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满贯影帝西恩·潘

柳　芭

这一次，西恩可没犯脾气，如约出现在了2004年第76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当他从妮可·基德曼手中接过小金人的时候，整个柯达剧院都在为他欢呼，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向他鼓掌致敬。

他是好莱坞的坏小子，暴脾气闻名遐迩；他是流行天后麦当娜的前夫，八卦比演技更吸引众人的眼球；他在圈中的好友是杰克·尼克尔森、罗伯特·德尼罗，他们统统是才华横溢、特立独行，让好莱坞既爱又恨的混蛋。作为演员，他的实力有目共睹，好莱坞人才济济，但演戏好到不仅两次称雄奥斯卡，而且横扫世界三大电影节，斩获一揽子影帝桂冠的仅有他一人。在大明星们还在为出席戛纳电影节穿什么衣服才能抢到更多风头而绞尽脑汁时，他已经坐在评委会主席的位子上抽烟了。做导演，他一出手，就震惊四座，让人不能小觑。西恩·潘，从“坏小子”到“老愤青”，从初出茅庐到功成名就，依然愤世嫉俗、我行我素，与好莱坞的浮华光鲜、虚伪做作格格不入。但他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挥舞着拳头表达自我，把叛逆视为出路，他将思想和灵魂赋予自己的作品和角色，把视线更多地投向社会和民生，反战，关心时政。好莱坞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没有腐蚀他的精神，他愤青依旧。

拿奖拿到手软

在今年举办的第81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上，击败得奖呼声颇高的米基·洛克(《摔角王》)，以及理查德·詹金斯(《不速之客》)、弗兰克·兰杰拉(《对话尼克松》)和布拉德-皮特(《本杰明·巴顿奇事》)等众多强敌，新科影帝西恩·潘手握小金人，显得十分淡定从容。毕竟五年前凭借《神秘河》一片，他已初尝奥斯卡影帝的滋味，并因此成为除过世的好莱坞影星杰克·莱蒙之外，现今世界上唯一一个囊括柏林、戛纳、威尼斯、奥斯卡桂冠的大满贯影帝。这一成绩无人能与之比肩，再获一次奥斯卡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虽然目前两获奥斯卡影帝的也只有9个人，但他已无需用任何头衔来证明自己，他已是真正的王者。

西恩·潘是导演里奥·潘和女演员艾琳·莱思的第二个儿子，1960年8月17日出生在美国加利福尼亚。里奥是俄国犹太人的后裔，而艾琳则是有罗马天主教背景的意大利和爱尔兰的后代。上世纪50年代，里奥被列入麦卡锡的黑名单，因此丢了工作，但是一家人相濡以沫地度过了艰难时期，父母给了西恩很多爱和支持。小时候，他常和弟弟克里斯一起玩一台8毫米摄影机。或许是看到父亲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西恩最初的志向是从事法律工作，但后来他发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还是父母的职业。于是西恩没有上大学便直接加入了洛杉矶剧团，不久又从舞台转向电视。

1981年，他初涉影坛，在《勇者无敌》中出演了一个敢于对抗权势的军校学生，西恩和汤姆·克鲁斯等一批青春偶像因此片崭露头角。1983年，西恩出演了《坏小子》，这部电影被认为是他早期的代表作。评论界对他的表演天赋产生了浓厚兴趣，给予了高度评价，他因此获得第9届洛杉矶影评人协会新世纪奖，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而片名“坏小子”更成为日后他本人的代名词。1984年，他依旧走青春路线，在一部以二战时期的美国小镇为背景的影片《爱的召集令》中，以自然真实的表演演绎了一段少男少女的懵懂恋情。1985年，他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苏联间谍》中饰演一个将国家机密卖给苏联间谍的瘾君子，评论界对他的评价是“西恩·潘已经实现了要塑造一个真实角色的诺言”。1986年，他出演同样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影片《强盗爸爸》。片中对人性的黑暗面、犯罪世界的残酷有非常深刻的描绘。其主题曲是后来成为西恩妻子的麦当娜演唱的《Live to Tell》。歌曲的流行提高了影片的知名度。西恩遇到了流行天后麦当娜，正应了中国那句俗话“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对冤家跌宕起伏的婚姻生活从一开始就成了大大小小报刊的娱乐头条，西恩的演艺事业因此让位于个人生活，没有人再去关注他的表演，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的坏脾气和肥皂剧般的私生活。与麦当娜合演的《上海惊奇》也成为他演艺生涯中最糟糕的一部影片。

