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清会长在《中国现代教育装备》杂志编委会上的讲话
2010-02-16
周远清会长在《中国现代教育装备》杂志编委会上的讲话
很高兴能参加《中国现代教育装备》杂志编委会全体会议。今天,我想借这个机会讲四个问题:第一,中国高等教育这些年来走过的道路;第二,在中国高等教育多年来改革发展的进程中,有哪些思想、经验和理念可以沉淀下来,也就是谈一下自己的一点体会和领悟;第三,中国高等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又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第四,把一个什么样的高等教育带到全面小康社会。
第一,中国高等教育这些年来走过的道路。
关于中国高等教育这些年来走过的道路问题,我想用三句话来加以概括:大改革、大发展、大提高。
大改革。首先是开放,开放本身就是改革。温家宝总理去年在新加坡访问时特别说到这个问题。他说,开放就是改革。我非常同意这个说法。
高等教育战线是中国最早实行开放的战线。还是在1978年6月,邓小平同志在听取清华大学工作汇报时对刘达同志讲:我赞成留学生的数量增大。要成千成万地派,不是只派十个八个。当时,有些同志还不理解,认为“这样不是为外国培养人才了么?”,“这些人回来以后是不是还能为我们这个国家服务?”等等。但是,小平同志态度非常坚决,这一步还是迈出去了。派遣留学生要成千成万地派,不是只派十个八个,这句话的意义很大。陈至立在《教育大国的崛起》一书的序言中就写过,小平同志通过两件事情把我国的教育带到了改革开放的前沿。第一是恢复高考,这对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改革起了很大的作用;第二是派遣留学生赴国外进行学习交流。
1978年下半年,我国就派了个很大的代表团到美国和一些国家去联系如何派遣留学生的问题。并且,后来又决定,在我国的驻外使馆中设立教育处。这个教育处的主要功能就是管理留学生和与所在的国家进行教育的国际交流,其中,很重要的是进行高等教育的国际交流。所以,高等教育应该是我们国家最早开放的一条战线,并且,也是收获比较早的一个战线。
现在,已经有大批的“海归派”回国,在高等教育和其他战线上发挥着重要作用。清华大学提出,要把最好的学生送到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去培养。当年,我们是把最好的教师送到最好的地方去培养。现在,清华大学有748位洋教授在带研究生,每年有一千多将近两千名的学生可以长期地、短期地在国外学习、实习或者出国访问。开始,我对这个数字有点怀疑,就跟学校核对。我问他们:一年两千人,一天需要办理近百个手续,真有那么多人吗?负责人告诉我,确实是这样。并且,他们已经制定了计划,到2012年,要有30%的学生到国外学习一年或实习、考察、访问。现在,中国科学院院士中“海归派”所占的比例约80%左右,中国工程院院士中“海归派”的比例在70%以上。当然,这个比例也在变。教育部直属高校的校长中,70%以上是“海归派”。我们已经到了一个边开放、边收获的季节。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专门谈“中国高等教育的改革发展得益于开放”,这也是我多年的领悟和体会。
现在,杨振宁先生回到清华,佩戴的是清华大学的校徽。他的回来也带来一批高水平的学者,有长期的,也有短期的。姚其智先生是著名的计算机专家,图灵奖的获得者。他辞去美国教授的职务到清华大学来工作,并且,在清华办了一个软件实验班。陈省身先生在南开大学成立了个数学研究所,中央特批拨款建立了省身大楼。可惜陈老先生前年就去世了。虽然陈省身先生在南开的时间不长,但是,在南开大学的那个团队里最近出了两位院士。这些都是在一、二十年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现在,我国的教育国际学术交流日益频繁。例如,2005年有9位诺贝尔奖得主访问了清华大学,学校里一年开了七十多次国际学术讨论会。这在十多年前也是不可能的,当时还没有这样交流的项目,更没有这样交流的对象。
我国高等教育这些年进行了很多改革,这些改革都是非常平稳地进行的。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感觉到有哪项改革走不下去或者需要重新来。为什么改革能平稳进行呢?我想,这与对外开放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的改革除了符合高等教育发展规律以外,其中有一条就是我们学习了别的国家的成熟经验。我们有个口号:学习别的国家成熟的高等教育经验。我们除了大量查阅有关国家的教育文献资料、派出代表团进行访问外,更注意通过设在外国的使馆教育处的工作人员跟踪了解所在国的高等教育发展情况,把成熟的经验带回来。
通过开放,我国的高等教育体系成为一个全面开放的高等教育体系。今后,我们仍然要继续坚持对外开放,并要进一步扩大开放,建设一个更加开放的高等教育,建设更加开放的大学,这是方向。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的起草过程中,中央也是这么强调的,要扩大开放。
