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舌尔寻找海椰子

本报记者 孟宇红

来塞舌尔之前，朋友都吵吵说，带个海椰子回来吧。查了查资料，知道海椰子是塞舌尔的特产，以外形酷似男女生殖器出名，价格不菲。心想，一个年年开花结果的东西，还能金贵到哪儿去呢，说不定真可以买个回来呢。所以嘴里虽然推托着，心里却已开始惦记着了。

第一天抵达塞舌尔首都维多利亚市所在的马埃岛，满眼的热带风光。可能阳光过于充足吧，这里的很多植物都比别的地方大一号，到处是一人多高的大叶芭蕉，以及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由于海椰子太有名了，所以我们的目光总是盯在各种高高的椰子树上，但很奇怪，没有一个与我们在图片上见到海椰子是一样的。直到与塞旅游局主席座谈时，这个疑团才解开。原来，即使在塞舌尔，海椰子树也不是可以轻易看到的。在塞舌尔的115个岛中，只有距马埃岛半小时飞机航程的普拉兰岛盛产海椰子，而且所有的海椰子树都生在一个叫五月谷的地方。曾经有不少人试过在其他岛种植海椰子，但都没有成功。

在旅游局组织的介绍会上，我们第一次看到了这种奇特的果实：雄树的果实像一个巨大的“男根”（如图②），雌树的果实则像一个丰满的“女臀”（如图①）。据介绍，海椰子树分雌雄两株，比肩而生。雌树成熟后结出一串拳头大小的果实，而雄树长长的果实上面布满小小的花。雄树与雌树之间的受粉工作由壁虎完成。受了粉的雌树果实渐渐长成，最终长成一个心形状的椰果。雄树的果实则渐渐枯萎。人们常说的海椰子，指的就是成熟了的剥了壳的雌树果实。

到底是谁发现的海椰子，说法很多，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一种说法是，一名西班牙航海家在寻找印度的时候，偶然来到了普拉兰岛，并被满岛的海椰子树所震撼，他认定这就是传说中的伊甸园，继而推断说，当年亚当与夏娃消失在黑海与红海的交汇处，根据洋流的走向，几千年之后，他们正好应该出现在印度洋的普拉兰岛附近。而他坚信他所见到的海椰子树，就是亚当和夏娃的化身。

海椰子之所以珍贵，还在于它结一次果非常不容易。雌树的果实从受粉到成熟，大概要用22年时间，而从一颗种子落地，到它长成开花，大约需要7年。尤其有意思的是，海椰子树在没开花之前，是分不出雌雄的。一棵成熟的海椰子树每年开花的次数不等，有时一年开三四次，有时候只开一次。据说，海椰子树的寿命一般可达到200至400年。

仅仅听介绍当然满足不了我们的好奇心。两天之后，当我们有机会亲身走进五月谷时，那几千株海椰子树以及它们栖身的茂密原始森林才真的给了我们切切实实的震撼。

所谓的五月谷，其实就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也是最小的世界自然遗产之一。直到上世纪30年代，这里还鲜有人至，得天独厚的地理和气候条件使这里成为一些极其稀有的植物和动物的家园。海椰子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种。走进五月谷，我们强烈地感受到了《阿凡达》所描写的外星球的氛围。各种各样枝叶繁茂的奇异树木就那么肆意地生长着，似乎完全没有被世间的俗事所打扰。很多树的名字我们听都没听说过，好几个人同时在手机字典上查，根本查不出来。几十米高的海椰子树在这里随处可见，一串串绿色的海椰子果高高地挂在树上，有的已经受过粉长成了心形的大椰子，也有的没受过粉，依旧是苹果大小的青涩果实。每一棵雌树附近，肯定有一棵吊着长长果实的雄树，像亚当一样，保护着身边的夏娃。海椰子不但外形与人类的隐秘部位十分相似，连它的果肉都有类似作用。据森林管理员介绍，没完全长成的海椰子果肉是可以食用的，且有壮阳作用。

我们问森林管理员这里到底有多少棵海椰子树，他一脸抱歉地说，他们从去年开始统计，但现在没有确切数字，可能有2000棵左右。至于海椰子为什么会长成这种形状，以及它为什么只在普拉兰岛才能存活，据说生物学家们研究了很多年都没有搞清楚。

由于海椰子的名气最大，塞舌尔很多机构的门口都摆放着海椰子形状的雕塑，各种各样的纪念品上也印着海椰子，而剥了外皮去掉了果肉的海椰子也被摆上了商店的柜台。和当地政府官员每月几百美元的收入相比，海椰子的价格算是很贵了，每个相当于2000元人民币以上。外国人如果想买了带出国，需要塞舌尔有关部门批准，并要贴上特殊标签才能出境。

海椰子在众多奇异的植物中脱颖而成为塞舌尔最有名的珍宝，无疑与其奇特的外形有关。这也让我们的整个寻找过程既兴奋，也多多少少有一点难为情。尤其是在与塞舌尔朋友聊天时听他们说，塞舌尔政府为保护海椰子禁止食用椰肉，但还是有人把它偷偷卖到中国做药。唉，怎么哪儿的事都跟中国有关啊。在回国前最后一天采访完总统后，我们得到了此次塞舌尔之行最大的惊喜，总统府给我们代表团的每一个成员赠送了一个海椰子。抱着各自浑圆程度不同的海椰子合影时，大家红红的脸上都有一种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