与麦当娜离婚后，西恩意图东山再起，1989年在战争片《越战创伤》，1990年在黑帮片《魔鬼警长地狱镇》中都有上佳表现。但善于搬弄是非、制造新闻的媒体，却揪住他与麦当娜的婚姻不放，令他不胜其烦，一度意志消沉。1991年，西恩在完成了导演处女作《兄弟情仇》后宣布将不再出演任何电影，打算全心全意做一名导演。或许是由于金钱上的窘迫，亦或是难以割舍对表演的热爱，不久他便自食其言，又开始接拍影片。这一次，他终于迎来了从影以来的第一个事业高峰。1995年，西恩因在剧情片《死囚漫步》中成功饰演强奸杀人犯马修·庞瑟莱特，同时获得了奥斯卡和金球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并在柏林电影节上获封影帝。影片改编自修女海伦·普雷金的真实故事。导演蒂姆·罗宾斯以深沉而不失流畅的手法拍出了一个死刑犯的心灵深处，也让人看到神职人员的高尚情操。在苏珊·萨兰登与西恩精彩细腻的演绎下，这部题材严肃的电影散发出了一股令人感动的力量。1997年，西恩因《她是如此可爱》获得第50N戛纳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他出演一个我行我素的嬉皮士。同年，他在大卫·芬奇的惊悚片《心理游戏》中扮演了迈克尔·道格拉斯的弟弟康拉德，在奥立弗·斯通的公路片《u形转弯》中饰演霉运缠身的男主角鲍比·库柏。1998年西恩又出演了两部成功之作：战争片《细细的红线》和剧情片《喧嚣》，并因后者荣获第55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说西恩是得奖专业户，拿奖拿到手软，一点儿也不过分。至此，世界三大电影节影帝桂冠均已被他收入囊中，就差来自家乡的奥斯卡奖了。

步入中年的西恩，越发势不可挡。2000年因《甜蜜与卑微》中的失意吉他手荣获第72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2002年因《我是山姆》中的弱智父亲再获第74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面对电影人都毕恭毕敬的奥斯卡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狂放本性，三次提名，他都拒绝出席颁奖典礼。2003年，他出现在影片《21克》中，这次的角色是移植了别人的心脏才得以生存的大学教授。2l克据说是灵魂的重量，当一个人的生命消失，身体的重量会在一刹那减少21克。影片将爱情、同情、复仇、报恩、追杀。怜悯等各种因素交织在了一起，探讨了生命这一永恒的主题。西恩的表演赋予角色深刻的内涵，使影片层次更加丰富。同年，他还在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执导的影片《神秘河》中扮演了一个十分复杂的人物。他年轻时是街头混混，蹲过监狱，人到中年，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但一个意外打破了这种平静。他挚爱的女儿被人残忍地杀害了。由此牵出他和两个儿时好友的尘封往事，而其中一个正是负责此案的警官，另一个成了此秦最大的嫌疑犯。西恩对情绪的处理恰到好处。当得知女儿被害

后，他仿佛一头受伤的狮子在痛苦低嚎，而隐忍了许久之后，终于在好友面前表现出无处倾诉的悲伤。他通过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传递出的内心痛楚能刺痛人最坚强的神经。这一张一弛、极富感染力的表演不能不令人折服。当他对好友、他自己认定的杀人凶手痛下杀手时，冷酷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看到了人性的复杂。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影片被众多影评人和观众认为是伊斯特伍德最优秀的作品之一，既叫好又叫座，西恩也因此赢得了第四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这一次，西恩可没犯脾气，如约出现在了2004年第76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当他从妮可·基德曼手中接过小金人的时候，整个柯达剧院都在为他欢呼，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向他鼓掌致敬。而西恩则以他惯有的姿态发表了一通临场发挥的致辞，他照例提到了政治，提到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也提到了演员的表演，他认为表演是没有最佳可言的。也许人到中年，让他变得心态更加平和、更加豁达。对于获奖，西恩显得十分谦虚：“我想我只是很幸运，搭上了这些优秀导演的便车而已。”

