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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翠羽 乐话西中

2009-09-01冯长春

人民音乐 2009年8期
关键词:音乐家文章音乐

廖辅叔(1907—2002)先生是一位有着深厚诗文修养的我国现代著名音乐史学家、音乐教育家、翻译家,一生著述颇丰。读先生文论不仅能够通过其七十余载的音乐生涯了解与感受中国近现代音乐发展的风雨历程,同时也深为先生的渊博学识与令人敬重的学术品格而油生景仰之情。不过,廖先生著作中影响于当代学界的通常是他上世纪80年代以来的部分论著,如专著《萧友梅传》、论文集《乐苑谈往》等,其更早一些时期特别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发表的文论则并不为人所熟知。中央音乐学院等单位为举办纪念廖先生百年诞辰学术会议,要出版一本《廖辅叔的乐艺人生》,为此编者花了不少力气集到了廖先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于国立音专任职时期发表的部分文论。这些篇章不仅使我们对廖先生年轻时的学识与才华及其一生的音乐学术生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同时也有助于我们加深对那一时期我国新音乐文化建设与发展的认识与理解。

廖先生的音乐著述始于1930年代,其时他已进入当时我国专业音乐教育的最高学府——上海的国立音专任图书管理员与文牍等职。他对音乐和德文的学习及其修养一方面来自于作为音乐家的兄嫂青主和华丽丝,一方面也得益于当时音专所提供的学术环境。从这一时期他在《乐艺》、《音乐教育》、《音乐杂志》(音乐艺文社编)、《新夜报》副刊《音乐周刊》等报刊发表的大量有关音乐的文章、歌词与译文可以看出,青年廖辅叔是非常好学和勤于笔耕的。其中在《音乐教育》、《乐艺》等专门音乐杂志上发表的那些文章如今在一些音乐类或较大的图书馆还可很容易地查阅得到,但由于《新夜报》副刊在音乐界并无大的影响及其查索的不便,《音乐周刊》上发表的一些文章却往往被人们所遗忘或忽略了,因此,廖先生的这些篇章也就更凸现出其不该忽视的史料价值。因此,当编者把这些史料提供给笔者并嘱写一篇文章时,我抱着先睹为快的心情欣然接受了这一任务。

《音乐周刊》原名《音乐专刊》,是由音专主持、黄自主编、中西药方电台举办的一份星期广播音乐会的特刊,专门刊登音乐会曲目的解说及一些有关音乐的短文,1935年至1936年,廖先生在《音乐周刊》上以实名或笔名发表的30余篇音乐文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一、对西方音樂与音乐家的热情介绍

如果说先生在《乐苑谈往》中的绝大部分文章是回忆记录了他一生中所亲历的音乐历史及其所交往熟悉的中国音乐家,那么,他在《音乐周刊》发表的这些文章却大都是对西方音乐与音乐家的介绍与论述。这些以随笔风格的轻松笔调写成的早期文字在今天看来或许不如某些大部头的学术论文那样严谨而求其学术价值,但对于当时筚路蓝缕中的中国新音乐文化而言,这些介绍西方音乐文化的短文却有着并不一般的学术意义与社会价值。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国内时局日趋严重,内忧外患、战乱频仍的社会环境无法给中国营造一个良好的音乐文化建设的氛围,但这并没有阻断音乐领域里学习西乐思潮的进一步发展。秉承清末民初新式学校音乐教育与乐歌编创过程中的学习西乐思潮,“五四”新文化运动后国人对西方音乐文化的学习进一步更为全面地向纵深发展,多数音乐家依然坚持认为,中国音乐的发展应在不丢弃传统的前提下深入学习西方音乐的技术与经验,在借鉴西方音乐成就的基础上创造与建设中国的新音乐文化。廖辅叔先生也是持这种观点的音乐家之一,其对西方音乐与音乐家的介绍也是学习西乐思潮下的产物。

