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环保就别抹防晒霜

Ｎｉｎａ　Ｓｈｅｎ　Ｒａｓｔｏｇｉ

防晒霜是对抗晒伤、皮肤癌和早衰的利器。但它有多环保？搽上厚厚的防晒霜的确保护了自己，但是否同时伤害了大自然？古铜色肤色到底跟保护地球有什么关系？

近年，关于某些常用化学防晒剂的负面传闻甚嚣尘上：有传说它们引起雄鱼变性、珊瑚礁退化、荷尔蒙分泌紊乱，甚至新生女婴低体重。具体来说，氧苯酮（还有的场合叫做二苯甲酮-3； 4-MBC等）是 “罪魁祸首”。

要知道防晒霜具体怎样影响环境，首先要了解它的有效成分，这挺复杂：大多数美国出售的UV防护霜都尽可能多地添加了FDA（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标准里所规定的成分。其中，氧化锌和二氧化钛是矿物质。其余是以碳为基础的化学物质，例如氧苯酮、桂皮酸盐和 D-水杨酸辛酯。

矿物质产品听上去更令人安心，它们像一层阻挡紫外线的物理障碍，擅长阻隔能导致癌症，深层穿透皮肤的UVA射线。特别是多次的，大剂量的及时使用。不过它们被研磨成纳米大小令人担心。尽管有相当数量的研究表明，幼细的颗粒比大颗粒更擅长阻挡UV射线，而且不会渗入健康皮肤，怀疑论者还是认为支撑此论断的实验数量不够。

氧苯酮引起内分泌失调

人类健康和地球健康不是一回事，却相互关联：任何对人体有害的矿物质或化学物也可能损害动植物健康，动摇生物系统的稳定性。尽管调查仍不彻底，研究者还是发现，在污水处理厂附近水体里的化学防晒剂含量比地球上其他水体更高（追踪矿物防晒剂更困难，因为很难区分水体里哪些矿物质是自然生成，哪些是人为带来。

水体里防晒成分的累积使有的毒物学家头痛。瑞士科学家进行的一系列研究发现，鱼体内发现了两种常用化学防晒成分，这两种化学成分之一便是氧苯酮。它受到国际广泛关注，能引起内分泌失调：在白鼠实验中，它影响新生白鼠的体重和存活率。美国不允许它作为活性成分使用。尽管EWG（美国一家非盈利性环境组织）已经在三款防晒霜里发现这种成分，不过它被标作“非活性”成分（不少男性除臭剂里也有它的影子）。

同样，根据去年意大利一份引起高度重视的研究，某些广泛使用的防晒霜成分（氧苯酮、桂皮酸盐、化妆品里普遍存在的防腐剂尼泊金丁酯）能让珊瑚礁水域里的海藻感染病毒，导致珊瑚营养不良，失去色泽，最终死亡。不过有批评家指出，研究中使用的珊瑚是保存在细菌培养器里，真实生活中，防晒霜在流动水中可很快就稀释掉。

不过，这些实验至少唤醒大众的意识——也许，矿物质并非想象那样，比化学物更天然——许多环保热衷人士建议把化学防晒品换成锌或钛类矿物质防晒霜。但起码，在实验室条件下，它们对斑马鱼有毒，对虹鳟鱼也有潜在威胁。

防晒霜并非抗紫外线独门武器

更令人忧心的是矿物质的开采处理也会造成资源掠夺和环境破坏。制造二氧化钛产生大量铁硫酸盐废料或者少量更有害的铁氯化物废料（美国环保局调查，金属矿物开采业产生的化学毒物大约是化工产业的两倍）。而生产纳米大小的矿物质防晒剂也许需要消耗大量额外能源和更纯净的溶剂，这又可能产生相当数量的潜在废料。很难搞清楚产品里的化学物质是如何架构的，因为生产商对于产品构成都守口如瓶。

也有专家坚持防晒霜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成分。“有人感觉这种产品没有联邦监管，这不对。”美国个人护理协会首席科学家约翰·贝利说，这是个行业协会，由防晒霜和其他化妆品生产商组成。这家协会在自家网站（“http://www.cosmeticsinfo.org）上列出各种防晒霜成分的科学信息。“防晒霜的有效成分由FDA按照监管非处方药的标准监管，而且所有成分都是药品准许方案里的。”他说。关于在美国疾控中心的研究中发现的氧苯酮，他说，“那个（在防晒霜里）含量非常非常低，低于在动物身上或细胞培养中产生效果的水平。我们手里的所有证据显示它没有健康风险。”

那么，一个打算去海滩度假的环保主义者到底该怎么办？尽管涂着防晒霜进行海水浴总感觉像泡在一锅粥里的老鼠屎，但生活在当下世界，这个充斥各种化合物的社会，也让人无奈。而且，真实的皮肤癌的威胁比防晒霜产生的潜在风险来得更直观，更有威胁性。

让人欣慰的是，防晒霜并非抗紫外线的独门武器。抗氧化物，比如绿茶和天然阳光吸收物，例如乳木果（shea butter），可提高霜剂的防护成分。还有许多比晒出古铜肤色更简单的防晒措施：戴帽子，穿长袖衣，呆在阴凉的地方，也可能是聪明的策略。吃抗氧化物丰富的食品，大量的水果蔬菜，能最大程度减化阳光带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