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男涌进北美生子

韩 杰

拥有千亿资产的香港富豪李兆基未婚长子李家杰，最近成为世界华人圈的新闻人物。原因是李家杰到加州一试管婴儿诊所雇代母怀孕，于今年7月生下3个男婴。10月27日，李家杰荣升未婚爸爸兼连生3子的消息公布后，华人圈内一片哗然。有人啧啧称奇，准备如法炮制；有人觉得“无妻”生子太“超前”；有人认为雇代母生子违反家庭伦理；也有人认为有钱即可打造“顶级宝宝”，世界会越来越不公平；而在香港雇代母生子违反法律，政府打算追究。

纽约一大型试管婴儿诊所的华裔负责人接受当地记者采访时表示，过去两三年，单身男性要求体外受精技术生子“倍增”，从过去的二三十人增加到近百人，其中来自大陆的华人占3成，只是外界不知晓而已。他的诊所把李家杰这种订做宝宝的服务称做“套餐”，包括代寻捐卵、完成配对受精、性别选择，胚胎培养、植入代母怀孕、生产及完成相关的法律程序。他透露，代孕母亲绝大多数是住在中西部的白人妇女。

大陆富人来美求子

这位医生说，订体外受精“套餐”的大陆华人非富即贵，年龄大约四五十岁，许多资产过亿。“他们的观念是一个孩子不多，两个不少，3个刚刚好。”因为单身生子在中国内地属于非法，捐卵和代孕都是地下操作，危险性很大。于是，许多大陆富人来到美国求医，花个六七万美元生个儿子，又是美国公民，觉得很划算。因此，大陆客人的年增长率达到30％。他举例说，一名快50岁的江西老板来到美国，希望找代母生儿子。这个老板白手起家，仅有一个女儿，现在已经读大学。他的父亲去世前，希望他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后来，他通过捐卵和代孕，真的生下一个男孩。

实际上，单身男性通过代母生下试管婴儿从四五年前就悄然兴起。未婚者权利组织“未婚美国”(Unmarried America)创始人柯尔曼发表文章认为，越来越多的单身男性使用代母生子。加州最大的代母公司“增长世代”(Growing Generation)执行长米勒(Stuart Miller)说，其诊所服务对象中12％的客人是单身。“过去两年中，寻求代母服务的单身男性增加20％。大多数人受过良好教育，经济成功，其中半数是同性恋者。”

单身生子近年流行

纽约体外受精诊所的华人医生说，诊所提供一条龙服务，客人都是上网看到资料，与诊所在当地的代表联系，然后到纽约“做人”。客人乘飞机到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后，诊所机场接人，送到酒店住下。第二天，客人到诊所体检，包括检查有无性病。“纽约法律规定，患性病者不能接受体外受精手术。”

如果身体健康，客人采取精子，存在诊所的冷冻箱里。他们开始签署法律文件，支付款项后，然后挑选捐卵人。他们可以看到捐卵人的照片。选好捐卵人后，他们就可以离开了。“他们只需要在纽约待上两三天。”

他说，由于冷冻技术的发展，这些精子、卵子和胚胎都冷冻起来，不会受到生理周期的影响。医生将客人的精子和捐卵人的卵子配对，生成胚胎。医生对胚胎进行性别鉴定。找到代母后，医师就将胚胎放入代母子宫中。“第一次怀孕的成功率达到50％。”

军人妻子代母主力

《新闻周刊》(Newsweek)2008年3月曾经以封面故事《出租子宫》报道美国的代孕母亲情况。报道称，记者采访了全美几十个代孕母亲，对调查结果感到吃惊。代母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其参加代孕原因也各不相同。

报道称，这群妇女差别很大。她们有加州的单身母亲，马里兰州的军人妻子和得州达拉斯的小商业主。得州和加州的代母机构透露，这些军人家属占到其公司代母的一半以上。军人妻子大部分是年轻的待在家里的妈妈。

一般来说，新兵年收入在1.6万美元和2.89万美元之间。但是，他们的妻子怀孕一次比丈夫的收入要高。由于军人妻子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很久，因此她们无法固定一个职业。“但是，她们想要做些正面的事情。”在28岁以前，她们已经生下自己的孩子。代母机构把这群人作为潜在的客户。他们在军人家属住宅楼中发放传单，并在《军人时代》(Military Times)和《军人家属》(Military Spouse)出版物上刊登广告。

报道称，代孕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例如，别人告诉她们吃什么和喝什么，一些人认为她们承担的责任比她们怀上自己孩子的更大。她们做代母的动机也不同。一名加州中上阶级的代母称，她从儿童时就看到一些家庭成员患上不孕症的痛苦，希望能帮助他们。但是，爱达荷(idaho)一名工人阶级妇女认为，做了代母，他们一家才可能花费6000美元去迪斯尼世界游玩。

她们承认，接受体外受精手术时，感到困倦，休息不好，但是一看到父母抱着她们代孕的孩子后，所吃的苦也值得了。一名代母说，做个代母就像是把器官送给别人。“在你死以前，你看到别人的幸福。”

纽约代母公司网站(www.surregateny.com)透露，因为纽约的代孕法律太严格，而且禁止给予代母补偿，因此该代母公司就寻找那些对代孕友好的州的代母，如纽约附近的州包括宾州、马里兰、康州、马州和俄亥俄。这些代母都在35岁以下，生过孩子，身体健康，可靠和诚实。大多数代母在医务部门工作，接受过护理和医疗训练。他说，捐卵和代孕都需要钱。目前的行情是，捐卵的费用在7000美元至1万美元之间。如果需要代母，费用需要2万美元至2.5万美元。如果怀的是双胞胎，还要再加5000美元。加上律师费和治疗费，一次套餐大约需要5万美元至7万美元。“由于他们都是有钱人，这点钱对他们是九牛一毛。”而在美国东西两岸，医疗花费更高，将近10万美元。

2008年，《代孕妈妈》(Baby Mama)电影上映。一名37岁的成功女士想当单亲妈妈。由于考虑到自己还要工作，而且受孕机率较低，就聘请代母代劳，费用是10万美元。

社会开放纷纷合法化

从英国回来不久的廖先基介绍说，现代社会与过去的确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结婚的夫妇不要孩子，没有结婚的单身人士要生孩子。英国从2008年放开体外受精、性别选择和代孕母亲。现在，该国的社会和家庭都已经接受单身男性生孩子。如果家庭没有财务问题，可以通过这个技术生儿生女。

目前世界上代孕行业最发达的国家是印度。《纽约时报》报道，印度于2002年使代孕合法后，大力发展生育外包，结果商业代孕成为该国新兴的发展最快的行业。印度的收费约为2.5万美元，相当于美国价格的1／3。该费用包括治疗费、代孕费以及两次到印度的机票和旅馆费(第一次是取精，第二次是领孩子)。

纽约心理医生张源侠博士认为，使用代母生子现在很稀奇，将来会越来越平常。体外受精和代母生子是大势所趋，现在的人类将被新人类所取代。因此，人们应该适应这种发展趋势。他说，生过孩子的人都知道，怀孕生子非常痛苦，经济实力强的人都会找代母。这不是道德问题，而是现实问题。道德总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的。他说，这个新人类已经来到我们的门前，但是普通人并未看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