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琴师跨国忘年恋惊世骇俗

海　潮　佳　凡

民间音乐家曹三省,与比自己小20岁的美籍华人祁芳不期而遇，一见钟情。作为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和现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的保健医生，祁芳离异后跻身美国上流社会，为无数男人追求，可她不为所动，中国民间音乐家曹三省却激活了她沉寂多年的情感。

为了与名存实亡的婚姻告别，和相爱的人一生相守，曹三省和祁芳决然地从郑州奔逃到美丽的春城昆明，在异乡筑起了生死相依的爱巢……

凄美二胡独奏一弦定情

2003年秋,澳大利亚悉尼紫星剧院，中国民间老年艺术代表团应邀参加国际老年艺术节文艺演出，二胡独奏《梁祝》悠扬的旋律在空中响起。古老的琴弦，在郑州第一百中学退休高级音乐教师曹三省的演奏下，如泣如诉，将观众带入如梦如幻的意境……

谢幕后，一位气度不凡的华裔少妇捧着一束紫色的郁金香上了台：“曹老师，我从小就和父亲一起学拉二胡，听过不少二胡独奏，却从没有听到过如此美妙的音乐……”曹三省礼貌地与她寒暄几句后，匆匆走向后台。

演出结束后，在澳华人为中国老艺术家们举行了盛大的欢送宴会。席间，邻桌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曹三省注意，这不是那个上台献花的浪漫女子吗？这名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他，两人相视一笑，靠近攀谈起来。

一交谈，曹三省就吓了一跳。原来，她曾是美国总统克林顿的兼职保健医生，叫祁芳。

祁芳出生在河南信阳，郑州大学外语系毕业。因父亲擅长拉二胡，她从小就酷爱中国古典音乐。10多年前，她随美籍丈夫移民到美国，后因感情不合而离异。后来，她到纽约大学保健专业苦读2年，取得了高级保健医生的资格。她每年享有28天假期，此次来澳大利亚度假，没想到听到如此美妙的乡音，对曹三省十分敬仰。

曹三省几年前已退休。他不仅二胡演奏出色，而且擅长柔力球，是中国柔力球协会教练兼裁判。他虽然年过花甲，却谈吐幽默，思维敏捷，充满活力，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许多。

两人越聊越开心。分手时，祁芳难舍难分，主动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曹三省，还一再叮嘱他：“曹老师，回到郑州后，一定给我来电话呀！”

曹三省回国后，热情美丽的祁芳的形象在他心中挥之不去，急忙翻找电话本，想给她打个电话问候。可是，电话本找不到了。情急之下，他先后多次通过海外的朋友联系祁芳，却无果而终。

那段日子，曹三省正陷入对自己失败婚姻的痛苦反思中。妻子是郑州一所中学的教学骨干，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她要求曹三省的一切服从于自己的事业。每天下班一回到家，她钻研业务，不理家务，大部分家务则由曹三省承担，两个儿子的生活也大多由他打理。不仅如此，妻子还控制了曹三省的工资卡和零花钱，就连他买完菜剩多少钱也要在本子上记录的清清楚楚。夫妻婚后30多年，几乎是在争吵和冷战中度过。性格怯懦的曹三省一直隐忍着，这段婚姻在他心里早就死了。

此前，曹三省向妻子提出离婚。妻子觉得这个年龄离婚很丢人，坚决不同意。离婚事件也遭到两个儿子的强烈反对。曹三省希望尽快结束这段婚姻，在有生之年碰上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相伴余生。此时他再次想起祁芳。可是，她在哪里？她那么年轻，自己攀得上吗？

一天，苦闷的曹三省和往常一样来到家附近的滨河公园晨练。曹三省先拉了几段二胡，接着练起柔力球。在柔力球的上下翻飞中，一位似曾相识的女子忽然闪现在晨雾中，渐渐地，那个沉寂在心底的影像越来越清晰，他抑制不住激动地大喊：“祁芳！”不错，仿佛命运的召唤，这名女子正是假期从美国回到郑州探母的祁芳。

祁芳也喜出望外：“曹老师，真巧啊，在这儿又遇到您了！我是循着熟悉的二胡独奏一路找来的，这不是在做梦吧？”

原来，上次分手后，祁芳也渴望再次见到曹三省。可是回美国后，她迟迟不见曹三省的来电，她以为曹老师把自己忘了。这次休假，她飞抵郑州探望母亲。母亲的家就在滨河公园附近。这天清晨，她独自一人到公园散步，没想到却奇迹般地邂逅了曹三省。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吗？

无爱的日子，她苦熬了10多年，好不容易才解除了婚姻关系。如今，儿子在纽约大学读大二，她的事业也一帆风顺，但情感世界却一片荒芜。然而，在悉尼，曹三省那双流淌古典爱情的音乐“魔手”拨动了她的心弦。而今得知曹三省婚姻的苦楚时，祁芳的心一阵颤栗。

