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食生活
2009-12-15
[美国]菲利斯·佩尔曼 王 鹏 编译
“鸡肉汤?”听到丈夫默尔说很想吃鸡肉汤时,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请求我给他做鸡肉汤了。这是1969年的一天,我和丈夫默尔刚结婚,每天最让我头疼的事情莫过于准备晚餐了。那时我们还在纽约的一所大学里攻读博士学位,每天下课后回到已婚学生宿舍,面对厨房我就很发愁,究竟该从哪里开始呢?
我真想打电话给妈妈,但又觉得很惭愧。妈妈是个很棒的厨师,做饭非常好吃。我和默尔都住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乡下,我们从小在农场里长大,那里的妇女似乎个个都能做得一手好饭菜。但对于烹饪,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更愿意把时间花在看书上。没办法,我只好打电话向我的姐姐求助,她得到了妈妈的“真传”,她做的饭菜很受家人喜欢。“做鸡肉汤其实很简单,”姐姐在电话那头一边说,我一边记录,“首先,你得先去市场买一只鸡……”在我看来,这一点也不容易,但能做到这一步对我来说已经算是个重大突破了。
鸡肉汤做好后我端到了默尔的面前,样子并不诱人。“味道还不错,亲爱的。跟我妈妈做的鸡肉汤很像。”默尔一边喝一边说。“真的吗?”我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也忍不住尝了一口。似乎不算太糟,虽然有点咸,味道也远不如妈妈和姐姐做得鲜美,但还可以让人接受。
初次尝试烹饪的成功给了我不少自信,在课业不忙的时候,我也翻翻菜谱——这是妈妈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慢慢地,我也经常按照菜谱做一些菜,而默尔也成了我的忠实鉴定者。一天,我在宿舍的厨房里准备晚饭,我做好了鸡肉汤,正在做洋葱猪排时,厨房里一下子围过来四五个同学。“你在做什么,菲利斯?闻上去可真香。”“是鸡肉汤,宾夕法尼亚的特色菜。”那天晚上,我在他们面前好好地表现了一下,甚至有人说想要跟我学习如何烹饪宾夕法尼亚的菜肴。那次之后,我对自己的厨艺更自信了,还经常邀请我和默尔的教授、同学来吃我亲手做的“宾夕法尼亚大餐”。一位教授吃过我做的饭后,甚至专门去宾夕法尼亚进行了一次美食之旅。
我和默尔毕业后回到了我们的家乡。虽然纽约很好,但我们的根在宾夕法尼亚。我一直从事文化遗产保护的研究,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是,我出的第一本书居然是一本宾夕法尼亚美食的食谱。在烹饪的过程中我发现,美食也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跟现代人的生活更为贴切,人们甚至从喜欢一个地方的美食进而喜欢这里的文化。在书的序言部分,我写下了自己的故事,从一个对烹饪丝毫不感冒的人到撰写食谱,我发现美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里面还包含了对家人朋友的爱、包含了对文化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