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概壮山河 风雨招英魂

文　心

1932年1月28日：“淞沪会战”时，中国空军就参加了抗击日本侵略军的保卫战。在抗战中，中国空军英勇拒敌，给日本侵略者以沉重打击。很多爱国飞行员满怀民族正气，顽强战斗，捐躯沙场。这种精神，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空军

今日的武汉，秀美壮丽，数桥飞架南北，将汉口、汉阳、武昌精心连接成万里长江畔的璀璨明珠。可是在六十多年前，这里曾是中苏飞行员与日本空中强盗浴血搏斗的战场。长天烽火笼罩着古老的江汉三镇，最使人难忘的就是那血洒云天的武汉大空战。

1937年11月南京陷落后，国民政府西迁重庆，但武汉三镇地处要冲，是当时国民政府的军事指挥中心和抗战物资的集结地，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因此，日军航空队不断地加紧对武汉实施狂轰滥炸，为日军地面部队大举进攻武汉创造条件。

自抗战以来，空中形势急转直下，至淞沪会战后，中国空军的飞机几乎耗尽，战力几乎为零。当时，西方国家拒绝卖给中国飞机，应中国政府的紧急请求，苏联开始向中国提供军援，并派遣志愿航空队参加中国抗战。首批苏联志愿航空队254人抵华。此后，兵力不断得到扩充，最多时达到战斗机、轰炸机各4个大队的规模。到1938年2月，苏联售与中国的飞机为232架，其中“伊系列”战斗机156架，“斯勃”型轻轰炸机62架，“特勃-3”型重轰炸机6架，教练机8架。苏联政府的援助对中国空军来说，可谓雪中送炭。得到及时援助的中国空军实力逐渐增长，至1938年2月，我空军共有新旧作战飞机390架。其中战斗机230架，轰炸机160架。其中战斗机大多为苏制伊-15和伊-16式。伊-15系双翼飞机，转弯半径小，机动灵活，但速度较慢一些。伊-16是当时较为先进的单翼飞机，虽航速快，但机动性稍逊。通常两种战斗机取长补短、配合作战。常常是伊-15与敌机缠斗，伊-16则通过俯冲，高速追歼。

1937年12月13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在武昌拟定了“军事委员会第三期作战计划”，决定“国军以确保武汉为核心、持久抗战、争取最后胜利为目的。应以各战区为外廊，发动广大游击战，同时新构筑强韧阵地于湘东、鄂西、皖西、豫西各山地，配置新锐兵力，待敌深入，在新阵地与之决战”的战略决策。为确保武汉大会战的顺利进行，在南京沦陷前后，中国军事当局就已将空军主力主动后撤到汉口、武昌一线，并在苏联政府的援助下，开始对飞行人员进行新引进苏式飞机的飞行培训。

而日寇军事统帅在占领南京之后得意忘形，竟狂妄地认为：只要攻占武汉，控制了中原大地，就能让中国屈服。所以早在1937年的9月中旬，在调集主力向徐州进攻的同时，日本海军航空本部就秘密策划了从空中进袭武汉三镇的详尽作战计划。企图通过对武汉的空中袭击，摧毁我军作战指挥体系、军事生产基地和空军机场等，达到瘫痪中国军队交通运输的目的，为下一步从地面大举进攻武汉创造条件。9月24日，日本海军木更津航空队的14架96式陆上攻击机(可译为三菱工厂制造的海军96式中型轰炸机，设计代号G3M)首次空袭了武汉。当天敌机的飞行高度为2000米，并投下大量炸弹。由于当时中国空军的主力正在江浙一带作战，所以武汉市的空防力量相当薄弱，于是造成了武汉在日本海军航空兵连续数月的空袭中遭受到重大的损失。

1937年9月21日，中国空军主力第4大队将剩余飞机统统移交给第5大队，而4大队原班人马急赴兰州接收刚刚转场运入境内的苏联飞机。1938年初，装备了新飞机的4大队开始布防于武汉周边。同时，苏联志愿航空队也陆续进驻南昌和武汉附近机场，使武汉的防空力量大为增强。其后发生在1938年间的武汉大空战，应是中国抗日战争史上最著名的重要空中战役之一，其中规模最大的是“2.18”、“4.29”、“5.31”三次大空战。

