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可爱的中国》《清贫》

李天白

今年8月21日，是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方志敏同志诞辰110周年，8月6日也是他殉难74周年纪念日。最近笔者重读了他在狱中写的《可爱的中国》《清贫》两篇不朽的著作，认识到他无限热爱国家，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的精神，是永远值得后人学习的。

方志敏说：“中国是生育我们的母亲。……觉得这位母亲是蛮可爱蛮可爱的。”他接着写道，“以言国土，中国土地广大，纵横万数千里”；“以言气候，中国处于温带，不十分热，也不十分冷”；中国有“许多有名的崇山大岭，长江巨河，以及大小湖泊”；“中国土地生产力是无限的；地底蕴藏着未开发的宝藏也是无限的；废置而未利用起来的天然力。更是无限的”。他认为中国无处不美。例如“雄巍的峨嵋，妩媚的西湖，幽雅的雁荡，与夫‘秀丽甲天下的桂林山水。可以傲睨一世，令人称羡”；“其实中国是无地不美到处皆景，自城市以至乡村，一山一水，一丘一壑，只要稍加修饰和培植，都可以成流连难舍的胜景”。

方志敏，原名远镇，1899年8月21日(农历七月十六日)生于江西弋阳县漆工镇湖塘村。1922年8月在上海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4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他领导弋阳、横峰、德兴等8县的农民暴动，建立赣东北革命根据地，创建红十军团。当时赣东北的工作做得很出色，毛泽东在《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中说：“赣东北的同志们也有很好的创造，他们同样是模范工作者。”根据地逐步扩大，发展到闽、浙、皖、赣四省的边界连成一片，成立了赣东北苏维埃红色政权，方志敏为主席。为了反击第五次“围剿”和策应中央主力红军的行动，1935年1月上旬，方志敏率领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北上。在怀玉山区，遭到7倍之敌重重围困，几经浴血奋战，最后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在高竹坑的木梓树下不幸被俘。同年8月6日，在南昌下沙窝被国民党当局杀害。

方志敏同志被俘的那天，有两个国民党士兵认为他是个大人物，满心欢喜，想从他身上搜出一些大洋、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发个意外之财，哪知道从上身搜到下身，从衣领捏到袜底，除了一块手表和一支自来水笔之外，连一个铜板也没有找到。两个家伙被激怒了，露出凶狠的眼光，拉出手榴弹威吓地说：“赶快把钱拿出来，不然就把你炸死。”志敏同志却淡淡地说：“我确实一个铜板都没有，想从我这里发洋财，你们想错了。”他在殉难前两个月，即1935年5月26日，在狱中写的《清贫》一文中说：“我从事革命斗争，已经十余年，在这长期的奋斗中，我一向过着朴素的生活，从没有奢侈过，经手的款项，总在数百万元，但为革命而筹集的金钱，是一点一滴的用之于革命事业。”他真诚地道出了一个共产党员“矜持不苟。舍己为公”的高贵品德。

