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海外古代汉语教学语言问题的思考——以美国古代汉语教学为例

刘智伟,高 晨

(1.北京师范大学汉语文化学院,北京 100875;2.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美国普林斯顿 08544)

对海外古代汉语教学语言问题的思考
——以美国古代汉语教学为例

刘智伟1,高 晨2

(1.北京师范大学汉语文化学院,北京 100875;2.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美国普林斯顿 08544)

随着汉语热的不断升温,在海外不仅学习现代汉语的人越来越多,学习古代汉语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不少高校已经开设或者正在准备开设古代汉语课,但人们对古汉语教学语言问题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看法,海外教学界对此问题的争论非常激烈。教外国人学习古代汉语最理想的教学语言应该是学生的母语还是现代汉语?选择古代汉语的教学语言应该考虑哪些因素?海外古代汉语教学现状以及今后的发展趋势如何?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对今后汉语国际推广具有哪些启示?文章基于对美国 30多所高校古代汉语教学现状的调查以及争论双方的一些往来邮件对这些问题进行了探讨。

古代汉语;教学语言;现代汉语

最近几年,汉语热不断升温已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对汉语感兴趣的外国人越来越多,随着汉语国际推广的深入海外学生学习古代汉语的热情也日益高涨,一些有关古代汉语的教学问题亟待我们去深入探讨,但是目前国内外汉语教学界对于古代汉语教学问题的研究还比较少,古代汉语的教学语言问题便是其中之一。

目前在美国汉语教学界,有的学校用现代汉语讲授古代汉语,有的学校则用英语讲授,到底哪种教学语言是最理想的?古代汉语作为第二语言选择教学语言时应该考虑哪些因素?这些都是值得我们认真思考的问题。笔者对美国的古代汉语教学情况进行了调查,同时也对争论双方的一些往来邮件进行了分析,试图以美国的古代汉语教学为例对海外古代汉语的教学语言问题做一较为全面、深入的探讨。

一 美国古代汉语教学现状调查

2008年 4月在普林斯顿大学 (以下简称“普大”)召开了一年一度的汉语教学研讨会,会议期间我们对美国学校 (主要是高等院校)古代汉语教学现状进行了问卷调查。这次调查一共发放了 90份调查问卷,收回有效问卷 77份,分别来自 40所学校,其中 66份来自美国 33所高等院校,6份来自 4所中国内地和香港高等院校,3份来自 3所中学和语言培训学校,2份没有注明所在单位。

(一)美国高校古代汉语课开设情况调查

在所有调查的学校当中,共有 21所学校开设了古代汉语课,9所学校尚未开设古代汉语课,9所学校没有填写是否开设,1所学校有两位老师参加了问卷调查,但所填情况相反,因此不能确定是否开设了古代汉语课。

调查结果表明,在被调查的学校当中有 50%多的高校开设了古代汉语课,像哈佛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哥伦比亚大学、伯克利大学、达慕斯大学等世界知名大学都开设了古代汉语课,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美国学习古代汉语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一定规模,而且随着汉语国际推广的深入,会有越来越多的学生不满足于现代汉语的学习,学习古代汉语的人数还会不断增加,因此古代汉语教学会被越来越多的美国高校所接受。但我们也必须看到,从总体来讲,目前学习古代汉语的人还不是很多,以普林斯顿大学为例:2006至 2007学年有 17人选修了古代汉语,占普大可选古代汉语总人数的 13.1%;2007至 2008学年有 11人选修了古代汉语,占普大可选古代汉语总人数的9.3%;2008至2009学年有21人选修了古代汉语,占普大可选古代汉语总人数的14.9%。①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规定学生必须选修两年以上的现代汉语课才有资格选修古代汉语课。

(二)美国古代汉语课教学语言调查

在 21所已开设古代汉语课的大学当中,所使用的教学语言,现代汉语和英语平分秋色:以英语为主要教学语言的学校有 10所,以汉语为主要教学语言的学校有 11所。

这说明在美国还有很多高校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把现代汉语作为古代汉语的主要教学语言。

