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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伊蕾:诗人的天职是还乡

2009-11-13

诗歌月刊 2009年10期
关键词:心灵

雪 女

本来和诗人杨如雪约好完成了在北京的采访任务后,一起去天津采访伊蕾,并想亲眼看看她的“卡秋莎美术馆”和她收藏的俄罗斯绘画大师的真品。

我与伊蕾从没有联系,但作为写诗的人,谁都知道她的名字是与她的组诗《独身女人的卧室》一起崛起诗坛的。一九八七年,这组诗在《人民文学》上发表后,曾在文坛引起轩然大波,激赏者有之,斥骂者有之,宽容者亦有之。她以大胆、真诚、反复追问的语气热烈地表达了一个女人内心深处对爱的渴望与呼唤,当时在女性诗人中还没有谁敢像她这样写。我当时读了这组诗后也产生了阅读上的不习惯,但却激发了内心深处的一种痛感,莫名的、抑郁的、无望的痛感,也许她的诗确实喊出了女人的疼痛?

我清楚地记得,与我一起工作的一位女孩,她一点儿也不懂诗,一天却突然捧着伊蕾的诗集《独身女人的卧室》在看。我感到奇怪,便问她:“你觉得诗写得怎么样?”她朝着有些地方口音的话说:“写得好哎!”我又问:“好在哪里?”她说:“具体也说不清,是女人的那种感觉吧。”那时我还记得,市场上突然就打出一种叫“伊蕾诗”品牌的化妆品,我猜想,是不是化妆品的制造商也读过伊蕾的诗?或者是制造商与伊蕾共同打造了这个品牌?

后来诗坛纷纷传说伊蕾下海了,跟俄罗斯人做生意,卖一些瓷器、工艺品什么的,再后来又听说她收藏和买卖油画,直到今年5月去北京之前与杨如雪通电话,才知道伊蕾创办了一个专门收藏俄罗斯画家真品的“卡秋沙美术馆”。伊蕾真是一个谜,她在折腾什么?我的好奇心被打开了,立即让如雪与她联系是否接受采访,没想到她很爽快答应了。此时正值她的美术馆开展,所以我和如雪就有了去天津之约。

结果还未等我们去,她却先跑到北京来了。她是来看望在北京的两位俄罗斯朋友的,午饭过后,就直奔我住的宾馆而来。当婷婷清立的伊蕾敲开房门时,热闹的谈话声一下子静下来。先是如雪认出了她,起身打招呼,然后把大家一一介绍过去。她大方自然地坐下来,听了我的采访意图后,就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几张“卡秋莎美术馆”请柬,几盘由她和薛范策划的《白桦——苏联歌曲珍品》CD光盘。照片是她给大家传看的,很多是她在俄罗斯这块美丽土地上的留影,我选了两张留下来。请柬和歌曲光盘是她送给大家的。

诗人见面,就由共同的话题诗歌谈起,我问她还写不写诗了?她笑笑说不怎么写了,主要是没时间。我又问“伊蕾诗”化妆品和她有没有关系?她说没关系,她也见过有这个牌子的化妆品卖。我又提起《独身女人的卧室》那组诗给诗坛的震荡,她一下子觉得有话要说,而且充满了激情。直到这时我才看到了伊蕾真正的魅力所在。我注意到她很清瘦,卷发自然披垂在双肩,有一些遮掩了面部。她穿了一套白底小蓝花休闲套装(据说是她自己设计),浅口白皮鞋,颇显青春活力。仪表的素雅配上言语的激情,一个立体的诗人伊蕾便凸现在面前了。

她说:我8岁的时候写诗,到二十多岁的时候发表诗歌。我从小是我叔叔的通讯员,他写完稿让我发送出去,我顺便也投了一首(哈哈大笑)。二十多岁在工厂的时候开始发表诗歌,三十多岁到了鲁迅文学院突然有一组诗《黄皮肤的旗帜》有人说好,这时候我才知道写诗进入了状态,文学素养挺高的(大笑)。

