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高等教育国际化策略鉴析

董会庆

[摘 要] 国际教育服务输出是当代各国教育走向世界、面向未来的一项重要战略举措。在全球经济衰退的今天,高等教育国际化在各国国民经济体系中所占份额日趋凸显。文章详细探讨了爱尔兰在开展国际教育服务输出中依据具体国情而采取的多个层面的措施,尝试归纳出一些可供借鉴的高等教育国际化经验。

[关键词] 高等教育国际化 爱尔兰 国际教育服务输出 策略 措施

近代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表明,国际化是大学与生俱来的内在属性,只有面向世界改革创新高等教育体制才能适应当今全球化的发展趋势[1]。在当代教育服务国际化过程中,爱尔兰虽然起步较晚,但发展迅速,成就可观。得天独厚的英语语言环境、丰富的教育资源及政府制定的现代教育发展战略、国家国际教育服务管理机构的建立、吸引国际学生学者的政策法规的出台、社会教育机构自主办学权益的充分发挥等,为爱尔兰构建了一个较为完善的教育服务国际化体系,使其整个教育的可持续性发展有了较好的基础。可以说,教育是目前爱尔兰各行各业均受国际金融危机重创情况下唯一影响较轻的产业。

一、得天独厚的语言文化和殷实充足的教育资源

欧盟成员国数量现已发展到27个,其中16个国家使用欧元。爱尔兰是欧元区16个国家中唯一使用英语的国家。虽说爱尔兰语为其民族语言,官方语言为爱尔兰语和英语,但在实际应用中,98%的国民在工作和生活中使用英语。英国殖民爱尔兰近八百余年,致使英语和英国文化浸透到爱尔兰国民生活的各个方面。从19世纪至今,爱尔兰共有7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其中4位为文学奖得主,均用英文写作。同时,由于爱尔兰历史上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自19世纪40年代大饥荒后,它成为一个传统的向外移民国家,主要目的地是使用英语的国家,以美、英、澳居多。迄今为止,世界各地爱尔兰后裔有5 000多万人,其中在美国的就有4 000多万,是爱尔兰目前国民总数的10倍,故爱尔兰与主要英语国家有着广泛的联系。爱尔兰现任总统玛丽·麦卡丽丝曾说过:“目前,我们爱尔兰人口仅有400余万,英国统治我们800多年,但我们统治了英语800多年。”由此可见,爱尔兰的语言文化在其教育国际化中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上世纪90年代后,爱尔兰政府实施经济开放政策,重点吸引海外投资,借力于欧盟战略基金,至20世纪90年代后实现经济腾飞,一举从一个高失业率、高移民率、人口低龄化的国家成为低失业率、技术型人力资源短缺和人口净增长的国家。根据经合组织统计报告,近10年来,爱尔兰GDP年均增长9%,达到欧盟平均水平[2]。目前,爱尔兰人均GDP超过4万欧元,位居欧洲第二。强国富民,教育先行。早在20世纪60年代,爱尔兰根据经合组织对爱尔兰教育的考察报告——《投资教育》,开始对整个教育体制进行改革,大幅度增加教育投入,措施包括实施10年义务教育和中等教育免费制度、改革中等教育、按地区建立技术学院等。经过30余年稳定的教育投入、持续不断的教育体系创新,一个较为完善、符合国民教育需求、适应市场需要的国民教育体系已经建立起来,并形成了由7所大学和14所理工学院为主体的爱尔兰高等教育二元体系。政府对教育的不断投入,满足了爱尔兰低龄化人口对教育的需求,也保证了他们在海内外寻职就业的需要,为爱尔兰实现从一个农牧国家向知识经济国家的成功转型奠定了人力资源基础,同时也为爱尔兰教育走向世界创造了必备条件。

二、爱尔兰国际教育服务的发展历程

上世纪70年代前,爱尔兰的教育对外交流主要集中在高等教育。传统上,爱尔兰学术界一直与英语国家(主要是英、美两国)保持紧密联系,基本上是依靠高校教学科研人员根据自己学科发展需要开展一些交流项目,很少得到来自政府方面的资助。这种自发与政府导向性的国际教育交流方式为爱尔兰发展国际教育的起步阶段。