二 美国关于古代汉语教学语言争论的焦点

近些年来,美国关于古代汉语教学语言问题争论得非常激烈,争论双方的教学背景比较复杂,其中有些教师是专门从事汉语言教学的老师,也有些是教授其他课程的,比如中国文学、中国历史、日语等,争论双方的母语背景大多是汉语,但也有老师的母语是其他语言,如英语、日语等。普大一位教中国文学的教授坚持认为用学生的母语讲授古代汉语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一位来自哥伦比亚大学 (以下简称“哥大”)教授汉语的老师持同样的观点,指出:多年来,哥大一直在用英文教古代汉语课,他们用这种方法教出来的学生有阅读古代文献的能力,也可以有漂亮的翻译水平。但普大教授汉语的周质平教授却坚定地认为现代汉语是教授古代汉语的最佳教学语言,用学生的母语讲授古代汉语不能叫“古代汉语课”。在此,我们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分析双方争论的焦点。

(一)古代汉语是不是死的语言

主张用英语教授古代汉语的一方 (以下简称“英语方”)认为:古代汉语是一种死的语言,如同拉丁文一样,在美国都是用英语来教拉丁文,那为什么一定要用现代汉语来教古代汉语呢?

主张用现代汉语教授古代汉语的一方 (以下简称“汉语方”)认为:不能说古代汉语是一种死的语言,它跟拉丁文有质的不同,很多词汇、句型结构仍保留在现代汉语中。周质平教授指出,与其说古代汉语是死的语言 (dead language),不如说是一种不再变化的语言 (fixed language)。现在是没有一种活的 (living)拉丁文,如果有,当然要用活的 (living)拉丁文来教死的 (dead)拉丁文。

(二)书面语是否需要通过口语来教

英语方认为:古代汉语是最书面的,不必通过口语来教,用翻译的方法更合理。

汉语方认为:古代汉语确实是最书面的,但最书面的并不意味着不能用口语来教,恰恰相反,中国人学习古汉语向来不会用沉默法来学习,古代汉语不是看来的。

(三)哪种教学语言对学生有利

1.是否可以节约学生的学习时间

英语方认为:用现代汉语教授古代汉语给那些想学古代汉语却没有太多现代汉语知识的学生造成了很大困难,如果一个学生能够听得懂用现代汉语上的古代汉语课,至少应该具有中级以上的中文水平,而这样的水平最少需要学习两年才能达到。目前美国很多大学,比如哥伦比亚大学、康奈尔大学、伯克利大学、达慕斯大学都是以英语作为教学语言,这些大学的学生可以直接选修古代汉语课,拿到古代汉语这门课的学分,这样就可以节省很多学习现代汉语的时间,而且同样可以满足中国历史、文学和哲学等学科的研究需求。

汉语方认为:真正想要在中国历史、文学和哲学等领域里有所作为的学生,希望他们的研究依据是第一手原始资料而不是第二手翻译材料,那么他们只有在拥有了足够的现代汉语知识后,才可以学习古代汉语,才可以真正掌握汉语这门语言。

2.能否让学生真正理解古代汉语

英语方认为:只有用英语讲解才能使学生真正理解古代汉语,古典诗歌也只有翻译成英语才可以把其中的微妙之处反映出来。用英语讲解,可以加入一些英语分析和解释,学生可以更加明白,而用现代汉语很难做到这一点。

汉语方认为:这一点纯属无稽之谈。在 2008年普大对外汉语教学国际研讨会上有一位老师举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他说这就如同读莎士比亚的作品,如果我们说只有把他的作品翻译成中文才可以将其中的微妙之处表现出来,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真义,那么结论便是不懂中文的人就不能真正读懂莎士比亚的作品,显然这个逻辑是不成立的。

以上三点是双方为自己辩护所提出的各种理由,但还有一点是没有也不可能摆到桌面上来的,那就是教师用哪种语言教学更方便。有一部分主张用英语教古代汉语的老师是以英语为母语的,用研讨会上一位老师的话来说就是一些“老派汉学家”,对于这些老师来说,英语无疑是最得心应手的教学语言,用英语教授古代汉语自然是轻车熟路;当然对于汉语方而言汉语也是一部分老师的母语,但这似乎并不是汉语方老师极力主张用现代汉语教授古代汉语的主要理由,因为很多老师在美国生活多年,英语不仅是他们最流利的第二语言,也是他们平时使用最多的语言,对于他们而言完全可以胜任用英语进行古代汉语教学。