2.18空战：12分钟击落12架敌机

1938年2月18日，武汉地区晴空少云，宽阔的长江空气清冷，尽管江面上风平浪静，但来往船只却很少。地处中原地区的武汉市，虽然离当时的抗日前线还有几百公里，但日本侵略军的飞机不时地靠近武汉进行侦察骚扰，空袭警报声不绝于耳，战争的阴云笼罩着整个武汉三镇，武汉军民也在加紧进行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准备。

中午12时许，日军航空队的26架战斗机和12架轰炸机，在安徽和江西的交界处会合后，组成突击机群向武汉进袭。1时左右接近武汉空防警戒区。

敌机来袭的消息迅速传到设在汉口机场的中国空军第四大队指挥所，大队长李桂丹急令所属的21、22和23中队立即从汉口和孝感机场起飞，迎战日机。

第4大队组建于1936年10月15日，原驻扎在河南周家口机场。1937年8月14日，在大队长高志航的率领下开赴华东抗日前线。同一天，第4大队在杭州首次与日机交战，就取得4比0的战绩。此后，第4大队越战越勇，又连续击落几十架日机。不幸的是，在11月21日的空战中，高志航大队长英勇牺牲。

高志航牺牲后，李桂丹接任大队长的职务，他把第4大队改名为“志航大队”，立志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机会终于来了。

21中队的10架伊16型飞机首先从汉口机场起飞。接着，李桂丹率领22中队的11架伊-15型飞机跟随起飞。与此同时，23中队8架伊-15型飞机也从湖北孝感机场起飞。

第4大队使用的伊-15和伊-16型飞机是清一色苏制装备，与日军航空队的96式战斗机相比，性能各有千秋。伊-15型和伊-16型飞机的火力要比96式飞机强，伊-16型飞机的速度也超过了96式战斗机，但伊-15型和伊-16型飞机的机动性要稍逊于日军航空队的96式战斗机。

起飞后，第4大队刚在汉口上空集合，尚未编好队，大批日机已在武汉东南方向出现，高度约4000米。李大队长立即下达了作战命令：“22、23中队担任主攻，21中队负责掩护。”面对气焰嚣张的日军航空队，中国空军第4大队的空中勇士们毫不畏惧，他们驾驶战机，以一个军人对国家和民族安危的责任感勇敢地冲入了敌阵。顷刻之间，两场激烈的空战打响了。

天上，火光闪烁，火龙翻滚。“咕咕嘎嘎”的枪炮声伴着尖利的呼啸声，把天空搅得像开了锅的粥。我空中勇士在枪弹死神的大网中勇敢地战斗着。地面上，武汉三镇的市民、逃难而来的难民和前线撤下来的伤兵也不再像过去那样，警报一响就四处躲藏，而是爬上屋顶、走上阳台、走向广场等地。哪儿开阔，哪里能最大限度地望见天空，他们便往哪儿去。他们要看看中国空军是怎样教训日本侵略者的。

21中队的董明德、杨弧帆、柳哲

生、刘宗武组成的4机编队首先咬住1架日军96式战斗机。4个人互相掩护，协同作战，一阵穷追猛打将其击落。柳哲生协同战友首开纪录后，随即又发现多架日机正在跟踪其它我机。情况万分危急，他毫不犹豫地一个急转弯，调转机头，加大油门，咬住其中1架日机一阵猛射，把这架日机打得凌空爆炸。与此同时，董明德、杨弧帆、刘宗武也各击落1架日机。

在21中队与日机缠斗的同时，22中队的伊-15型机群也与12架日军飞机遭遇，日机不仅在数量上占优势，而且在战术位置上也占据了主动。12架日机从尾后对我机形成了咬尾之势。面对不利的形势，大队长李桂丹沉着冷静，指挥22中队与日机周旋，他们凭借伊15型飞机的火力优势与日机展开了殊死搏斗。一两个回合后，就形成了单机混战的态势，中队长刘志汉首先咬住1架敌机，连续射击将其打得翻滚着坠落下去。

激战中，1架日军轰炸机从李桂丹的右上方一闪而过。“狗杂种，往哪儿跑。”他一个右转跃升，扑到敌机下方，狠狠地按下射击按钮，“嗵嗵嗵嗵”，枪口火焰四处迸射，几条火舌直扑敌机。敌轰炸机身上顿时腾起了黑烟，歪歪扭扭地向前飞了不一会儿，就冒着火焰向地面掉去。李桂丹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击落敌轰炸机后，李桂丹四处观察，发现左前方有1架敌战斗机正在向左转弯。他立即操纵飞机向左来了一个急转弯，突然向敌机发起了袭击。“哒哒哒哒”一串子弹过去，日机机翼上窜出了浓烟，旋转着坠落下去。

