批判与借鉴实属应该,然而作为社会科学的经济学恰恰有着“思想的穿透力”,因此就不单是一般的接轨了。中国有着自己的国情和奋斗目标,我们实行的不是一般的市场经济,而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那么由着新自由主义如在拉美所推行的一般,试问西方主流经济学将带领我们向大同社会走多远?

第二,西方主流经济学所漠视的人的本性与关怀究竟将我们指向何方?经济学以其“富国裕民”所体现的人文关怀在社会科学之林中拥有自己的一席地位,这一地位在人们追求财富的过程中愈加显赫,以至于有人将其称之为社会科学的王冠,并大有构建经济学帝国主义大厦之势。然而细究起来,自斯密于1776年发表《国富论》以来,经济实践的发展和人们对财富关注程度的不断增强,除了推动经济学学科体系与分支的日益庞大,也导致了学科的异化,即经济学在寻求“科学”化的道路上,漠视其社会学科与历史学科的归属,从对人及社会的关注上逐渐转向了见物不见人的研究,充其量以永恒的“经济人”作为假设,从而保持学科的“中立”,以致不得不让人怀疑,经济学研究的目的是什么?到底为了谁的利益?马克思写作《资本论》明确地提出为了无产阶级的利益,因而在其政治经济学体系中,我们不仅看到了人与物的关系,更可以发现物背后所遮蔽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经济学范畴取得了人格化的意义,经济学研究也始终贯穿着人本哲学的维度。但是西方主流经济学能说自己如自然科学一样“中立”而没有任何利益倾向吗?答案如果是肯定的,那么无疑说明其不敢正视现实而依旧在自欺欺人地编织着如永恒的市场经济与私有制的神话。然而揭露西方经济学的价值倾向也并非易事,首先它竭力以中立的姿态出现,这种状况在理论经济学中还可以发现痕迹,在应用经济学中恐怕连痕迹都被抹掉了。原因其实也不复杂,创造财富总归体现的是人与物,甚至物与物的关系,在既定的经济制度和社会关系下,何须考虑其它?又何须将普遍的人本置于首位呢?人与物、目的与手段的关系被颠倒了,殊不知创造财富终究用于人的消费与发展,所有制与社会关系在获取分配财富权力与利益的过程中再也不能被遮遮掩掩起来。那么正如马克思的异化理论指出的那样,工人创造的财富越多,越陷于贫困。这种财富恐怕只有对特定阶级与集团有利吧!及至西方主流经济学取得了现代经济学的身份,以普救于世的面貌出现,则对利益倾向的掩盖更加深入了。赵磊教授的《关于现代经济学的几个误读》一文引起了我的共鸣[7](p1-6)。市场经济是中性的吗?难道“过劳死”才是就业的题中之义?“调整分配”能解决两极分化吗?现代经济学是“唯一科学的”经济学吗?这些叩问应该引起中国经济学人的深思。擎起鲜明的利益大旗不应有任何的羞涩,也无须遮掩;让经济学的研究立足于广大人民的利益,充分体现其人文意蕴及对人性的关怀又有何错?

