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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的海吹来的风

2009-09-04

数码精品世界 2009年6期
关键词:塔林里加立陶宛

大 卫

波罗的海三国,可谓“养在深闺人未识”,不仅令中国人感到陌生,即便对今天的大部分欧洲人来说,仿佛也只是偏安于波罗的海沿岸若隐若现地记载在西洋史册里的三个蕞尔小国。这三个国家,既有割不断的历史、地理血脉,却又处处突显各自张扬的个性。那些被历史的浪花涤尽后的古老故事,如同波罗的海阵阵的涛声,在我们目光难以企及的角落,浅吟低唱。

从2007年12月21日起,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与其他6个东欧国家一起,正式加入《申根协定》。持一张申根签证,即可畅游这些国家,东欧已成为欧洲大陆畅行无阻的另一片天地。去欧洲旅行,“向东走”正成为新的时尚。让我带你驾车畅游沿波罗的海的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三国,共同体验那一片位于欧洲大陆东北边缘的神秘土地。

Lithuania立陶宛

从芬兰首都赫尔辛基转机飞往维尔纽斯,跨越波罗的海芬兰湾的最狭窄处,大约只需要1小时20分钟。从舷窗向外望去,烟波浩渺的波罗的海,就在我们的脚下放肆地延伸,仿佛看不到边际,心中开始期待起这样的一次造访。作为一个首都机场,维尔纽斯空港显得多少有点寒酸,机场安检人员对我这个亚洲人面孔狐疑地打量了好几眼以后终于把护照还给了我,“欢迎来到立陶宛。”

正如任何一座伟大的城市一样,维尔纽斯也有个梦一般的传说。12世纪时,立陶宛大公来到这里狩猎,晚上休息时梦见几只狼,奔上山岗,相互厮咬,其中最强壮的一只胜利后,大声嗥叫,惊动四方。解梦人说这是个吉兆,如果在此地筑城,必将名扬天下。于是大公就在山岗上修筑了城堡,取名为维尔纽斯,名字来自立陶宛语“维尔卡斯”,正是狼的意思。以狼作为城市的图腾,倒是让我想起了罗马。

历史上的维尔纽斯,曾经是欧洲大陆知名的大城市,直到现在,维尔纽斯城里的古堡和教堂依然鳞次栉比。为了不破坏城市的古老意蕴,维尔纽斯人在老城区以外建设新城区,而且全部由白砖修葺,建成后的新城区拱卫着老城区,远远望去使得老城区就像大海中的一颗明珠,让整个维尔纽斯熠熠生辉。

这样一座收藏过故事的城市,市中心布满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一座又一座的教堂,是为了慰藉多灾多难的心灵。最漂亮的教堂,是小溪边上的stAnnes以33种不同的红砖砌成,连拿破仑都对这座教堂恋恋不忘,想把它当宠物一样拎回法国。

立陶宛盛产波罗的海里的天然琥珀,沿街有不少兜售用琥珀制成的手工艺品的小摊,摊主大多是裹着头巾的中年妇女,蹩脚的英语只够做一些小生意。

著名的维尔纽斯大学位于老

城中心,由几栋老房组成,没有明显的校门,游客常常是一不小心,走进了校园区。校园附近的咖啡馆里闲坐,当地年轻人或许很少碰见亚洲人,对我有些好奇,便攀谈起来。他们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且穿着时尚,和大多数欧洲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我们远去,维尔纽斯作为新生的立陶宛的首都也将近二十年,随着人类社会的演进,古老的维尔纽斯正在历史的大潮中焕发新生,越来越多的现代元素为这个古老的城市注入了活力。

维尔纽斯既是一首温文尔雅的田园诗,又像一曲荡气回肠的进行曲。两种城市性格在维尔纽斯的身上并存,成为这个城市最真实的写照。

生活在维尔纽斯的人是幸运的,当我们厌烦于日常生活的琐碎和繁杂时,他们却已在不经意间挣脱了这一切,在他们眼里,周遭的生活空间就像是一道道飘浮在空中的美丽霓虹,充满了唯美的诗意,甚至连整个维尔纽斯市都腾空而起,成为了一座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空之城。

翌日清晨,在维尔纽斯办妥租车的手续,工作人员详细地告知我各种注意事项,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披着瑰丽的朝霞便上路了,身后的维尔纽斯从沉睡中醒来,阳光洒满了脚下的道路。

东欧的高速公路,路况虽比不上西欧,但大都是冷战后90年代新建的,倒也差强人意。A2高速已并入欧洲高速公路网的编号,成为联结东西的大动脉。

从维尔纽斯到拉脱维亚首都里加的距离大约300公里。下午,跨过两国边境,天空的颜色开始变幻莫测。阳光时而从云朵的缝隙间微微露脸,不久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在路的前方出现的彩虹,美丽得如同一个梦境。

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里加,这里濒临波罗的海里加湾,道加瓦河、列鲁巴河、城市运河从城中缓缓流过。道加瓦河右岸,是中古时代风貌的古城,我住的酒店,正位于古城中心的“祖国与自由”纪念碑前。这里就像一个古朴、典雅的中古时代小镇,青砖铺就的街道,大片大片红瓦的屋顶,将所有建筑和谐地融为一体。

曾在上世纪30年代游览里加的英国作家格雷厄姆格林写下了“里加,北方的巴黎”这句著名的评语,自此“北方的巴黎”便成了里加的别名。道加瓦河环绕里加老城,城因水而生,水也因城而活,这里是里加灵魂的所在。里加没有现代都市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也没有繁华市区的霓虹闪烁,歌舞升平。但它使人忘却现代都市的快节奏,让人在历史和文化的交汇中从容地享受着生活的悠闲和宁静。