《音乐周刊》中介绍西方音乐与音乐家的文章涉及到巴赫、海顿、格鲁克、莫扎特、贝多芬、勃拉姆斯、舒曼及其夫人克拉拉、舒伯特、李斯特、柏辽兹、肖邦、贝里尼、罗西尼、霍夫曼、韦伯、沃尔夫、约瑟夫•马克司、勋伯格、斯特拉文斯基、瓦格纳、德彪西等众多著名欧洲古典与现代音乐家,其中或介绍某一音乐家的创作、演奏成就及其才华,如《悲立尼》、《介绍马克司》、《勃拉姆斯天才的一面》、《沃尔夫及其乐歌》、《沃尔夫与朗诵》、《李斯特与交响诗》、《舒贝尔特的乐歌》、《莫查尔特与歌剧》、《舒曼夫人礼赞》等,或是专论某一作曲家的艺术精神和具体音乐作品,如《贝多芬,一位革命家》、《贝多芬的谈话册》、《海顿的创世记》、《紫罗兰》、《谈谈舒曼的乐歌年》等,有的文章则是从某些侧面对西方音乐史知识的泛泛介绍,如《音乐以外的智识》、《音乐的浪漫主义》、《德意志乐歌理论提要》、《歌剧的起源》、《雷格尔论音乐名家》、《法国革命给予音乐的影响》、《ballade及其他》、《什么是民歌》等。从这些文章可以看出,作者有着相当大的阅读量和较为广泛的知识面,不仅如此,作者对西方音乐家及其作品的评价往往都是言简意赅,一语中的,指出其最为精彩之处。

比如,在谈到大家熟知的海顿的《创世记》中上帝说“要有光!”一处的调性变化时,作者写道:“说到表现能力,海顿用交响乐的本领来支使乐器,所以能够跨前人的灶。当‘上帝说:将放光明——于是便放光明那一段,紧接末一字忽然是乐队及合唱Fortissimo,从c小调的轻柔合唱转到金灿灿的C大调,在短的管弦乐后奏里面是有万道光源向各方面散射。这是多末伟大而灵奇的手法!”①从美学上讲,这种象征手法的运用的确是神来之笔,而廖先生以理性姿态面对感性审美的描述同样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又如,在《德意志乐歌理论提要》、《沃尔夫及其乐歌》、《沃尔夫与朗诵》等文中,不仅对沃尔夫等德国作曲家艺术歌曲创作的成就进行了简要的介绍与论述,还非常生动地引述了舒曼、瓦格纳、舒伯特、沃尔夫、叔本华等音乐巨匠与哲人关于艺术歌曲创作的思想观念,探讨了诗与乐、词与曲之间的关系问题。这不仅对从事歌曲创作者会有所启发,对于一般音乐爱好者而言也具有积极的帮助作用。值得一提的是,廖辅叔先生在如何处理词曲关系问题上也是与其兄长青主的意见相一致的,即认为应当注重歌词的朗诵,依据歌词的轻重音节、节奏韵律进行谱曲,如同沃尔夫及其艺术歌曲那样:“他乐歌的特征就是应用严格的朗诵……他那发皆中节的字音轻重的准确,使人不得不叹为神工。他一方面显到文学的本身,同时一点不会牺牲音乐的美以及音调的自由。”②青主是反对音乐为诗歌的声韵所束缚而主张要通过朗诵来把握歌词的轻重音节进行旋律写作的,在这一点上,廖辅叔先生与他一样,同样是受到了西方的影响。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先生在介绍西方音乐的同时,能够适时地与中国的社会现实联系起来,使其文论具有了凝重的社会责任感。《贝多芬,一位革命家》一文系据德国文献编译而来,论述了贝多芬精神与灵魂的崇高和伟大,文章末尾,廖辅叔先生写道:“我们当严重的国难时期始终依赖着他,他纵然受尽最甚的苦难,也永远不会怀疑人类和人类的肯定的精神。我们从他汲取这种确信,它也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新的春天。”③将贝多芬精神加以发扬并与中国的救亡形势联系起来以鼓舞国人,坚信中华民族一定会迎来解放斗争的胜利,才是这篇编译文章的主旨。

