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青春
2010-06-12师畅
师 畅
青春是一段特殊的路。每一个走过的人。都会经历身心的挣扎和蜕变。即便是今天看来风光无限的名人们,当初也曾经在青春的泥泞中挣扎。
窦文涛、杨澜和贾樟柯。都是站在公众面前的成功者,在我们眼中,他们自信,他们超能,他们游刃有余,但是他们也不是生来如此,在青春那段路上。他们遇到过与我们相同的问题,那么,他们是如何从青春的羁绊中挣脱出来。变得万人瞩目呢?
让我们来听昕他们的亲口讲述。
学着解开身上的绳子,才能推开生命中一扇又一扇的窗户。
窦文涛:解开你身上的绳子
(著名媒体人,凤凰卫视中文台主持人)
常看凤凰台的人都知道,我并没有很深的学问。可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丰富的人生阅历对一个人来说同样重要。丁我而言,能与大家分享的就是我的生活经验了。有人问我:从无名小卒到名嘴,这一步步行进的过程中,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我的回答只有8个字:解开你身上的绳子。
小时候,我继承了家族沉默寡言的传统,偶尔开腔,也是地道的石家庄方言。直到上学前一天,我妈说:“从今天起,在学校就改说普通话了吧。”很奇妙,从那时起我真的丢掉了乡音,并且在学校里爱上了朗诵。
老师很喜欢我,一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交给我一个非常“严峻”的任务:区里要举行一次朗诵比赛,学校为了迎战,准备在校内进行初选,我将代表我的班级去参加这次选拔。当时,我激动得小脸儿通红,呼吸急促,对老师拍了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备战的日子格外忙碌,每天妈妈干活的时候,我就跟在她身后,把那篇朗诵稿反反复复背给她听。她的“工作”是在每个自然段的头一个字,给我提个醒儿。比如说“无”,我立刻就能接下去:“无产阶级不拥有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可以说,紧张把我脑子里的弦儿绷得紧紧的,一篇由七个自然段组成的稿子被我反反复复练习了一个礼拜。
比赛当天,台下黑压压的一片脑袋瓜儿,坐在前排的还有校领导和各年级的老师。优越的声音条件为我营造了良好的开局,现场气氛一度热烈,可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背完第一段的时候,我勉强记起了第二段,顺势背下去的时候,我脑子乱了起来,一些混沌的生活细节不断向我涌来,还伴着失败经验的碎片。我拼命想唤起关于第三段第一个字的记忆,可它就像石头沉在了海底,焦急的摸索只换来更大的焦虑和慌张。
用降低语速换取的时间也终有用尽的时候。完整背完了两个自然段后,我停顿在那个一米高的砖头讲台上。全校师生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而我愣愣地望着天空。突然,在一片空白的恐惧里,我感到裤管里一阵热流,一条湿湿烫烫的“虫子”蜿蜒而下——我居然尿了裤子!再也忍耐不住,我鼠窜下台……
就这样,我的童年记忆留下了一块伤疤。
回到家,我倒在床上不起来,父母和哥哥怎么劝也没有用。我觉得自己的脸丢尽了,成了全校同学的笑柄,拒绝去上课,饭也不吃。僵持一整天后,我熬不住了,拎起书包坐进教室。下课的时候,我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觉得稍稍摇晃身体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同学们的笑声令我如坐针毡,觉得那一定是在笑我;上课时,心里空空的,生怕看到老师的目光……
这时,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用很大的声音对我说:“文涛啊,虽然你没有背完,可就你背出的两个自然段来看,感情饱满,声情并茂,很好,如果能背完,到了区里,一定能拿名次。”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腰杆儿终于挺了起来。
这次经历让我想了很多。也许人就是这样子,在经历一次失败之后,很容易拿出更大的勇气——大不了就是尿裤子嘛。我很快接受了第二个更为“艰巨”的任务:代表学校去区里参加比赛。
我投入了更大的精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终于在全区比赛的舞台上,用稚嫩的童声朗诵了高尔基的《海燕》,迎来了我第一个微不足道的成功。