其次,这些年,我们在高等教育体制上进行了许多改革,可以概括为五大体制改革:办学体制改革、管理体制改革、经费投入体制改革、招生和就业制度改革和高校内部管理体制改革(包括高校后勤社会化改革)。当然,还有其他改革,但主要的是这几方面。这些改革是成功的。举个例子:这几年中央进行了建立大部制的调整,合并了一些部委,如设立工业信息部等。但是,在这个调整过程中,我们的高校不需要调整。因为,在管理体制改革中已经调整过了。原来国务院业务部门所属的二百多所高校,除少数外,一部分归到教育部管理,其中有些学校与教育部原有的高校合并;大部分到了地方,归地方管理,其中有些与地方高校合并。所以,这次大部制调整,高校不用再调整。否则,中央大部制改革每走一步,高校就要调整一次,中国高等教育将始终处于一个不断的变化中。在管理体制改革中,党中央各部门管理的一些高校,如妇女大学、青年政治学院、工运学院等没有调整,因为当时没有想清楚怎么调整。原来有些学校留在国防科工委,究其原因,一是当时的国防科工委提出希望能有几所学校继续由他们管理,二是1999年北约轰炸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迫使中央采取措施,要大力支持国防工业的发展。今天,国防科工委取消了,设立了工业信息部,这些学校就归到工业信息部国防局。我和那些校长交流过,我的意见是迟改不如早改,总有一天要改。总之,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改革基本上适应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走向。
在管理体制改革的过程中,教育部直属的高校由36所增加到71所(现在72所),新设立了一批地市一级的本科院校。在当年的调整中我们也规划过,希望教育部直接管理100所高校,形成我们的“国家队”。但是,考虑到叫“国家队”可能会引起很多说法,就没有叫“国家队”。现在的71所刚好包含了100所。有的是与教育部的学校合并了,有的学校单独划给教育部。为什么要那么多?国家管那么多高校干什么?当时,我们就是有意识地希望国家管100所高校,由中央财政来支持这100所高校。经过一段时间以后,这两年我找了这些高校中的一些校长,问他们进到教育部后学校有什么变化。当然,学校划归教育部,他们非常高兴,认为这是学校调整中最好的结果。几乎所有的校长都回答,进了教育部,学校有两大变化:第一是办学更加规范,办学思路更加清晰了。这点,过去是办不到的,对我们国家整个高等教育的发展提高是非常有意义、非常有好处的。第二是学校得到的支持更大了,无论从资金还是其他方面。再过10年或15年,这些高校成长起来以后,他们在整个的中国高等教育中还会起到一个更大的作用,为中国建设高等教育强国发挥更大的作用。
我们在各个地市都设立了本科院校。这件事不是当时的自发行为,而是教育部的师范司组织了一些专家调研、计算了半年才得出的结果。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加上当时有许多专家提意见,说地市的经济发展了,需要一所本科院校。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就把各个地市的师专和医专合并,或者让师专单独升格,使各个地市基本上都有了一所本科院校。现在,我也慢慢体会到,这批本科院校再经过十年、十五年的努力,逐渐发展起来,将对我国地市一级的经济社会发展起到重要的作用。湖南湘西有一所吉首大学,它是一所具有民族性、地方性的大学,为地方服务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的一个论坛上,我们专门邀请吉首大学的校长讲学校是如何为地方服务的。讲完后,许多同志都掉了眼泪。后来,许多高校都请这个校长去演讲。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75%的干部是吉首大学培养出来的,湖南的省委书记杨正午同志也是吉首大学的毕业生。他们搞的猕猴桃使该地区很大一部分农民致富,还出了老爹酒等一些产品。这么一个在少数民族地区又很不起眼,吉首大学的名字大家也可能记不住,但是,它为地方做出了重要贡献。这就是为地方服务。如果我国地市一级的大学都能象吉首大学一样为地市做出重要贡献,整个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就会明显地不一样。
再讲一个上大学缴费改革的问题。前一阶段,有些媒体说我们乱收费、高收费,甚至说学费在几年之内涨了50倍。其实,不是这样的。前几年,北师大请了一位英国的著名教育专家。他来之后访问了我,我们谈了一下午。他第一句话就是说,英国实行缴费后,五年之内媒体议论纷纷。他就问:你们国家为什么要进行缴费改革?我就给他说了两句话:第一是理论上站得住,第二是实践上有可能。什么是理论上站得住?就是非义务教育阶段可以收费。所以,现在很多过去不收费的国家也开始收费。实践上有可能,就是说随着我们国家人民生活水平逐渐提高,可以分担一部分高等教育费用。当时,我们也做了一些民意调查。大多数家长说,最好不缴费。缴少量的费我们也理解。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要使更多的人能够上大学,国家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少量缴费我们也理解。缴费也有利于督促我们的孩子和学生更好地学习。所以实践上有可能。因为我们非常谨慎地进行了这项改革,所以,到现在为止,在这方面都没出问题。