大满贯完成之后，西恩并没有放缓脚步，炉火纯青的演技让他可以胜任任何一个角色。2004年，他是《刺杀尼克松》中郁郁不得志、在人生低谷挣扎的推销员，2005年他又化身为联邦探员卷入《翻译风波》，2006年他是《国王班底》中私欲膨胀的政客，2008年他又成为激情四溢、敢于出柜的《米尔克》。

特立独行的老愤青

当西恩·潘出现在他所居住的加利福尼亚马林郡的街上时，很多人都会一眼认出他，但没有一个敢接近他，他几十年经营下的“恶名”让人望而却步。其实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挥舞拳头表达自我的坏小子了。但岁月并没有磨平他的棱角，他从不吝惜表达自己的立场和观点，只不过更加悲天悯人、关注社会。最著名的一次莫过于2002年10月18日，西恩花费56000美元在《华盛顿邮报》上发表公开信。他以两个孩子的父亲和一个二战老兵的儿子的身份致信小布什，呼吁小布什总统停止周而复始的暴力，同时批评布什政府发动的伊拉克战争和反恐战争是对“文明自由的破坏”和“简单而具有煽动性的善恶观”。这封公开信成了他的反战宣言，日后他在各种场合不断宣扬自己的和平主张和观点，猛烈抨击小布什。这封信同样引起了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的关注，查韦斯在一次电视演讲中朗读了该信。2007年8月，西恩应邀访问了委内瑞拉，并与查韦斯会晤。

2002年，西恩还亲赴巴格达进行了短暂的访问，为此他受到了一些关于“叛国”的攻击。西恩对此不屑一顾，他在一份声明中说：“作为一名父亲、一个演员、一个导演以及一个爱国人士，我访问伊拉克完全是为了以良心为出发点了解整个事件的真相，我把它视作自己应尽的义务。我很高兴自己有这次机会对美伊之间可能引发战争的这场冲突进行更深入的了解。”2005年6月，西恩访问伊朗，并以《旧金山时报》记者的身份参加了德黑兰大学的星期五礼拜仪式。2008年10月，他又造访美国的近邻古巴，并与卡斯特罗会晤。

针对某些人对他热衷政治的批评，西恩回敬道，“我不认为我对政治有特别的兴趣，我想演员是一个非常人性的职业，所以支撑我政治观点的唯一出发点就是人性。”“当我亲眼看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我总要向外界表达自己的态度，我只是把态度真实地表达出来而已。”

西恩并非光说不练的主儿。2005年9月，他飞赴饱受卡特里娜飓凤摧残的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市帮助受灾者。他成功营救了数十人，其中包括73岁的约翰·布朗。约翰在电话里告诉妹妹：“你猜是谁把我从房子里救出来的?西恩·潘，那个明星!这个小伙子心肠不错。”

但更多时候，西恩还是通过自己的老本行——电影来表达思想，发出声音。他认为，“电影绝对不仅仅是娱乐，如果你要真正的娱乐，你可以去夜总会看艳舞，你可以去喝酒。但是电影不一样，电影的力量太强大了，这注定它不可能仅仅是娱乐，它里面必定有人文关怀，无论是观众还是拍摄电影的人，都会因此而被感动。”作为60年代生人，西恩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理想主义情结，他厌恶好莱坞，甚至不愿住在那里，因为“好莱坞经济的腐败远远不及创造力的腐败，它用一美元就能毁掉人们的梦想，但我们的梦想不应该只值一美元。”

哈维·米尔克曾被美国《时代》杂志评为20世纪代表人物之一，是美国首位公开同性恋身份，并成功当选旧金山市政府官员的人。2009年，西恩在传记片《米尔克》中成功塑造了一个将生命变成历史、用勇气改变生活、把希望带给人间的同性恋政治家。

