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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抓狂”的科学研究

2009-09-06郎慧敏

科学大众(中学) 2009年8期
关键词:粪便研究

郎慧敏

他们从事的是世界上最怪异的职业。同样是科学研究,这些人面对的不是干净的试管、清洁的环境、复杂的高能粒子加速器或者先进的量子计算机,而是一种在普通人眼中觉得很痛苦、郁闷、烦躁,甚至危及生命的研究领域。

有人在对数千名科研人员进行了深入调查后,列出了多种最“糟糕”的科学职业。但是,所有这些奇异的职业都有着高尚而神圣的动机——以科学的名义。

密封舱试验员

许多国家的航空航天局有专门从事密封舱试验的工程师和技师,他们为了检测飞行器密封舱的密闭性、防护性及舒适性等性能,需要模仿宇航员在轨道上的生活而在密封舱里进行为期数周的亲身体验。

如果在太空呆上一段时间,失重状态就会使你的肌肉萎缩、骨质退化,脸部浮肿,宇航员称之为肿胀脸。研究人员希望用人造重力疗法来消除长期在太空工作的宇航员的这些症状。但是,模仿失重状态效果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志愿者一动不动地一连躺上几个星期。

美国宇航局设在休斯敦的约翰逊航天中心的研究员利兹·沃伦曾设法说服多位男士,让他们在床上连续躺了21天。他们头朝下倾斜,倾角为6度,身体很少活动,这就模拟了人在太空中肌肉活动少以及头部血流增加的情况。受试者用手拿着水管冲澡,在床上便盆里方便。他们偶尔被推到一个公共区域,和其他卧床不动的受试者聊聊天。不仅如此,技术人员每天还要把他们捆在模拟太空重力离心机上转上一个小时,旋转时他们心脏附近承受的重力为1G,脚部为2.5G。技术人员然后监测他们的重要器官,并把数据与未进行离心实验的受试者进行对比。

因为研究人员还远未完全了解如何减轻失重状态的影响,所以大量受试者继续着同样的试验。沃伦说:“我们在德克萨斯大学加尔维斯顿医院有整个一侧大楼,里面总是住满了NASA招募的卧床受试者。”

航天舱测试员

“想象一下,你带着一家老小在全国各地四处奔波,再想象一下,这一奔波要持续数月,车窗不能打开,你也不能走出车外。”美国宇航局极限环境药品研究室的马克·舍潘尼克是这么形容这些航天舱测试员的“悲惨”处境。在宇航员离开地球以前,测试员必须将与航天在太空中的经历“感同身受”——无数遍——直到万无一失。在一次长达91天的测验过程中,一名工程师将自己的尿液循环利用了13次,以供饮用。

宇航员

在茫茫太空中漂浮——宇航员的工作有多不容易地球人都知道。不过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细节让这份工作更加艰巨。比如,1985年,航天飞机驾驶机师诺曼·泰格德第一次在太空实验室为实验动物打扫笼子,结果由于失重,24只老鼠和2只松鼠猴的粪便都涌进了机舱。次日,机长鲍勃·欧文梅尔在航天飞机的另一端差点撞上一块没清理干净的便便。

垃圾学家

为了分析当今的消费模式以及废物的分解速度,自1973年以来,自称“垃圾学家”的拉思杰已经翻动了10万千克的垃圾。他通常会在垃圾填理场挖上15到20口深度大约为30米的“井”,从每口井里取出20到30吨的垃圾,然后和他的学生一起将垃圾分门别类。他从中获得的信息包括:脏的尿片在填埋的垃圾中占不到2%,废纸占到45%,热狗在垃圾堆中可以保存长达24年的时间。拉思杰还会关注其他的垃圾,比如把亚利桑那州图森市的垃圾箱翻个遍,给糖果包装纸和用过的牙线、牙刷及牙膏分类,并与关于口腔卫生的一些调查结论做对比。结果发现:维护口腔卫生的方法多种多样,不过制造的垃圾要远远多于产生的效果。

处理危险品的潜水员

一天,一个家伙把卡车开进了养猪场的污水池中,司机当场淹死。污水池中不仅全是猪的尿和粪便,还有大量用来给猪注射抗生素和激素的针头。可是总要有人把尸体打捞上来,最后这项工作落在了处理危险品的潜水员身上。

