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父亲的树》
2009-11-10曹诏亮
曹诏亮
非常高兴地收到了蒋建伟主编寄来的2009.10月创刊号《散文选刊》。之前他告诉我,你被聘为本刊评论员,我为之荣幸。因为《散文选刊》是河南省文联主办的一个在全国文学界非常有影响的刊物,可以说所选文章千里挑一,篇篇经典,品读数遍,也不解饥谗。仅从原创精品的花丛中择花一朵——《父亲的树》,浅谈读后之感。
《父亲的树》这是一篇令人思索的散文。父亲的树、乡村、旗杆,三根记忆的弦,作者轻摇缓拨,沉入往事的回忆。在作者的眼中,父亲的树不仅仅是风景、盖房做檩的好材料,它是沉淀着的历史、文化、人生,是容涵着社会与人类的心灵和感情息息相通的链条,是乡村人心中的一旗杆,也是父亲和作者心中的一旗杆。于是作者触景生情、写景抒情,讲述了耐人寻味的《父亲的树》的故事。
作者在本篇文章的写作上,没有华丽的辞藻,采用了平静叙述的手法,几乎没有一句评论,不发半点感慨。从农村土地分到各家各户种植后,物随地走,长在别人家地头上的树被砍,怕的是政策变化,物不能归己,因此整个整个田野里、山坡上的树木都给分到自家田地的主人给砍掉了,惟有父亲田头的那棵碗粗的箭杨树还在。而且这棵树孤零零地立着,像一个单位的旗杆,也仿佛是竖立着的乡村人心里的一杆旗?这何曾是乡村人心里的一杆旗,这实际上就是父亲心中的一杆旗,同时也是作者心中的一杆旗。三年后,乡村的土地政策发生了变化,土地重新调整,原来的地成了人家的了,原来田头的那棵碗粗的箭杨树也成了人家的了。可在成了人家后的第三天,那棵碗粗的箭杨树不在了,剩下的只是紧随地面白着的茬树桩。父亲看后,没有说一句话,就领着母亲和二姐朝着新分的田地锄草去了。难道作者和作者的家人麻木不仁吗?就没有任何的议论和感慨吗?当然不是。他将自己深沉的感情隐在精心挑选的事实之后,让事实自身强烈震撼读者。是自私,是高尚,读者自己品味体会,才有真实之感。而作者的平静叙述,才是文章的魅力所在。
接下来,作者又写到父亲离开人世后,父亲的坟上又长了一棵柳树。从一棵不成材的弯柳,经过多次修剪,20年后,又成长为原来的那棵碗粗的箭杨树一样高大。枝叶也像升旗一样扬起来,这不又是一个旗杆吗?可后来,父亲坟上的这棵树也没有了,被人砍去了。留下的再也不是白着的茬树桩,而是呈着岁月的灰黑色。作者看到这些后,笔锋一转,除了想到今天乡村世界的繁华和恼乱,今天各村村头都昼夜不息的电锯轰鸣声,还有公路边上的几家木材加工厂和木器制造厂的经营和发达……再就是沉默和沉默、无言和无言。
在两个不同地方,两棵不同品种的树,虽然时代不同,却有着两个同样的命运。两棵树的巧妙结合,作者完美地构思了这篇让人思索、让人感慨的文章。
作者妙笔生花,用事实的内在力量,在叙述中平静地告诉读者故事的深刻寓意,使读者领略着人生崇高的追求,产生一种自然的魅力。特别是文章的结尾,作者精心构思了深化的点睛之笔,使整篇文章的内涵显影凸现。虽然他的父亲在生前死后都没有了那棵树,和人心中最终没有了旗一样。但父亲坟前的老树桩在春醒之后一定会有新芽的,但不知那芽几时才可长成树;成了树,又有几年可以安稳无碍地竖在坟头和田野上,既有坚定的信念,又有无声的期盼和美好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