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的后缀历程及其虚化梯度
2010-04-04王兴才
王兴才
(重庆三峡学院文学与新闻学院,重庆万州 404100)
“于”的后缀历程及其虚化梯度
王兴才
(重庆三峡学院文学与新闻学院,重庆万州 404100)
在认知的作用下,“V +于+NP”结构式经过人们重新分析,便有了“V”与“于”之间跨层次的组合。受韵律节奏影响,“V+于”容易走上复合化的道路。复合化后的“X于”具有词化等级的不同,“于”的虚化也呈现出一定的梯度和差异。从历时角度看,“于”经历着“介词→依附于其前的动词→词内成分→类词缀→词缀”这一动态的演进过程。
“X于”;复合化;“于”;后缀化;虚化梯度
上古汉语“于”是一个介引功能很强的介词。中古汉语以后,随着“在”、“从”、“向”、“给”等介词的兴起和出现,一方面,“于”在运用中还继续保持着其介引的功能,但原来高频率特征已不复存在;另一方面,随着其介引功能的日渐衰退,“于”便由介词逐渐向构词语素过渡和演变。以至于今天,在很多情况下“于”已演变成复合词的“词内成分”。这样一来,汉语词汇系统里也就新增添了一批“X于”成员。“于”是怎样失去其介引功能而成为复合词的“词内成分”的?促使其虚化的动因和机制是什么?在“Ⅹ于”的凝结固化中,是不是所有的“于”字都已演变成黏附性强而意义完全空灵的词缀?它们有没有语法化程度的差异和不同?笔者不揣浅陋,拟对这些问题试作一番探究。
一、“于”的语法分布及其“动·介”组合
为便于弄清楚“于”是怎样走上后缀化历程的,我们先来看一看汉语历史上“于”的主要功能及其语法分布等情况。《马氏文通》说:“凡虚字用以连实字相关之义者,曰介字。”[1](414)先秦汉语中,“于”主要用作介词。其功能是,“可以介地点,介时间,也可以介人。”[2](34)杨树达(1957)认为,“于”可以“介动作之对象、介动作之所从、介动作所在之地、介动作之归趋、介所为、介所据、介所在之地位、介动作之时间。”[3](397)可见,“于”的介引功能特别强大,其介引范围也非常广泛。一般来说,由介词“于”与其介引的名词或名词性短语所组成的介宾短语PP,往往在句中充当动词的状语或补语。如果我们用V来表示句中的动词,用N表示动作涉及的对象,用NP表示“于”所介引的那个名词或名词性短语,那么介词“于”就存在于以下的几种句法组合之中。
(一)V+于+NP
(1)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诗经·卫风·氓》)
(2)罔不在初,立爱惟亲,立敬惟长,始于家邦,终于四海。(《商书·伊训》)
(二)V+N+于+NP
(3)齐侯与蔡姬乘舟于囿,荡公。公惧,变色。禁之,不可。(《左传·僖公三年》)
(4)故古者尧举舜于服泽之阳。授之政,天下平。(《墨子·尚贤上》)
(三)于+NP+V
(5)夫子言之,於我心有戚戚焉。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孟子·梁惠王上》)
(6)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子于是日哭,则不歌。(《论语·述而》)
汉语表达中有许多不同的介词类型。我们把能够独立在名词短语前与之构成一个短语的介词称为前置词,把能够独立于NP后并与之构成一个短语的介词称作后置词。根据“于”的句法组合情况可知,其当属于前置词的范畴。又因其与NP所组成的介宾短语 PP,既可放在动词前(如“子于是日哭”),也可放在动词后(如“始于家邦”),所以“于”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双位前置词”。[4](66)汉代以后,汉语发生了介词短语 PP由动词后向动词前的历史性转移。而移位的结果,就形成了今天现代汉语中占主导地位的PPV语序。按照语序类型学的观点,以PPV为主的新词序,与属于SVO语言的汉语是不和谐的。但我们认为,这种不和谐的背后仍然有着种种因素在进行补救和调适。经过我们观察发现,在汉代以后虽然大量的 PP位移至动词之前,但少数前置词所带的 PP仍可放到动词之后。比如表示方向终点的前置词所带的PP、与事标记“给”和古汉语“于”等前置词所带的PP。正因为如此,所以由“于”与NP所组成的介宾短语PP,仍以置于动词谓语之后较为常见。也就是说,上面的“V+于+NP”和“V+N+于+NP”两种句法组合,仍是人们交际中最为主要的表达形式。