爱尔兰1973年加入欧盟,这不仅对爱尔兰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进作用,而且也对爱尔兰的教育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欧盟对爱尔兰教育的财政支持,大力推动了爱尔兰与欧盟其他国家在师生交流以及教学和科研管理方面的趋同性。根据欧盟伊拉斯莫项目,20世纪80年代以来,每年有1 000多名欧盟学生交换到爱尔兰学习,500多名爱尔兰学生交换到欧盟其他国家学习。1974年~1990年间,爱尔兰外交部设立了用于支持发展中国家(主要对非洲)的双边高等教育援助项目,项目主要包括技术支持、教师培训、奖学金等。20世纪90年代以来,爱尔兰教育国际化步入快速发展时期。除继续与欧盟国家开展教育合作交流外,爱尔兰政府逐步重视和欧盟以外的国家开展教育国际合作与交流,着力向外推广爱尔兰高等教育和英语语言教学。20世纪90年代初期,爱尔兰主要针对北美市场,吸引了大批北美学生到爱尔兰攻读人文和医学专业;20世纪90年代后期,亚洲成为爱尔兰国际教育服务输出的另一主要市场。

三、爱尔兰国际教育服务的主要策略

国家国际教育服务政策的制定与实施、社会教育服务机构的积极参与和互动,在爱尔兰国际教育服务输出中起到了最为重要的作用。

1. 政府教育政策的宏观指导作用

(1)制定和实施国家战略规划

1998年9月,爱尔兰政府制定了其在中国及亚洲地区海外收益的长远发展战略——《亚洲战略》(第一阶段)[3],将日本和中国列为爱尔兰在亚洲吸引外资、服务和生产出口等方面的优先国家。在服务出口方面,教育是重要组成部分。文件指出,应进一步开发国际教育市场,使其成为爱尔兰与其他国家开展经济、政治合作的一种手段。

1998年之后,爱尔兰留学签证政策放松,为大批来爱尔兰学习英语的中国学生打开了大门。据爱尔兰国际教育委员会统计报告,2004年,爱尔兰高等学校国际学生人数达到18 608名,其中亚洲学生人数达到6 000名,是1998年的12倍[4]。在高等教育领域,中国已成为继美国之后第二大爱尔兰教育服务市场输出国。如果加上在语言学校学习的中国留学生,事实上中国已是爱尔兰教育服务市场第一输出大国。

2005年,爱尔兰政府公布了《亚洲战略》(第二阶段)报告,在新一阶段规划的贸易服务部分指出,中国是爱尔兰在教育以及网络教育服务输出领域最优先发展国家。爱尔兰预计,至该战略实施末期,在爱尔兰高等学校的中国留学生人数将超过5 000人。自此以后,教育服务输出将是爱尔兰对华经贸关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爱尔兰的中国留学生人数将继续保持高位状态。据爱尔兰国家统计局数据,2008-2009年度,全爱尔兰约有来自160个国家的2.5万人在爱尔兰中等教育以上层次机构就学,在115所国家认证的语言学校人数为11.6万人[5]。目前,我国在爱尔兰留学人员群体正在发生结构性变化,在高等学校学习的中国留学生比重逐步上升,在语言学校学习的学生比重逐步下降。

(2)建立国家层面的国际教育推广组织

1992年,爱尔兰政府根据有关法规,成立由爱尔兰教育界、商贸旅游等部门组成的爱尔兰国际教育委员会,其目标是向全球展示其国际教育优势,把爱尔兰建成世界国际教育中心之一。

1998年以后,亚洲成为爱尔兰国际教育委员会开发的新市场。经过10余年的努力,爱尔兰国际教育委员会逐步得到爱尔兰各界,特别是高教界的认可。1994年以来,爱尔兰高等学校招收北美(主要是美国)学生人数每年以30%以上的速度增长。据爱尔兰教育科学部今年4月发布的爱尔兰国际教育动态信息,目前在爱尔兰高等教育机构学习研究的总人数为10 064人(不包括北爱尔兰),其中近半数为中国留学人员。