在李桂丹痛打敌机的时候，22中队的其他飞行员也相继击落了两架日机。

空中机影翻飞，火光闪闪，炮声隆隆，激战仍在进行。

在22中队与敌浴血奋战的同时，从孝感机场飞来的23中队的8架伊15型飞机发现多架日机正在向22中队飞机攻击，中队长吕基淳当即率领机群向日机猛扑过去。一番混战后，两架敌机见了“阎王”。

这是一场机群对机群的大规模空战，双方几十架飞机混战在武汉上空。从高度5000米打到几百米，上下翻飞，相互追逐缠斗。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炮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空中硝烟缕缕。一架架日机拖着浓烟坠入田野、江中，一顶顶降落伞摇晃着从空中飘落到地面。在中国空军勇士的猛烈打击下，12分钟内敌人损失了10架战斗机和2架轰炸机，残余之敌仓皇逃遁。

空战历时12分钟，4大队击落日机正好是12架。

然而，这一胜利来之不易，4大队也付出了血的代价。大队长李桂丹在掩护战友攻击日机时，不幸被1架从后面偷偷摸过来的日机击中，英勇牺牲。中队长吕基淳、飞行员巴清正、王怡、李鹏翔4人也血洒长空，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飞行员张光明的飞机被日机击中29处，自己身负重伤，但仍以顽强的毅力驾机返回机场。

天空沉寂下来，地面上观战的人海却没有散去。他们目睹了这场空前惨烈的大空战。他们亲眼看见12架敌机从天上滚下，但他们也眼睁睁地看着我空中勇士血洒蓝天，悲壮殉国。

12分钟击落12架日机的胜利喜讯迅速传遍武汉三镇的大街小巷，百万军民无不欢呼雀跃。2月21日，武汉各界民众万余人举行集会和游行，庆祝空战大捷，追悼国殇。当时在武汉的周恩来代表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出席集会并敬送挽联，上书：“为五千年祖国英勇牺牲，功名不朽；有四百兆同胞艰辛奋斗，胜利可期。”这情真意切的挽联充分表达了中国共产党人对为民族献身的中国空军烈士的崇敬和悼念之情。

4.29空战：中国勇士血染碧空

“2.18”空战的失利，使日军航空队的嚣张气焰收敛了好一阵子。但他们并不甘心失败，而是处心积虑地寻找机会，以图报复。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中国空军基地的一架战斗机在例行飞行训练中，发现一架日军的侦察机沿长江低空飞行，飞行员一边向基地报告，一边向日机冲去。这架日军侦察机在发现中国空军的飞机以后，立即调头逃跑，企图甩脱中国战斗机的追逐。中国战机紧追不舍，在咬住敌机后，一阵炮弹将敌机打下去。从敌机残骸中获知重要情报：日军空军将于4月29日对武汉进行大规模空袭。

军委会在获知这一重要情报后，立即命令空军指挥部所属飞行队和江南战区长官部下属防空部队，做好迎战准备。那时没有雷达，敌机从什么方向来、数量有多少无从知悉，只能采取笨办法，在各主要方向上设置防空警戒哨，发现敌机立即用电话向上报告。这样可提前半小时或1小时做好准备。

1938年4月29日，日军出动24架96式重型轰炸机，在18架96式战斗机掩护下再次空袭武汉。下午2时30分，日机进入武汉防空警戒范围。三镇警报同时响起，中国空军4大队和苏联空军志愿航空队67架飞机立即从汉口和孝感机场起飞。作战企图是：以伊-16型飞机保卫武汉上空，主要对付轰炸机；以伊-15型飞机在武汉东北方向巡逻，拦截引诱日战斗机脱离轰炸机群，以使我其它飞机更好地攻击敌轰炸机群。

日机群刚一进入武汉上空，中国空军四大队的9架伊-15型飞机首先迎了上去，与敌机展开了空中“肉搏”战，一场大规模的空战又开始了。

顿时，满天轰鸣的机声、漫天的硝烟、震耳的枪炮声、穿梭飞舞的机影、炮弹，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交响曲。激战中，4大队的飞行员陈怀民咬住了1架日机，“哒哒哒……”一条无情的火舌舔向敌机，刹那间，敌机中弹起火，旋转着坠落地面，空中留下一缕浓烟。

