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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京都议定书时代的大都市:从手段到目的,从规划到激发

2010-04-09弗朗索瓦德科斯特贾迈勒克卢奇卡洛琳普兰FrancoisDecosterDjamelKloucheCarolinePoulin徐知兰TranslatedbyXUZhilan

世界建筑 2010年1期
关键词:大都市巴黎空间

弗朗索瓦·德科斯特,贾迈勒·克卢奇,卡洛琳·普兰/Francois Decoster, Djamel Klouche, Caroline Poulin徐知兰 译/Translated by XU Zhilan

1 21世纪大都市矩阵/Matrix of the 21st century metropolis

2 大巴黎矩阵/Matrix of Greater Paris

3 21世纪大都市状态,由左至右:1.思想的沉淀;2. 谈判大楼;3.乡村都市化危机;4. 大都市交通网和扩散城市;5. 办公旅馆;6.7.激发点;8. 节点城市;9. 超建筑/Situations of the 21st century metropolis, from left to right: 1. Ideological Sedimentation - 2.Negotiation Building - 3. Subtopian Crisis - 4. Metropolitan Network and the Diffuse City - 5. Officehotel - 6&7. Stim - 8. Nodal Urbanity- 9. Hyperbuilding

4 当代大巴黎状态,由左至右:1.2. 非常大卢浮;3. 巴黎本质的心理疗法;4.一起住在近郊;5.向东京学习;6.激发;7.混合聚类;8.培育种和杂交种的百乐门;9.区域—物体—密度:大都市收集器/Situations of contemporary Greater Paris, from left to right: 1&2. Greater Great Louvre - 3. Psychotherapy of Parisian Substances - 4. Living Together in Suburbia - 5. Learning from Tokyo - 6. Stimulation - 7.Hybrid Cluster - 8. Parliament of Cultivars and Hybrids - 9. Territory-Object-Density: Metropolitan Collector

从手段到目的

自10年前公开签署以来,应对全球气候变暖问题的《京都议定书》对各签约国的法律约束将维持到2012年。尽管在此之前已出现过许多应对环境问题的全球项目,如“地球峰会”、1972年联合国人类环境大会、1983年布伦特兰委员会、1987年布伦特兰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1992年里约地球峰会等,但《京都议定书》仍被认为是第一个有整个国际社会介入环境问题的议程。

政治生态学,从它诞生以来,对提高人们的环境意识、促使人们认识到必须在全球尺度上应对环境问题发挥了极大的促进作用。许多政治领导人或公众人物的积极参与(无论他们政治倾向左或右),也使政治生态学具有了当代政治的核心地位。例如在法国,最近通过的《全民环境共识与行动法》就致力于为环境问题提供良好的政府治理模式。

我们相信,环境治理问题,无论是在全球尺度还是在本土范围内,都首先必须通过建立专门技术研究机构、并以单纯的规范或监测作为管理它们的手段,来避免治理方式流于陈腐,以达到政治生态学去政治化的目的。其次,还必须避免另一种相反的倾向,即将生态保护学方法作为唯一的、排他性的手段来处理所有涉及政治和经济问题的态度。在我们看来,那种把所有事物混为一谈、认为人与自然毫无差别、并且支持应该由一种全新的、复杂的、极权主义的意识形态将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组织成同一个且唯一体系的观点,是十分具有危险性的。

正如法国的社会学家布鲁诺·拉图尔(Bruno Latour)所解释的:“生态学与大自然自身的利益和目的所在根本无关,它只是一种人类认识万物的新途径。因此,使一个问题、一个物体或一份数据生态学化,并不是说要在原来的环境中替换掉它、或者去确认它本身所属哪个生态系统,而是意味着,我们将用它来一次次地反对那个活跃了300多年、我们姑且称之的、所谓的现代化。”

布鲁诺·拉图尔将“现代性”定义为控制与束缚的双重任务。“现代性”在存在已久的自然界、利益倾向和关注问题稳定且可以预见的人类社会、及同时独立于外部参考(即自然世界)也独立于人类社会的理论著述三者之间,引起了分裂。

