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涨的风情
2009-09-15潘采夫
■文/潘采夫
那一涨的风情
■文/潘采夫
古书告诉我们,世上有两种贼,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小盗贼很辛苦,风里来雨里去,还常常被抓住围殴,没啥前途。但是大盗不盗,人家从来不进你的家门,人家把街上的物价翻上一番,你口袋里的钱就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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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价又涨了,听说这是今年第五次上涨,没数过,我已经不关注了,我再也不用涨价前夜去通州的加油站排队,再不为过了零点离站还有500米捶胸顿足,我把车送给了家乡的老爸。早上,他驱车1公里去吃早餐,下午,再开两公里去麻将馆,他对油价也不关心,那个小油箱一个季度加一次油。
北京依然堵着,像得了肠梗塞,只有傻瓜们还在开车。当然很多人并不傻,他们堵上一个白天,只是为了晚上约一场“车震”,或者为了能在路上听完整段的“飞鱼秀”,或只是能静静地听完一张专辑,这毕竟是一天里最长的闲暇时间。但我还是想说,很多傻瓜还在开车。
其实,如果想去国图、颐和园或万圣书园,你可以坐4号线,然后步行;如果去吃簋街,你可以坐5号线,出来步行;去机场接人,你从东直门出发只需18分钟。郊区的兄弟们有难处,你可以停在四五环再进地铁,省下多少停车费!住燕郊的我没有建议,把你逼到那里的是房价。
以上是我应对油价上涨的对策,公民们,住在北京请你告别汽车。长安街和环路可以成为路虎、悍马的森林公园,他们都是开加油站的;可以成为公车的官家专用道,因为他们不需要自己买油。那些亲自加油、亲自开车、亲自交罚单的,还有哭诉油价上涨的就不必跟着起哄了。
没有哪个物价像油价上涨这么有趣,这种九涨一跌,上上下下的享受,这种垄断国企对大众的调情,就像衙内调戏家里的丫环,你可以愤怒和哭诉,但没权利拒绝,因为你的身份是官家的佃户。绝佳的例子是今年端午节涨价事件,先是媒体报道油价将在5月28日凌晨上涨,27日发改委负责人出来辟谣,说近期油价不上涨,要大家过一个快乐的端午节。话音刚落,油价在儿童节涨了。这种小欺哄、小挑弄和小惊喜,让老百姓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不是调情是什么?
为夺取对油价的人身所有权,中石油、中石化两大衙内成为情敌,他们采用赎买、劝服、恫吓等手段,制造了一场国进民退的狂欢,民营油站曾占了半壁江山,如今都成为大户人家的家丁。几年前,两拨人同样都瞄准了河南高速公路旁的民营加油站,抢婚过程中还打起了群架。
终于垄断了,国营干掉了民营,民间失去了讨价还价的权力,油价就应声而起了。向国际油价看齐,为了国家的战略利益,油企赢利能力低下,油企负担太重,油企其实亏损,如此种种,两大衙内摆出各种风骚的Pose,在嘘声震天中他们说自己看上去很美。油价不是不能涨,你是垄断国企,你是战略资源,别人不得不尊敬,怎样涨、涨多少你一声不响干了就是,接受是民众们唯一的体位,你何必非搞搞那一涨的风情,让老百姓痛苦着并喊爽,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古书告诉我们,世上有两种贼,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小盗贼很辛苦,风里来雨里去,还常常被抓住围殴,没啥前途。但是大盗不盗,人家从来不进你的家门,人家把街上的物价翻上一番,你口袋里的钱就少了一半。有一些大单位很怪,很多年前广州搞孙志刚的那个单位,我们叫它国有绑架公司,今年上海搞钓鱼执法的单位,我们管它叫国有勒索公司,这种说涨价就涨价的,是不是该叫国有小偷公司?
有个新闻说,湖北有的地方,有当街摆摊卖汽油的,这让我想起了往事。我小的时候,我们村里人从油田拉来原油,自己埋锅垒灶生产机油、汽油,然后拉出去摆摊卖,那价格应该很低吧。如果多一些摆摊卖油的,会不会能平抑一点物价呢?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构思,小时候我家后墙上刷着大白字:“偷油窃气,国法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