祁芳的坎坷情路，也让曹三省的眼睛模糊了。那些天，他带着祁芳遍游了郑州。一路上，祁芳开心得像个孩子。在黄河岸边，曹三省为祁芳演奏完一段悠长的二胡后，凝视着枯竭的河滩说：“芳芳，有个美丽的童话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河道枯竭了，有两条鱼躺在干涸的河床上，气若游丝，它们却张大嘴巴，拼命向对方吐出最后一口水，以湿润彼此的眼膜，延长对方的生命……我俩也许就是这样两条鱼，我愿意做这样一条鱼，你愿意吗？”

祁芳羞涩地垂下头。曹三省轻轻拉着她的手，说：“芳芳，我们都经历婚姻风暴，相见恨晚，你若不嫌我比你大20岁，就相信我会给你最好的爱，好吗？”祁芳脸色绯红，沉吟片刻，默默点了点头。

长发为你留长须为你蓄

祁芳的出现，让曹三省感到生命第二春的到来。两人开始了频繁的交往。曹三省一次次地对祁芳说：“过去属于死亡，未来属于自己。我要为自己活一回！请你等着我！”

于是，曹三省以夫妻情感不合为由，再次向法院起诉离婚。

曹三省有两个儿子，得知父亲要离婚，他们坚决反对。

大儿子从北京赶回郑州，得知祁芳竟是美国总统的保健医生时，认为曹三省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恳求父亲：“爸，你和妈结婚都30年了，妈也很可怜，你这是何苦呢？”曹三省哽咽了：“孩子，我在你母亲面前低三下四熬了30年，你就让我真正活一回吧！”

见父亲如此执拗，脾气急躁的大儿子朝父亲吼道：“你如果想离开我妈，咱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大儿子反对自己，曹三省期待得到小儿子的支持。可是，远在东莞的小儿子在电话中说：“爸爸，我理解你几十年来与母亲感情不好的痛苦，你追求幸福也是你的权利。可是，像祁芳这样有身份的人，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你？何况你们相差20岁，她仅仅比大哥大6岁，你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曹三省对他说：“孩子，你也看到我与你母亲窝囊地过了一辈子。我在晚年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我一个退休教师，一无权二无钱，她图我什么？”父子俩在电话里争论了很长时间，小儿子最后无奈地说：“爸，你要和那个女人好，我也和你断绝父子关系。”说罢断然挂了电话。

祁芳得知曹三省的难处，对曹三省说：“我先回美国呆一段时间，虽然远隔重洋，但我发誓，我的心永远与你在一起！”曹三省依依不舍地握着祁芳的手，送她到了机场。

祁芳回美后，曹三省每天守在电话旁，等待着听到她的声音。可是，时光飞逝，他却没有祁芳的任何消息。他一位最要好的老朋友对他说：“你别傻等了，她肯定不会再理你了。”曹三省说：“她不会离开我的，我相信她对我的承诺！”果然，几天后，速递公司送来了来自纽约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时髦的休闲装和一封来信：

亲爱的，让我疯狂地拥抱您！回美国后，我就为您量身定做了这套休闲装，就让这倾注了爱的服装天天穿在你的身上——让我和你时刻在一起。三省，振作起来，我们的爱情需要共沐风雨……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您给我的爱却让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最幸福的女人。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重身体，对那些污言秽语不要理会。我相信总有一天，人们会接受我们相爱，并祝福我们……

你的芳芳于纽约

此后每天，曹三省都会收到祁芳通过电子邮件发来的情书。他也开始每天坚持写爱情日记，并和祁芳一起作词，再由他谱曲，一首首热情奔放的情歌就这样诞生了。曹三省以前不会上网，为了方便联系，祁芳在回美国前，手把手教他上网、上QQ、发邮件。每一首情歌写就后，曹三省就对着视频，把这些歌边奏边唱给祁芳听。

祁芳专门从美国带来一只玩具小狗，挂在曹三省二胡的轴上。一天晚上，曹三省通过视频对祁芳弹奏新写的一首情歌：“我的心牵着你……”当曹三省深情地唱到这一句时，这只玩具狗忽然从二胡轴上掉下来，划过他握琴弦的左手，最后挂在二胡的千斤盒上。两人一阵惊喜：难道冥冥中注定两人会在一起吗？

为了爱，曹三省开始留起长发和长须，对祁芳发誓：“我不与妻子离婚迎娶你，就绝不刮胡子和理发！”他的头发和胡子很快疯长起来。

见父亲如此执拗，兄弟俩向老父发出了“断绝父子关系”的最后通牒，并和母亲联手与父亲争夺房产，试图阻止曹三省的“不伦之恋”，逼他回归家庭。

然而，曹三省誓死也要“为自己活一回”，他哪怕靠一把二胡讨饭生活，也要和祁芳在一起。

春城见证人间真情大爱

网络莉，每天都如期按时雀无声。古老的琴弦，在郑州大学语不要理会， 一晃1年多过去了，曹三省对爱情的坚守，让远在大洋彼岸的祁芳窥见了爱的曙光。她每天准时打开网络视频与曹三省传递深情，每天给他写一封情书的习惯也一直在继续。见曹三省憔悴了许多，她忍不住流下了热泪，不仅从美国寄来了高级补品，还给他制定了一套保健计划……