他阐述道:“现在的情况与之前的最大区别并不在于,我们以前忽略了那条河流——比如说——而现在又重新关心起它来 ;而在于我们再也不能确切地知道一件事物、一条河流的来龙去脉了。必须更加谨慎,因为事物的途径改变了形态,每一道曲折、每一股水源或每一片树林都必须同时作为目的、也作为手段来进行考虑。”

如何从不容置疑的“手段”组织体制,转向建立在“目的”或“结果”基础上的大城市建设目标上。

环境问题在广泛意义上的真实状况和急迫程度必定推动我们摆脱仍旧根深蒂固的“现代”思维。若仍然保持“现代性”,我们就依然与现实脱节。因为我们的社会仅仅产生千篇一律的、统一法规下的标准化空间,与此同时,却继续排斥着交杂混合的空间形式。而恰恰是这些空间,才能让我们重新建立起与社会、空间和社群真实状况的联系。

当今,有一股热衷于开发典范生态社区或生态城市的全球性趋势。然而,即使在这其中,也仍然具有各种标准化了的异型、独此一家的特例及“现代性”的思维碎片。但是,我们真正应该思考的,是那些已经存在了的城市。因为,至少在欧洲的背景下,现有的城市形态表现了许多最为重要的环境问题,尤其是在能源消耗的领域。因此,我们应该能想像它们作为“潜能空间”的可能性如何被充分利用,从而催生出现有城市环境的再生和循环。

5 多层空间/Multilayered Space

6 大规模运输/Mass Transportation

大都市气氛

2008年,我们的l’AUC事务所入选由建筑师率领、为“后京都议定书时代大都市(”Post Kyoto Metropolis)和“未来都市巴黎(”The Future of Metropolitan Paris)项目作国际研究和发展顾问的10支团队之一,项目由法国政府推动。

这项顾问工作从2008年6月开始,持续到2009年3月为止。它对我们以新的眼光看待当代大都市问题、在城市的表现形式和设想体系中打开新的局面是前所未有的契机。它同时也是我们关于当代大都市的本质、现状、前景与潜质的新思考。

由于大都市现象不可能被缩减至某一个专门的分析和设计领域,因此,这里呈现的作品都是由l’AUC事务所和来自法国、日本、瑞士和比利时等国家的相关建筑师、城市规划师、景观设计师、平面设计师、研究机构、历史学家、地理学家、社会阶层和规划顾问等专家带领下的国际化和跨学科的团队所共同完成的。

通过横向的比较分析,我们的团队工作逐渐形成了“大都市气氛”(Metropolitan Climates)的概念,这一概念能使我们在把握大都市的连续统一性和共同属性的同时,也揭示出它的种种微观气氛、环境形势和作为大城市存在的日常状况等大量信息。

谨慎规划

我们没有针对理想中“后京都议定书时代”的大都市或者未来的“大巴黎”提出任何模型、规划、或者意象。而是从对以下事实的认识开始,即我们认识到明日的大城市已经在这里形成,而“大都市现象”首先是全球化的文化议题,且它的利害关系将取决于我们怎样确定其形式多样的个性特征。

欧洲和全世界的各大型城市与大都市的最近发展历史显示出了规划的局限性,规划已经无力解决越来越多错综复杂的现实问题。只有当我们不再把规划作为全能的解决方案,而是仅仅把它部分地用于针对某些特定空间和活动中时,规划才能维持原有的价值。这也就是我们所谓的谨慎规划。

承继遗产的大都市

21世纪的后京都议定书时代大都市已经存在了。我们已不再处于“扩张”(Extension)的城市化阶段,而是进入了“循环”(Recycling)的都市化时期。因此,我们必须调整方法,必须停止从规划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必须不再以地域作为推行规划的依据。我们必须从“现实”(The“Real”)出发并将它推向“可能”(The“Possible”),也必须重新定义采取措施的方向,从对大都市地区的“规划”(Planning)转向“激发”(Stimulation)。