后来到了最近这几年,我实际上是和咱们这社会一块开放的,真是太愚蠢了。既不是书香门第,也不去先知先觉,就是说整个社会都很愚昧的时候我们大家是一样的。我写诗歌写到84年左右,然后再持续到90年。

我觉得自己写的不是爱情诗,而是人性的东西。这就是说我关注什么?我关注的是人性问题,爱情是自然发生的,一个字不识的两个男女照样发生爱情,没什么深刻的,它就是人的本性,或是动物本性,或是生理需要,其实也没有什么太伟大,太高尚值得赞美的地方。甚至报纸上说,一条鲸鱼都有忠贞不渝的爱情(大笑),有人赞美谁谁对爱情忠贞不渝多么伟大人格多高尚,实际上是被高尚化了,实际上本来就是自然天成的事。

虽然有时我在诗中也标榜爱情是多么伟大多么高尚,实际上我说的不是两性之间的关系,而是女性心中对于美好理想的向往。我实际上一直写的是女性心中的那种渴望!在大环境中,整个社会现状或这种民族文化的压迫之下,一个健康的女性,她想要什么?她想说什么?最基本的生存条件是什么?最基本的生存条件是她要呼吸,她要说话,她要思考,她要发表意见,如果她什么都没有她就变成了一个囚犯。我们现在是正常人不是囚犯,所以要有说话的权利,要有表达的权利,要有爱人的权利,要有选择空间的权利!就是说社会应该允许我凭基本的天才智慧和体力挣到我应该挣的钱,包括我在国内的吃喝玩乐,包括我到任何国家去能买起飞机票。我在另外一个国家能够有钱住旅店,这是每一个健康的人所应有的权利。现在这个权利到哪去了呢?是谁剥夺了呢?我们难道就这么愚笨?其他国家的人都能换到飞机票钱我们就挣不到?我想这并不是个人的责任。这是我写诗中不断想到的问题,个人和整个现实的冲突。

到了莫斯科以后,我过上了一种充满爱意的生活。陌生的人和刚刚接触的朋友都会欣赏你,赞美你,尊重你,在公共场所给你一个必要的礼节。生活空间大了,我跟咱们国内在这么漫长的时间空间上拉开了距离。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写诗,也不是罢笔。我在出国之前面对离婚的问题,出国刚刚几年离了婚,我想平息一段时间。我写或者不写,都是伊蕾,他们会记得我的诗句,我也会永远感谢!我并不想不断地写诗让人记住,没必要!主要是我暂时不想写。现在回过头来看我在国内的现状,我关心的不只是人性的压抑了,我关注的是整个民族与人类的平衡,整个人类与宇宙的平衡,保护我们人类的生存环境。

我一听此话仿佛找到知音一样,忙兴奋地说:我们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我们安徽合肥有一个绿色文学社,属民间性质,清一色女性,主旨就是以文学为载体传达和呼吁人们爱护环境,保护地球,提倡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人的和谐,人自身的和谐。

伊蕾颇有些激动地:对,我就开始从关注内心到关注我们生存的环境。现在自然资源大量被破坏,而且破坏的程度令人吃惊!当你看到这些的时候已经顾不上一个人的内心了(爽朗地笑)。内心再健康,你没有生存环境了也要被吞噬,这很可怕。

如雪笑呵呵插嘴:对,我们也都在关心这个问题。(大家说到一处,哈哈大笑。)

伊蕾笑说:是吧,我们的想法一致。小到环境污染,大到整个地球被破坏。

如雪调侃道:我们的沙尘暴已到台湾,将来再到日本,有人还高兴呢,说,日本美国都要给我们捐款了,为的是阻止我们的沙尘暴(大笑)。看来我们的沙尘暴要席卷全球了。

伊蕾说:当然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可能还会平安度过,我想一般人都不会太自私,他会关怀到他的下一代。

