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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民间的环保力量

2010-01-17

资源再生 2010年1期
关键词:番禺围城垃圾焚烧

环保作为专业领域,决定的话语权一直由政府部门、专家学者掌控。而番禺会江村的垃圾焚烧发电项目,第一次被民众影响到最后的决策。

在2009年度涌现出的环保人物中,“番禺人”这个群体当之无愧,风头无两。是他们,将垃圾处理这一普通人原本从不会在意的话题如此疾风骤雨地铺展在公众面前。

2009年12月20日,番禺区书记表态称,由于在环评过程中,垃圾焚烧厂遭到大多数业主的反对,番禺区会江村的垃圾焚烧项目目前已经全部停止,以后番禺垃圾用什么方法处理,处理厂选址在哪里,需要市民讨论后再决定。

至此,持续了3个月之久的番禺垃圾事件暂告一段落。“番禺应该不用建了”,有网友推测。虽然番禺的垃圾处理问题被押后到2011年重新考虑,这一地区暂时无垃圾焚烧项目上马的计划,但广州华南板块的业主们依然放心不下:

在华南板块业主聚集的一个BBS上,一名网友发帖说,“在政府拿出切实可行的取代焚烧的垃圾处理方案前,我们相信他们还是想烧的。”担忧始终盘旋在他们周围。而对于垃圾焚烧,“番禺人”的共识则是“不只反对在番禺建,而且反对在花都、李坑、增城建,甚至全中国都不能建!”

显然,“番禺人”反对垃圾焚烧项目的上马,早已脱离了“邻避主义”( NIMBY-ism,即Not in MyBackyard,意为“别建在我家后院”)的框框。民众意见的集聚点,已经不再是项目建设地的选址,而是要求与政府互动,实现对垃圾处理方式的重新探讨与选择。

垃圾焚烧项目的暂停,正可以视作探讨垃圾围城难题的新起点。需要明确的前提是,垃圾战争必定是一场持久战,因为垃圾归根结底是生产的结果,消费的结果,在经济迅猛发展的今天,垃圾是一个必须直面的问题。

主烧方和反烧方已经存在的共识是:前端垃圾减量、垃圾的分类回收和资源化利用应当是垃圾处理的重要组成部分。眼下的分歧则在于,主烧方强调,无论前述环节再精细,减量化、资源化和无害化工作做得再到家,始终会余下没有处理完的部分,这部分怎么办?当然要焚烧。

反烧方则有观点称,如果前述环节真正落实到位,需要进行终端处理的部分只占垃圾总量的大约百分之十几,绝对量已经很小,即便是填埋,填埋场面临的压力也会大大缓解。用循环经济的思维对垃圾进行综合利用,使垃圾资源化,才是垃圾处理发展的必然趋势。

垃圾的终端处理,填埋还是焚烧,双方依然僵持不下。

但是,不论填埋、焚烧抑或其他方法的路径选择,都是应当建立在前端减量、分类工作细致扎实的基础上,否则,照旧填埋,垃圾围城迫在眉睫;上马焚烧,大气污染不堪设想。在前端问题没有很好解决的前提下,就强行推行一种终端处理方式,其科学性和可靠性实在要打折扣。而减量和分类,由于几乎与人人相关,如果没有绝大多数民众的热心参与和政府强有力的有效推进,问题也可能越解决越复杂。

据广州媒体报道,为了推进垃圾分类,广州市目前正在进行餐厨垃圾粉碎机的推广,号称“政府工程”。当地媒体称,这种粉碎机每部售880元,其工作过程是,把菜叶、果屑塞进下水口,打开水龙头,按动按钮,安装于水槽下部、并与排水管相连的机器“咝咝”地震动几下,几秒钟后浑浊的水从排水管流出,绞碎的食物就溶解在里面。

但居民普遍对这种机器不感兴趣,他们说,这种方法不过是把垃圾排放到下水道,其本质依然是把垃圾从一种形式转换成另一种形式,垃圾并未减少或完成最终处理。这种处理方式会让污水处理厂不堪重负。

不论官方将为垃圾围城找到怎样的出路,如何科学有效地实现垃圾分类应当是眼下的第一议题。这其实不是个新话题,但以往的尝试并未引起社会上大多数人足够的重视,很多人甚至并不掌握垃圾分类的基本知识。

但现在,这一切必须提上议事日程。在政策、资金、人力充分倾斜到垃圾分类,并有所作为的前提下,再继续探讨垃圾的终端处理方式,当是一种合理的选择。

近日举行的第五届连州国际摄影年展上,摄影师王久良一组《垃圾围城》的图片获得年度金奖,作者用看似艺术化的表现手法,让观者直面城市垃圾的现状。

2008年9月,王久良回到家乡,发现田间地头、水塘边、小沟里,全是包装农药的塑料袋,这让王久良有点震惊。

王久良想起在大学读书时,骑着摩托车在北京周边转悠,日常生活中人们所消费的垃圾就堆在那,“但当时是熟视无睹的,回老家的那一幕刺激了我。”

王久良决定拿起手中的相机将此景记录下来,“我表现的不仅仅是垃圾污染的问题,而是整个垃圾场与周边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之间的关系。即使这些垃圾场远离城市十万八千里,但它们都来自城市内部。”

从朝阳区高安屯垃圾卫生填埋场开始,王久良用了近一年的时间,走了一万五千里,将北京周边走了一圈。存量巨大的建筑渣土山前面就是倾倒了几年的粪便;河床内,沉积在一米多深淤泥里的全是垃圾;大片土地被石灰膏残渣覆盖……一幕幕刺痛人的双眼。

同时,王久良的生活习惯在改变。“我不再吃零食”,因为这种保质期只有一年半载的东西,其包装成为垃圾后的消解却要200年。“吃饭时,我不会剩下,因为我不吃,泔水猪就会吃,那么我们就会吃到这种猪肉,”王久良亲见一群绵羊在垃圾场内翻拣食物,老人在收集厨余垃圾,说是回狗场喂狗。

对于垃圾围城,摄影师王久良明白,到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处理,或许只能从减少垃圾排放这个源头着手,做好垃圾分类,尽力所能及之事。王久良直言希望自己的这组照片能起到一些作用,“也许这个想法很天真,但必须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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