后来,我的人生几经波折,从武汉大学毕业后,经历了找工作的奔波,投入工作的劳碌,生命的帷幕似乎并没有真正打开。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在凤凰台开始一个全新的谈话节目——《锵锵三人行》。
那天,老板对我说:“我们要开始一个新的谈话节目,但我们没有太多的资金,也就是说没钱去邀请很多名人做嘉宾。”习惯了经典谈话类节目的我,那时候无法想象,在这样的前提下可以做出怎样的谈话效果。
我犯愁了,整日整夜地想这件事。当时的播音员说话字句清晰,抑扬顿挫,稳若泰山——好比西装,倜傥光滑;又像瓷器,温润细腻。可是,我对这样的说话方式并不以为然。一天,我忽然想到,一个播音员或一个主持人说话,为什么不可以保持最原始的自然放松状态呢?就好像牛仔裤,舒适大方:又似粗陶,质感朴实——不也很受大家欢迎吗?这时的感觉,像漆黑的夜色里放进一道月光:把审美观放宽吧,我们和朋友之间不也总就不同的话题说说自己的看法吗,也许没有对口的专家学者谈得那么深入、科学,但是这份松弛自然比起前者,不正像牛仔裤比之西装?我的心“咯噔”一声,一条紧捆着的绳子解开了,阳光洒了进来。
本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始了《锵锵三人行》的长途跋涉,在解开一条条绳子之后,我又演绎了《文涛拍案》等多种主持风格。
我41岁了,回首走过的路,有一点体会让我受益匪浅:人的一生,是被一条又一条绳子捆住的,好多条条框框束缚着你,让你无法施展。之所以你会觉得一个人比你强,是因为他比你先解开了一条绳子,抛开了一道束缚——人的第一课到最后一课。都是学着解开身上的绳子的过程,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推开生命中一扇又一扇的窗户。
只有一条路不能选择,那就是放弃的路:只有一条路可以毫无顾虑,那就是成长的路。
杨澜:我们可以不成功,但是不能不成长
(著名媒体人、主持人,阳光卫视创办人)
1、做好一件事就好
人与人虽然没有优劣之分,但却有很大不同。一次参加一个论坛,有位教授说了一个观点:一个人不需要每件事都做得好。其实只要一件事做得好,你就有下一次机会。我觉得很有道理。像我遇到很多做记者的同行,他们说:杨澜你多幸运,能采访那么多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我们都没有这个机会。而我其实是从采访一个区长开始的。所以要是区长没采访好。就不要去采访市长;市长没采访好,就不要采访部长;等部长采访好了,再想副总理、总理、总统。
对于医学,我不是很懂,但我了解到,也有这种比较优势存在。有的医学
生,在学校理论学得很好,但手比较笨,所以在临床上就不适合做外科医生。有的理论学得不是很精专,但手很灵巧,就可以成为外科的“一把刀”。这就是每个人有不同的比较优势。
一般来讲,一个人刚刚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容易产生这种思想:我一定要做一项很有意义的工作,或者我很有兴趣的工作。其实根本不用着急。可以先做一些看上去“大材小用”,或者完全事务性的工作。如果你能在这件工作上做得比别人好一点点,不需要很多,你就有下一次机会去做更大的事。但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停在那儿抱怨:我在其它方面还比他们强呢。那根本没用,这个世界没有人想听这样的话。大家只关注你做事的结果。所以你只要在某一方面,比别人好一点点,你就有成长的机会。
几年前,当时的俄罗斯总理卡西亚诺夫来中国访问,只停留两天,却接受了一个采访,就是我的采访。应该说,作为民间的传媒机构,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很难。所以我很好奇,问他为什么会接受我的采访。他的随行人员告诉我:很有意思,是因为在这之前,我采访过他的副总理。副总理告诉他:如果你去中国。应该接受这个女记者的采访,她提的问题很有水平。我听了之后很高兴。这种口口相传,千万不要小看。你做的每件事都会对你今后的成长产生影响。希望更多的是正面的影响而不是负面的影响。
2、找到自己的比较优势
为什么当时我会离开《正大综艺》?这是不断有人问我的问题。我不知道是否说清楚了,激流勇退也好,有学习的精神也好,这都不是问题的实质。实质是,我觉得我不擅长做综艺节目。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更不会演小品。只有一次和赵忠祥老师合作演魔术,叫什么大变活人。还没走出去呢,就让别人认出来了。魔术的效果一点没有。所以我想,我真是没有什么艺术天才。我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能做好的事。我什么事情做得好呢?也许从小受家庭影响,我还比较喜欢读书,还有学习的能力。所以日后开始做访谈节目,每次我都是坚持尽可能阅读相关的资料,看所有的东西。按别人的说法:这很笨,主持人就是靠口才好,现场反应快就行了。我恰恰认为不是这样。拿我做访谈节目来说。你事先准备的程度和你做出的节目的效果完全是成正比的。
