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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评家、诗人眼中的桑恒昌

2009-11-02

诗潮 2009年9期
关键词:新诗诗人诗歌

贺敬之(原中宣部副部长、著名诗人、剧作家)

恒昌同志,信悉。所寄新作二首,连同我另外看到的两首,读后甚喜。感想是两个字:大,亲。大者,大气也。把臧老和泰山一起说成是山东人,是同乡。“纵睡千年,横睡万里”——大美,奇美,壮美……亲者,亲切感人也。写人情、同志情、师生情,情深而不隔,意明而不俗。形式、手法上也亲近可解,一唱三叹,自由而又有韵律。

李 瑛(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著名诗人、作家)

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比喻性的联想也被一定的模式所框限而缺乏灵动感。人物形象的升华,往往只能是某一英雄或伟人,只有他们才能与自然物象中具有超重意义的概念联为一体。……而在怀亲类题材中,把一个极普通平凡的人物,与那些能唤起人们作神圣、庄严、伟岸联想的自然物体联结为一体实属罕见。因此,不能不说,桑恒昌思维运行的这种独创性,不仅是对整个诗坛的贡献,也是对传统意义上追求人性平等的一种呼吁。

郑 敏(著名诗人、诗歌理论家、翻译家)

有些诗人,不是我们这些新潮里的,但是,我觉得他们写得非常好。有一个叫桑恒昌的(林莽插话:山东的一个诗人)我觉得他的诗,有几点突出了诗的本质:一是特别凝练;二是他的跳跃性思维,他的创作思维比许多自以为先锋的诗人,跳跃幅度大多了,而且非常好,表达非常到位;三是他的诗思丰富,他的诗给了我很大的惊讶,就是从简单生活里的东西,一下子就能跳跃到一个高度,有时候甚至是很哲学的高度。这个人的诗,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孙静轩(已故著名诗人)

读恒昌的悼亡诗,泪往肚里咽,血往心里流。这与其说是读他的诗,不如说听他跪在亡灵面前发自肺腑的撕裂人心的哭泣。

这是一种疼痛,一种巨大的深刻的疼痛,一种伤筋动骨的疼痛,一种让灵魂疼痛得颤抖的疼痛。如我在电话中对桑恒昌所说,他是以骨作笔,以血为墨,写出的不是文字,而是灵魂赤裸着同亡灵对话。

多么沉重的诗句啊!包含了太多的哀伤与怀念,凝聚了太多痛苦和沉思,以致沉重得几乎无法让人接受。你看,“前天去看你/五尺躯干/只剩下骨头/今日来送你/一把骨头/只剩下灵魂”,沉甸甸的,落地有声。

我以为诗就该这样写,这才叫真正的诗,真正的诗人。

张同吾(中国诗歌协会秘书长、著名文学评论家、

诗人、作家)

桑恒昌怀念母亲的抒情短章,是一种纯情的喷发,是经过久久的孕育、久久的积淀,在灵感之光的辐射下,从内心深处喷发出来的感情的七彩虹霓。

我愿把这种意象的营造,称为桑恒昌式的厚重悲壮。因为在这之前,我们几乎没有看到过把个人哀思放在这样广阔的视野之内来观照来具象,读到这样苍凉浑壮的诗句,我们才会真的发现并且确信:死,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我们也会懂得,只有燃烧着健旺的生命力的人,才能以生命的旋律谱写这样深沉浑厚的生命之歌。

高 平(著名诗人、评论家)

桑恒昌,原是善感的军中诗人,更是多愁的山东汉子。他的“怀亲诗”问世之后,声誉大震,好评如潮,成为名副其实的诗坛名家。

桑恒昌的诗,充满了睿智,渗透着奇想,突现出悟性。诗句极其简约,往往三言五语,就能使人的心弦强烈震颤。

袁忠岳(山东师范大学教授、著名诗评家)

读桑恒昌的诗并不轻松,有一种内在的沉重感,无怪乎台湾诗人洛夫第一次读到他的诗,就直觉其“诗中横亘着一根嶙峋的骨头,让人有得嚼的”。这是我们从人生经历险恶的诗人笔下才能感觉到的。我一直疑惑着:桑恒昌有过什么惨痛难忍的遭遇,才使得写出的诗有如此厚重的分量呢?

