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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di

人类祖先的

另一种可能

Ardi可能是迄今为止发现的能直立行走的最早的人类祖先,甚至可能推翻人类是由类似黑猩猩的祖先进化而来的传统理论

顾知非

人类历史究竟有多长?我们和类人猿、猩猩是如何分化的?我们的祖先到底长什么样?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一直没个准。

1974年,考古学家发现了化石Lucy,经考证,她被认为是最早的人类祖先,距今约320万年。1992年,在埃塞俄比亚的阿瓦什地区又发现了一种名为“拉密达地猿”的前人类物种。在对这个物种进行了长达17年的研究之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古人类学家Tim White指出,他们不是黑猩猩,但也不是人类。这些化石给了我们一个有关人类起源的新视角。在出土的这36具骨骼中,其中一具被起名为Ardi的女性骨骼将改写人类进化历史——她可能是迄今为止发现的能直立行走的最早的人类祖先,她生存的时期要比Lucy早100万年左右,距今约440万年。她的出现,甚至可能推翻人类是由类似黑猩猩的祖先进化而来的传统理论。

科学家发现的Ardi的主要骨骼有带牙齿的头骨、手臂、手、骨盆、腿和脚。Ardi毛发浓密,站起来大概有1.2米高,体重接近50公斤,她的体型、重量和外貌都接近于我们熟知的黑猩猩。她的胳膊和手指都极长,而对生的大脚趾则让她可以抓住森林里的树枝,和大猩猩一样在森林的树冠上快速移动。比猩猩和狒狒们更厉害的一点是,她的骨盆适合直立行走,脚趾也可以让她在平地上直立前进。她的骨骼没有依靠前肢支撑行走的迹象,而现代的猩猩和猿依然需要用前肢辅助前进。她还有柔软的手腕、强壮的拇指和灵活的手指关节,可以牢牢地抓握棍子和石头。Ardi的发现,说明现代猩猩身上某些看起来最古老的特点,比如可以弯曲的手指、能用指关节拄地行走的上肢,都是后来演化出来的;而人类的手的历史,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长。

达尔文在《人类起源》中指出,人类和现代的类人猿出自共同的祖先。现代科学家推定,虽然现在人、猿、猩猩有诸多差异,但在大约600万年前,人、猿和猩猩拥有共同的祖先。虽然到目前为止,科学家还无法描绘出我们共同的祖先到底长什么样,但Ardi无疑给科学家们提供了很多重要信息。Ardi化石骨架的某些特征和非常古老的类人猿相似,另一些则和后来更接近人类的类人猿相似。她的大脑和黑猩猩的相同,比高尔夫球棍前端大不了多少,远远小于Lucy所属的更接近人类的南方古猿阿法种。

肯特大学人类学家、Ardi研究小组资深科学家Owen Lovejoy说,Ardi的发现,显示了灵长类共同祖先在进化过程中的分化——猿和猩猩在四肢和移动能力方面的疯狂进化;而原始人则选择了不同的进化方向,转向社会化。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科学家们分析了Ardi的牙齿,发现她所属的这个物种,无论男女,门齿和犬齿都非常细小,他们平时主要吃水果、坚果和树叶,是典型的“素食者”。相比之下,现代黑猩猩的尖牙利齿则显得凶悍无比。《华尔街日报》撰文指出,上世纪70年代末,科学家发现了黑猩猩之间令人触目惊心的自相残杀行为,并由此推断,作为黑猩猩的“近亲”,人类从动物祖先那里继承了发动战争或者其他暴力行为的倾向,基因决定了人类的暴力天性。Ardi化石的出现,对人类的暴力天性理论提出了有力的质疑。此外,科学家还指出,Ardi猿科生物可能已经具有了初步的协作意识,不再在争夺配偶和食物时,动辄露齿相向;这其中可能还包括了对子女的共同培育。

不过,科学家们还需要更为深入地研究,才能确认Ardi到底属于人类进化史的哪个阶段。学界提出的一种观点是,Ardi是Lucy的直系祖先,由拉密达地猿进化后成为了南方古猿阿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