如雪肯定地:联合国现在有个大奖叫地球奖,河北现在正在搞。你现在搞任何事业,只要有利于人类的,你都能和国际接轨。

我说:如儿童问题、妇女问题、环保问题等等。

伊蕾道:我想这整个民族生存意识、文明意识的提高应该和其他民族不断交流,因为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优秀的民族,优秀民族的优秀人才不断地发表各种各样的见解,不断地创造出各种各样伟大的艺术品,这些东西如果不交流的话就会自己闭关锁国,自满自大。我所做的事对于人类总觉得是很渺小的,跟人类的自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总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

如雪说:但你做任何一件事情,对这个世界都会有所改变。

我也附和:起码改变周围的人,周围的人再改变周围的人。

如雪用诗一样的语言:大西洋海岸的一缕风,能使对岸的一朵玫瑰发生变化。就是这样,世界因你而改变。(笑)。

伊蕾也不甘寂寞地说出了很多假设,语气中有浓浓火药味儿:如果现在刚刚建国,停止对北京老城的改造,那么北京就是世界上最完美、最伟大最辉煌一个老城,它就会留到现在。如果刚刚解放,四亿人不再增长,那么现在将是一个多么发达的国家!很多事情就是停止破坏,从领袖到市长到村长,即使不发展,一定要停止破坏。

我说:领导们要展示业绩,不开发不建楼不建桥哪来业绩?

伊蕾道:对,应该呼吁整个民族停止破坏开始,所谓保护不就是停止破坏吗?所以不能用温和的言辞。在莫斯科周边的小城市有千年古城,很小,有山有水,教堂是一千多年前的,都是自然风景。我们的老城哪里去了?

第二点是人文环境。自然环境破坏了人文环境你就保护不了,人类的生存环境面临着一个更大的困惑,这个人文环境我们都匹夫有责,参与到这个保护中来。就说我们天津市有八个国家的古老建筑群都留下来了,解放以后有的都给毁掉了,现在我们天津的作家也成立了一个古建筑保护组织,但一个城市只靠一个民间的协会远远不够。

如雪解释:他没有决策权,只有呼吁权。

伊蕾连说:对,对!据我知道的一点信息,一座房子它的外型要建成什么样的,完全由开发商说了算,这太可怕了,这个城市是全市人民的城市。

如雪道:是呀,即使你出钱了,也没有资格让我们看这么丑陋的建筑。

伊蕾继续说:开发商除了有能力开发一座楼外,他可能不是专家,不是历史学家,不是建筑学家,不是文化人,是不是?第一次有个人想赞助我去订房子的时候,我一看外型不行,我说你这个外型不好,这个房子要留100年的,你能不能稍微改一下这个外型?他说全部建完了。我说你就细节的地方稍微改一下。过了一段时间我来看,他说我们改了窗户,把窗户改成扇面似的(笑),很土是吧?我感觉这个房屋开发商,他们不应该有权决定房屋的造型。

如雪笑道:除非你当了市长,第一个把这些不美观的房屋拆除。

伊蕾叹道:这些是我的困惑,因为女性是个母亲,这不仅是指生理意义上的,她要为她的孩子留下一个好的人文环境,这必须要由女性来关注。

如雪肯定地说:世界上的环保组织女性最多。

伊蕾又愤怒道:是呵,这座楼的外型和颜色凭什么开发商说了算,究竟是市长说了算,开发商说了算,全市人民说了算,建筑学家说了算,还是专门委员会说了算?

如雪接道:应该专门委员会说了算,而且委会员应该是各方代表。

伊蕾回顾:仅仅几十年的时间,就给我们建设了这么多垃圾建筑,我们成天面对着想看也得看不想看也得看的这些建筑。

如雪也深有感触:石家庄火车站广场有个雕塑,他们说这不美吗?是挺美的,这个雕塑大师当初弄的是工厂里面的工厂标志,他们花了100万弄过来了,当做全市的标志,好像是韩美林设计的,为一个工厂设计的。我们完全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或者用同样的价让他专门为这个城市设计一尊,所以我们来来回回在城市里看到的是一个工厂里的雕塑(笑)。

