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掠夺者,在你身上攥取一种叫做爱情的暴利
2010-05-30素静
素 静
门“砰”地被关上,紧接着我听见有呻吟的声音,忽高忽低地传出来,我可以想象他们妖媚而狂荡地纠缠在一起:乌米丰润的奶水汹涌喷薄,楚汉孜孜不倦地舔吸,他埋首在她胸前,她很享受地呢喃。
乌米初次来我诊室的时候,院子里的桂花开得正香。
她丰胸肥臀,腰细如蛇,穿五厘米左右的鞋子,高跟打在地砖上清脆作响,丝毫不像少妇。我抬起眼,带着诧异问:“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她答,没错,听说你专门帮人催奶!
乌米理解得很对,催奶师的任务就是每天接待一些产妇,替她们想办法早日溢奶。
但说实话,我不敢相信她已做妈妈。她身材极好,合体的裙装根本藏不住玲珑的曲线,连同为女人的我都不免暗自惊叹她保养得这么美。不过,我嘴上依旧职业性地询问:“你在生完孩子后多久才发现自己没奶水的?”
乌米紧咬下唇,犹豫半晌才悄悄告诉我,她还没孩子。
“胡闹,你不是产妇干嘛要催奶?”我的声音明显高了两度。
她委屈地低着头,沉默不语。
狭窄的单人间,我们俩形成对峙的姿态,各自固执,她也不走,始终用了细细碎碎的语气央求我,要打催乳针。
我又抛出那句话,不行,你得给个合适的理由。
好吧,我讲出来,你可千万要保密。乌米的脸颊莫名泛起红晕,仿佛很难启齿。
我点头答应,虽然刚才还想打发她走,可现在她神秘的样子却严重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果真,乌米催奶是有隐情的。
她新钓的金龟婿楚汉喜欢做爱时吸吮女人的乳汁,因为他母亲去世得早,他时常怀念幼年赖在妈妈怀里吃奶的快乐。乌米第一次跟他上床,她的媚眼如丝、她的娇喘,却远比不上那对乳房带给楚汉的兴奋。他的揉搓贪嘬弄得乌米生疼,且含糊不清地向她念叨:喷洒出奶水才刺激。
乌米被他怪异的索求吓得不知所措,她一直渴望楚汉娶了自己,凭他钻石王老五的财势,今后她完全可以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只是她没料到,他的喜好标准异于常人。乌米想要退缩,但她舍不得,再怎么势利财迷,到底也是投入了爱的,而一旦陷进爱沼,再聪明的女人都会变傻。
她知道,想讨好楚汉并能抓住他的绝招,惟有借乳汁大做文章。
对乌米的经历我半信半疑,可是,既然她已经给了我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就愿意替她催乳,就算真的为男人奉献,也与我无关。打完催乳针,并配合做了乳房按摩,乌米洁白的乳汁便像喷泉一样从乳头里喷射出来。
她高兴地笑叹:哦,真神奇!
乌米临走前付给我一笔钱,比我平日的报酬丰厚许多。
我捧着花花绿绿的钞票给哥哥看,他皱眉不语,稍顷,哥哥发疯般捶着他失去知觉的双腿。他歇斯底里地吼叫:妹妹,你让我死掉吧,我活着也只是废人,是你的负担!