首开纪录后，陈怀民一转机头又咬住了1架敌机，就在这时，5架日机发疯似地扑了上来，猛烈地向陈怀民射击。陈怀民的战机多处中弹，他的身体也负了伤。在这生死关头，中国空军勇士陈怀民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驾驶着拖着浓浓黑烟的飞机向附近的1架敌机高速撞去。“轰”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后，两架战机顿时化作两团火球，翻滚着落向地面。

陈怀民的英雄壮举使日军飞行员为之丧胆，使地面上观战的中国军民为之动容，使仍在空中激战的战友为之骄傲!

满天的枪炮声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了来自地面的所有目光。当大而笨拙的日军战机一架架栽向地面时，人群便会爆发出阵阵响彻云端的喝彩助威声。当中国轻巧的小“黄莺”中弹起火，扑向地面时，人群中便是一片沉寂夹杂着惋惜声。陈怀民的英雄壮举更像一阵强大的冲击波，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晶莹的泪眼中，透着震惊和痛惜，闪着骄傲和自豪。在陈怀民惊人壮举的鼓舞下，中苏空军勇士们越战越勇，优势的天平开始转向中国一面。日本航空队原已绷得紧紧的神经，在中国空军越来越大的压力下，终于承受不住了。轰炸机群率先掉头逃窜。

一串串炮弹在一阵阵怒吼中泻向天空，飞向敌机。复仇的火光在天空燃烧，飘落的机体残片在空中横飞。一团火球，一架日本战斗机中弹起火；一团碎片，一架日军轰炸机凌

空爆炸。日机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仓皇间一架接一架被击中。经30分钟激战，中苏空军勇士一举击落日机21架，其中战斗机11架，轰炸机10架，我方损失飞机12架。中国空军取得抗战以来最辉煌的胜利。

空战结束，武汉三镇沉浸在祝捷的热浪之中，人们热情慰问凯旋的空中英雄。爱国将领冯玉祥将军赋诗缅怀英烈，诗文曰：

“二·一八，敌来袭，被我空军大打击。那次打落十二架，两三个月敌敛迹。四月二十九，敌机又送礼。警报一得到，我方布置齐。天罗与地网，陷阱成立体。三十六架敌飞机，霎时武汉上空逼。高射炮，发炮密；我空军，机枪击。上下夹击敌落胆，队形乱，窜不及，激战共计半小时，敌机纷落如雨滴。勇将董明德，打落两架轰炸机；勇将刘宗武，打落两架驱逐机；飞将刘志汉，打落一架机：飞将杨慎贤，打落一架机；中苏队合击，打落十二轰炸机。尚有飞将因机伤，猛冲敌机肉落地，舍身成仁同归尽，壮烈牺牲神鬼泣。合计打落二十一，残敌零星狼狈去。万民欢腾大拍掌，庆我二次大胜利。青年空军诸将士，赤胆神威真无比。气概壮山河，百战皆胜利。”

年仅22岁的陈怀民壮烈牺牲后，他的妹妹陈难(原名陈天乐)发表文章谴责日本帝国主义。被陈怀民撞落的日军飞行员高桥宪一的妻子美惠子也发表文章悼念其夫。香港《读者文摘》将她们的文章同时发表，并帮助她们建立了通信联系。这件事曾轰动了世界，形成了强大的反法西斯侵略的舆论。

5.31空战：中苏勇士并肩作战

日军航空队遭到重创后，在一个月内再未敢进犯武汉。但敌人是不甘心失败的。5月31日，日军航空队再次大规模空袭武汉。由于中国方面事先获得日军行动情报，驻南昌的苏联空军志愿队于5月31日凌晨前以超低空转场至武昌。

当日上午儿时，日海军航空队18架96式轰炸机，在36架96式战斗机的掩护下，从安徽、江西两省向武汉进袭，中苏空军48架伊-15型、伊-16型飞机立即腾空而起，分别在1500米和2500米高度严阵以待。

