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毁了优雅人生

佚 名

张爱玲晚年的生活,不是写作,而是与虱子进行无休无止的斗争。

据张爱玲的遗嘱执行人林式同说,从1984年到1988年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张爱玲平均每个星期搬一次家,三年下来,搬家的次数达180多次。张爱玲写给作家夏志清的信中,也提到了多次搬家的事实:“我这几年是上午忙着搬家,下午忙着看病,晚上回来常常误了公车。”

张爱玲如此频繁地搬家,竟然是为了躲虱子。只要所在之处发现虱子,她马上离开,1991年,她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她每个月光花在杀虫剂上的钱,就有两百美元,而且“橱柜一格一罐”。

怕虱子到这种程度,显然是一种病态。事实上,早在17岁时,张爱玲就写了“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衣袍,爬满了虱子”,结果一语成谶,张爱玲最后的20年,竟然是跟虱子战斗的20年。为了躲避这种令她触之丧胆的小东西,张爱玲辗转于各地旅馆,随身只带几个塑料袋。为了搬家,财物丢掉了,与友人的书信也遗失了,甚至花几年心血完成的《海上花》译稿也不知所终。临终前四个月,张爱玲写信给林式同,说想搬到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或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去,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是沙漠。也许她当时以为,只有搬到沙漠去,才能摆脱被虱子咬啮的苦恼。

1995年,张爱玲在洛杉矶寓所去世,七天后才被发现。屋里没有家具,没有床,张爱玲躺在地板上,身上只盖一条毯子。谁能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张爱玲,最后竟然如此凄凉地死去。

而这一切,恐怕与躲虱子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