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售初夜：落红给你，忠贞归我

春日牡丹

1

自从嫣红给我介绍了一个老板买走我的初夜后,我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我有点贪财,这没什么害羞的,可我觉得这世上不光我,人人都爱钱,据说处女的身体可以给老板们带来好运,老板们迷信这个,所以我才能挣了一万元。

几天后,就在我把这事快要淡忘的时候出了状况。那天我工作的超市即将打烊了,我一边拖地一边和张伟健通电话,张伟健是我的中学同学,上学时我们曾搞过一段朦胧恋。后来他考入了一所知名大学,我却名落孙山四处漂泊着打工,我对我俩的未来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电话里,张伟健一再地要我等他,他说,我现在学的是经济管理,毕业后可能就会年薪十万,绝对可以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一边说着我俩地位太悬殊,已经不可能了,一边关了手机,然后就看见嫣红走了过来,她神秘地揽住我的胳膊,鬼鬼祟祟地说,曼盈,你还想不想卖处?

我以为嫣红疯了,要知道女人一旦做过爱,就不再是处女。可是嫣红笑着拧我的脸蛋,她说,傻妹子,要知道处女的身子,是可以卖很多回的,留得青春在,不怕没柴烧。然后嫣红伏在我耳边悄悄地告诉我伪装处女的方法。

嫣红小声说,听说过吗?把棉球沾上鸽子血放在冰箱里冻存,交易的时候提前放进私处,做爱时私处就会流出和处女一样的鲜血,鸽子血的颜色很好,完全媲美于处女红。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样装处的,一想到那粉红的钞票,我点了点头答应了。说实话,我还有点感激嫣红,能告诉我这么一门“独门绝技”,只要有了这个办法,就可以一本万利,女人的身体,真是取之不尽的摇钱树啊。

2

那天在下班路上我买了两只鲜活的鸽子,回到我租住的小院里,用刀子割开了它的喉咙,看着鲜红的血滴进碗里,就好像看到一张张钞票向我飞来。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棉球泡在鸽子血里洇透,然后拿出来放进一个小塑料袋里,用牛皮筋扎好口,在冰箱里冻存起来。到了晚上取出来一看,棉球已经冻得很结实了,然后我关上房门,褪下内裤,用手指把棉球放入了私处,接着去奔赴卖处的约会。

那个男人已经在宾馆等待了,他饿狼捕食般向我扑来,我被动地接受着他的性爱。床上越是表现得稚嫩和青涩,就越让男人毫不怀疑我的处女身份。这和普通的三陪小姐进行性交易是不一样的,据说三陪小姐在床上要做很多恶心的动作才能讨好男人,而且钱也大大少于卖处的价钱。

完事后,男人并没忘记检验我身下的处女红,当他看到床单上妖娆盛开的木棉花时,满足地吁了口气,然后扔给了我一摞钞票,我掂了掂,很沉。

就这样,我走上了卖处的道路,上班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一天工作倒休,又做了一单生意后,我请嫣红来租住的房子吃饭,嫣红看到了桌子上我和张建伟的合影,好奇地问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把和张伟健的朦胧恋叙述了一遍,末了我说,人家现在是大学生,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看不起我呢!总之我是不报希望的。

嫣红没吱声,久久地凝视着照片,沉默不语。

3

那天在卧室里,我刚在阴道里放进了棉球,就听见门外有人喊我,原来是张伟健放暑假回来了。一年不见,他越发出落得意气风发,大学里的学究气和年轻男子的活力,在他身上显得那么阳光帅气。望着他紧绷的牛仔所昭示出的健硕肌肉,我不禁咽了口唾沫,心先慌了。

本来我是想赴一个约会的,嫣红刚刚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客户,可是见了张伟健,我就不打算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了。我们在屋里东拉西扯着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的脸烧得像块红布,当我抬眼看他炽热的眼睛时,激情像噼里啪啦的火焰,呼呼地燃烧起来。他像只下山的猛虎,猛地扑在了我的身上,撕扯着我的衣服,狠狠地索取。我赤裸的身子如同干旱的沙漠,吸附着他的每一寸雨露,他的三角肌,胸肌,还有腹肌都让我感到了年轻男人给我带来的快感,巨大的幸福让我呻吟起来。

激情过后,张伟健看到了我身下盛开着的木棉花,他欣喜地吻着我的锁骨说,曼盈,我爱你,相信我,我会对你负责的,毕了业,我就娶你。

那一刻,我流了泪,幸福的泪。虽然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可我还是很愿意听到这些话。爱情,是需要海誓山盟的,也是需要谎言的,我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我欺骗了他。可如果欺骗能得到我的幸福,我宁愿继续隐瞒下去。

4

张伟健回去讀大学了,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惟一不平静的是我的心。

就在我又接了嫣红介绍的一单生意后,纸终于包不住火了,很多女同事开始对我侧目。可是男人们却像轰不走的苍蝇,没事找事在我面前兜转,尤其是超市经理杨子,每次见了我,都会不怀好意地涎笑几声,开几句露骨的玩笑。

他们的目光就像把我剥光了衣服晾晒,这让我难为情的同时也对这些男人充满了愤恨。有一次杨子来到我身边,话里有话地说,曼盈,你最近又发财了吧!

我对他笑了一声,同样话里有话地说,你也不来光顾,怎么会发财!