三 选择古代汉语教学语言的原则

选择哪种教学语言来教授一门课总要依据一定的原则,我们不能想当然地以为用哪种语言合适就用哪种语言,我们认为古代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其教学语言的选择必须依据以下几个原则。

(一)要根据语言学和第二语言教学理论选择教学语言

语言学理论早已证明,不同语言的语法结构和词汇不存在完全等值的关系。每种语言都属于它自己的文化系统,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一个民族的精神文化和物质文化都会在这个民族的语言中留有印记,因此很难找到两个完全对等的翻译,单靠母语解释或者翻译可能会使目标语古代文献的韵味和美感荡然无存。设想一下用英文讲解《诗经》“昔我往矣,杨树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们可以让学生知道这首诗歌在描写什么,但即使是最好的翻译也未必能够将其中的结构美、均衡美和节奏美翻译出来,更何况那些蹩脚的甚至错误的英文翻译。

18世纪末第二语言教学领域曾经流行过语法翻译教学法,它最初主要是用来学习古希腊文和拉丁文这类死的语言的,主要用学生的母语来教授外语,翻译不仅是手段也是目的。[1]语法翻译教学法产生的哲学基础是机械主义哲学,机械主义哲学认为:一切语言源于同一种语言,它们拥有共同的语法及词汇概念,差别仅表现为发音和书写形式的不同。[2]这种教学法在 19世纪后半叶受到了多方面的质疑,语言的不等值性从根本上动摇了这种教学法的理论根基。我们不能完全否认翻译在第二语言教学中的作用,但不能将翻译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唯一手段,它会延缓用目的语表达的过程,阻碍目的语思维的形成,不利于学生汉语水平的提高,将学生的母语作为教授古代汉语的唯一教学语言显然不符合第二语言教学理论。

目的语的输入对于二语习得的重要性已经得到众多学者和语言教师的认同,根据克拉申 (S.D. Krash)的语言监控模式,习得的前提是理解,所以可理解性输入(i+1)是二语习得的第一步,他认为,流利表达不是教出来的,而是一定数量的可理解输入的结果。[3]教师话语是学习者二语输入的主要来源,如果我们完全用学生的母语来教授古代汉语,必然会影响目的语输入的数量和质量,不仅不利于甚至可能会阻碍学生汉语水平的提高,因此用现代汉语教授古代汉语更有利于学生的汉语习得。

(二)要根据古代汉语与现代汉语的关系选择教学语言

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古代汉语是古代汉族人所使用的语言,是现代汉语的前身,现代汉语是古代汉语的继续和发展。学习古代汉语可以帮助我们阅读古代文献,因为古代汉语的一些基本知识是阅读古代文献的基础和前提;另一方面也可以提高运用现代汉语的能力,这是因为古代汉语与现代汉语不是完全脱节的:古代汉语中的很多语言现象都被沿袭下来了,比如现代汉语中的不少成语都保留着古汉语现象;有些古代汉语中可以单独使用的单音节词在现代汉语中不能独立使用了,但它作为语素依然保留在双音节词语中;从文字层面来看也是如此,我们现在使用的文字就是古文字经过隶变、楷化,后又经过简化而来的,我们的中小学生都是用简体字来学习古代汉语的。

总之,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关系与拉丁文和现代语言的关系有着本质的区别。拉丁文是一种死的语言,如果不是语言学家,人们很难看到它同现代语言的关系,而古代汉语并不是死的语言,虽然它和现代汉语在语音、语法、词汇上有很大差异,但并不是毫无关系的,两者具有渊源关系,古代汉语的很多用法、词语意义被完整地保存在现代汉语中,成为现代汉语的一部分,有一些词义虽然发生了变化但不是“迥异”而是“微殊”。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是密不可分的,这也正是中国学生从小就开始背古诗、学古文的原因之一,中国的语文教材从小学到大学几乎每一个年级都要选取一定量的古诗文作为必读内容,古代汉语至今仍然活在现代汉语中。既然如此,现代汉语可以而且应当成为古代汉语最理想的教学语言。