作为记者和访谈节目的主持人。我也许还有一个比较优势,就是容易和别人交流。96年我在美国与东方卫视合作一个节目叫《杨澜视线》,介绍百老汇的歌舞剧和美国的一些社会问题。其中有一集是关于肥胖的问题。一位体重在三百公斤以上的女士,接受了我的采访。大家可以想象。一般的椅子她坐不下,宽度不够,我就找来另外的椅子。亲自搬来,请她坐下,与她交谈。最后她说:我一直不知道中国的记者采访会是什么样,但我很愿意接受你的采访。我就问她为什么,她说别的记者来采访,都是带着事先准备的题目,在我这挖几句话。去填进他们的文章里。而你是真正对我有兴趣的。这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所以在镜头面前也好,在与人交流时也好,你对对方是否有兴趣,对方是完全可以察觉的。你的一举一动、你的眼神都在建立一个气场,我能建立这样一个气场,所以就适合做访谈节目。
这就是我对自己的比较优势的一个挖掘。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比较优势。当然,你不会一开始就知道,只能通过尝试做不同的事情才知道。对于我来说,我做电视已经做了十七年,中间也经历了许多挫折。比较大的,大家可能也知道,就是2000年在香港创办阳光卫视,虽然当时是抱着一个人文理想在做这件事。至今我也没后悔,但由于商业模式和现有的市场规则不是很符合,确实经历了许多商业上的挫折。这让我很苦恼。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这么努力了。甚至怀孕的时侯,还在进行商业谈判。从小到大。我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只要你足够努力,你就会成功。但后来发现不是这样。如果一开始,你的策略,你的定位有偏差的话,你无论怎样努力也是不能成功的。
3、给你的人生做加减法
后来我去上海的中欧商学院进修CEO课程,一个老师讲到一个商人和一个士兵的区别:士兵是接到一个命令,哪怕打到最后一发子弹,牺牲了,也要坚守阵地。而商人是在一个大厅,随时要注意哪个门能开,我就从哪出去。一直在寻找流动的机会,并不断进出,来获取最大的商业利益。听完,我就心中有数了——我自己不是做商人的料。虽然可以很勤奋地去做,但从骨子里,这不是我的比较优势。在我职业生涯的前十五年,我都是一直在做加法,做了主持人,我就要求导演:是不是我可以自己来写台词。写了台词,就问导演:可不可以我自己做一次编辑?做完编辑,就问主任:可不可以让我做一次制片人?做了制片人,就想:我能不能同时负责几个节目?负责了几个节目后,就想能不能办个频道?人生中一直在做加法,加到阳光卫视,我知道了,人生中,你的比较优势可能只有一项或两项。
在做完一系列的加法后,我想该开始做减法了。因为我觉得我需要有一个平衡的生活。我不能这样疯狂地工作下去。所以就开始做减法。那么今天我想把自己定位于:一个懂得市场规律的文化人,一个懂得和世界交流的文化人。在做好主持人工作的同时,希望能够从事更多的社会公益方面的活动。所以可能在失败中更能认识自己的比较优势。当然我也希望大家付出的代价不要太大,就能了解自己的比较优势和缺陷所在。
4、可以不成功,但是不能不成长
每个人都在成长,这种成长是一个不断发展的动态过程。也许你在某种场合和时期达到了一种平衡,而平衡是短暂的,可能瞬间即逝,不断被打破。成长是无止境的,生活中很多是难以把握的,甚至爱情,你可能会变,那个人也可能会变。但是成长是可以把握的,这是对自己的承诺。
我们虽然再努力也成为不了刘翔,但我们仍然能享受奔跑。
可能会有人妨碍你的成功,却没人能阻止你的成长。
换句话说,这一辈子你可以不成功,但是不能不成长。
每一个人的少年时代都在寻找自由。贾樟柯也曾经迷惘,也曾经失望,思考之后,终于找到了自由的方向。
贾樟柯:我比悟空头疼
(著名电影导演)
上初三的时候,我的一个结拜兄弟要当兵走。我去送他,他坐在大轿车里一言不发。我想安慰他,便说,这下好了,你自由了。说完此话,他还是一脸苦相,便有些烦他。在我的概念里,只要不上学,不做功课,不被老师烦,便是最大的幸福。而能离家远走,不被父母管教,那更是天大的喜事。我由衷地羡慕他。所以不太理
解我那兄弟为何总是沉默不语,并且低着头不拿眼睛看我们。车快开的时候,我实在不想再看他那一脸哭相,便说,你是不是怕我们看你远走高飞,心里不平衡,假装不高兴来安慰我们?
我那兄弟抬起头来。缓缓的说:自由个啥,老子是去服兵役!
我随口答道:看你的哭相,倒像是去服劳役。
我那兄弟不紧不慢地答道:球,兵役,劳役,还不都是个役!