按照祁芳的指导，曹三省每天晨起坚持冷水浴，然后进行两小时晨练。他的身体逐渐强壮，健步如飞。着装上他也一改往日的颜色，按照祁芳的设计，穿得时髦而洋气。同时，他顶着来自亲友、街坊邻居的压力，聘请律师同妻子据理反击。他的头发一天天齐肩，胡须一日日长起来，让路人侧目，他却丝毫不在意，他要打赢这场官司，迎接远方最爱的人！

祁芳也不再畏惧冷眼与流言，每年都会飞回国内和曹三省团聚。她的母亲只比曹三省大3岁，对他们的交往强烈反对。祁芳对母亲说：“妈，女儿曾在婚姻上走过一段弯路，可今天女儿终于找到了幸福，难道你不希望女儿幸福吗？”祁母心头一阵酸楚，暗中通过熟人对曹三省的人品进行考察，发现女儿和曹三省十分默契，终于理解了女儿的感情……

这年夏天，祁芳带着儿子麦克飞到郑州。麦克一见到曹三省，就热情地同“老爸”拥抱，问长问短。见曹三省的旧电脑网速太慢，麦克专门到商场给他买了一台新电脑。

与此同时，祁芳郑重地向美国驻华大使雷德求助。雷德惊闻这段动人的爱情故事后，对祁芳竖起大拇指。他通过外交渠道，支持祁芳和曹三省的爱情交往。

不久，郑州中级人民法院对曹三省离婚一案开庭审理。这天，长发齐肩、胡须飘然的曹三省野人一样出现在法庭上，法庭一片唏嘘。法院作出终审判决：判决曹三省与妻子离婚。

拿到判决书，曹三省万分悲痛，肝肠寸断。可是，他眼里已没泪水。昨天宛如噩梦已成为过去，他决定尽快迎娶祁芳，为自己活一回！他来到一家时尚美发厅，剪下齐肩的长发，刮掉5寸长的胡须，然后回家打开视频，给远在纽约的爱人展示全新的自己。

祁芳当即带着麦克飞到郑州，与曹三省商量结婚事宜。祁芳说：“我就要成为曹家儿媳了，虽然你的儿子对你不孝，但我得对你已故的父母尽孝，让他们含笑九泉。”她要回到曹三省甘肃老家看望他的亲人，并到他父母的坟前祭拜，希望他们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幸福百年！

这天，甘肃宁县宁静的小村曹村轰动了！为迎接祁芳母子的到来，曹三省的亲人敲起喧天的锣鼓，来自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将曹家村围得水泄不通。曹三省70高龄的大姐一直不敢相信美国总统的保健医生会爱上年长她20岁的老弟。可现在，弟弟带着气质优雅的弟媳一起还乡了，她激动得不知所措。祁芳拉着姐姐的手，喊了一声“姐姐”，和她紧紧拥抱在一起。大姐两眼浸满了泪花，颤微微道：“好妹妹，现在见到你了，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第二天清晨，祁芳和曹三省双双跪在双亲坟前，焚香燃纸，拜祖祭亲。曹三省眼含热泪，拉起二胡，向爹娘在天之灵倾吐衷曲。坟场上，悲楚而低回的二胡独奏响起，如泣如诉。祁芳跪在坟头，泪眼朦胧：“公公婆婆，感谢你们养育了一位优秀的儿子，现在，我和你们的儿子十分恩爱，请爹娘放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两人又回信阳，在祁芳父亲的坟头拜祭完后，一家三口随即启程南下，在四季如春的昆明购置了一套100多平方米的双层独院。

……证喜结良缘话，就子女干涉父母再婚问题，对他进行了电话采访。记2009年春天，在宁静的爱巢里，没有璀璨夺目的婚戒、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宾来客往的热闹，有的，是两个人尽情流淌的柔情蜜意。曹三省双手捧出自己6年来为祁芳写的十几本爱情日记、亲自谱写的25首情歌，呈献给美丽的新娘

……

婚后半个月，因工作关系，祁芳又飞回美国。她期待不久的将来，丈夫能移民美国。虽远隔万里重洋，但他们每天早晚会准时通过网络视频联系两次。她说：“虽隔着万里重洋，我们的心却始终贴在一起！”她的内心还有一个殷切的期待，那就是，丈夫能和两个儿子摒弃前嫌，重归于好。毕竟，亲情是割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