12时，敌机群到达武汉地区上空。敌机见我方早有准备不敢进入市区上空，急忙调头东窜。中苏空军勇士岂能放过这一歼敌良机，近50架飞机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日军机群，敌我双方百余架飞机在空中展开了激战。我方飞机利用高度优势，连续向敌机发起攻击，日机群狼狈逃窜。敌机有的失速，有的向下俯冲逃离险境，顷刻之间，日机群被冲散了。我机和日机互相追逐，斗作一团，在空中上下翻飞，或左右侧滚。中苏勇士飞机的机枪喷吐着火舌，1架日机在混战中像一片枯叶飘落；1架敌机被击中尾翼，飞机失速，朝地面栽下来，1架轰炸机失控下坠，拖着一团乌黑的浓烟。

许多武汉市民不顾空袭警报，纷纷跑出防空掩体观看中日长空大血战。

空战中，苏联飞行员金加耶夫率先击落一架敌机。苏联飞行员古班柯在击落一架敌机、机枪子弹用完的情况下，开足马力向另一架敌机撞击，将敌机机翼撞断。失去一只“翅膀”的日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向地面。而古班柯却以高超的技术操纵负伤的飞机安全返回。这次空战共击落敌机14架，我方损失2架，其中1架因失速坠地。这是我方连续获胜的第三次武汉大空战。

至此，中国空军在武汉上空进行的“2.18”、“4.29”、“5.31”三次大空战中，共击落日机数十架，给日本侵略者以沉重打击，取得空前胜利。为了悼念在空战中牺牲的陈怀民等中国空军的英灵，6月5日，国民政府在汉口举行隆重的追悼大会。那天，武汉三镇万人空巷，人们纷纷拥向会场，默默悼念为中华民族的安危献出生命的烈士。中，共中央代表周恩来等亲临会场，代表中共中央驻汉办事处献上花圈和写着“义薄云天”的横幅，挽联上写的是“捐躯报国”4个大字。

战役启示

自飞机用于军事斗争以后，空袭与反空袭就成为一种重要的作战样式。在武汉中日长空大血战中，三次空袭与反空袭的战斗，给人们以许多启示：

集中优势兵力，重点打击敌人的主要交击力量

中国空军以伊-15型飞机拦截引诱日战斗机脱离轰炸机群，以伊-16型飞机主要对付日军轰炸机群。战斗的结果证明中国空军指挥员集中优势兵力，重点攻击敌轰炸机群的决策是正确的。

在现代条件下的反空袭作战中，敌人多种飞机可能从四面八方突然来袭，在这种复杂情况下，指挥员要准确判断敌机的主要批路是十分困难的。但是，只要在平时熟知敌人的情况和一般活动规律，结合当时出现的各种征兆和现象，加以连贯、综合、分析，对情况作出大致符合实际的判断还是可能的。

当难以肯定主要批路敌机时，应先用一部分兵力打击对我威胁最大的敌机。如：突击能力强的轰炸机和距我保卫目标最近的敌机等。同时，在空中和地面应保留较强大的机动力量，处于待命状态，一旦判明敌人主要批路，即可集中主要力量对敌实施猛烈攻击。一旦获悉或发现来袭敌机中有携带非常规武器的敌机，必须集中全力，不惜代价，坚决予以歼灭，绝不允许其接近我保卫目标。

牵制与强攻相结合，突破敌歼击机掩护层中国空军战斗机突破了日军战斗机的拦截，对敌轰炸机进行了沉重的打击，粉碎了敌人的空袭企图。在未来反空袭作战中，敌轰炸机和歼击轰炸机对我实施空袭，一般都会有歼击机掩护。我歼击机在打敌轰炸机和歼击轰炸机时，将首先遭到敌歼击机的阻截。如果不能有效地突破敌歼击机掩护层，将难以挫败敌空袭企图。因此，在未来反空袭作战中，我歼击机应根据敌空袭机群的组成情况，采取牵制与强攻相结合的方法，突破敌歼击机掩护层，为歼灭敌轰炸机和歼击轰炸机创造条件。

信息是进行作战行动决策的关键4月29日上午，日军空军50多架作战飞机，按计划部署对武汉进行空袭，还未能进入武汉上空，就被设置在各地的防空警戒哨发现。空军指挥部在得到精确报告后，立即指挥各基地的战斗机群升空迎战。由此可见，信息是决策的依据。高技术条件下的空中战斗决策显得越来越重要。决策是靠指挥员实现的，但指挥员的决策又是以各种信息为基础完成的。在决策的过程中，指挥员必须不断排除外界的虚假信息干扰，收集质好量多的有用信息，并进行认真的筛选，正确、及时、果断地决策，使战斗向最佳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