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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致故乡:一个农民工的心声(诗)

2009-11-30

北京文学 2009年11期
关键词:新枝草尖身影

蒋 明

我们都是黄土地的叛逆。茂盛的红薯藤

拴不住活力耀动的青春——

几十年来,高大的苦楝树一直堵在村口

枯黄的果实,在秋天一次次回到贫瘠的大地

没有人会去拾拢它们,没有人愿意

怀抱一颗坚硬的苦核,独自挨过漫长的冬季

崎岖的道路上,我们手提一盏命运的马灯

寻找未知与向往的前程。草尖上的露珠

打湿我们单薄的身影,也不愿再像疲惫的父亲

依旧深陷沉重的鼾声,不愿意再像院子里的

破石碾

在梦中一遍遍碾压无奈的叹息

我们背井离乡,穿梭在车站码头

我们挥洒汗水,把身影镶刻进城市火热的工地

我们哭我们笑,把青春典当给销往世界的产品

我们用梦想洗净身上的黄泥,我们用名牌箱包

换下肮脏的蛇皮口袋。我们尝试着用“HELLO”

与不同肤色的人们相互交流……故乡啊,我们

不是忘掉根本的人,经年漂泊,苍茫的岁月

也抹不掉我们浓重的乡音,我们只是不甘心

被生活囿于邮票大小的乡村,我们相信

世界阔大,总有一处地方

能够让我们尽情地绽放灿烂的青春

故乡,我们不是你的叛逆!我们

只是一群外出求医的人!我们祈望年迈的母亲

重新露出笑脸,满山的枯树发出希望的新枝!

责任编辑师力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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