195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前夕，为了纪念方志敏诞辰60周年，我作为省委《支部生活》杂志的记者，访问了他的夫人缪敏同志，她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她谈到方志敏廉洁奉公、艰苦奋斗的高贵品质时说：“他的生活和普通战士一样，每天除了粮食，只有四分钱菜金，袋子里也不剩下一个铜板。他从不允许办事人员在生活上给他一点额外的照顾。”有一次，他到横峰县杨家门检查工作，苏区领导陪他吃午饭。他见到桌上摆满了一桌菜，红烧鱼、粉蒸肉、炒鸡蛋等，他皱皱眉头就问：“你们平常都吃这样的菜吗?”大家感到自己做得不对，就连忙解释说：“我们平时都是吃青菜、萝卜，下去在群众家里吃饭。”方志敏没等他们把话说完，便说：“你们好意，我心领了，目前我们苏区经济还很困难，要节约每个铜板支援革命事业。”他建议把这些菜分给红军战士吃，“我也和你们一样吃青菜、萝卜”。他平时的生活是很节俭的，一条裤带用了好几年，断了又接，接了又用，缪敏同志说给他买条新的。他说可以用就不要买，他的衣服也是几件旧的。方志敏自己这样俭朴廉洁，对家人要求也是很严的，他的一个姐姐出嫁了。年迈的父母生活也很艰难，有人劝他拿点钱回家。他说：“我管的是公款，我个人哪来钱拿给家里。”又一次，他母亲说，家里没有钱买盐，他只得对母亲解释说：“我当的是穷人的主席，苏维埃刚建立，革命才起头，我们每日只有七分钱的伙食津贴。”缪敏讲到这里，回忆说：“有一次我被捕了，我哥哥四处奔走，要打通县衙放人，要四百块大洋才能保释，他听了摇头说，哪能拿出这么多钱给那些贪官污吏吃。有的同志说，缪敏是为革命做的牢，应该拿钱去救她出来。他认为革命的钱来之不易，要尽量节省，四百块大洋可以做很多事，后来，他请朋友把我营救出了狱。”这些事情可以看出方志敏在公与私之间是泾渭分明的。他严于律己，不徇私情，他在《共产主义的殉道者的记述》中写道：“人生在世，公私两面都要照顾，有私才有公，有公才有私。”十几年来，他“上马管军，下马爱民”，权力大矣，然而，他一生清贫，其家产呢?他说：“去年暑天我穿的几套旧的汗褂袂与几双缝上底线袜，已交给我妻子放在深山坞里保藏着，怕国军进攻时，被人抢了去，准备今年暑天拿出来再穿。那些就算是我唯一的财产了。”其“清”其“贫”，不用说今天没有。即便是那个时代也是罕见的。但他经手的钱是很多的，经他批准，两次就送去中央苏区金子三百五十两，作为革命经费。

方志敏就义前在狱中写道：“为着阶级和民族的解放，为着党的事业的成功，我不稀罕那华丽的大厦……宁愿一天做十六点钟工的劳苦，不稀罕富裕，宁愿贫穷……我能舍弃一切，但不能舍弃党，舍弃阶级，舍弃革命事业。我有一天生命，就应该为它们工作一天!”

笔者读完烈士的两篇文章后，思考良久，认为方志敏同志热爱国家、廉洁奉公的品格，是他的高度共产主义理想铸成的。他处的时代，并没有开展大规模的反腐倡廉的宣传教育，其人之所以不苟，首先当然是他的理想和信仰崇高。以天下为己任，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把革命利益放在第一位，把个人的一切置于革命前途中。曾经有一位党的领导人说过：“我们共产党人，是今天世界上一种特殊的人物，为了人民大众的公共事业而奋斗的一种人物。”方志敏在《清贫》一文中最后写道：“清贫，洁白朴素的生活，正是我们革命者能够战胜许多困难的地方。”当然，他的清贫，出自他置身的特殊年代，已经无须后人效法。但在我们重温他的著作时，身为后来者，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还是有必要作点反躬自省。

方志敏在《可爱的中国》一文中写道：“我们相信。中国一定有个可赞美的光明前途。中国民族在很早以前，就造起了一座万里长城和开凿了几千里的运河，这就证明中国民族伟大无比的创造力!”只要推翻国民党发动派的统治，斩去帝国主义的锁链，“到那时。到处都是活跃跃的创造，到处都是日新月异的进步，欢歌将代替了悲叹，笑脸将代替了哭脸，富裕将代替了贫穷，康健将代替了疾苦，智慧将代替了愚昧，友爱将代替了仇杀，生之快乐将代替了死之悲哀，明媚的花园，将代替了凄凉的荒地!这时。我们民族就可以无愧色地立在人类面前，而生育我们的母亲，也会最美丽地装饰起来，与世界上各位母亲平等地携手了。”方志敏烈士在74年前的预想，在今天我们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60周年的时候，全部实现了。我们国家的今天。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繁荣昌盛，民富国强，是世界发展中国家中的强国，全国人民正齐心协力，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小康的、和谐的社会迈进!

责任编辑马永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