伊蕾口气强硬地:如果让我当铁道部长的话我要让北京跟莫斯科一样,让顾客直接走上站台不用检票,从火车站下来就可以进地铁也不用再查票,凭什么让我们拥挤三次啊?检票挤,上车厢口挤,下了车又挤,你有什么权利成天给人类制造障碍,谁给你这种权利(声音激昂)?你应该为人民服务对不对?很多人一上西客站就头疼,哎呀转了半天才转出来。

我深有体会道:是呀,我这次来北京就在西客站下,转了半天才转出来,而且还要转到天桥上再走下来,还背着沉重的背包,活受罪。

伊蕾也回忆道:我一个女朋友买了四张软卧,到火车站没有找到火车就回来了,难道她们四个人都是白痴吗?三个白痴总有一个能明白吧?(大笑)这个说往这边走,那个说往那边走,整个一地道战,转了一圈回来。四个人都还是记者,都是白痴记者(哈哈大笑)。我也经历了一次从西客站下车,我不知朝哪走,就想哪人多朝哪走吧。经过二十分钟的长途跋涉结果到了门口,我同学去接我,打电话说你在哪儿?我说出来了。她说出来了你在哪边?东南西北在哪一边?我说我不知道呵!(又大笑),我看了一下标志说这儿有个钟啊,她说,噢,在北面。她又问在北面哪里,我说在长途汽车站哪,她说我也在长途汽车站呀(大笑)。那我们再找找看吧,结果我在相距100米的地方,真像是到了百慕大三角洲一样。凭什么车站建成这样?制造这么多麻烦?

伊蕾道:一个女性她作为一个母亲,她需要有一个好的环境,她也希望她爱的人有一个好的环境。我画了一幅油画,一个头像,后面是一片绿色,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特别特别的安祥,我想象她的这种环境。我喜欢画肖像,因为我觉得我太喜欢关注人了。一百朵花没有太大的区别,但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形象,我尽量把我对美的那种感觉带给人,用人物肖像表达出来。我为什么对画感兴趣呢?那是美,是对现实处境的一种逃避,也是一种寻找。

如雪愤然:现在很多人麻木,你谈环保,他会认为跟他没关系,他把自己关在小屋里觉得很安全,很自在,如果哪一天他深受其害了,才会觉醒。

伊蕾反问:怎么没关系?沙尘暴来了,人人抱怨,一颗炸弹丢下来人人要骂,要躲避。说到现实的不如意,那些贪官污吏,那些砍伐树木的农民,都是因为太自私,他们是人性中最恶劣的东西。就说砍树,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并不是太大,但破坏性大。

除了人文环境,我觉得第三个是关注自身的建设。你觉得你是一个工人,你改变不了社会现状,你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干好,给周围的人带来满意和快乐,这就行了。我也经常总结我自己,我现在敏感的两个问题,一个是空间感。从小我就希望把一间房子给我和我妹妹两个住,我们家当时还有弟弟,有奶奶,我妈怎么能单独给我们房间呢?后来我妈说,那这样吧,给你一个人一间小房子。那时我才10岁,经常从床上掉下来,想到会有一个竹杆从窗户里伸进来,就吓得跑到大床上去睡。当我肉体还不能适应的时候,我的精神已经想独立了,我从心灵上对这感受较深。从心灵空间上讲,你的心灵如果装满了世界上那些伟大的优秀人物,人类的命运等等,你的心灵空间就大,也就是说你心灵装的越多空间越大。现在世界这么大,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世界。

一个人的生活质量越高,心灵空间越大。读书是直接提高人的生活质量的一个途径,你可以直接和大师级的优秀人物进行心灵对话。还有一个就是说尽你最大可能去寻找你能找到的这些杰出人物,和他们建立一种关系。比如说在中国美术馆,在开幕式上你就会真的看见画家本人,你非常自然的就和他见面了。我有一首诗叫“陌生人之间”,在陌生人之间一个平常简单的动作,一个简单的交谈就可以跨过那种并不存在的距离,两个辉煌的思想的碰撞完全是可能的,因为我们不相识,我们不可能再相缝,充满了浪漫。

