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遗嘱

一个衣衫破旧的老人,死于穷困的芝加哥疯人院,衣袋中留下一份遗嘱,字迹清晰而工整地写在几张废纸上。死者生前曾为律师,由于遗言内容颇不寻常,引起了芝加哥律师工会的注意,经宣读后,全体会员通过提议,由法院公证生效。此遗嘱目前存档于伊利诺伊州库克郡。遗嘱全文如下:

我最后愿望及遗言:

鄙人,查理·龙伯瑞在神志清楚、记忆健全的情况下立此遗嘱,以求尽量公平地将鄙人在世上的权益平分给后人。

财产,就法律与世俗的观点而言,在下所拥有的实在是微不足道,我亦无意在此遗嘱内处置它。我生存之权,一生之寿命,也非鄙人所能置喙。除此之外的,我将分配所有其他的权益。

我将所有的赞语及鼓励、宠物的昵称及宠爱,赐给儿童们,交由其仁慈的父母托管。我要求父母们在子女表现良好的时候,适当而毫不吝啬地使用它们。

我将每一棵田野里的花朵、丛林中的异草,留给年幼的孩子,让他们有自由戏耍追逐的权利,并提醒他们小心林中的荆棘。我将溪流的岩岸、金黄的沉沙、杨柳的气息及树端的浮云,赐给纯真的儿童。我将长远而美好的日子、仲夏夜空的星河,留给幼儿们去幻想与沉醉;但情侣们有权力分享。

我将所有易于球赛的旷地、适于戏水的河川、合于溜滑的土丘、利于垂钓的河塘及易于滑冰的冬野赋予童年时代的男孩。我将每一片花朵开放、蝴蝶纷飞的原野,茂盛的森林及其周遭的松鼠、飞鸟、回声及天籁,足迹能至的远方及一切能经历的探险,给予活力充沛的孩子们,晚餐后我替每一个孩子留一个壁炉边的位置,及所有他随心所欲由炉火中幻见的景象。

对于爱侣们,我赠一个应有尽有的幻想世界,天际的星辰,墙边的玫瑰,齐放的山茶,流水的乐章,以及了解对方的恒心、内在美德所需的智慧。

对于青年们,我给予所有喧闹而激励的体育竞争,并赐予对懦弱的轻视,大无畏的自信。虽然他们冲动直率,我仍然给予交友永恒的能力。惟有对青年们,我留下每一首欢乐的曲调、雄壮的音符,供他们洪亮的歌喉欢唱。

对于非儿童、青年,亦非情侣的朋友们,我留下甜蜜的回忆,世上优美的诗集,在淡泊名利、完美无缺下重度美好的往日。

对于我所敬爱的两鬓皆白的朋友们,我给予晚年的幸福、儿孙的敬爱及孝顺,直到安详入睡为止。

他真是不正常吗?若他生活在他所描述的世界里,他不是比银行里有巨额存款更加富有吗?无论如何,他对我们每一个人都留下了些财产,让我们好好享用吧!

摘自《律师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