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的中庸哲学思想
2009-10-22景国际
景国际
曾国藩是中国清朝时期杰出的军事家、理学家、政治家,书法家,是清代中兴名臣之一。他显赫人生功绩的取得,就其思想原因来说,要归结到他为人处世的中庸哲学思想。
一、为官之道——隐忍克制,适度谦退
曾国藩所处的时代,是清王朝由乾嘉盛世转而为没落、衰败,内忧外患接踵而来的动荡年代,由于曾国藩等人的力挽狂澜,一度出现“同治中兴”的局面,曾国藩正是这一过渡时期的重心人物,在政治、军事、文化、经济等各个方面产生了令人注目的影响,从而使之成为近代中国最显赫和最有争议的历史人物。毛泽东直到晚年,仍称曾国藩是“地主阶级中最厉害的人物”,。
曾国藩一直以隐忍克制的心态在官场中立足,他的为官之道正可谓是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短,恰到好处。
他事事谨慎,处处谦卑,称自己平日最好昔人“花未全开月未圆”7个字,因为月盈则亏,日中则昃,鲜花完全开放了,便是凋落的征候。因此,他常对家人说,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以为惜福之道、保泰之法。此外,他“常存冰渊惴惴之心”,认为为人处世,必须常常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时时处处谨言慎行,才不致铸成大错,召来大祸。
他非常善于总结自己的经验教训,他31岁时,从十月初一那天起,坚持从灵魂深处检醒自己,给自己订了个“日课册”,名之曰《过隙集》,天天在上面写。他始终认为:“天地间唯谦谨是载福之道。”他深刻指出:“趋事赴公,则当强矫;争名遥利,则当谦退。开创家业,则当强矫;守成安乐,则当谦退。出与人物应接,则当强矫;入与妻奴享受,则当谦退。若一面建功立业,外享大名,一面求田问舍,内图厚实,二者皆盈满之象,全无谦退之意,则断不能长久。”几个谦退把曾国藩一生的中庸哲学思想心态全然现出。
二、治家之道——慎独自修,改过自新
曾国藩终生注重家庭教育。他把教育子弟的着眼点放在修“心”、修“身”、修“行”上,并格外强调修身养性的重要手段——“耕”与“读”,也特别重视“三修”必成的首要条件——“志”、“恒”、“勤”、“劳”。
道光年间,曾国藩身处社稷,却魂绕家园,信函一封接一封地寄回湖南湘乡曾宅,给家人撞警钟。曾国藩认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处理好家庭内部关系的基础,是家庭和睦祥瑞的体现。曾国藩对“孝友”之家极为赞赏,在他眼里,官宦之家只能延续一二代,商贾之家不过三四代,耕读之家可延五六代,而孝友之家能绵延十代八代。
曾国藩既为皇上侍讲学士,能通天了,深恐老父在家乡卖人情,诫以“莫管闲事”,嘱其谢绝一切请托。听说“父亲大人近来常到省城县城”替人说情,又赶快提醒他:“此是干预公事!”朝廷将要委派新学官去长沙,又预先说明白:“父亲万不可去拜他!”
三、处世之道——忠恕宽容,以德报怨
功与名,是曾国藩毕生所执著追求的。他认为,古人称立德、立功、立言为三不朽。在同太平天国的征战中,曾国藩率领湘勇攻克武昌、汉阳,立下赫赫战功,咸丰帝一道圣旨,任命曾国藩为署理湖北巡抚。曾国藩接旨后,心里还不太满意,觉得与他的赫赫战功不相符,但毕竟还是一个省的最高行政长官,心里也还能平衡。但是,咸丰帝最后连这点小小的平衡也没给曾国藩。10天后,曾国藩又接到咸丰帝的第二道圣旨。用现代的话说,第二道圣旨免去了曾国藩的湖北巡抚职务,赏给他一个兵部侍郎衔。咸丰帝的两道圣旨,对曾国藩是不公平的,而且是一道比一道不公平。
于是曾国藩派心腹康福秘密进京探听消息。康福进京后才知道曾国藩的赫赫战功,获得的不是赞扬,不是奖赏,而是猜疑和不信任。
面对这种不公,曾国藩的恩师、前任军机大臣穆彰阿送给曾国藩一张条幅,上书“好汉打脱牙和血吞”8个大字。曾国藩看后,倒抽了一口冷气。曾国藩心领神会,不把一时的荣辱放在心上,以“好汉打脱牙和血吞”的气概和胸怀承纳了这个不公。
四、修身之道——至诚尽性,谨慎谦忍
曾国藩任两江总督之后,更是稳重处事,常诵的格言仍是“盛时常作衰时想,上场当念下场时”,常求的境界是“花未全开月未圆”。对待同僚及下属都注意处处谦让;对手中的权力,也常常辞让。自从咸丰十年六月实授两江总督、钦差大臣之后,曾国藩深知自己地位渐高,名誉渐广,便多次上奏请求减少自己的一些职权,或请求朝廷另派大臣来江南会办。攻克南京之后,立即裁减湘军。同治二年四月,知悉九弟升官,署了浙江巡抚,花似乎全开了,他怕,随即奏请将自身两江总督兼钦差大臣两顶帽子分出一顶给别人戴,“将来遇有机缘,即便抽身引退”。在极乐大喜的日子里,曾国藩时刻不忘给自己及诸弟狠敲警钟,消除隐忧,显示了其过人的清醒与才能。同治六年正月,曾国藩再三告诫弟弟国荃道:“弟克复两省,勋业断难磨灭,根基极为深固……此后总从波平浪静处安身,莫从掀天揭地处着想。”目的是常怀谨慎谦忍心态,永葆“花未全开月未圆”的态势。
曾国藩功成名就之时,本打算在荷叶家乡建富厚堂以作“终老林泉之所”,后来听说工程巨大,花费极多,吓得他从不敢进富厚堂的大门。此后十多年,一直住在他的总督府,直到死在任所。他写信严责弟弟及儿子费钱太巨,“余生平以大官之家买田起屋为可愧之事,不料我家竞尔行之……用财太奢与我意大不相合”。并以此“深为浩叹”。他写信告诫纪泽儿:家中新居富厚堂,莫作代代做富之想。“门外挂匾不可写‘侯府、‘相府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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