西恩并非首选演员，包括凯文·斯贝西、丹尼尔·戴·刘易斯、李察·基尔都被考虑过，直到后来编导看到西恩在现实生活中发表政治演讲的录像，觉得他演讲时热情、激动而又不失风趣，酷似米尔克，故力邀他出演。西恩在接受角色后做了深入细致的准备，他反复观看纪录片《哈维·米尔克的时代》，查阅有关米尔克的所有档案资料。西恩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断地看那些记录他的真实画面，你不用努力去思考，只要让自己时时刻刻地沉浸在里面。久而久之，我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哈维·米尔克的生活了。”他揣摩米尔克的神情举止，学他像唱歌般的语调、细腻灵动的眼神和温柔的手势，并减肥22公斤，以符合米尔克本人偏瘦的体形。据说，很多哈维·米尔克的旧相识看到化好妆的西恩情绪几乎崩溃，以为米尔克还魂。

影片集中展现的是米尔克生命中最后8年的时间，也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一段时光。1970年，40岁的米尔克依然是一个掩藏身份的“柜中”人，偶然邂逅了年轻英俊的男子斯科特·史密斯，两人迅速陷入热恋。米尔克意识到生活需要改变，他慨叹“四十岁了，还没有完成一件让自己自豪的事”。不久他们搬到旧金山卡斯特罗街，经营起一家摄影器材商店。随着两人恋情的公开化，小店逐渐成为同性恋者的聚集地，最后扩展到整个街区。然而同性恋在当时的美国仍不为公众所接受，他们受到种种不公正的待遇。米尔克有感于此，决心从政，竞选城市监察员，以一己之力争取平等权利。屡败屡战的米尔克最终获得成功，却也遭到保守势力的责难与攻击……

影片以米尔克预感到有被暗杀的危险，坐在桌前，用口述录音的方式回顾往昔的形式展开，政治生涯和个人生活交错出现，还穿插着一些珍贵的历史镜头。片中的米尔克首先是一个魅力十足、乐观开朗的普通人，其次才是一位富有激情、不知疲倦的政治家，二者层次分明又相互渗透。西恩的表演无懈可击，十分抓人。影片开始不久，米尔克在纽约地铁邂逅后来的情人斯科特那场戏，西恩的演绎混合着一种柔软和幽默，近镜头集中在西恩的侧脸，顽皮的笑意，富有弧度的皱纹，而听到斯科特一句玩笑用手轻轻去捂嘴的动作，有一

种装嫩的可爱。在影片的后半段，有一幕戏，米尔克因事业奔波感觉疲惫，在听完一场自己最喜欢的歌剧后，深夜给旧爱斯科特打电话分享心情，目光里真情流露，黑暗中泪光闪烁，动人之极。西恩同时将米尔克作为天才政治家的一面刻画得入木三分。他激情四射，善于演说鼓动群众，他狡猾精明，巧用政治手腕，争取利益最大化；他信念坚定，勇敢执著，向一切歧视与不平等宣战。这样的米尔克是一个非常立体真实的人物，西恩让人仿佛置身于上世纪70年代，彻底忘记了他是谁。他的微笑、他的迷人风度、他演讲时的振臂高呼，都深刻地印在观者的心里，令人难忘。

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致辞中，西恩仍不忘为同性恋群体呼号。接受媒体采访时，西恩继续呼吁新上任的总统奥巴马重新审视政府对同性恋婚姻问题的姿态，希望通过这部电影的问世能够有所改观。他还支持了一项由加州议员马克·雷诺起草的提案，该提案要求施瓦辛格州长将米尔克的生日5月22日定为“哈维·米尔克日”，并鼓励学校开设有关这位传奇人物生平的课程。