单个的词项从来不会孤立地发生语法化。而词项的语法化又往往离不开一定的组合环境。也就是说,没有一定的组合环境根本就谈不上词项的语法化问题。“于”由介词逐渐向“词内成分”演化当是在“V+于+NP”这一特定句法环境中进行的。由于古汉语词汇以单音词为主,因此,“V+于+NP”中的“V”也常常表现为单音节的形式。如:
(7)发白齿落,属乎形骸;至于眼耳,关于神明,那可便与人隔?(《世说新语•贤媛》)
(8)天下有三门:由于情欲,入自禽门;由于礼义,入自人门;由于独智,入自圣门。(扬雄《法言·修身篇》)
(9)人莫鉴于沫雨,而鉴于澄水者,以其休止不荡也。(《淮南子·说山训》)
(10)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以按徂旅,以笃周祜,以对于天下。(《诗经·大雅·皇矣》)
(11)失赵氏之典刑,而去其师保,基于其身,以克复其所。(《国语·晋语九》)
(12)服之轻重便于身,用财之费顺于民。(《晏子春秋·内篇谏下》)
引例中的“至”、“关”、“由”、“鉴”、“对”、“基”、“便”等词,都属于单音节动词。“于”与其后NP所组成的介宾短语PP,充当了句中V的补语。从句法关系看,V和“于”并不构成一对直接成分,只是因为位置的紧邻而线性地组合到了一起,二者属于跨层的句法结构。这种跨层的句法结构在双音化大趋势下,容易走上由句法层面单位向词汇层面单位转变的历程,进而使V与“于”凝结固化而演变成“X于”复合词。
二、由“X于”的固化所带来的“于”字后缀化
重新分析是导致新语法手段产生的最重要的机制。在VO语言中,新语法手段的产生主要是通过两个普通词语之间的融合。[5](392)前文提到,“于”由介词逐渐向“词内成分”过渡和演化,是在“V+于+NP”这一句法环境中进行的。“V+于+NP”原先的组合是“V+(于+NP)”,而经过人们重新分析,便有了“(V+于)+NP”的新组合。这时候“于”不再与NP直接构成介宾短语PP,而是粘附于V后与之形成一个认知上的整体。这样一来,NP就不再是“于”的宾语,而变成了(V+于)这个认知整体的宾语。于是,NP就成为了从次要信息的承载部分中转换出来的支点信息或主要信息。一方面,NP作为句子焦点而被凸显和强调;另一方面,结构的重新调整与安排,又使得人们将“V+于”当作整体来加以对待,这就为其固化成“X于”形式的复合词而奠定了认知基础。
经人们重新分析后的“(V+于)+NP”结构,NP是认知整体“V+于”所涉及的对象。由此,“于”的粘着功能便开始发生方向性的转移。因为在“(V+于)+NP”结构中,NP与V之间的语义联系,已经自然地显现,甚至可以不必借助“于”的介引功能;这时“于”前附于NP的介引功能,便开始转化为后附于V的补足功能,而成为了V的补充或粘着成分。吕叔湘先生曾针对此类现象作出过揭示,“从古汉语里吸收来的于、以、自,语音上也都附着在前面的动词或形容词上。”[6]从韵律节奏看,V和“于”可以共同构成一个双音节音步。由于音步是语音上结合最为紧密的自由单位,处在同一音步中的两个组成成分之间的距离也就容易被拉近。在双音化趋势的作用下,这两个高频紧邻出现的单音节词,就可能经过重新分析而削弱或者丧失其间的词汇边界,结合成一个双音节的语言单位。Hopper和Traugott(1993)将这个过程称之为“复合化”。①随着“V+于”使用频率增加以及“V”与“于”边界的逐渐淡化和消失,于是“V+于”就在具体运用中完成了其复合化过程。我们认为,促使“V+于”融合的因素很多,除了语音外,还有共现频率、句法环境和语义相关性等因素。但这些因素所引起的作用并不是同时的,也不是并行的,其中双音化趋势是最根本的,它对汉语的构词法、形态和句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陈昌来(2002)认为,越是古代汉语的介词越容易后附于动词成为复合词;[7]吕文华(2001)将这类词称为动介式复合词;[8]蒋同林认为,动词V与介词“于”已经结合成复合动词了;[9]陈光磊(2001)也同样认为,可以将其看成复合动词。[10]在我们看来,以下句子中的“至于”、“关于”、“鉴于”、“基于”等已经固化成词,尽管各自凝结的时间有其早晚的不同。