这种碰撞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是有点难的,但你有这种意识的话,就可以寻找这样的机会。读书是一个途径,出国也是一个途径。出国我们不仅仅是出去赚钱,那就太简单了。实际上就是去换一个生活环境,换一个生活空间,去建立一个更广泛的社会关系,交新的朋友,这也是一个非常便捷的途径。中外文化交流也是一条便捷的途径。比如我收藏俄罗斯大师的画,在天津市开美术馆,就使本市人能直接观看到大师的真迹,我们的孩子他们一下子就能来到美术馆,看到这些伟大的作品。我收藏展览大师的作品,实际上也是创造一种生活方式,是在建造心中一个更高大更辉煌的心灵空间。为什么我不买临摹品,也不买中国画家的,而偏偏买俄国的?因为俄罗斯的大师多,他们民族有很多优秀的东西,他们对于文明的感受,对大自然美好的感受,我想在很多方面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所以我挂那些大师的东西,实在是感受到他的灵气,他亲手画的,你看到就觉得他的精神跃然布上,他的趣味,他的爱好,他对美的感受。

如雪说:这种东西好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很多人的生活状态很封闭。星期天顶多到饭店吃个饭,然后回家第二天继续上班。多少年都是这样一成不变,仿佛一个电话人就老了,说青春,非常短暂。当然如果有这种认识,人生的阶梯步步高。

伊蕾昂奋地:人是边读书;边结交这种创造大师,培养自己在各个门类的艺术爱好,一项两项更多项。如果你是一个音乐爱好者,你直接进入了莫扎特、贝多芬、柴可夫斯基;如果你是个油画喜爱者,你直接进入列维坦、列宾、达芬奇、毕加索他们的画作和他们的人生中。我觉得女性除了职业一定要有一项以上的艺术爱好。我买画学画以后,朋友说你也该动笔了,意识到以后,我要把这东西尽快地传达给我周围的亲人,同时受益,同步进行,等我学成了那就浪费时间了。现在我大弟妹二弟妹我妹妹我侄子还有女朋友的孩子再加上我的两老邻居共十个人左右都开始画画,到了第三天我就拿出一张油画感觉特别好,我就想我一定要学,我一定能学好!

有的人一生没有任何爱好,不懂艺术,他就无法接近大师,如果你有了一项业余爱好,你临摹一张画的话,你一下子就贴近了他。其实很多很多捷径就看你自己怎么去寻找了。

三个诗人海阔天空的漫谈,特别是伊蕾对现实生存环境与心灵空间的条分缕析,更确切地道出了女性心中的理想:“诗意地安居于大地之上。”海德格尔说:“有诗人,才有本真的安居。现在,‘人建筑而安居这一表述,已被赋予了它的恰当的含义。人并不是通过耕耘建房,呆在青天之下大地之上而居的。人只有当他已经在诗意地接受尺规的意义上安居,他才能够从事耕耘建房这种意义的建筑。”

这就如伊蕾所说的,建筑商他凭什么对建筑说了算?他只是一个有钱的商人,他没有诗意地接受尺规意义上的安居。安居不是建筑,但安居必须通过建筑来实现,安居就是安顿心灵,而建筑商在现实中提供给我们的无比丑陋的建筑,破坏了我们心灵的栖息地,让我们找不到家乡。无家可归才是安居的真正困境。

三个女诗人坐在一起谈论安居,思考安居,正视安居的困境,这已不仅仅是诗人的敏感,更直接的是来自女性生命深处的渴望与需求。伊蕾提到“母亲”这个词很重要,她不仅是生理意义上的,最主要还是心灵意义上的。爱、博大、无私、奉献等所有人们心向往之的理想境界都可以在母亲身上找到。从而也可以这样推理:母亲是诗人,具有母亲品质的所有女人都是诗人,这就是女人为什么会像杨如雪所说的那样:世界上环保主义者大多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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