成立于1969年的英语语言学校咨询委员会,1995年归属爱尔兰教育科学部主管,负责全爱尔兰非学位英语教学管理及认证。截至目前,全国共有155所面向全世界提供英语语言教学的服务机构,每年吸引来爱尔兰学习英语的语言学生十多万人次,2007年为13.7万人次。

(3)适时调整国家教育发展战略

上世纪70年代,爱尔兰政府主要致力于提高本国公民的教育水平,很少关注教育国际化问题。到20世纪80年代,爱尔兰人口出生率逐步下降。到90年代,爱尔兰适龄入学人口不足,符合高校入学条件的学生人数增长缓慢;再加上此时爱尔兰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吸引了一大批高中毕业生直接进入劳动力市场,结果导致教育内需呈下降趋势。爱尔兰借机大力推动其国际教育发展,同时高等教育机构开始考虑通过招收国际学生保证学校办学规模和经济效益。至上世纪末,亚洲已成为爱尔兰发展国际教育的主要市场。

据2006年的全球竞争力报告,爱尔兰经过40年努力,人均受教育程度已跃居欧盟前列。目前,爱尔兰81%的适龄学生可以完成中学阶段学习,同时也是世界上高等教育入学率最高的国家之一,约有68%的适龄学生通过高中毕业考试进入高等院校深造。

(4)有利于吸引国际学生的劳工许可制度

上世纪末至2007年,爱尔兰政府相继制定和调整了劳工许可制度,以引进其经济发展所急需的专业人才。

随着1999年《亚洲战略》的实施,爱尔兰出台了与支持产业发展相关联的宽松签证政策。截至2001年初,仅给中国学生颁发的签证就累积达到1.2万份。

2003年,经爱尔兰教育科学部批准,一个着眼于研究爱尔兰教育服务国际化问题的跨部门工作组成立,并制定了《爱尔兰跨部门工作组研究框架报告》,主要内容涉及教育质量保证、国际学生签证、国际教育市场推广、高等院校对国际学生的支持以及奖学金政策等。这份报告对爱尔兰之后5年的国际化教育快速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同年,爱尔兰司法部和外交部联合向政府提交了一份关于进一步改进签证系统的建议报告,并取到了良好的效果。

2004年12月,爱尔兰司法部公布了有关对非欧洲经济区学生签证和工作许可的规定,即从2005年1月1日起,所有攻读爱尔兰政府认可专业且同时在爱尔兰学习期限超过一年的国际学生,在学业完成后均可继续在爱尔兰停留18个月。此前已在爱尔兰移民局登记的学生同样享受此停留期限。

2005年4月,爱尔兰开始实施对非欧洲经济区学生签证和工作许可的新规定。凡是来自非欧洲经济区国家注,册攻读爱尔兰教育科学部证书课程,且学习期限不少于一年的学生均可进入劳动力市场。

2007年2月,爱尔兰企业贸易部公布了面向非欧洲经济区国家公民的新劳工许可法律。该法律规定,在爱尔兰高等学校学习并获得学士学位及以上学历水平学位的国际学生毕业后可申请获得6个月的签证,以便申请绿卡许可或工作许可。

该劳工许可法为国际留学生本科毕业后继续在爱尔兰发展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也为他们选择学习的专业起到了良好的指导作用。爱尔兰本科毕业生年均收入不超过3万欧元,绿卡许可的高门槛以及工作许可的市场检验将使中国留学生在劳动力市场上处于劣势。绿卡许可中的一些急需的、科技含量高的行业以及年薪在3万~6万欧元的岗位将是中国留学生首选学习目标。希望毕业后继续在爱尔兰工作的中国留学生将不得不在本科毕业后继续攻读研究生,以期在研究生毕业后易于就业。

该劳工许可法中的绿卡许可政策吸引了我国信息技术、工程技术、生命科学等领域的优秀学生到爱尔兰攻读博士学位或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目前,爱尔兰劳工市场中有16%的雇员为非英语语言使用者。