(13)至于王吏,则皆官正莅事,上卿监之。(《国语·周语中》)
(14)看来关于事为者,不外乎念虑;而入于念虑者,往往皆是事为。此分为二项,意如何?(《朱子语类》卷十八)
(15)寄言为国者,不得学天时。寄言为臣者,可以鉴于斯。(白居易《读〈汉书〉》)
当存储货物质量较大、货架重心较高,存在安全隐患时,可采用结构稳定性原则占主导的复合货位优先级,即在符合结构稳定性原则的前提下,同行货位根据其出库时间、按照存储效率优先原则设定优先级,图2d所示为结构稳定性原则占主导的复合货位优先级示例图。
(16)此功著成,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兼并之业,基于此矣。岂可畏其难而不为?(《南朝秘史》乾隆六十(1795)乙卯年原 本)
我们清楚地看到,例(13)~(16)“X于”的被饰成分,多为体词或体词性短语。当然作为“X于”的被饰成分,其性质也并非一成不变。在类推作用下,“X于”也可以跟谓词或谓词性短语 VP以及句子S。当“X于”后跟VP或S时,“X于”因所处的句法位置而诱发其进一步虚化。有的虚化为副词,如“终于、便于”;有的虚化为介词,如“关于、鉴于、对于、基于”;有的虚化为连词,如“由于、至于”。随着“X于”的凝结成词以及“X于”整体意义的进一步虚化,“于”也就成为了没有任何概念意义的“词内成分”。从下面这些例子中可以看出,“于”已经由原来的介词彻底地被演化为一个词缀了。
(17)文帝竟不易,后达终于叛败。(《三国志·魏书·程郭董刘蒋刘传》)
(18)又学士院北扉者,为其在浴堂之南,便于应召。(《梦溪笔谈》卷一)
(19)本帅前言非不曲谅女将军,但鉴于女将军冲锋对敌并不畏惧,所以才有一语。(《七剑十三侠》下)
(20))此皆巫书妖妄过差之言,由于好事者增加润色,至令失实。(葛洪《抱朴子内篇》)
(21)剩小老儿孤独一身;且小老儿家无隔宿之粮,从此冻饿在所难免;而且对于亲家那方,无法交代。(清·张杰鑫《三侠剑》上)
(22)关于这件复杂案件的结果,只好略而不记了。(清·无垢道《八仙得道传》下)
三、“X于”的词化等级与“于”的虚化梯度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X于”形式的复合词中所有的“于”字,都已经虚化成一个意义完全空灵的词缀呢?“于”的虚化程度与“X于”词化等级的高低密切相关。成词后演变为部分虚词的“X于”,“于”尽管是一个无任何概念意义的真词缀,但我们认为,更多的“X于”形式,“于”尚处于由介词向词缀不断演变的过程之中。
双音词的衍生主要有以下基本条件:①语音条件限制;②原有的两个分立成分必须在线性顺序上贴近;③语义上要有一定改造;④使用频率高。[12](37)“X于”的凝结固化,同样也受制于人们的使用频率。使用频率是判定一个语言单位是否为词的重要标准。使用频率较高的语言单位,人们对其词的感应程度总会更加强烈。龚娜(2007)曾将“X于”区分为三个不同的词化等级,而每一个词化等级又按词次、频率、分布等情况进行了由高到低的排列。[13](60)为了称述的方便,我们这里一是将作者原来所使用的图表形式改为条列分陈的方法,并去掉原图表中的一些相关数据;二是将三个词化等级的“X于”略作调整,把龚文图表(一)与图表(三)的内容进行对调,于是就形成了如下有关“X于”形式的三个序列:
(一)有利于、有助于、有益于、有关于、有赖于、有待于、有别于、有损于、有志于、有悖于、有害于、有功于、有碍于、有负于、有恩于;