章亚昕(山东大学教授、著名诗评家)

由怀亲诗起步,终于历尽坎坷,山高水远。桑恒昌以虚虚实实的“兵法”入诗,用空灵飞动的想象,支撑起实实在在的深情,才成就了自然本色淳朴深沉的艺术境界。与其说诗人得益于灵秀的文思,不如说他的成功离不开一片痴情。

杨宗泽(诗人、诗评家、翻译家)

自古及今,文学这条羊肠小道上就走着千军万马,而真正能够坚持走下去且最终抵达“一览众山小”的顶峰的,历朝历代也不过那么十几个人、几十个人,这些人就是人们惯常所说的名家。这些名家必须具备而且大都具备如下两个方面:一是坚持终身写作,不为名利所动,不随波逐流,不人云亦云,不见异思迁,有的甚至历尽磨难而痴心不改;他们不是流星,不是走马灯,更不是文化市侩,而是缪斯忠实的儿子,有的甚至是人民的代言人、民族的脊梁。二是他们的作品都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艺术特色与艺术魅力,经得起岁月的风化,经得起时间的沉淀,经得起历史的检视;他们的作品不仅仅属于他们自己,而且属于全体人民,属于整个民族,乃至于属于全人类。而于桑恒昌,我想,他应当属于这“十几个人、几十个人”之列吧,或者说,他迟早是要走进这“十几个人、几十个人”的队伍中去。

王传华(诗人、文学评论家)

大凡读过并且诵咏过桑恒昌怀亲诗的人,都会获得心灵的洗礼和精神的增值。更也有痴情儿女,每逢祭日、清明,手捧桑氏怀亲诗集,跪拜于逝母坟前,低吟暗唱,告慰亡灵,视此为至高无上的祭礼!而又有央视名嘴、影界老臣、诗国宿将和众多的市井看客、乡间平民、杏坛学子、军营官兵,在吟咏桑氏怀亲诗时,一任热泪洗面,不能自己……慨叹云:“桑恒昌的诗,有一种潜在的清雅绝尘、炙烤性灵、征服人心的魔力!”

这就足以说明,桑恒昌的诗作,特别是他的怀亲诗及悼亡诗,不仅在艺术形式上创新了现代诗,而且在思想内容上也突破了前人亲情类诗的框框,从而赋予新时期意象抒情诗从内容到形式上的独步天下的完美结合。

广 征(著名歌词作家)

有人断言,桑恒昌的怀亲诗可能成为绝唱。就文化与时代发展相辅相成的概念和角度来说,此语不无道理,因为典型环境才能产生典型语言,换言之,时代环境才能产生时代文学。而这一个时代恰恰是一个转型换代的历史路口,今后人们的思想感情与文化的表述方式,以及审美方式是不是今天的样子,那是难说的。那么,这样独具风格与特色的怀亲诗也许会不见了。有人说桑恒昌的怀亲诗是新世纪的道德经,这话似乎也非妄语,因为任何语言都是宣传,何况这样深刻、这样情深的美丽诗文怎么不能传至于耳、落至于心、化至于情呢?果然如此的话,这种教化人心忠于孝道的简明哲理哲语,社会又何尝不可以用它来作为宣传道德的经典文字呢?

马启代(诗人、诗评家)

在历数了现当代一大批优秀的华文诗人之后,我把目光凝聚在桑恒昌的身上,这样选择也许带有某种机遇甚至偏颇,但他愈来愈使我看到一种破世纪的希望。他所表现出的刚毅、果敢、博大、深沉、诚挚、眷恋无不深刻地再现着一种大智大勇的精神品格。在他身上中国传统的诗美得到了发扬光大、现代意识得到了同样的糅合与呈现,是在东西方文化交汇中完成诗意重铸与价值重构后的美学建筑。那种冷峻的审美、深邃的历史感与豪壮的悲剧意识使他的诗歌表现具有魔幻般的感染力;意象的铸造与对汉语语言的独特运用方式构成了他诗歌艺术两方面的最大贡献,形成了一个独特而宏大的美学奇观。

我就是在这种激动与振奋中写出了我对桑恒昌诗歌的理解,他能否成为大师中的一位矗立在世纪之交的路口,也许只有时间才能做出最公正的裁判,但在读过这部论述之后,您一定会有自己的答案!