第三,西方主流经济学过度形式化的研究究竟带给我们怎样的影响?如若说西方主流经济学奉为圭臬的市场和私有制以及对人性的漠视可以较为容易引起我们警觉的话,那么其研究工具和方法上存在的积弊则未必能显露出来,这也成为许多人支持接轨,改变中国经济学“刀耕火种”的最主要的原因和方面。诚然在经历过西方经济学说史上的六次革命后,[8](p1-17)西方主流经济学在研究方法和分析工具上确实取得了重要进步,特别是现代经济学所提倡的分析框架和研究方法,从界定经济环境到设定行为假设、给出制度安排、选择均衡结果以及进行评估比较,其分析框架的规范性与逻辑一致性不可不谓科学严密;从提供研究平台到建立参照系、给出度量标尺以及提供分析工具,其研究方法的规范性与普遍性不可不谓科学先进[9](p104-107)。但是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那样,“人们在生产和交换时所处的条件,各个国家各不相同,而在每一个国家里,各个时代又各不相同。因此,政治经济学不可能对一切国家和一切历史时代都是一样的。”[10](p117)可见,作为一门具有历史性的社会学科,经济学理论及其范式必定有其相对的时空适用性,即使基本分析框架与研究方法在认知层面上达到了新的高度,值得深入研究与推广,然而其孕育、发展的土壤是市场经济,而市场经济也只是人类经济社会的一个历史阶段而已,实践的发展使认知方法同样不可能是永恒不变且完全普遍适用。更为重要的是认知的内容,即经济现实愈加受到时空的制约。因此,规范化固然对于经济学的学习、传播与继承是有益的,但是规范化可能引致的形式化却会扼杀经济学作为社会科学的灵性。对于西方主流经济学中存在的希冀像自然科学那样的过度形式化的倾向依然需要加以批判,特别是经济学过度数学化,尤其是在理论经济学中存在的问题,更应引起注意。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曾谈到研究方法问题,他说:“分析经济形式,既不能用显微镜,也不能用化学试剂。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11](p8)正是运用抽象力,并基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才能在经济学史上竖起目前无人企及的丰碑。我们在学习西方主流经济学可取之处时,难道可以无视其它吗?

四、未来去向

上述的反思与追问并非有意的求全责备。马克思曾说过:“什么东西你们认为是公道的和公平的,这与问题无关系。问题在于一定的生产制度下什么东西是必要的和不可避免的。”[12](p146)从西方经济学中汲取前进的动力与元素是中国经济学发展的重要途径,但是经济学的研究目的与指导理论却是前提。如果说研究的结果进而促成的政策取向违背了所处社会的实情、性质甚至大众的利益,那么这种研究的意义就应该被质疑并予以批判。西方经济学,或称现代经济学,在推动中国经济学的普及与发展过程中做出了贡献,然而对于其消极甚至危害的一面同样应给予高度重视。早在1995年陈岱孙先生就对西方经济学的研究工作提出了几点意见,当时就引起了学术界的轩然大波。[13](p6)现在看来,陈先生的估计与意见依然是正确而且中肯可行的。

在《资本论》诞生后长达近一个半世纪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无时不在受到来自各方的挑战。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创立其体系时就告诫后人,这是开放的、且属于方法论的体系,因而不能以形而上学的态度去学习和理解。但是真正在发展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时又何其困难,理论范畴、研究方法等各方面均面临着继承与创新的重任,特别是作为一门学科的基础理论与指导理论,其发展与创新的意义就更为重大。

作为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无疑应作为中国经济学发展与创新的基础,这是不应该有何疑义的。因而构建起属于自己的、反映并指导现实经济的宏伟的经济学大厦,应该是以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为基础,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指向,以人文关怀的社会科学为风格,体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学大厦。而西方主流经济学是创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理论来源,需要加以批判性的吸收借鉴。实践中则决不能为了接轨而接轨,更不能全盘接受。

比起接轨,创新无疑是艰难的。最近读到程恩富教授所作的《现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四大理论假设》[14](p16-29),更觉得我们不乏为中国经济学创新而努力贡献的学人。这也使笔者想起马克思在《资本论》法文版序言中的一句话:“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15](p26)这或许是我们看待与西方主流经济学接轨应有的心态。

[1]新中国经济理论五十年[N].经济日报,1999-12-27(5).

[2]经济学百年回眸[N].经济日报,1999-12-27(6).

[3]林毅夫,胡书东.中国经济学百年回顾[J].经济学(季刊),2001,(1).

[4]刘国光.经济学教学和研究中的一些问题[J].经济研究,2005,(10).

[5]田国强.现代经济学的基本分析框架与研究方法[J].经济研究,2005,(2).

[6]钱颖一.现代经济学在美国[J].财经问题研究,2003,(1).

[7]赵磊.关于现代经济学的几个误读[J].当代经济科学,2006,(3).

[8]胡代光.西方经济学说的演变及其影响[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9]王海文.范式的演进与西方经济学的发展[J].经济评论,2006,(5).

[10]恩格斯,卡尔·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1]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13]陈岱孙.对当前西方经济学研究工作的几点意见[J].经济学动态,1995,(11).

[14]程恩富.现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四大理论假设[J].中国社会科学,2007,(1).

[15]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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