为了一些特殊任务,这些全副武装的潜水员要游进一团团的秽物中,要进入核反应堆中,要用巨大的真空装置将沉积在湖底的污染物吸干净,或者潜入下水道内疏通堵塞的地方。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干式潜水服上哪怕只有一个小小的裂口,大量的细菌和有毒物质可能就会蜂拥而入,危及性命。

大便化验师

20个世纪80年代中期,弗吉尼亚工学院的科学家们便开始研究引发痢疾的细菌。为此,这些科学家们不得不对成千上万个痢疾患者的大便样品进行化验。90年代,他们组建了一家公司,专门生产此类化验所需要的仪器和设备。该公司有30多名研究人员专门负责启封大便集装箱、研究大便颜色、气味、稠度和微生物含量。

法医昆虫学家

美国的尼尔·哈斯克尔的是一名从事尸体昆虫的研究者。在研究了700具滋生蛆虫的尸体后,这位曾经的印第安纳州农夫成了美国首屈一指的法医昆虫学家。他在圣约瑟夫学院教书,在约100起谋杀案中出庭作证,还与他人合著了第一本法医昆虫学著作。

在美国,有大约20名昆虫研究者从事和哈斯克尔一样的工作。他们通过研究丽蝇的生命周期来推算“死后间隔时间”。法医昆虫学家需要拨开腐烂的尸体,寻找丽蝇的虫卵、蛆、蛹和成虫,以及喜欢干酪、火腿和人类脂肪的酪蝇等奇特昆虫的幼虫,通过确定腐烂尸体最初成为昆虫食物的时间来推算死者的死亡时间,这是侦破谋杀案的要素之一。

闻臭气味师

在漱口水制造公司研究室里,气味师每天都要闻各种令人反胃的口臭味,以此判断漱口水的功效如何。如果说“专业闻口臭”听起来已经很糟糕了,美国明尼阿波利斯的肠病学家迈克尔·莱维特的工作则突破了“糟糕”的底线,因为他要闻的不是口臭,而是屁。

为了收集有臭味的气体,莱维特让志愿者猛吃花豆,然后将塑料导管插入志愿者肛门,把这些“释放出来的气体”导入一个密封容器内,将其分成至少100份,每次打开一份,莱维特都要将鼻子凑过去猛吸。他说,屁的气味很重要,它或是人们肠胃健康与否的判断标准,如果屁散发出氢化硫的气味,那很有可能这个人患了溃疡性结肠炎。

标本制造者

我们在自然博物馆中看到的都是洁白干净的骨骼或者是制成标本的动物,这些都是标本制作者的功劳。他们从生物工作者那里得到的是带着腐肉,甚至还有散发着阵阵腥臭的动物尸体,所以要想办法把皮毛、腐肉从骨架上彻底去掉。

哥本哈斯大学动物博物馆的杰普·莫尔通常是把动物的尸体往空罐子里一扔,任其慢慢烂掉: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动物学家罗伯特·琼斯不屑用这个懒人的招术,

每逢需要获取动物骨骼时,他就把自己的独门暗器——食肉甲虫放出来,这些昆虫平时都关在一个特殊的盒子里,用备用的骨架喂养着。食肉甲虫一般会把尸体的烂肉统统吃光,但是对那些已经做过防腐处理的动物标本,它们却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时要想得到动物的骨骼,就得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煮。那些经过防腐剂处理的标本在加热后会散发出一种有毒气体,操作者一不留神便会中毒身亡。奥尔森在一次煮鬣狗爪子的时候,就不慎吸入毒气感染了严重的肺炎。

鲸粪便研究员

“喂,这有褐色粪便!”这种呼喊声对波士顿新英格兰水族馆的高级研究员罗莎琳德·罗兰来说,就像是首动听的歌。罗兰和几个研究助理,搜寻濒危的北大西洋露脊鲸。事实上,她不是真的在找鲸——而是找鲸的粪便。

1999年,罗兰率先开始进行鲸粪便研究。她在茫茫大海上盲目追赶鲸,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找粪便,到2003年为止,她收集到的样本数量少得可怜。于是,她带上了能嗅出鲸粪便的嗅探犬。嗅探犬一叫,她就把船朝着那些褐色粪便开去。船接近粪便后,罗兰和同事就用专门设计的网捞起尽可能多的样本——粪便通常在排泄出来后在海上漂浮一个小时,根据鲸所吃的浮游生物类型,粪便有时呈鲜橙色、平滑油亮。他们把样本放进塑料瓶,然后保存在冰里,以便和北美的其他研究人员分享。

