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品的爱恨情结

苏 平

古罗马著名的剧作家普劳图斯说过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女人不画脸,就像饭菜没放盐”。在女权还没有开始逆转的今天,如此物化女性的观点,想必早就进了历史垃圾堆?

从法律上看,英国男女平等。在政治正确成风的今天,我想,任何工作单位在对女性化妆、着装等问题做出规定时,可能都会三思而后行。

社会不准许物化女性了,但女人自己看来仍然没有抛下眉笔、口红的勇气。

伦敦画到纽约

每天,英国女人涂抹的口红足够可以从伦敦到纽约画条线!

前不久,英国开通了首家美容电视频道“QVC美容”。姐妹们(兄弟们当然也有权)可以随时察看美容产品、听取专家秘诀。为了配合这一“历史时刻”,该频道访问了1000名妇女。除了上面那个用口红画条线的数字外,调查还显示,英国女人每年用整整5天的时间照镜子。

一半以上的人表示,经济衰退“根本不会、或者几乎没有”影响自己的美容化妆习惯;19%的人说,宁肯省吃、也不会砍美容支出。1/4的人认为,化妆品是必需品而不是奢侈品。40%的人表示,不化妆,绝对不会出门。

有英国女友曾经说,不涂口红就好像没穿衣服;另外一人则表示,如果世界上没有了睫毛油,她就会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点燃欲望之火”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古埃及有过艳后,中国的韩非子写过“脂泽粉黛”。为了美,女人们绞尽脑汁、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据说,古时候,妇女曾往嘴唇上贴鱼鳞达到亮泽效果(感谢上帝,我们今天有唇彩);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是铅粉美白的忠实粉丝。

但是在17世纪后期,一位名叫托马斯·豪尔(Thomas Hall)的英国牧师发起一项运动,指责化妆是“恶魔的杰作”,女人涂口红是为了“点燃欲望之火”。1770年,英国议会通过法案。法案说,女性通过动用化妆品引诱男人与其结婚可能被判犯有“巫术”罪。

再往后,化妆也曾一度被看作只有戏子和妓女才会使用的伎俩。

进入20世纪,随着芭蕾、戏剧,特别是好莱坞的影响,化妆逐渐在欧洲、美国成为时尚。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妇女涂脂抹粉甚至被看作应尽的爱国责任。

时光流转,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伴随着女权运动的高涨,部分女性在烧了文胸的同时,也选择扔掉口红、眉笔,以抗议物化、性化女性,把女人看作二等公民。

“会议室效应”

女权确实争取来了不少,但口红远远没有退出历史舞台。今天,可供女性选择的化妆品数不胜数,仍然不能素面朝天的姐妹也是数不胜数。

传统观点是,女性化妆是为了突显性感,达到所谓的“卧室效应”。但是,英国一位“顶尖”的个人形象、品牌咨询顾问莱斯利·埃弗雷特说过,化妆也可以帮助女性攀爬职业阶梯,达到所谓的“会议室效应”。

她说,在商界,化妆的女性通常会获得好职位、升迁、加薪。她援引的数字显示,64%的公司总监认为,化妆的女人看起来更“专业”,18%的总监说,不化妆的女人好像“根本不在乎、也不想下功夫”。

我们是不是仍然生活在一个视觉世界?以貌取人、特别是以貌取女人是否仍然大有市场?

纯属浪费时间?

去年,英国约克大学女性与政治专业教授哈勒·阿夫沙(HalehAfshar)说,有了美容、化妆品,世界就会期待女性永远年轻貌美。事实上,所有的美容、化妆用品都没能让时光倒流,而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女人失望。

阿夫沙教授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全世界应该一致取缔所有美容、化妆品!

当时在广播里听到这番言论,第一反应是拍手叫好,狠下决心一定要尝试素面!。时至今天,梳妆台前,瓶瓶罐罐继续堆积着百十来个。我只能说,女人的化妆品情结是爱恨交加、想离也离不开。

永远的梦?

天生丽质的美女太少,除了化妆品,我们平庸之辈又该,又能怎么办呢?

哪一次打开电视,都能看到化妆品的广告;哪一次买本杂志,都躲不开代言人的光辉形象。广告把功效说得神乎其神,代言把产品吹得无所不能。这个能减退岁月的痕迹、那个能挽回逝去的胶原蛋白;这支笔能遮丑;那4桶油能上色。人届中年,面临这样的诱惑,乖乖打开钱包吧。

家门口是一所中学,10来岁的女生,化妆的大有人在。亲子网站上,经常看到妈妈们辩论该不该让八九岁的女儿化妆。共识好像是,10岁之前可以周末、假日或者在家时化妆;过了10岁,只要适度,出门也可以描几笔。

如果今天的少女不满10岁就开始化妆,阿夫沙教授的设想恐怕永远都只能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