杨子讪笑着走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恶心,一想到张伟健对自己的信任,更是觉得羞愧。

嫣红对我的转变很是惊讶,她一再地怂恿我继续做下去,她还说,趁年轻多做几年,等你人老珠黄了,就是想做也没男人要你了。

对于嫣红如此开通的话,我觉得很惊讶,她只不过是一年到头在超市做店长,工资也比我高不了多少,可听她的语气,好像是见过世面的。出于好奇,我就偷偷地打探她的过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她以前就是个卖处的,曾参加过某个卖处组织。后来那个组织被公安系统一网打尽,在监狱里呆了几天后,她辗转来到这里,因为快要结婚了,就很少做那种生意。

知道了她不堪的过去,我更加释然了她的开通,我忽然觉得和嫣红的心贴近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就是为了钱吗?

5

张伟健放寒假又一次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正准备出门去,当然是赴一个卖处的约会。这次出的价钱不菲,嫣红一再地怂恿我去,还说这次是两个男人,她一个,我一个。

她一点也不害臊地提起了往日卖处的旧事,我觉得自己太不开通了,嫣红说,做过这次后,我们同时金盆洗手。

我同意了,可是张伟健坏了我的好事,当他带着久违的热情扑向我时,又一次点燃了我身上的火焰。和自己相爱的人做爱,与卖处做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我们一遍遍地索取,恨不得肉体永不分开,就那样和灵魂胶合在一起。然后他又一次看到了我身下盛开的木棉花。

还没来得及掩饰我的尴尬,张伟健就痛苦地扇了我一个耳光,指着我说,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爱上你,也许下一次和你做爱,你同样会落红呢!我一直认为你不是那样的女人,可今天才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我想乞求张伟健的原谅,可是我却捂上了脸,呜呜地哭起来,那不堪的过去,是一张肮脏的网,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是个男人,就不会原谅……

张伟健走了,我落寞了一些时日,好在杨子对我很照顾,还对我说些宽慰的话,我觉得这个男人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也许,我和张伟健不在一个层次上,根本就不会在一起的。

6

嫣红见我心情不好,就劝慰我说,曼盈,世上的男人千千万,这个世上只有钱是最温柔的情人,等你有了钱,什么样的小白脸不好找,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沉默了很久。既然爱情没有了,谁又肯跟钱过不去呢?也许是为了宣泄苦闷,我开始了更疯狂的卖处,我找到了心里平衡。客户多的时候,我就顺带叫上嫣红,虽然她说已经洗手不干了,可是女人一旦做过这种生意,尝过它的甜头,就很难逃脱金钱的诱惑。毕竟,卖处的生意简直是一本万利,嫣红让我走上了富裕的道路,我觉得共同富裕是报答好朋友的最好方法……

嫣紅很长时间不来上班了,前一段时间我们还一起奔赴了一场卖处约会,后来听说她快结婚了,我也没有找过她。我已经给她买了婚宴的礼物,准备奔赴她的喜宴,可是今天却听到了她住院的消息,听说她是自杀住的院。

嫣红是很坚强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自杀呢?同事们纷纷在背后议论说,嫣红前几天接到了一宗“大买卖”,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外科大夫。那个外科大夫以前上过卖处的当,一眼就识破了她是假处女,不仅让她赔了损失,还对她实行了性虐待。嫣红不堪忍受折磨,精神受了刺激,跳楼摔断了中枢神经,成了只能吃饭不能说话的植物人。

我拿着礼物去看她,不巧张伟健也在那里,嫣红浑身缠着绷带,见了我,眼睛里竟然闪现出盈盈泪花。

想起以往的情分,我哽咽了,我说,嫣红,你要好好养伤。

嫣红张着嘴,啊啊的叫着,她肯定想说什么,眼神那么迫切,于是我攥住了她的手,她却把我的手和张伟健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张伟健流着泪说,姐,我懂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待曼盈,我会让你的内心得到安宁的。

嫣红使劲儿点了点头,泪却越流越多,我用纸巾替她擦去了泪,跪在她身旁说,嫣红,我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原谅我……

7

一年后,张伟健大学毕业,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十月一日,我俩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婚礼,嫣红坐着轮椅也来了,虽然还说不出话,可看得出,她比谁都高兴。

洞房之夜,想起以前的往事,我仍是痛彻心扉,嗔怪地问张伟健当初为什么要原谅我。要知道,嫣红的那次卖处是我拉皮条给她介绍的外科大夫,嫣红本来不想去的,禁不住我的怂恿,再加上是宗“大买卖”,她就同意了。可就在他们做爱之前,我给外科大夫悄悄发了短信,告诉他嫣红是个假处女,只是没想到,那个外科大夫会对嫣红实施性虐待。

张伟健沉痛地说,曼盈,以前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嫣红是我姐,很早就知道我俩恋爱的事情,她嫌你是个普通打工的,一直不同意我俩处朋友,见我执意非你不娶,就介绍你卖处,想毁灭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我不信。后来她趁我去找你的时候,故意给你介绍客户,我和你做爱的第二次处女红让我识破了你卖处的事实,所以我才和你分手的。

那你为什么还和我结婚?我问道。

我也和你一样,出身于贫寒家庭,读大学的那几年,每年我都会收到大额不明来历的汇款。这笔钱供我读完了大学,直到最后一年,才看到汇款人是你的名字,我姐听说后,也很后悔以前那样对待你,现在她已经同意咱俩结婚了。

看着张伟健深情的目光,万千话头涌在心口,可我没有说下去,那笔钱并不是我给张伟健寄去的,是超市经理杨子给张伟健邮去的。杨子本来会成为嫣红的丈夫,可是我勾引了他,从他那里我知道了张伟健是嫣红弟弟的事情,杨子说他一直都在默默地爱我,为了我的幸福,他可以做任何事。爱情就和处女红一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辨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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