(三)要根据古代汉语的教学目的和学习目的选择教学语言

课程的教学目的不同,所用的教学手段就不一样。没有一种教学手段是完美的,也没有一种教学法是完全不可取的,判断一种教学法是否合适首先要考虑课程的教学目的:

确定古代汉语教学目的的首要依据就是要看这门课的性质是什么,毫无疑问,古代汉语是一门语言课,一门工具课,历来是中国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必修课。古代汉语的工具性决定了这门课的教学目的:

第一,为了进一步提高学生的汉语水平,满足学生学习汉语的需求。北京师范大学朱瑞平教授指出,在一定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学习者的汉语能力尤其是书面语能力,没有一点古代汉语的基础是无法想象的。[4]当学生已经学习了两年或两年以上现代汉语,其汉语水平一般可以达到中级或者中级以上,通过学习古代汉语可以帮助他们丰富汉语知识,了解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之间的承继关系,吸收古代汉语中有生命的东西,从而提高汉语的运用能力。在海外,很多学生已经认识到了古代汉语对现代汉语写作和口语的影响和学习的重要性。[5]

第二,帮助学生了解古代汉语的相关知识,比如“词义的变化”、“使动用法”、“通假字”、“名词作状语”等语言知识,克服阅读古代典籍可能遇到的语言文字上的困难,从而提高阅读古代典籍的能力,也可以为其他方面(比如中国古代哲学、古典文学等)的学习研究打下基础。

第三,帮助学生了解中国古代思想文化。要学习古汉语的相关知识就必然要阅读一定量的中国古代典籍,在阅读古代典籍的过程中可以帮助学生理解其中所反映的中国古代思想文化。

综上所述,古代汉语是给进一步学习中国古典文学、古代思想文化和古代哲学等打基础的课,也是给相关学科研究创造条件的课。另外,古代汉语作为第二语言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通过古汉语的学习进一步提高学生综合运用汉语的能力。

那么学生选修古代汉语的目的都有哪些呢?我们对普林斯顿大学 2009年选修古代汉语的学生进行了调查,对学习目的一项我们给了四个选择:

A.为了维持现有的汉语水平。

B.为了进一步提高汉语水平。

C.想深入了解中国古代思想文化。

D.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学。

E.其他

调查结果发现,在被调查的学生中有 88%的同学选了 C,50%的同学选了 B,25%的同学选了 A, 12%的同学选择了 E。这表明绝大多数选学古代汉语的学生是为了深入了解中国古代思想文化,维持或提高自己的汉语水平。这些学生对中国古代思想文化非常感兴趣,希望通过阅读古代文献来了解古代思想文化,同时他们也不满足于只学习现代汉语,想通过学习古代汉语使自己的汉语水平更上一层楼。我们上面所分析的古代汉语课的教学目的恰好符合多数学生的学习目的,古代汉语的教学目的以及学生的学习目的决定了古代汉语的理想教学语言只能是现代汉语。

(四)要根据学生的学习效果选择教学语言

教学效果是评价教学方式优劣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用什么教学语言教一门课,学生本身有着更多的发言权。

普大东亚系高级讲师杨玖老师自 1998年至今一直在教古代汉语课,她使用的教学语言是现代汉语,只是偶尔当学生用现代汉语理解有一定困难的时候,她才会使用英语。从这么多年的学生反馈来看,效果一直很不错,学生对这门课的考评分数远远超过平均分。

我们也对选修古代汉语的学生进行了调查,发现 95%以上的学生希望用现代汉语而不是学生的母语来教授这门课。一位已经选修过这门课的经济学专业的博士在给周质平教授的信中说:“我一直在思考古代汉语用英文教还是用中文教这个问题,我相信它应该用中文教……事实上,用现代汉语的一些术语来解释古代汉语要比把古代汉语翻译成英文更简单,如果这门课用英语教授,我们只得继续转换成英文,我认为这会使我们更不明白。”①选自普林斯顿大学一位经济学博士给周质平教授的一封电子邮件。另一位被调查的本科生说:“如果用英语讲解古代汉语就好比用中文谈论莎士比亚的原著。”还有一些学生认为,选这门课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汉语水平,整堂课老师都用英语来讲,选这门课就没有用了。