这一转变要求新的分析和设计手段。我们制定的“时间表”(Timelines)把措施设置于适合的时间点上,并充分考虑了城市区域与其政治、社会、经济、文化或技术的动态变化和趋势之间的协调一致。依据时间表,我们确认了一些历经时间检验不断反复出现或经久不衰的思想,找到了我们能决定是否延续下去或予以中断的线索。历史是我们理解和构想明日大都市景象的非同寻常的丰富来源。

复调式多形态的大都市矩阵

由于当代大都市是一种全球化现象,我们就必须扩展视野,关注和思考其他的地区与情况。我们必须摒弃纯粹欧洲中心主义的城市表现方式。对后京都议定书时代的回应,并不存在独一无二的解决方案。然而,21世纪的后京都议定书时代大都市必须是一种开放和集成的结构,否则,就与前京都议定书时代的城市毫无二致。

同样,巴黎作为大都市也必须将自己从前大都市的、中心与边缘地区相对立的表现形式中解放出来。这种对立已经完全被我们区域现实和人口与使用者的实际所淘汰了。

该“矩阵”(Matrix)将允许我们避开规划的不足之处,充分掌握当代大城市的现状特征。通过对各种类型材料的收集整理,其中包括统计数据、社会资料、文化产品、各种描述……,从中涌现出了许多关于大都市思考和设计的新的主题、观念和类型,使我们能够描绘出一幅特征多样的大都市蓝图。

激发“大巴黎”

为使“大巴黎”成为当代大都市,l’AUC事务所提出了一系列强有力的大都市设想,能够激发出巴黎现有的各种潜质。我们提出的一系列设计,不是有具体地段的建设项目,而是一些虚构的空间场所,因而能使我们在同一个项目中涵盖空间的微观、细节层面,同时也能将大城市的战略性区域尺度作为整体在其中作出考虑。

21世纪大都市的情境

我们几乎再也感觉不到,我们其实生活在由一系列社会运动所形成的空间中,无论这些运动是温和的还是极权的,是集体主义的还是个人主义的,是平和的还是挑衅的……,当代大都市是一种“思想的积淀”(Ideological Sedimentation)。它具有一种能力,能将历史由夸张归于平淡,使之成为日常生活,消化之,利用之,转化之,对它进行无限的重组,将它化为延绵不断的此时此刻 。

7 向东京学习/Learning from Tokyo

8 混合聚类/Hybrid Cluster

尽管21世纪的大都市情况错综复杂,它仍然必须是为全体市民共有的空间结构。因此,“谈判大楼”(Negotiation Building)就成为唯一能够进行有效决策的场所。会议室,无论全体集会还是走廊闲聊……未达成一致前人们都不能离开。

如果为了更加可持续的紧凑城市,现在的扩散城市及其各个集合住宅区由于政治不正确,需要被我们淘汰该怎么办?那么,新的社会和建筑资源配置即将产生于这一“乡村都市化危机”(Subtopian Crisis),这是一种新的个人住宅生活方式的思想,这种去特殊化和密集化的空间,将引导至新的邻里团结和亲近程度。空间配置的过程是相反的。

“大都市交通网和扩散城市”(Metropolitan Network and the Diffuse City)——在都市化乡村和穿越该地区的基础市政设施的交汇处,我们设立了一座大型火车站。无需过渡,这座建筑就是新农村生活方式和大都市交通网的交汇点,前者有草坪、车库、邮箱和意料中的井然有序等等,后者则伴随着流动性、紧张感、匿名特征、各种服务设施和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办公旅馆”(Officehotel)是一个极赋创意的孵化器,因为其中包罗万象,也因为其中万事皆有可能发生。它的运作风格是菜单式的,灵活性体现在选择、而非建筑之中。每一位客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气泡空间,每间房间都有自身的功能、气氛,自成一体。界限是松散的,没有固定的规定。

“激发点”(Stim)——设想某地块,作为一块保持原始状态的地段;它一无所用。现在再考虑甲、乙、丙,是3家决定入驻某地块的企业。每一家企业都激活了自己的地段边界,展现出自己的公众形象。某地块就因此变成了有可达性的公共空间。“一无所用”变成了“激发点”。同时,另一种交通网,在这里是私有的,开始在地下空间发展。作为甲、乙、丙3家企业之间的协商成果,地下城市衍生出了它的分支结构和私有的系统,为价值创造做出了贡献。

