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战
2009-12-11
即便结婚了，两性之间还是战事不断。这些不乏趣味的战争在我们观看球赛和闲聊中永无止境地持续下去，仿佛永远没有休战的可能。
战争伊始，詹妮弗和我蜷坐在沙发上，我正在给她按摩双脚。每一处凸起的包块、皮肤硬结和脚趾囊肿都被我仔细地揉搓着。就这样无奈地按摩了整整两个小时后，我的脑海里涌出了一个念头：她大可以找别人做这个苦差事！
其实，我本是想想而已，怎料这句牢骚话竟然脱口而出！
沙发那头死一般的寂静。我急中生智，马上打开了电视机。“嘿，亲爱的，你看他们在装修浴室呢！”我期望引起妻子的注意，得到她的原谅。可惜的是，这一切都太晚了。
“我可从来没向你要求什么。”她一边说，一边起身离开沙发，坐到摇椅上，对我说：“能递给我遥控器吗？”她生气了，我知道。每当生气时，她就会变得彬彬有礼。过了一会，战争仍旧继续着，我们都没做声。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要是往常，无论是什么话题，她都可以喋喋不休地说上好几个小时，就像上个月，看连续剧《灵媒缉凶》的时候，她就不停地问我：“我和帕特丽夏·阿奎特（注：剧中女主角）的发型，谁的看起来更短？”
现在，我也索性不理她，一头埋进《纽约时报》的填字游戏里。电视里的人们还在讨论装修浴室，妻子还在生气不说话，而我则一心思考着第27行的问题：贝弗利·希尔斯的鞋子多大码？终于，僵持了几个小时后，詹妮弗认输了，当我在27行填上一个冥思苦想的错误答案时，她走过来，依偎在我膝上，吻着我，低声向我道歉。
这本应该是一个美好的时刻，可偏偏在这时，球赛开播了。
我曾经看过一本有关婚姻秘诀的小册子，上面写道：在妻子准备休战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看球赛，否则会功亏一篑。可是我一直质疑，有什么理由能够阻止一个男人观看纽约大都会棒球赛直播呢？即便这是在和妻子重修旧好的关键时刻。
“你不愿意吻我吗？”她问。
“我愿意，等到中间插播天气预报的时候。”我回答说。
她从我身边走开，又坐到了椅子上。
“你瞧，整个晚上我们都在看这对乏善可陈的夫妻讨论怎么装修浴室，是买维多利亚风格的水龙头还是现代的高档货？终于，等到了球赛……”我说。
“请递给我遥控器。”她要求道。
当然，很早以前，詹妮弗就明确地说过她从没向我要求过什么。是啊，她不是，我才是那个需求过多的人。讲笑话时，我需要费尽心思，把笑话讲得很可乐；参加派对时，我需要抬着胳膊，一直擎着她的手；讨论重要家庭事务时，我需要一声不吭，由她做主。
“好吧，好吧，我来给你按摩脚吧。”我压制住了抱怨的话，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她坐回了沙发上，摆弄着遥控器。
现在，该她妥协了，詹妮弗把频道调回了体育台。
正当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时，我又听见了妻子的声音。
“那么，”詹妮弗对我说，“你说帕特丽夏·阿奎特会留长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