在里加,每座屋顶大都有一只金光闪闪的公鸡——风信鸡。相传自13世纪起,风信鸡就被当地居民视为辟邪之物,后来人们把鸡身涂为金色和黑色,以此来辨别风向。时光绵延到现在,风信鸡早已不用来辨别方向,而成为这座城市特有的标志。

里加是古老的,穿梭在老城街头巷尾,八百年的历史在这里只是一个符号,街道上那石头铺成的路面经过岁月的打磨,光滑得如同一面镜子,走在上面,鞋跟发出的响亮声音似乎在诉说这座城市的沧海桑田。擦身而过的当地人步履匆匆,却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种从容的大气。不用看地图,随意走走,就是历史,就是风景。走累了,随便推开一扇门,便是一家小咖啡厅。喝一杯咖啡或热巧克力奶,让热气温暖冰冷的手和胃,看着窗外,突然感叹幸福原来就如一杯咖啡一样,那么简单。我不停地走,从老城到新城,从博物馆到露天集市。听着悠扬动听的拉脱维亚民间音乐,循着海鱼特有的咸咸的味道,穿过一排排卖各种服饰的摊档,随处可见老妇人摆的买花的小摊,尽管天气寒冷,鲜花依旧盛开。

走在里加街头,时常看见各种造型的有轨电车,穿梭于城市的各个角落。道加瓦河边有不少海鸥在嬉戏,偶尔有鸽子或者流浪的野猫在路边,见人来了也并不惊慌,一切都那么祥和与安宁。

从里加出发,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波罗的海海边。绵延的海滩,绿的发黑的波罗的海在阵阵涛声中,掀起层层浪花,带着一丝神秘,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在雨季晦涩不明的天空下,那远处的里加古城愈发弥漫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如果你渴望看见一个童话般的欧洲古城,塔林不会让你失

望。她处处收藏着明信片般的风景,懂得讨游客相机的欢心。

A2公路到了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边境的路段,是直接贴着波罗的海岸边前进的,开着车沿滨海大道Narva Maantee和Pirita Tee飞驰,左边是横无际涯、气象万千的波罗的海,右边则是树木婆娑、绿草如茵的原野。我打开车窗,享受扑面而来的成咸的海风,海鸥开始在头顶盘旋。塔林,就在路的尽头不远处,温情守候。

我住在老城外的酒店,行至此,便不能再开车进入老城了。周围咖啡馆、餐厅都只有几步之遥,在一家“北京饭店”临街的橱窗里,我甚至发现了青岛啤酒的踪影,不啻为一个小小的惊喜。时值周末,古城里都是游客,大部分来自芬兰,赫尔辛基离塔林只有两个小时的船程,物价相对芬兰低廉很多,一些芬兰人甚至搭船过海到塔林来购买日用品。而爱沙尼亚和芬兰同种同文,都属于Finno—Ugric语系,两国也因此有着天然的唇齿相依的感情。

市内建筑和街道大多古朴而典雅。当地人告诉我,每年的情人节,市中心主要街区的十字路口会出现“心”形的交通信号灯。这是塔林市政府为市民和游客营造的“街头浪漫”。于是,当红灯亮起时,信号灯由原来的圆形变为一颗象征爱情的“红心”,不少情侣甚至专门安排了“街头碰面”,看爱情的“红心”在街区此起彼伏地亮起,相信心里也一定充满了暖意。

在酒店安顿好之后,我从西南的Viru闸口踏进日城。墙垣保留得很完整,靠墙左边是一排摊位,贩卖鲜花和长青叶。闸的两旁连系双塔,一边是圆筒形,一边是方盒形,自身棕顶,古意盎然。一条长长的石板路,直通旧城中心。徘徊在旧城的小巷内,不时传来仙乐飘飘,那是附近的Niguliste教堂大风琴奏出巴赫的圣乐,令人凝神驻足聆听。

塔林应该是老的,有1000岁那么老,老到滋长出那么多斑驳的墙壁和长满青苔的瓦当。老城并不大,适合信步闲游,中世纪的小街道迷宫式的格局,处处引诱游人迷路。不过也许迷了路,才更好玩,反正随便走走,也自然会走到老城的中心广场ReakoJa Plats(市政厅广场),自11世纪起,这里一直是塔林人生活的中心。由于历史的关系,日耳曼民族在塔林留下的遗迹随处可见,直通北闸的长街上鳞次栉比的小屋,都是当年德裔商人的寓所或货仓。物换星移,这些小屋有些已改成餐室或咖啡馆,那些露天的位置已经成了看风景和当做风景被人看的舞台,找个空位坐下来浅斟小酌,望着身旁过往的行人,像是做了一场尘烟旧梦,难免发出“人世几回伤往事”的怀古幽情。

在一家咖啡馆里,我吃力地翻阅厚重的菜单,菜单上的各国语言,竞有7种之多,不知道这是小城历史的缩影还是今天现实的写照。

堡垒山(Toompea)是塔林老城的精华所在,在1219年丹麦治理期初建的堡垒,早被时间的洪流冲掉,了无影踪。现存的堡垒是后来剑侠Knight of the Swords在原址重建并经过历代修葺的。我登上堡垒山,站在高处的眺望台,环顾四周,一片红色屋顶的塔林古城尽收眼底,波罗的海的碧涛,连绵至地平线的尽头。

远眺塔林,沉默的石桥和教堂的钟楼晕染在雾霭里,时间好像变得模糊。在这个如童话般美丽的城市,散落各处的眷恋凝结成浓得化不开的情愫,透过时空交错的隧道,那平静而温暖的彼岸,就在塔林的阳光下散发着蓝莓般甜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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