一些媒体就缴费改革问题采访过我。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缴费改革是中国高等教育的一个成功的改革。其实,现在欧洲很多国家上大学都要缴费,但是,他们进行得很艰难。德国一提出缴费改革,在野党、执政党都上街游行,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办成。但是,我们经过四年的时间就平稳地完成了全员缴费改革。当然,这里也有些问题。比如,我们对改革完善不够。改革进行完了以后,究竟应该缴多少好,应该理论上研究一下,实际上调查一下,这些工作做得不够。当然,对于贫困学生应该说我们做了很好的处理。“绿色通道”大家都知道。当时,我们就提出了要“抽富济贫”,大家都交点钱,然后从中拿出一部分补助贫困学生,恢复助学金。这些都做到了。头几年大家议论比较多的是收费太高。我也说过,收费是高了一点,特别对农民来说。我也是农民出身。缴三、四千元学费再加上吃饭的钱,一年可能达到一万元,对于农民的孩子来说,一下子很难拿出来。如果在国家增加投入的前提下,我们有可能减少一些,我在政协的会议上也是这么说的。前两年有人说过这样一个例子,他说,北京现在的房子一万到两万元一平方米。一个大学生一年的花费是一万,四年是四万。培养一个大学生相当于买两到四平方米房子。你说,贵还是不贵?至少现在说缴费太高的人不多,而是提出要解决贫困学生问题的呼声比较高。有的媒体说,几年之内,上大学缴费涨了50倍。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参与了。一开始,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只收一千块钱,如果一千块钱涨了50倍,那就是五万块啊!现在,哪个学校收五万块钱?当然,那些特殊专业要单说。现在。清华大学、北京大学都只收四千多块钱。这项改革进行得非常平稳。后来,那位英国专家就问:缴费改革后,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是得到了促进还是被抑制?我说:当然是得到了促进。1996年时,中国高等教育的在学人数是600多万,到2006年时达到了2000多万。英国专家非常赞成这个观点。这就是我们的缴费改革。我跟许多专家都说过,如果没有缴费改革的成功,中国高等教育就不可能扩招,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更不可能买这么多新的仪器设备。这几年我连续参加了李万德同志组织的“高仪展”,看到展示的仪器设备每几年就会更新一次,因为高校需要大量新的仪器设备。没有缴费改革的成功,就不可能扩招。最近,有个省的发改委主任写了一篇文章,他就特别讲到这一点。
总之,通过高等教育的体制改革,使我国高等教育的体制基本符合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需要。
再次,我们还大力推进了教学改革。在改革前,我们把教学中的问题归纳为六大问题:一是专业设置过窄;二是教学内容偏旧;三是人才培养模式单一;四是教学方法偏死;五是外语水平偏低;六是人文教育过弱。那些年,我们加强了这几方面的改革和建设。例如,我们调整了本科专业目录,专业数由800多种调整到249种。我们推进教学内容和课程体系的改革。当时那次改革,有2万多教授参加,出了一千多种教材。我们还大力推进了人文素质教育,推进教学水平评估工作,等等。通过推进教学改革,使我们的教学基本符合了高等教育规律的要求。
大改革促进了大发展。在跨世纪的时期,我国高等教育实现了大发展,由精英教育阶段进入了大众化教育阶段。说到发展,有些人仅仅注意到数量的增长、规模的扩大,没有看到水平的提高也是发展。由于在大发展中我国实施了“211工程”、“985工程”,一大批知名高校的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缩小了与世界一流大学、高水平大学的差距。水平提高也是发展,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发展。
现在,我国高等教育已经进入以提高教学质量为核心的大提高阶段。
这些,就是我国高等教育这些年走过的道路。
第二,在中国高等教育多年来改革发展的进程中,有哪些思想、经验和理念可以沉淀下来,谈一下自己的体会和领悟。