(5)利用高层访问拓展国际教育服务

爱尔兰政府及其教育机构非常重视借用高层出境访问机会,对教育国际化进行宣传。

2003年10月,随同爱尔兰总统玛丽·麦卡丽丝170多人的访华团成员中,半数以上人员来自爱尔兰各级各类教育机构。

2006年8月,爱尔兰总统再次率领规模庞大的跨行业代表团访华,其中共有教育及其相关服务业35家。

每年,在中国及其他国家举办的国际教育展会上,都能够看到爱尔兰专设的展台。爱尔兰在北美、东亚等国家首府都会设有主管教育交流的办事处。爱尔兰国际教育委员会已于2004年在北京设立代表处。

2008年10月,爱尔兰总理布莱恩·科恩率200多人访华,陪同的有教育科学部长及多所大学校长和国际处负责人,对我国进行了富有成效的访问,积极推动了两国教育事业的继续发展。

(6)实施高层次人才培养计划吸引世界级专家

2000年前后,爱尔兰政府建立了两个科研基金机构,即爱尔兰高等院校科研基金项目和爱尔兰科学基金会。在这两个科研基金机构的前两年发展中,国家注入资金6.46亿欧元(10亿美金)。这在爱尔兰的科技发展中史无前例,也为随后跟进的国家科技发展、招聘国际人才和引入外国资金奠定了稳定的基础。

爱尔兰科学基金会成立初期,政府投入巨资以提升爱尔兰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的研发水平。据2006年爱尔兰国家统计局数据,爱尔兰政府总计投入8.29亿欧元(美金13亿),先后建起了64个研究机构,其中有著名的都柏林大学康威生物医学及分子学研究所,科克大学生命科学研究所,国家生物医学工程研究中心等;全面提升了爱尔兰科技研发水准,生物制药科研整体实力在短时间内走在了世界的前列。爱尔兰还为吸引高、精、尖国际科技专业人才创造了良好的科研环境,期间共吸引包括英特尔、惠普、葛兰素史克等40余家跨国公司来爱尔兰投资研发,还引进了世界级科学家50多名,培养自然科学博士研究生数量翻了一番。

2. 社会教育机构的积极参与和配合

(1)教育研究机构制定国际学生学习成绩转换标准

爱尔兰国家资质框架管理局在2001年成立后,就着手制订服务于爱尔兰高等教育体制国际化的中等教育课程成绩转换标准,到今年4月已更新了3次。现有1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中等教育课程成绩可直接与爱尔兰中等教育成绩对接,如我国高中毕业考试成绩及高考成绩等同于爱尔兰国家高中毕业+高考成绩(爱尔兰由国家举行高中毕业考试,此考试成绩亦为其进入高等学校的标准),这为世界各地学生来爱尔兰继续深造铺平了学分转换道路。

(2)教育研究机构完善国际化课程设置

爱尔兰国家资质框架管理局依据博洛尼亚进程的要求,于2004年7月在欧盟各国中率先制定了《爱尔兰国家学历框架》,与欧盟乃至世界学位学历教育进行了完全接轨。

爱尔兰高等教育资格证书有以下几种,可以分别满足各个年龄段及不同层次的学习者需求:

高级证书(Higher Certificate):2年全日制课程;

高等证书(Advanced Certificate):2年全日制课程;

普通学士学位(Ordinary Bachelor Degree):3年全日制课程;

荣誉学士学位(Honors Bachelors Degree):3年或4年全日制课程;

高级文凭(Higher Diploma):1年~2年全日制课程;

研究生证书(Graduate Certificate):1年全日制课程;

研究生文凭(Post-Graduate Diploma):1年~1年半全日制课程;

硕士学位(Masters Degree):研究型或授课型全日制课程,1年~3年时间;

博士文凭(Higher Doctorate):2年~3年教学型文凭;

博士学位(Doctoral Degree):至少3年创造性研究。[6]

除了为国际学生提供以上学历学位课程外,许多高等院校还开设了面向国际学生的预科课程。学生顺利完成预科课程(主要为英语语言课程)后,可以直接攻读学位课程。

(3)高等院校推动国际学生交流项目发展

爱尔兰高等院校除了与欧美国家开展定期的学生交流项目外,与我国高校也进行了本、硕、博各个层次的学生交流合作,如都柏林大学与中国人民大学的本科生联合培养项目、都柏林城市大学与武汉大学的硕士研究生联合培养项目、都柏林理工大学与哈尔滨工业大学的本科及硕士联合培养项目,爱尔兰大学联合会与我国留学基金委的联合培养建设国家高水平大学博士研究生项目等。目前,我国共有博士生40余人参与爱尔兰高水平项目。