杜玉梅(诗评家)

上个世纪60年代初,桑恒昌走上诗歌创作道路,近半个世纪的潜心探索,使他创获颇丰。但提起他,诗评界相当一部分人的第一印象还是桑恒昌的“黄河诗”、写实主义手法和“怀亲诗”。“桑恒昌=怀亲诗”的思维定式已经牵制着人们对诗人及作品的客观评价。事实上,桑恒昌的影响已超出齐鲁大地,不仅在内地,且在香港、台湾乃至整个华文世界,都拥有众多读者。在创作风格上,桑恒昌几经变化,逐步在怀亲诗的基础上形成了极具个性的鲜明特色。90年代中期,桑恒昌达到了诗歌创作巅峰,他以不懈的艺术追求和丰盈的诗歌作品所建构的博大深情而个性独特的诗的时空,成为当代山东诗坛不可忽略的重要景象。

王 川(文学评论家)

桑恒昌的诗创造了当代中国汉语诗写作的成功范式。从某种意义上讲,桑恒昌的诗歌创作提出了一种全新的创作规则,它包含了重新理解、梳理和建构当代汉语诗歌写作的潜在命题。它的文学史意义已经浮出水面。不久,也许我们就会看到那仍沉于水面之下的更为巨大的诗歌冰山。如果桑恒昌的诗歌能进一步从哲学层面上表现出当代中国人生活与精神存在的本质内涵,那么,中国当代诗歌史上则会出现一位伟大的诗人。

诗 孩(诗人、诗评家)

大家都知道,桑恒昌的“怀亲诗”在当代中国颇负盛名,几乎首首都是会流传下去的好诗。我更偏爱桑恒昌的一些三行五行、十行八行的小诗。对其诗作进行二次审视,力求从一些被人们匆匆忽略的好诗中发现新贵,让人们以陌生的、新奇的乃至惊诧的目光接纳它们,获取刨花生竟得珍宝的奇遇之喜。

单 睿(诗人、诗评家)

桑恒昌先生由于怀亲诗的成功,很自然地被认为是新的亲情诗的奠基人。新诗的形式探索、未来走向,也将由当代新诗的领军人物去开拓。我与桑恒昌交往十有余年,深信以他的人品、才学、胆识和诗思,能够担负起弘扬中国当代诗道的职责。飞越过黄土高原的桑恒昌,在向更远、更高的方向飞越。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会无情地卷走砂砾,而留下闪光的钻石。想那巍巍雪山、滔滔黄河,将永远见证着桑恒昌诗歌的钻石的分量。他说:“二十世纪的时间/刚刚用完/二十一世纪/又给了百年”,我们虽然尚不能对二十一世纪说些什么,但对于已经过去的二十世纪的百年,我们还是说出应说的话。

凡 夫(诗人、诗评家)

应该说,桑老师的诗代表了新诗创作的主流,其理由是:一、以情入诗,执著而深沉,主题凝练而集中,绝非虚无含混,意象破碎缥缈,体现了新诗的内在美;二、诗篇章节句段协调和谐,层次分明,错落有致,节奏铿锵,体现了新诗的形式美;三、韵律自由而不随意,一气呵成,决无矫揉造作、刻意雕琢卖弄之嫌,语言通俗而惊心,体现了新诗的音乐美。学习和研究新诗,不能不学习和研究桑诗。

轻 寒(网络作家)

能够把宇宙囊括胸中的人,想必是具备了大气象,大气魄,大胸怀。猛然间洞得桑老师的诗,便觉自己的狭隘和浅薄。那是一个怎样精深博大的旖旎诗世界呵!把宇宙世界涵括胸中,所以桑老师的眼光总是睿智和高远的。无论是宏观的阔,还是微观的细,都有桑老师一眸诗意的眼神。而那眼神背后,是纯熟而又醇厚的表达,有大化无形、大道不动干戈的臻美。

正是因为与天地同呼吸,才体味到一种既喜悦又悲怆的人生憬悟。读桑老师的诗,味醇而厚重,是那种千帆尽过后的豁达和从容。而这些恰恰传达着一种自信和明朗,那种对理想、对生活、对生命源源不竭的爱和温暖,那是藏在诗中的大悲和大悯。桑老师诗情是奔放的,而深情又是内敛的;不招摇,不浮华,总有一种“外在的冷静和不动声色与内在的痛彻心脾”。正是这种内敛含蓄,使诗有一种“瞻之在前,忽焉于后”的古典美感。这种慰藉和隽永,让人“乘之愈往,识之愈真”,越走进去,越有难言的妙。能言说的好是妙,不能言说的好是绝。而桑老师的诗常常是让人欲说还休。

桑老师说,诗是“从心里疼出来/在心上生长着”。一个“疼”字,蕴藉的感情太厚。诗是心灵最本真的照见。读诗,亦是读人读己。疼出来,疼了自己,也疼了读者。

天高地迥,宇宙无穷,桑老师的诗也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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