经历了多年的改革,给我们留下了四句话:“开放是前提,改革是关键,质量是中心,理念是先导”。我个人认为,这四句话是这么多年中国高等教育改革发展中沉淀的东西。作为改革的参与者和见证者,我认为,在今后的改革中,我们必须进一步扩大开放。在中国凡是有成绩的地方和方面,我认为,都是改革的成果。现在,仍然有许多不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事情,所以还要不断地深化改革。高等教育如果没有质量,那还叫什么高等教育呢?高等学校的各项工作就是要围绕“质量是中心”这一主题。“提高质量是学校永恒的主题”,“一个不重视质量的校长就不是一个好校长”,“教务处是天下第一大处”,这些话我过去常常说,以后还要说。中国的教育要发展,这一点我从不担心,但是要提高质量。提高质量的问题就是要苦口婆心地去说。我认为,现在有些人有一种浮躁情绪,急功近利。现在,是必须安下心来抓质量的时候了。中国高等教育必须有一个大提高,要是没有一个大提高,我想,中国高等教育就没有希望了。关于“理念是先导”问题,我多次在一些会议上讲过,在改革刚开始的时候,“一场教育思想的大讨论已经悄然兴起”。为什么叫“悄然兴起”呢?就是教育部没有部署,也没有找哪所学校去做试点,学校就都自发地行动起来了。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做,就是因为改革的行动需要思想的指导。要有改革的行动,首先教育思想、教育理念要改革。在一次会议上,在谈到“建设高等教育强国”问题时,清华大学的校长就曾经提到过,要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在世界上有影响的高等教育理念。这要是在十年以前是不可能提出来的。这说明,现在大家都更重视“教育理念的改革是先导”的作用。
最近,钱学森同志去世后,大家对“钱学森之问”讨论得很热烈。我们和一些校长就议论,中国为什么还培养不出来高水平的拔尖创新人才?这个问题很值得我们考虑、研究。钱学森同志讲过,“学理工的学点文,学文的学点理工”。包括他说过,“有时候听我夫人拉段小提琴,就可能有点灵感。”这是听别人说的,不一定很准确。但是,对钱学森非常赞成的“学理工的学点文,学文的学点理工”,我们还是努力去做了。应该说,我们在改革中合并了一些院校,目的也正在于此。
建国初我们学苏联,1952年搞院系调整,使中国的高校都成了科类单一的学校。要么是文理学校,像北大、南开、复旦;要么是工科学校,像清华、交大、浙大。当时的所谓综合大学,不过是文理学校。从一个国家的人才培养和科技发展来说,要建立一批真正的综合大学,这一点是很明确的。我们需要一批思维更加综合的人才。只有学校的学科氛围更加综合,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学生。一个学校连这个氛围都没有,怎么行?改革以前,我们学校的氛围就是个单科类氛围,科类单一又带来了单科的思维。曾经举过例子,“学机械的比学电子的脑子要机械一些”,原因在于他学的就是在单一学科氛围里的那些“机械”知识。现在,各类学科都在发展,不同学科之间相互交叉、渗透,中国非常有必要组建一批学科更加综合的大学。
文理分家不符合钱学森关于“学理工的学点文,学文的学点理工”的思想,但是,却成为中国教育中的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中学文理分班,大学按照文、理、工、农、医、政、法、外语分别设校,这一点并不符合教育发展的规律,也不符合科学技术发展的规律。这个问题不解决,特别是不借助跨世纪改革的过程来解决,失去了这个机会,再来调整就很难了。现在,日本在做的事情和我们当年做的事情是一样的。日本也要把医学院校等单科性院校合并到其他院校中去。曾经有个日本朋友对我说,他说他们是向中国学习的。我说,您谦虚了,你们日本是高等教育强国,怎么能说是向中国学习的呢?但是,他们也这样做,说明了一定的道理。
第三,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又到了一个关键时候。
现在,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又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首先,中国高等教育经过了大改革、大发展阶段,进入了大提高阶段。现在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需要有一个大提高阶段。所谓“大提高”,是一个全面的、持续的提高,不是一般的、一年两年的提高。在这个进程中,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逐步提出了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问题。提出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问题,标志着我国教育思想的又一次大活跃。这次思想大活跃如果引导得好,会对中国高等教育以后的改革发展起到重要的作用。
