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外来语」

大连外国语学院 赵 宏

一

在借用词中，那些隶属于西欧语系，但词形和意义已日语化的词被称为「外来语」，有时也被称为「洋语」。由日本创造的类似「ナイター(夜场比赛)」、「テーブルスピーチ(即席讲话)」这样的「和製英语」以及像「ポスト」(在英语中表示“邮政，邮件”之义，作为「外来语」有“邮筒”之义)，「アラカルト」(在法语中表示“菜单”之义，在「外来语」中有“单点菜”之义)这样用与原词完全不同的意义来表现日语中特有的东西的词也是「外来语」。

现代日语中，80%以上的「外来语」是从英语借用而来的。但是，如果追溯历史的话，「外来语」首先是在16世纪的葡萄牙传教士带来的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中产生的。「アジア(亚洲)」、「オランダ(荷兰)」这样的地名以及「パン(面包)」、「テンプラ(天麸罗)」、「カルタ(纸牌)」这样的词都是由此而来的。通过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カボチャ(南瓜)」、「サラサ(印花布——起源于爪哇语)」、「タバコ(香烟——源自西印度群岛的一种语言)」这样的词也被纳入日语了。到了17世纪，受闭关锁国政策的影响，荷兰语成为了「外来语」的主要来源。出现了「アルコール(酒精)」、「ガラス(玻璃)」、「ゴム(橡皮)」、「ビール(啤酒)」这样的词。19世纪初，进入幕府末期，日本开始从英语、法语中吸收「外来语」。明治以后，出现了从德语、俄语中吸收的「外来语」。下面各举几例。

源自法语的「外来语」:

カフェオーレ(牛奶咖啡)、パレット(调色板)、マヨネーズ(蛋黄酱)、デカダン(颓废派)、ユニーク(独一无二的)

源自德语的「外来语」:

アルバイト(打工)、カルテ(病历)、テーマ(题目)、ゼミナール(研究班)、シュプール(滑雪板的痕迹)

源自意大利语的「外来语」:

オペラ(歌剧)、ソロ(独唱)、テノール(男高音·高音乐器)、マドンナ(贵妇人)

源自俄语的「外来语」:

トロイカ(三套马车)、ペチカ(壁炉)、ツンドラ(冻土带)、ノルマ(定额)

二

虽然「外来语」的滥用是一个常见问题，但根据『现代雑誌九十种の用语用字第三分册分析』(国立国語研究所)所示，「外来语」的使用频率在「異なり语数」中只占不到10%;在「延べ语数」中只占不到3%，这意味着「外来语」对日语中的基本词汇几乎不产生影响。

随着科技进步和日趋的国际化，「外来语」的数量确实在不断增加。但是，由于「外来语」用片假名标记，在与汉字和平假名一起使用的句子中很明显，而且因为不断采用新的「外来语」，所以让我们感觉「外来语」的使用频率比实际使用要高。

三

如果从词形方面来看，「外来语」以四个音节词居多。例如，「スカート(裙子)」、「ウェスト(腰部)」等等。也有像「ページ(页数)」、「コート(大衣)」这样的三个音节的词。与汉语词和日语词相比，「外来语」的一个特点是五个音节、六个音节、七个音节的长词的比率也很高，如「ターミナル(终点站)」、「デッドボール(死球)」、「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交流)」等。

「外来语」是将其原词的发音日语化，换成了日语的音韵。一个显著的现象就是可以例举出像英语的＜strike＞可以变为「ストライク(好球)」这样五个音节连续的词。也就是说通过原词的辅音的音节化来增加「外来语」的长度。因此，像把「インフレーション(通货膨胀)」变为「インフレ」，「アルバイト」变为「バイト」，「エアーコンディション(空气自动调节器)」变为「エアコン」这样的缩略词也有很多。另外就是像以下例词那样省略语法要素，如表示复数的＜原s＞的发音以及定冠词＜the＞等被省略。例如:

sunglasses→サングラス(太阳镜)

on the air→オン·エア(广播中)

而且，由于日语的元音和辅音的数量很少，「外来语」的发音用和原词相近的音代替，所以「外来语」比原词发音简单。例如:＜right＞和＜light＞都读为「ライト」，＜bus＞和＜bath＞都读成「バス」。像这样，既有把原来的读音改换成日语的读音放在日语中使用的词，也有像〔V〕→「ヴ」这样直接使用原来的读音或像〔tsi〕→「ツィ」这样在「タ」行辅音后加一个元音「i」 而组成的词。意大利的城市威尼斯有「ヴェネチア」、「ヴェネツィア」、「ベネチア」、「ベネツィア」四种书写方式。

区分不同的环境，采取相应的对策是每一座大坝的管理者应当认真细致考虑研究的问题。对环境认识得越深透，区分得越明确，溃坝应急对策就可能制订和实施得越有效。

在音调方面，「外来语」的音调也会发生变化。例如:英语单词是强弱音调，但是日语化之后，「外来语」就变成了高低音调的词了。

「外来语」的大多数是名词，仅有少量的形容词以及类似「モダンな(时髦)」、「フレッシュな(清新)」这样的形容动词。除此之外，在「外来语」中也可以发现诸如「アンチ帝国主义(反对帝国主义)」、「ポストモダニズム(超现实主义)」、「マルチ人间(多面手)」这样的接头词以及「乙女チック(少女化妆品)」、「コードレス(无线的)」这样的接尾词是「外来语」的情况。

根据『分类语彙表』所调查显示，「外来语」多用于生产物和用具，其中与衣服和机械有关的词的使用率很高。

一般而言，「外来语」受西方影响被赋予一种近代并且精练的印象。例如:「宿屋」「旅馆」「ホテル」三个词相比较，「ホテル」是最具有西方特点，最具近代感的词。另外，「取り消し」「解约」「キャンセル」这三个词，「取り消し」表示“取消和废除”之意，与此相对，「解约」使用在“废除保险契约等”的场合，「キャンセル」应用在“取消宾馆预定和飞机搭乘”等场合。换一个角度来看，与「宿屋」「取り消し」这种使用范围广的词不同，「ホテル」和「キャンセル」这样的词可以说使用范围是受限定的。而且，从「トイレ——便所」「ローン——借金」「オーダーする——あつらえる——注文する」等词可以看出，「外来语」的表达比较委婉。

四

「外来语」在意义方面有以下两个问题。一是类似于「コンピューター→电子计算机」、「ニーズ→必要性」、「メリット→利点」、「リスク→危険性」、「ビッグ→大きい」、「ドライバー→運転士」这样的「外来语」和其译词都存在。虽然有像「コンピューター→电子计算机」这样无论是使用「外来语」还是使用其相对应的译词在意义上没有什么差别的一对词，也有类似于「ドライバー→運転士」这样在语感上有差别的词。这样就会产生如何使用近义词的问题。比如，我们可以说「タクシーのドライバー」，但是不能说「新幹線のドライバ—」。

另一个是「外来语」和原词的意义有差异。例如，「デッドヒート」和「フェミニスト」的第一个意义和原词一样，但是成为「外来语」后又新增了第二个意义。

①同时到达。在赛跑比赛中，两个以上的参赛者经过激烈角逐同时到达终点的情况。

②激烈的竞争。

「フェミニスト」:

①男女平权主义者;女权主义者。

②特别重视、爱护女性的男性。

无论哪个词，在作为「外来语」使用时，大多数都使用第二个意义。因此，很多日本人对于美国的女性说「私はフェミニストだから」这句话感到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