与此同时,爱尔兰企业局、多个高等教育联合组织和大学在我国主要城市设有代表处,以争夺中国市场。今年7月,由爱尔兰都柏林地区几所高校组成的一个驻京联合代表处成立,并发布许多专为吸引我国高等教育留学生的爱尔兰高校奖学金名额。

(4)部分院校实行国际学生享受欧盟国家学生学费制度

为吸引国际学生,绝大多数爱尔兰院校规定,凡在爱尔兰学习、工作或生活3年以上的非欧盟学生在接受高等教育阶段均可享受欧盟国家学生学费,即只需支付一般国际学生1/3额度的学费。目前,爱尔兰本国国民免费接受高等教育,欧盟国家学生平均年学费5 500欧元,国际学生则为1.5万欧元。

(5)高等院校为在读学生提供带薪实习及赴第三国参与交流项目的机会

爱尔兰高等教育体系有着良好的理论联系实践传统,即院校与当地企业有着非常密切的合作关系,能够根据产业的需求不断调整和完善自己的课程设置,满足社会经济发展需求。学生学习期间可获得在公司企业带薪实习机会,或到第三国进行课程项目交流。这有利于营造国际化教育氛围,对国际学生有很强的吸引力。

四、全球金融危机下爱尔兰国际教育服务的主要对策

前几年欧盟东扩,大批东欧国家廉价劳动力涌入爱尔兰劳动力市场,致使爱尔兰政府承受了较大的国民就业问题压力。始于去年的全球金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爱尔兰国民失业人数的上升。作为欧洲最早受到经济危机影响的国家,爱尔兰在这次金融风暴中受到的冲击远远大于欧盟其他各国。据爱尔兰中央统计局今年4月1日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3月,爱尔兰失业率已经高达11%,比去年第四季度增长3.3%。今年第一季度爱尔兰约有37.28万人注册申请失业救助,比2月份增加2万人,增长率为5.67%;比去年同期增加17.33万人,增长率为87.5%。爱尔兰失业率远远高于其他欧盟成员国家。

面对世界经济危机、政府教育投入巨幅缩减以及国内失业率居高不下的困境,爱尔兰教育界采取了以下应对策略。

1. 充分发挥私立院校办学灵活的特征

爱尔兰教育服务输出模式主要有两类:语言培训和高等教育。语言培训项目每年吸引近15万人到爱尔兰进行短期英语学习,为爱尔兰带来的收益超过3亿欧元。 截至2007年,爱尔兰公、私立高等学校合计35所,非欧盟国际学生占在校学生总数的11%,高等教育项目每年为爱尔兰带来直接经济收益3.72亿欧元(2006-2007年度统计数据)。由于目前经济危机、国家财政困难,爱尔兰公、私立院校均开始加大吸引国际学生力度,以弥补财力不足。私立高等院校充分利用其办学灵活的特征,不断扩大招收国际学生力度。2007年爱尔兰仅有18所国家认可的私立院校,而至今年前半年已增加到43所[7]。前后仅1年半时间,爱尔兰私立院校总数增加了2.4倍,高校整体办学规模迅速扩大。

2. 收紧外籍人员签证及身份申请政策

面对日益衰退的经济环境,爱尔兰政府出台了新的移民工作许可条例,以限制非欧盟人员的就业机会。今年4月16日,爱尔兰商务部长玛丽·库兰宣布了新的非欧盟人士申请工作许可条例。该条例在原有基础上进一步限制了非欧盟人员申请工作许可的资格,控制了工作许可的发放数量,抬高了移民就业的门槛,以保证爱尔兰本地劳动力和欧盟人士的就业机会。新条例严格规定了爱尔兰劳工市场的准入次序,即面对就业,首选为爱尔兰国民,其次为欧盟境内劳工,最后为欧盟境外人士。

去年12月,爱尔兰商务企贸部出台了《国际学生工作许可计划草案》,对国际学生实施工作许可证制度,提高申办工作许可证费用,严禁无证者就业打工。这使得过去为吸引国际学生制定的国际学生每周20小时打工许可失效。

