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杰短诗(四首)
2009-11-30
北京文学 2009年11期
久跪草原
地是那地
天是那天
我们压倒的草原不见了
睁不开眼睛
露珠映不出天上的白云
也不见春天路过的风
只有泪水
久跪草原
倾听什么是生命
什么是死亡
一根草的承受
一根草
承受一只蝴蝶两只羊蹄
三只人脚
一根草
承受一颗太阳两匹马唇
三粒冰雹
一根草
承受一滴酸雨两粒沙尘
三把蒙刀
一万头牛
沙粒集结滚着团
占有心事的嫩草
死于路边的马
嘶鸣被活活烤焦
沙暴和野狼舔净马骨
磨亮了蒙刀
在草原腹地一个牧人
牧放一万只羊
一万头牛跪地
沉浸在最后一棵小草的乳房
中国最孤独的北方
在蒙古那个边塞小城
我看见了洗脚丫的姑娘
站在黄河岸轻轻地歌唱
在中国最孤独的北方
在蒙古最孤独的南方
喝杯酒啃啃烤全羊
多远也不觉寂寞
不知此刻你在想什么?
是否和我一样
孤独地赶着那群羊
正走向
一个无人去过的地方
责任编辑白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