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命才有梦想

高 峰 范四折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她在鼓励年轻人奋发上进的同时,肯定没想到这句话的负面作用。不可否认自古英雄出少年,但也有人因此命丧黄泉,令人感叹不已。一张张的娃娃脸,就这样出现在各类极限性运动中,少年英雄,他们该何去何从。

15岁少女,孤帆挑战三大洋

8月25日,15岁的荷兰少女劳拉•德克通过自己的个人网站宣布,她已驾驶着自己的双桅帆船抵达西班牙加纳利群岛。虽然前途充满危险和挑战,但她有信心创下只身环球航海年龄最小的纪录。

劳拉似乎从出生起便与航海结下不解之缘。她的父亲迪克•德克是荷兰人,母亲巴布斯•穆勒是德国人,1995年9月20日,这对热衷环球航海的夫妇在驾船经过新西兰万加雷港时,在船上生下了劳拉。就这样,一直到4岁,劳拉都随父母在海上航行、生活。6岁时,她拥有了自己的第一艘帆船。2002年父母离婚后,劳拉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父亲带她出海,教她驾驶帆船。10岁时,父亲送了她一艘帆船,她为它取名“古比”,并利用暑假驾着它独自航海。也是从这个时候起,环球航海的梦想在劳拉脑中越来越清晰。“我确定,我想要扬帆远航!”

2009年8月,劳拉通过荷兰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宣布,她将于当年9月出发,独自开始为期两年的环球航海,挑战由澳大利亚姑娘杰西卡•沃特森创下的单人环球航海年龄最小的纪录。沃特森完成这一壮举时,年仅16岁零362天。

劳拉的计划得到了父亲的支持,却遭到母亲和荷兰当地政府的反对。一个家庭法庭认为,劳拉年龄还小,难以承受长时间孤身航海所面临的巨大生理、心理挑战,且过早离开学校会影响她的学习和社交能力。此事在国际上引起广泛争论,争议焦点集中在:当未成年人在家长的支持下进行有较大风险的尝试时,政府应在多大程度上实施干预。法庭最后裁决:2010年7月前,劳拉需由父母和儿童福利机构共同监护。这实际上拖延了她的环球航海计划。

不过,劳拉并未就此放弃。这一年中,她一面继续在学校学习,一面为环球航海做准备。她学习了如何急救、如何应对睡眠不足等知识,还通过了荷兰海事部门的一个资格考试,以证明自己完全可以驾驭一艘大型帆船。今年7月27日,法院在再次审理此案时撤销了儿童福利机构的监护权。加上父亲的支持,母亲的默许,劳拉终于能起航了。

8月21日,劳拉避开媒体的追逐,静悄悄地从直布罗陀扬帆起航,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环球之旅。她驾驶的那艘船是父亲新买给她的,长11.5米,宽3.81米。只有荷兰一家名为“玛斯媒体”的媒体公司获准在劳拉的船上安了摄像机,独家记录劳拉的航海全程。

“吉尼斯世界纪录”和“世界帆船速度纪录”已决定,即使劳拉最终完成航程,他们也不打算承认她所宣称的纪录,以避免鼓励更多青少年加入到这项危险的尝试中来。但即便如此,世界各地的网友们仍对劳拉的这次环球之旅寄予了无限的关注和热情,在他们看来,一名15岁的少女,能有这般勇气和毅力,本就是了不起的。

殒命的最小车手

彼得•伦兹死于13岁。

这个来自美国华盛顿州温哥华市的小男孩,身高不足150厘米,体重不足40公斤,却是摩托车赛场上的新星。11岁便获得美国摩托车运动联盟的专家级证书,已经拿到4个分站赛冠军,8次登上领奖台。伦兹曾遭受重创,上赛季因机械故障摔断4根骨头,但并未影响他驰骋摩托车赛场的信念,伤情痊愈便重新驾驶。

8月29日,小伦兹在印第安纳波利斯进行热身赛时从车上跌落,他高举双手向身后的车手示意,仍被刹车不及的后车碾过,送医院几小时后不治身亡。美联社报道称,伦兹是在这条101年历史的赛道上殒命的最小车手。

和伦兹同场竞技的选手都在12岁到18岁间,这些孩子的共同梦想是,成为下一个罗西(当今世界上最出色的摩托车手)。骑车碾过伦兹的孩子只有12岁,虽然他没有受伤,却难以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随即退出比赛。

孩子能驾驭最高时速200公里的赛车吗?死亡事件引发了儿童是否能参与赛车的争论。诸多网民都谴责孩子的父亲车手海登,但他说,伦兹之死令人难过,可事故是赛车的一部分,既然选择这项运动,肯定已经知道运动所蕴含的危险性。

伦兹自幼学习摩托车,父亲是他坚定的支持者。这位父亲在儿子死后还表示,儿子在天堂里也会是骑行最快的车手。面对父母们不切实际的期望,舆论和公益性组织也无能为力。

中外长跑神童们

2006年,年仅4岁的印度“长跑神童”辛格,在6个半小时内奔跑了60公里,轰动了整个印度。后经过医院检测,辛格已经出现贫血等不良症状,继续超负荷训练可能引起肾衰竭。印度政府据此禁止教练对辛格进行长跑训练,媒体对“长跑神童”的热炒也沉寂下来。

我国也有长跑神童,海南女孩张慧敏从3岁零8个月开始练长跑,2007年,7岁的她参加海口马拉松赛并获得第二名,被称为中国的“长跑神童”。同年她还从三亚出发,一路跑到北京天安门,历时55天,全程近3558公里。2009年,张慧敏从成都跑到了中国和尼泊尔边境的友谊桥。据她的父亲透露,最近的想法是要绕地球转一圈。

有媒体曾就此刊发评论:“让一个8岁的女孩如此奔跑,只是一个事业不成功的家长,急于制造一种出名效应,以达到某种商业目的,与孩子的意愿毫不相干。”这篇评论一度激起了不少家长的愤慨,认为该言论干涉和曲解了孩子的梦想。

六岁便参加斗牛

越来越多的少年冒险家正在横空出世。

今年5月,13岁的美国男孩乔丹成为年龄最小的登珠峰者,而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下个目标是南极最高峰文森峰。南极也是乔丹攀登世界7大高峰的最后一站,他最早登上的高山是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峰,那时他年仅9岁。

12岁的墨西哥男孩米利托,这位“斗牛神童”自6岁参加斗牛比赛,至今已参加过数百场斗牛比赛,获得满身伤痕的同时也杀死了近百头公牛。他在去年完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纪录:2小时杀死6头公牛,但吉尼斯总部以纪录过于血腥为由拒绝认可。

(小丁摘编自《新京报》《环球人物》图/陈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