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问题,之前就有人提出过。但是,在2007年底教育部直属高校工作咨询委员会会议上,陈至立同志提出,要加快从高等教育大国向高等教育强国迈进的步伐,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许多校长写文章,呼吁要使建设高等教育强国变为政府的行为、国家的行为。2008年底,习近平同志在第十七次全国高校党建会上,专门花了一段时间来讲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问题。刘延东同志在教师节的讲话中也都讲过这个问题。中国高等教育学会争取到600万,开展一个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大研究项目,许多重要的校长、主要的教育专家都参加了这个项目的研究。
建设高等教育强国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胡锦涛同志讲过,中国是个工业的大国,但还不是工业的强国,要尽快使我国变成工业的强国。虽然据我们了解,世界上没有建设高等教育强国这个口号。但是,一个国家要想使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急剧提升,往往是从重视国家的高等教育发展开始。因为高等教育代表着国家一定的综合实力。我国科技发展纲要就提到了要在本世纪中叶把我国建成社会主义科技强国。我认为,在经历过大改革、大发展之后,中国高等教育有了从一个大国转变为一个强国的基础和条件,并且,也必须使我国成为一个高等教育强国。我们要用高等教育强国来凝聚整个教育的力量,凝聚整个国家的力量。当然,建设高等教育强国还有很大的难度。
今年初,国务院科教领导小组提出要制定一个到2020年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发展规划纲要》。温家宝同志作为组长,刘延东同志作为副组长,并且组织了一个很庞大的队伍。刘延东曾经连续五天参加小组讨论,并发动群众参加讨论。这个纲要的目标年限是2020年。2020年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非常重要的年份。究其原因,一是许多经济学家曾指出过,2020年以前是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机遇期。我想,既然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机遇期,那么,也应该是教育发展的重要机遇期。中央对科技规划的批示中也提到,要紧紧抓住21世纪前20年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机遇期。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更要抓紧;二是我国在2020年之前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三是在2020年前我国要跻身于创新型国家的行列。我们国家要在关键技术等主要方面实行自主创新。建设创新型国家实际上是国家发展道路的问题。世界上有三种发展道路。第一条道路是依赖型国家,既没有资源,又没有科技等力量,要依赖发达国家;第二条道路是资源型国家,象中东那些靠石油等资源发展的国家;第三条道路是创新型国家。建设创新型国家就要有创新型的人才。而人才的培养靠教育。根据这三条,我认为,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又到了一个关键时候。现在也提,中国的教育又到了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如何抓住这个关键时刻,推动高等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应当是我们考虑的重中之重的问题。
第四,把一个什么样的高等教育带到全面小康社会。
在跨世纪前,我们就曾经提出过把一个什么样的高等教育带到21世纪的问题。当时,这对明确目标,凝聚力量起到一定的作用。全面小康社会是要让中国社会富裕起来。适应这个目标,必须深入思考我们的高等教育应该怎么办、我们培养的人才应该有什么样的素质等问题:(1)要把一个所培养的人才思想道德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健康素质更高的高等教育带到全面小康社会;(2)到2020年,我们要更加接近高等教育强国,要努力做强各级各类教育,做强省一级的高等教育,做强各类高校。(3)要深化改革,使中国的高等教育更加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更加适应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4)要培养一批在世界科学技术舞台上有竞争力的专家、学者。国家科技发展规划就明确提出,要有一批世界一流的科学家。这个任务不仅是科研单位的任务,也是各个大学的任务。中国教育的国际化要不断提高,要有一批科学家、教育家、文化名人能够跻身于国际的舞台上;(5)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适合中国国情的、在世界上有影响的教育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