(二)高于、低于、大于、小于、富于、穷于、胜于、负于、长于、短于;
(三)由于、对于、关于、终于、至于、属于、等于、善于、位于、便于、处于、敢于、过于、出于、限于、急于、在于、富于、陷于、勇于、忠于、赋于、基于、鉴于、介于、利于、宜于、归于、甘于、苦于、乐于、难于、濒于、忙于;
吴竞存、梁伯枢(1992)认为,V后的“于”经历了“未前附→开始前附→已前附”这三个不同的阶段。我们结合以上“X于”形式的三个序列来加以说明。
第一序列的“有X于”形式,其“于”毫无疑问是一个介词。严格意义上讲,“有X于”是一种句法格式而不是“X于”式构词。龚娜(2007)将这种结构归入“X于”的形成序列之中,有失允当。原因是:第一,前已述及,“X于”来源于“V+于+NP”结构,其并不从“V + N +于+ NP”中产生。“有X于”实际上是“V+N +于+NP”结构类型中的一种,这种结构在我们看来,无论如何不可能衍生出“X于”形式的复合词;第二,隶属于“V+N+于+NP”结构的“有X于”,即便是能够产生一定数量的双音节词,那也是在韵律机制的作用下,促使“有X”形式的复合词产生。根据韵律右向音步的原则,单音节动词“有”与“X”更容易组成一个音步,也容易被看作是一个“组块(chunking)”。这种结构中,“X”与“于”绝不会因为韵律节奏的因素而被认知组合到一起,更何况当“有X于”所表动作的及物性较高时,“于”又常常被省略。正因为如此,所以《现代汉语词典》收录有“有赖”、“有利”、“有益”等双音节复合词。王志恺(2007)对“有 X”的成词机制有过详尽的描述,伍依兰(2007)也对“有X于”的结构构成、语义类型及语用价值等进行了有益的探讨,②此不烦述。这里必须明确的是,“有X于”之“于”是介词,并且汉语中“X于”形式的复合词,在形成上与“有X于”根本没有任何的关联。
我们再来看第二、第三序列的情况。第二序列的“X于”,其“X”大多为单音节的形容词。一方面单音节形容词“X”与“于”可以被人们整体感知;另一方面这个整体还不是凝结得十分紧凑,缺乏典型的词汇特征,“于”尚有介引功能,可理解为介引形容词的比较对象。因此,“X于”虽有一定的词汇化倾向,但还不是一个完全凝固而独立运用的语词。我们可以把这种有词汇化倾向的“X于”称为“低等词化等级”。第三序列的“X于”,“于”已前附于动词,并逐渐失去介引功能而降格为构词语素。一般将这些“X于”处理为复合词,那是因为“于”没有任何的概念意义,具有定位性、能产性、黏附性等词缀的基本特征。我们把这些“X于”称为“中高等词化等级”。不过,这类“X于”似乎还可以再细分为一类出来,那就是“X于”不仅可用作动词,而且还因词义的虚化而后来演变成了作副词的“终于”、“便于”;作介词的“关于”、“鉴于”、“对于”、“基于”;作连词的“由于”、“至于”等,我们把这些“X于”称为“高等词化等级”。
在词汇化过程中,“X于”形式的每一个复合词,其词化程度并不完全相同。有的尚处于跨层组合,开始有词汇化倾向而处于低等词化阶段;有的已经凝结成词,进入到中高等词化等级阶段;有的甚至在成词后,词义又进一步虚化而被用作其他虚词。双音词的衍生既涉及词汇化,也涉及语法化。而词语词汇化过程又往往伴随着词语的语法化过程。“于”由介词逐渐紧附于其前的动词而形成一个认知整体,这时“X于”虽有词汇化倾向,但“于”的介词功能尚未消失殆尽;随着使用频率的提高,人们对这个整体的词感度明显增强,“于”渐渐失去其介词功能而成为构词语素。如果说这时的“于”我们可以叫做“类词缀”的话,那么当“X于”固化成词接着又被进一步虚化成其他的虚词以后,“于”就演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概念意义的真词缀。如此看来,“X于”不仅具有词化等级的不同,而且也因其词化等级的差异,而使“于”呈现出高低不同的虚化梯度。一方面是,“于”由介词可虚化为一个真词缀;另一方面也表现为,已经词化的“X于”,其“于”并非都已到达“真词缀”这个终点站,更多的是“于”尚处于由“类词缀”向“真词缀”的演进过程之中。
四、结 语