除了作为演员出演电影外，西恩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因此他拿起了导筒。从1991年，导演第一部影片《兄弟情仇》以来，十多年里，他执导的作品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口碑都不错，特别是2007年的《荒野生存》在欧美受到广泛好评。该片取材于真实故事，主人公是一个22岁的大学毕业生，放弃了舒适的物质生活，独自前往阿拉斯加，彻底投入大自然的怀抱。这部将美丽的自然风光和对人类生存意义探索完美结合的作品，让人耳目一新。而2002年，西恩参与拍摄的《9·11事件簿》更以独特的视角和高度的创意回顾了“9·11”事件。这部影片由11位世界知名导演合拍而成，每个人拍摄的长度是11分9秒。西恩讲的是一个唠唠叨叨的孤单老人，独自一人在破旧的屋子中打发风烛残年，唯一一盆植物也因为缺少阳光即将枯萎。但他一觉醒来，发现世贸大厦倒塌了，而他阴暗的房间却因此有了阳光，枯萎的植物也开出了花朵。西恩以这种不温不火的方式提醒着人们，到底应该从谁、从什么角度去看待“9·11”。

处于两极的婚姻

“他是全宇宙最酷的人!”说这话的是西恩的前妻麦当娜。麦当娜和暴力事件共同构成了西恩的80年代。西恩在多年以后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对自己当时的状态也不甚满意，“她当时正在蹿红，即将成为世界最红的巨星，而我只想演戏，然后远离人群。我当时就是一个愤青，坏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谁能和我过日子的地步。我们两个都很糟糕，所以我不能指责她如何如何……我确实很喜欢我的前妻，但是一个24岁的小伙子还无法分清美好的初次约会和一生的承诺之间的差别。”

西恩当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爱比他大两岁的麦当娜爱得发疯，但这段歇斯底里的婚姻仅仅维持了四年，其间上演的一幕幕打人戏和麦姐在离婚官司里有关家庭暴力的诉讼还让西恩背上了恶名。两人的婚礼上，西恩就对着狗仔队乘坐的直升机掏出了猎枪，从此打记者成了他的家常便饭。而当他的好友丹尼尔·沃伦斯基友好地吻了一下“潘太太”麦当娜时，他竟猝不及防地给了这个可怜的作曲家一拳。那段日子里，他在监狱里进进出出，哪还有时间精力去演电影?西恩承认，“我演艺生涯里最糟糕的时期是上世纪80年代。”

毫无疑问，这两个冲动的天才曾经真正地相爱过，但对于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对隐私非常在意的西恩来说，与麦当娜的结合，无疑让他站在了风口浪尖。他一下子难以适应这种生活，本来就年轻气盛，情绪激动、行为失控在所难免。结束了这段互相伤害的婚姻后，他们依旧惺惺相惜，保持着好朋友关系，而各自的事业也都突飞猛进。

1996年，西恩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安静的婚礼。他与妻子罗宾·莱特的恋情始于1990年，正是他刚刚从前段婚姻的阴影中走出来，还处于人生低谷的时候。这个聪慧温婉、在《阿甘正传》里让汤姆·汉克斯痴恋一辈子的女子，终于平复了西恩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给了他家的温暖和宁静。在婚礼之前，他们已经同居五年，生了两个孩子。这对夫妻生活得十分低调，为了躲避好莱坞的喧嚣，让孩子们有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他们把家搬到了旧金山以北的马林郡。

然而，围城的预言在他们身上同样应验了。当这段婚姻走到第十一个年头，即2007年12月时，罗宾提出离婚，理由是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分歧。尽管2008年4月，他们撤销了离婚请求，破镜重圆，但无疑已暴露了婚姻的危机。2009年，在西恩再次获得奥斯卡奖后，人们似乎从他的获奖感言中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因为他并没有像通常那样感谢自己的妻子。此后不久就传出了他与年轻影星娜塔莉·波特曼的绯闻，虽然双方发言人都否认了这一传闻，但不久后，西恩即提出与罗宾分居，让人又不免疑窦丛生。然而如同前次闹离婚一样，此番也峰回路转，西恩再次取消了他们的分居申请，两人重归于好。接着，西恩做出了更加惊人之举，他竟然推掉了两部电影，其中一部是米高梅公司预计重拍的经典喜剧《三个臭皮匠》，该片已造势很久，有西恩加盟的明星阵容无疑是最大卖点。他同时宣布息影一年，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回家陪老婆。虽然已习惯了西恩的古怪言行，但外界还是难以理解他和妻子在这两年中的分分合合，各种猜测和谣言依然不断。但愿这一次，西恩是真心实意回归家庭，做个好丈夫!毕竟这段婚姻带给他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