“节点城市”(Nodal Urbanity)则通过模糊自然与人工、室内与室外,提出了当代公共空间形式的种种可能。我们在物质交通网和虚拟网络的交汇处布置了公共空间;一处个性化、无任何装置、无限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同时也超越语言沟通的公共空间;一处以无线网络作为建筑材料的公共空间。

“超建筑”(Hyperbuilding)是大都市项目中的卓越之作。我们没有对“超建筑”进行定义,是“超建筑”在下定义。它是建立在一切之上的活动机器,吸纳一切。随后,它以自身感染周围的环境,并在周围产生出密集的城市形态,过程如此热烈的,以至于最终消解了它自身的形式。一旦完成了城市的生成,“超建筑”就将自己也融化其中。

当代“大巴黎”的设想

“非常大卢浮”(Greater Great Louvre,法语为TTGL或Tr弒 Tr弒 Grand Louvre),为了把许多宏大的历史结构转变为浓缩了大都市生活的空间形态,构想出了它与这些遗产和与相应措施之间的新关系。它作为一种大都市元集合的原型,其自身也可能产生于巴黎本质之中。它知道如何将诸如各种网络、大规模交通、购物中心等暗藏在大城市表面之下的世界,与公共空间、丰富的建筑和藏品等的安详宁静结合在一起。“非常大卢浮”与建筑遗产建立了去戏剧化的关系:它重新采纳了遗产建筑作为事件发生的空间形态的理念,而非那种无限延长建筑存在理由的思想,立即使大都市的意象成为可见和不断的具体形象。

“巴黎本质的心理疗法”(Psychotherapy of Parisian Substances)表明,所谓“历史上的”或“奥斯曼式”的巴黎并非定格于某一时期的形态。巴黎的本质是通过持久的具体化过程,向所有的转变和组合开放自我,却从来不失其本来面目。

想要建成百分之一百的紧凑“大巴黎”,为时已晚。人们对扩散的城市、近郊覆盖一半以上土地面积的问题必须有所意识和予以关注。针对近郊问题采取的措施也即针对其形成原料采取的措施:个人住宅本身。“一起住在近郊”(Living Together in Suburbia)的项目提出了3种单体住宅形式,通过重新思考个人住宅内部组织结构及其和外在世界的关系,得出了重新激活其生活方式的3种可能性。

通过“向东京学习”(Learning from Tokyo)的方案,我们消除了城市空间与公共交通之间的界限,由此在几十年来未曾产生可达性的区域内形成了新的大都市方案。城市化必须在交通和它带来的潜在聚合效应、以及围绕这些车站和基础设施的城市生活的激发下才能形成。向东京学习,不是说在巴黎内部再造东京的城市,而是要向大都市运动及其公共空间、消费空间、服务设施、经营企业、和各种休闲娱乐的形成过程之间注入新的关系。

“激发”(Stimulation):对某些郊区的设想,如活动区域、农业用地、集合住宅、高速公路出入口……彼此共存并相互交织,这些都是通过空间形态和其中发生活动的不断积累、形成和再生大城市空间的永无止境的契机。

“混合聚类”(Hybrid Cluster)是通过创新企业之间的优势协作创造经济价值的同时,也通过“联结广场”来实现社会协作、体现城市价值的空间。这些广场渗透于空间组团的每一个空隙之处,并扩散到城市物质结构的深处。每一所企业都有自己的大楼、独特的工作文化和运行组织。“混合聚类”的空间是具体的,却也浸透了城市的动态。

“培育种和杂交种的百乐门”(Parliament of Cultivars and Hybrids):明天的公园将不同于今天的公园。它们不仅会帮助我们感受自然、重新建立起与自然的联系,也会帮助我们认识生活其中的人工环境,建立起和它们的联系。

“区域-物体-密度”(Territory-Object-Density):有对住宅的需求,就会有空间。“大城市收集器”(Metropolitan Collector)是在诸如后工业废弃地之类的综合地块上联系和激发周围密集开发的大尺度项目。这些工业废弃地现在交通不便,却有潜质与未来的大都市交通网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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