泪水堆积在我的眼眶里即将掉落,赶紧强忍住悲伤呈45度仰望,它们才慢慢回流。我走过去,抱紧他安慰他!哥哥,你不能死,你看,那两条鱼儿还活得好好的呢,它们也没有双腿。放心吧,等我赚够了钱,你的腿肯定会有希望的。
哥哥没再反驳,他怔怔地盯视鱼缸,情绪略微平静了一些,扭过头闭目养神。
鱼缸里的两条鱼是父母齐葬火海的第三天我买回家的。
灾难发生的当日,我还在外地求职。爸妈不幸身亡,哥哥慌忙跳楼逃生,却摔断了双腿。
很久了,鱼儿天天由我换水喂食,活得新鲜张扬。我让它们陪伴哥哥,激励他生存的勇气。一次,我听闻催乳师行业月收入超万,便强烈地想做一名“催乳师”,救哥哥动手术。于是,千方百计混到一家医院学习相关知识,购买大量女性身体和生理方面的书籍,从中汲取营养精华,融会贯通到实际操作中。
我在自己身上一次次“演习”,几个月之后,我就掌握了一套过硬的催乳技术。取得资格证书的不长时间,我便在中医院租用一间科室专门接待女患者。可能因为是“独门生意”,所以刚一开张,生意就十分红火。
乌米显然成了我的贵客,她隔三差五地来催乳,每次都出手阔绰。乌米问过,她为什么不能做一次性永久催乳术?我告诉她,她的脑下垂体功能紊乱,是先天因素造成的分泌乳汁少,想时刻拥有充足奶水,必须靠人为的按摩促进脑下垂体分泌催乳激素,这样才能增加乳汁的分泌。
乌米信以为真,其实这只是我编造的谎言。她的泌乳基础很好,不过我怕失去高昂的酬金,便在按摩力度上减轻了些,使她被迫找我继续催奶。
周三傍晚诊室快关门时,乌米给我打电话。她说,让我去花苑别墅上门服务。
等我到那儿才知道,乌米当然不方便来我这里,她脸色绯红,胸带摇摇欲坠,似乎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有,她的男友楚汉实在太俊气,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抿嘴冲我微笑,杀伤力强似丘比特之箭射向我的胸口,在我心里扎出一圈圈涟漪。
我劝自己冷静,暗自深呼吸舒缓了紧张,将双掌放在乌米胸前,由她乳房的四周轻轻向乳头方向推动。楚汉在一旁看着,我做了三次按摩,她的乳汁重新喷泄。楚汉高兴地抱起乌米走进卧室,竟未顾及我还在等他们付钱。
我追随在他后面喊给钱啊,楚汉气喘吁吁地答复我,等等,你先坐着歇会,马上给你。然后,“啪”地关上房门。紧接着我听见有呻吟的声音忽高忽低地传出来,我可以想象他们妖媚而狂荡地纠缠在一起:乌米丰润的奶水汹涌喷薄,楚汉孜孜不倦地舔吸,他埋首在她胸前,她很享受地呢喃。
我的身体一阵燥热,有火苗四处升腾,仿佛困兽找不到出口,特别焦灼……直到他们衣冠楚楚地走出来,我才从幻想中醒过来,下体湿了一大片。
那天回到家以后,我还沉浸在想象中的一幕里久久不能入睡。深夜梦中,楚汉出现了,他在房间里抱着我旋转,不一会儿,我们纠缠在一起,抚摸着对方。他吻过我的每一寸肌肤,耸立的胸绝不放过。绵密的触感丝丝入扣地冲击着我,我瞬间被他温柔地覆盖,忽然我看到自己美丽的乳房溢出很多奶水,我被幸福与快感包围,阵阵暖流涌遍我的全身。我意识涣散,穿梭在幸福的云巅自由飘摇。醒来后,浑身汗水淋漓。
看尽了铅华世俗,我以为与哥哥相依为命就可以不要爱情。然而遇见楚汉的第一眼,我就疼了。我突然觉得等了这么多年,原来是在等一个人,这个人终于出现了,虽然有点晚。
爱情说到底就是几秒钟的事,爱不爱只在那一眼,一眼就是天崩地裂。
我开始偷恋起楚汉,经常主动上门为乌米催乳,其实只是想看着楚汉挺拔的鼻梁、雕刻般的唇线。甚至,喜欢到荒诞地给自己催乳,不穿文胸真空诱惑他。好几次,我远观他和乌米调笑亲热,心里是疼的,可这疼也只有自己知道。
倚仗乌米对我的信任,我处心积虑地呆在他们的爱巢里,故装不经意地弯腰、转身,与楚汉擦肩而过时,他眼神掠过我被奶汁洇湿的衣衫,有一丝暧昧囤积在眼里。我猜,他也动了心。
很快,他在送我离开他家的时候,塞给我一张纸条。
他约我去酒店,我开心地跑了好几条街道,旁若无人地尖叫,高呼胜利。是的,这个男人他将属于我,我不会放手的,我需要他,他财貌俱全,他能给我期盼的爱情和上流的生活,他很完美。
我们翻滚在白色的床单上,他含着我的乳头,吮吸着我催出的乳汁,身体的胯处迅速膨胀,坚硬,我把喷射的奶水沾在手指上,撩拔他的男人根。他狂热如饥饿的野兽般在我的身上撕咬,当他进入时,我的呻吟像潮汐的水浪,又软又柔,跳荡在空气里,开出一朵朵香艳糜烂的花。