目前,在爱尔兰申请公民身份平均等待时间为23个月,而在英、加、澳等国的等待时间只有6个月。去年7月,爱尔兰司法部与金融部联合签署文件,将外籍人员申请爱尔兰公民身份的费用提高了68%。

五、爱尔兰国际教育服务的发展趋势

根据爱尔兰教育国际化的现状和未来发展战略,以及爱尔兰目前经济危机的实际情况,爱尔兰教育服务输出发展趋势表现出以下两个特点。

1. 高等教育服务输出将继续保持增长趋势

爱尔兰国际教育委员会2008年统计数据显示,过去3年间有来自142个国家和地区的国际学生到爱尔兰高等院校求学,年增长率稳定保持在8%左右。其中,有58%的国际学生来自欧洲境外,42%的学生来自欧洲国家。排在第一位的是美国学生,占16%;其次是中国学生,占13%;英法两国各占7%和6%。在非欧盟国际学生中,美国、中国、马来西亚和印度4国排在前位,占到非欧盟学生总数的63%。在过去10年间,爱尔兰高校中的外国留学生人数增长了3倍,其高等教育国际化趋势仍将继续深入发展。

根据爱尔兰教育科学部今年4月发布的预测,到2010年,爱尔兰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总数将达到16万人左右,其中国际学生人数将达到2.5万人,约占在校学生总数的15%。我国在爱尔兰高等学校留学生将由现在的3 500人增加到5 000人左右,攻读本科以上学历学位的学生人数比例将有较大幅度的增长。

2. 我国公民留学爱尔兰发展趋势

2007-2008学年,我国在爱尔兰高等学校学习的学生人数为3 573人,较2007年底增长近10%。其中,攻读硕士学位人数增幅明显,达到9%。在语言学校和继续教育学院等院校的中国留学生总数以及所占比例与2007年相比变化不大,大专程度(主要为语言生)仍为多数(见表1)。

从表1可以看出,我国在爱尔兰私立院校就读的学生人数占到总留学人数的41%。据悉,一些私立院校个别专业中国学生比例达到80%左右。

根据爱尔兰国际教育委员会最新公布的海外学生数据,目前在爱尔兰高等学校,中国留学生主要学习专业分布见表2。

与2007年度相比,中国留学生攻读人文科学和科学专业人数比例有所上升,其他学科专业的人员比例基本没有变化,主要攻读专业为商务管理,比例继续维持在去年的55%左右,其次为信息与计算机科学和旅游与酒店管理。

六、结语

在全球经济市场上,爱尔兰并没有跨国公司,其经济主要依赖外贸进口,人均进出口总额在经合组织成员国中排名第2。20世纪90年代以来,爱尔兰实现经济转轨,逐步发展成为以知识经济为主的新兴产业国家。通过发展全球贸易,爱尔兰政府逐步意识到教育服务输出亦是全球贸易活动中最活跃、最有前景的领域之一。于是,爱尔兰政府将教育服务输出作为其对外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仅将其作为增加外汇收入的商业活动,同时也把它作为与其世界主要贸易伙伴加强经济、政治、文化关系的组成部分。在政府的推动下,爱尔兰国际教育服务在其国家未来的发展战略中必将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参考文献:

[1] 王志强.澳大利亚大学国际化发展探析[J].世界教育信息,2009(4):39.

[2] OECD Economic Outlook. http://www.oecd.org/dataoecd/6/15/20213230.

[3] A Strategy for Long-Term Development of Foreign Earnings in Asia. http://www.dfa.ie/uploads/documents/a%20strategy%20for%20long%20term%20development%20of%20foreign%20earnings%20in%20asia.

[4] http://www.educationireland.ie.

[5] 爱尔兰教育科学部新闻发布会. 2009年4月.

[6] Awards in the Framework. http://www.qualificationsrecognition.ie/recognition/documents/Framework.pdf.

[7] All HETAC Accredited Providers. http://www.hetac.ie/links.cfm?sID=20.

[8]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Higher Education in Ireland.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Board Ireland,February 2008.

(作者单位:中国驻爱尔兰大使馆教育组)

责任编辑 熊建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