四 古汉语教学语言问题的争论给我们的启示

对海外古代汉语教学语言问题的思考给我们最大的启示是:汉语国际推广任重道远。随着汉语国际推广的进一步深入,我们一方面可以看到国外的汉语教学正在蓬勃发展,比如汉语已经成为美国中学的AP课程,选修中高级汉语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但同时我们也应当看到汉语国际推广也会面临一些意想不到的困难。我们认为海外很多学校之所以没有用现代汉语教授古代汉语主要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汉语教学的大量研究还主要集中在初、中级,对高级汉语教学特别是古代汉语教学问题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和深入的思考,以至于一些老师认为只要学生能理解,用哪种语言教授古代汉语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二是受到老师的汉语口语水平制约, 2008年美国汉语教学研讨会上,一位老师是这样来分析美国古代汉语教学语言之争的:一些老派的汉学家说不好中文,正是这些老派的掌权的汉学家在坚持用英语教授古代汉语,这就使得中文老师处在有苦说不出的地位。就目前美国汉语教学界的状况来说这确实是事实。

但同时我们也应当相信现代汉语会成为海外古代汉语教学语言的主要趋势。根据上文我们所分析的选择古代汉语教学语言的一些原则,可以看出海外古代汉语作为一门外语课,现代汉语应该是其最理想的教学语言。语言学既然是一门外语课,就要遵循外语教学的特点,外语教学可以运用翻译,但不能完全运用母语教学,实践证明完全用翻译法来教授一门外语效果并不理想。从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之间的密切关系以及教学目的来看,现代汉语可以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古代汉语,古代汉语的学习也可以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现代汉语,提高现代汉语的水平,两者不是相互排斥而是相互促进的关系,用现代汉语教授古代汉语可以从整体上提高学生的汉语水平。从教学效果来看,用现代汉语教授古代汉语可使学生真正受益。我们应当坚信在国外汉语教学界用现代汉语教授古代汉语也会成为一个无法阻挡的必然趋势。

(致谢: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恩师陈绂先生的悉心指导,也得到了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中文高级讲师杨玖先生的热心帮助,在此深表感谢!)

[1]Richards Jack C,Rodgers Theodore S.Approaches and Methods in Language Teaching[M].Shanghai: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

[2]朱 纯.外语教育心理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4.

[3]Krashen,S D.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M].Oxford:Pergamon Press,1981.

[4]朱瑞平.关于对外汉语教学中“古代汉语”教学及教材建设的几点思考[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2001(6):116.

[5]寇志明,黄乔生.海外大学里的古汉语 [J].寻根,2003 (6):48.

Reflection on Classical Chinese Teaching Overseas——A Case Study of Classical Chinese Teaching in USA

L IU Zhi-wei1,GAO Chen2
(1.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Culture,Beijing Nor m al University,Beijing100875,China; 2.Depart m ent of East Asian Languages and Civilizations,Princeton University,Princeton08544,Am erica)

W ith the escalating temperature of the Chinese fever overseas,not only are more and more people learningModern Chinese but the numberof people learningClassicalChinese are also rapidly increasing.Many universities already have or are in the processof adding a ClassicalChinese curriculum to their course offerings.Therefore, the medium of instruction to teaching Classical Chinese has become a controversial issue among experts and scholars.What factors should be considered when choosing the medium of instruction for teaching Classical Chinese? What i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Classic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ing and its future trend overseas?What is enlightenment on the international promotion of Chinese.In this article,we analyze and discuss these questions by investigating the current status of Classic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ing in more than 30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and through some email correspondence bet ween the two parties on both sides of the argument.

Classical Chinese;medium of instruction;modern Chinese

book=73,ebook=171

H195

A

1000-5935(2010)02-0073-05

(责任编辑 郭庆华)

2009-12-13

刘智伟(1986-),女,河北邯郸人,北京师范大学汉语文化学院教师,博士,从事汉语第二语言教学理论与实践研究;

高 晨(1980-),女,山西太原人,美国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讲师,主要从事汉语第二语言教学理论与实践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