有了肌肤之亲,我就暗示楚汉跟乌米分手。
楚汉不太愿意,他认为乌米没有可以令他想分手的理由,她漂亮大方,性格也合得来,最重要的是她能分泌出他喜欢的乳汁。我的嫉妒在他日拖一日的推搪中越烧越旺,我突然想到,自己既然可以给乌米催乳让她释放她的美,就应该可以用同样的手段毁了她。
我把正确的按摩方法改换成逆反的,每次吸乳要吸空一侧乳房再吸另一侧才不至于肿胀,我却故意让她留有残余。再为她催奶时,我不消毒也不穿工作服,有时连手都不洗,并用自己胡乱制造的“通乳粉”给她按摩,它含有胡椒、大蒜等刺激物。抹上后乌米说热辣辣的,我告诉她,这样才有效果。但事实是,楚汉会因为讨厌她乳头的味道,不肯靠近。
尽管摧毁乳房算是一项复杂的慢性工程,不过我不急,我利用职务之便在他们房间装了摄像头。那些摄取的性爱画面,尤其楚汉含吃奶水的癖好被录无遗。
然后我将楚汉面部做了技术处理,匿名发到他公司的网站。一夜之间受到所有男女同事的舆论猜测,他们都在查找这个恶心的男人是谁?楚汉倍受打击,他颓丧地躲到我的怀抱里,我假装善良地安慰他,不提任何污蔑乌米的话。
我的镇定我的伪单纯误导楚汉中套,他固执地认定上传的图片是乌米干的。他低吼:这个疯女人。
楚汉向乌米摊牌,我仍以催乳师的姿态观赏他们这出好戏。隔了房门狭窄的缝隙,乌米抱住楚汉的腿,不让他走。他回头推她,她撕扯了文胸,丰满的双乳白兔般的蹦跳出来,楚汉愣了片刻一头扎进去,他吧嗒吧嗒的吸吮声刮着我的耳膜,我恨不能立刻死去。
楚汉他竟还依赖她的奶汁,在我感觉无望之际,事情发生了转机。突然,我听闻楚汉大喊:什么玩意儿,没一点奶水,我们分手。明天,不,今晚你就搬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乌米哭泣不停,她冲出来看到我站在门口,恍然大悟地指向我骂道,“臭女人,一定是你。没错,就是你,是你让我没了奶水!”
我不语,眼睛里噙满泪水,扮楚楚可怜状。
楚汉见不得她撒野,跑出来护住我,拍了拍我的头,揽过我依在他胸膛上。乌米傻傻地目睹着这一切,不一会儿,大哭着跑走了。我窃笑不止,偎依楚汉的姿势愈发缠得紧了。
乌米在诊室门口等我,这是我意料之中的。
她脸上还有泪痕,黑眼圈也很浓重,肯定彻夜未眠。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着她,她的样子比平日憔悴很多,她紧咬下嘴唇,狠狠地说:“宁蓝,我要告你!”
我不屑地笑,告我什么?
告你毁了我的胸,抢走我的男人,偷拍我们做爱的照片并且公布在网络里。
哦?你有证据吗?我轻描淡写地问。
这话让乌米噤若寒蝉。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就凭你是我的催乳师,你就有动手脚的机会。
笑话,我们根本没签协议,也无人见证你找我是做催乳的,楚汉他不会偏袒一个对他没有吸引力的女人。当初乌米怕我泄密,主动提出不签协议不留书面档案资料,她怎料想,这小小破绽竟成就我的赢她的输。
她没法争辩,悻悻然撤退。
我跟踪了她,直到看她进入人民医院乳腺科室才得意地吐了一口气。我判断得很准,可怜的乌米通过我后来错误的催奶按摩手法,破坏了乳腺组织,带来乳汁淤积,引发炎症。轻者药物治疗,重则手术。
楚汉迎娶我的前一周,大献殷勤地把一笔钱划到我账上,我如愿以偿地给哥哥做了手术,安心沉浸在这样顺风顺水的日子里,一派满足。
三个月后,哥哥带我见了他的女朋友。丰胸肥臀,妩媚的一张脸,竞是乌米。
我看着她,思想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哥哥催我喊嫂子,乌米浅淡地笑,但唇笑得很开很张扬。
我终于明白,战争没有结束,才刚开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的错误买单,哪怕一次也会遭受报应。我想,我的报应已经来了,只是我不懂,到底是楚汉的怪癖害了我们,还是嫉妒害了两个女人?
(责任编辑花掩月xuxi2266@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