综上所述,“V+于”的复合化也就是“于”降格为复合词的构成语素而不断虚化的过程。“V+于”的复合化首先源自人们对句法结构“V+于+NP”的重新分析;其次,在双音化趋势的作用下,“V+于”这个跨层句法组合被削弱或丧失其词汇边界而凝结成词。最后,一部分“X于”形式的复合词,随着句法位置的改变和意义的虚化,或演变作副词,或演变作介词,或演变作连词。“X于”固化成词后的词义再虚化,标志着“于”走完其后缀化历程。“于”的语法化,也符合Hopper和Traugott(2003)对形态化(morphologization)过程所作出的归纳——“具体句法环境中的词汇项>附着成分>词缀”。③从历时角度看,“于”经历着“介词→依附于其前的动词→词内成分→类词缀→词缀”这一动态的演进过程。属于高等级词化的“X于”词语,其“于”已经虚化为一个真词缀;处于低等级或中高等级词化的“X于”词语,其“于”虽是复合词的“词内成分”,但尚不具备典型的词缀特征,可以看成是一个“类词缀”。由于“X于”的词化等级不同,因而“于”的虚化也呈现出一定的梯度和差异。这就是本文通过探究而得出的一个基本结论。
注 释:
①转引自石毓智《汉语发展史上的双音化趋势和动补结构的诞生》(载《语言研究》2002年第1期)。
②可具体参看:王志恺《现代汉语字组“有X”的词汇化倾向》(华中师范大学 2007年语言及应用语言学专业硕士论文);伍依兰《说“有X于”》(载《语言应用研究》2006年第4期)。
③转引自彭睿《语法化“扩展”效应及相关理论问题》(载《汉语学报》200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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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evelopment Course of Chinese Character “于” As Suffix and Its Grammaticalization
WANG Xin-cai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Chongqing Three Gorges University, Wanzhou 404100)
“V” and “于” has cross level combination by the re-analysis of the structure of “V+于+NP” under the influence of cognition. Because of the effect of the melody and rhythm, the structure of“ v+于” is easily being compound, and compounding “x于” is lexicalized in different grade. Its grammaticalization presents gradient and some differences. “于” experiences the evolvement of “ prep—verb attached to previous word—word internal component—quasi affix—affix ” in diachronic perspective.
“x 于”;compounding;“于”;suffixation;grammaticalization gradient
H109.2
A
1009-8135(2010)04-0115-05
2010-03-12
王兴才(1964-),男,重庆开县人,重庆三峡学院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
(责任编辑:郑宗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