澳大利亚南极局的尼克·盖尔斯在南大洋上寻找濒危的蓝鲸的粪便。研究小组在跟踪一头小须鲸时,据说首次拍到了鲸放屁的照片——一个大大的、漂亮得令人震惊的泡泡拖在鲸身后,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母。盖尔斯回忆说:“我们拍完照片后就离开了船头。它实在太臭了。”

奥运会药检员

每隔4年,世界各国的运动员都会点燃火炬,共聚一堂,同场竞技。为了取得优异的成绩,某些教练、运动员也在拼命地欺骗。为打击这种可耻行为,兴奋剂检查站的工作人员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约4 000次监督运动员留下尿样。

其实,即便用最尖端的检验方法,也可能让服用兴奋剂的运动员漏网。这是因为提高运动成绩的兴奋剂性能越来越强,检测难度也越来越大,在这场较量中,服药者成为赢家。教练和队医翻阅各种科学文献寻找前沿疗法和试验性药物,等药检员知道某种药物的存在时,它往往已经过时了。

蚊虫研究学者

研究疟疾的医学人士必须要研究传播病原的蚊子和其叮咬习惯。美国科学家恩格·齐勒在巴西从事此方面的研究已经长达20年。巴西的达林按蚊最擅长传播疾病,但这些该死的蚊子很聪明,研究人员使用诱蚊灯往往没法抓住它们。迫不得已,科研人员有时不得不拿自己当诱饵引诱蚊子:入夜,在蚊子聚集的地方,放置一个蚊帐罩子,罩子下留一道供蚊子飞入的缝隙,然后捋起裤腿,蹲在里面。研究人员海吉·吉勒每周都要“喂”两次蚊子,在“战绩”好的时候,他能够在3个小时内捕捉到500只蚊子,当然这也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他因此总共被叮咬3 000多次。

濒危动物学家

我们都知道,由于各种因素,地球上的物种时时刻刻都在消亡。目前,一些珍禽异兽已经在地球上消失了,但是某些动物学家们还是舍不得将它们从地球动物名录中删除。如今,在夏威夷群岛上仍然活动着一个鸟类学家特别行动小组,他们试图逮住几只罕见的鸟儿来证明该物种还没有灭绝。但是,20多年过去了,这些人整天还提着个空鸟笼在山间转来转去!

鱼类统计员

每年4月份到10月份期间,鱼群计数员每天要静坐8个小时,计算通过某一河段或海域的鱼群数量。这可算得上是极其令人头痛的工作。当一群鱼游弋而来时,就“咔咔咔咔”狂按计数器——这数得过来吗?尤其是在鱼类的产卵期:成千上万的鱼群在统计员眼前游来晃去,科学家们必须要在瞬间对不同鱼类的属性做出区分和判断。可以想像,鱼类的产卵期都过了很长时间了,这些鱼类学家们的眼前肯定还有无数的鱼影在晃来晃去吧!

看了上面这些科学研究职业,你是不是对“科学”这个闪烁着高贵光芒的字眼产生了疑惑?那些独自在密室里待上几十天的人,那些在污水池里游动的人,那些搅动着动物尸体的人……他们一定是从事着“最糟糕科研工作”的“最悲惨的人”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你就错了。昆虫学家迪托·罗伯特·琼斯说,他非常喜欢与食腐甲壳虫一起工作。看着它们辛勤地将腐烂的组织一点点移走。直到尸体骨架“干净得闪闪发光”,是十分愉快的事情;蚊虫研究学者海吉·吉勒说,巴西雨林里硕大的毒蚊其实“长得非常漂亮”:哈斯克尔说:“一生中我做过非常多干净漂亮的事情。但是研究蛆虫的工作以及将坏人绳之以法是最干净漂亮的。”

科研必须是那种有着好奇心的人,带着极大的热情去钻研的工作,即使这些是世界上绝大部分人不愿意染指的事情。无可否认,世界因为这么一小部分为了探索而奋不顾身的人变得更加美好。有了上述这些令人抓狂的职业,人类生活才会变得如此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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