我一下无话可说,他的话让我非常吃惊。我这兄弟平时连评书都不爱听,就关心自己养的那几只兔子,这一要去当兵,话从嘴里出来也像换了个人。他的话如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的世界。那时候,我还是个少年。刚刚过了变声期,从来不懂得思辩,对生活中的一切深信不疑。但我的兄弟突然具有了这样的能力。他的一句话,让我吃惊,更让我在瞬间超越了我的年龄,我到今天感谢他都如感谢圣人。他在无意间启迪了我的思维,让我终生受用,虽然直到今天他对此仍一无所知。
我想应该是巨大的生活变化,让一个从来不善于思考的养兔少年去思考自由的真相。他对当兵问题的看法超越了他形而下的处境,超越了社会层面的价值判定。超越了1984年文化层面的宽容程度,而直指问题的本质。他说出来,如此抽象又如此人道,如此让我触目惊心又如此让我心旷神怡。
我兄弟的思考启迪了我的思考,送他离去,回家的路上想,是不是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自由,逃出家庭还有学校,逃出学校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法则之外还有法则。我一下子好像明白了《西游记》所要表达的意思,孙悟空一个跟头能飞十万八千里,看起来纵横时空。自由自在,但到头来还是逃不脱如来佛的手掌心。这相当让孙悟空头疼,紧箍咒就是无法挣脱法则的物化表现。吴承恩在我眼里成了悲情的明朝人,《西游记》是一个暗示。整个小说没有反抗,只有挣扎;没有自由,只有法则。我觉得《西游记》是中国古典小说里靠我最近的一部,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受。
自由问题是让人类长久悲观的原因之一,悲观是产生艺术的气氛。悲观让我们务实,善良;悲观让我们充满了创造性。而讲述不自由的感觉一定是艺术存在的理由,因为不自由不是一时一世的感受。决不特指任何一种意识形态。不自由是人的原感受,就像生、老、病、死一样。艺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我们对自由问题的知觉,逃不出法则是否意味着我们就要放弃有限的自由?或者说我们如何能获得相对自由的空间?在我看来悲观会给我们一种务实的精神,是我们接近自由的方法。
1990年,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不想再读书,想去上班自己挣钱。我想自己要是在经济上独立了。不依靠家庭便会有些自由。我父亲非常反对,他因为家庭出身不好没上成大学便让我去圆他的梦。这大概是家庭给我的不自由,我并不想出人头地,打打麻将,会会朋友,看看电视有什么不好?我不觉得一个人的生命比另一个的就高贵,我父亲说我意识不好,有消极情绪。问题是为什么我不能有消极情绪呢?我觉得杜尚和竹林七贤都很消极,杜尚能长年下棋,我为何不能打麻将?我又不妨碍别人。多少年后我拍出的第一个电影《小武》也被有关人员认为作品消极,让我一下想起了我的父亲,两者同是家长思维,不同的是我父亲真的爱我。
后来,我去了太原市,在山西大学办的一个美术考前班里学习。这是我和我爸相互妥协的结果。考美术院校不用考数学,避开了我的弱项。我则可以离家去太原市享受我的自由。
那时候我有一个同学在太原上了班,开始挣钱,经济上独立了。我很羡慕他,有一天我去找他,没想到他们整个科室的人下班后都没有走,陪着科长打扑克,科长不走谁也不走。好不容易散伙。我同学说天天陪科长打扑克都快烦死了。我突然感觉到了权力的可怕。我说他们打他们的。你就说有事离开不就完了吗?他说不能这样,要是老不陪科长玩,科长就会觉得我不是他的人了,那我怎么混?我知道他已经在一种游戏中,他有他的道理,但我从此对上班失去了兴趣。
在一种生活中全然不知自由的失去可谓不智,知道自由的失去而不挽留可谓无勇。这个世界的人智慧应该不缺,少的是勇敢。因为是否能够选择一种生活,事关自由,是否能够背叛一种生活,事关自由;是否能够开始,事关自由,是否能够结束,事关自由。自由要我们下决心,不患得患失,不怕疼痛。
小的时候看完《西游记》,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面对着蓝天口里念念有词,希望那一句能恰巧是飞天的咒语,让我腾空而起,也来一个跟头能飞十万八千里,这些年跟头倒是摔了不少,人却没飞起来。我常常想,我比孙悟空还要头疼,他能飞,能去天上,能回人间,我却不能。我要承受生命带给我的一切。太阳之下无新事,对太阳来讲是有些旧了,但对我来讲却是新的,所以还是拍电影吧。这是我接近自由的方式。
我悲观,但不孤独,在自由的问题上连孙悟空都和我们一样。
编后记:
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独特的,同时。又能够找到共同的主题。也许你会觉得这些名人的青春时代与你有些遥远。但是那些隐藏在其中的智慧,可以穿越时空。为你点亮一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