在《法国革命给予音乐的影响》一文中,作者在文尾写道:“世界上究竟有没有象牙之塔,自然很难断定,不过即使有,它和十字街头的距离也一定没有多远,要不然,艺术家何从清晰地感到时代的脉搏。”④说得多好!我们经常会看到一些对艺术家逃避社会、躲进象牙塔里为艺术而艺术的批评,但如廖先生所说,真正脱离时代、逃避社会的艺术家有多少呢?与世隔绝的象牙塔存在吗?联想到“九一八”后国难时期国立音专师生的爱国表现,更能感受到廖先生此言的分量!

先生文章中值得圈点之处不少,比如《音乐以外的智识》一文强调文化与文学修养对于音乐学习与从业者的重要性,指出唯如此才能“从匠手进步到艺人”,这种善意的谆告在今天依然有其积极的现实意义。《什么是民歌》一文在论述了一首歌曲经过代代相传得到大家的拥护才能算作民歌之后,作者在结尾这样意味深长地写道:“假如我们的音乐教员唱过《伏尔加缆手歌》之后问他的学生:‘我们有没有这样的民歌?会不会有人应声说:‘毛毛雨呢?呜呼!予欲无言!”⑤文章立意已超出“什么是民歌”的讨论,而是盼望当时中国能够创造出更多适应时代大潮、代表“民众精神”与“民族人格”的优秀的音乐作品。

如果我们将廖先生的这些篇什置于20世纪三十年代中国的西方音乐史研究中加以审视,它们则又具有了一份不可小觑的历史价值。在中国,史学意义上的西方音乐研究始于“五四”新文化运动后,王光祈的《欧洲音乐进化论》、《西洋音乐与戏剧》、《西乐音乐与诗歌》和俞寄凡的《西洋音乐小史》、《西洋音乐史纲》以及杨晦译罗曼•罗兰著《悲多汶传》(《贝多芬传》)等几本出版物成为二十年代寥寥无几的研究与介绍西方音乐的著作。三十年代的西方音乐史研究,除丰子恺《近世十大音乐家》与王光祈《西洋音乐史纲要二册》外,其余基本是在为数不多一些音乐刊物上发表的研究性或介绍性文章。总之,尽管“五四”后学习西乐思潮获得了进一步的深入发展,但对于西方音乐的史学研究却没有取得令人骄傲的成就,也正因此,廖辅叔先生在三十年代发表的这些有关西方音乐史学的文章,自然也为发端于这一时期的西方音乐史研究作出了值得纪念的贡献,成为20世纪上半叶中国的西方音乐史研究中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二、对中国音乐家的确切评价

除上述对西方音乐文化的介绍文字外,廖先生在《音乐周刊》上还发表了几篇对中国音乐家的评价文章,尽管篇幅都比较短小,但其中所透露出的历史信息值得注意。

陈田鹤(1911—1955)是我国近现代音乐史上一位富有才华的作曲家、音乐教育家,其艺术歌曲创作尤为值得重视。廖辅叔先生在《音乐周刊》发表的文章中有《记陈田鹤》一文。廖先生认为,陈田鹤是当时年轻作曲家中“出色的一个”,他的艺术乐歌(艺术歌曲)创作值得赞许,尤其“他对和声的熟练和对诗的忠实,是值得特别提出的”,因此,陈田鹤的艺术歌曲也被列入星期广播音乐会的曲目。在指出陈田鹤还是中国乐坛的“后进”(即年轻之意)人物的同时,廖辅叔也对他进行了热情的赞誉与鼓励:“他有Schubert的忠厚,Schumann的热情和HugoWolf的沉郁。”⑥作为音专学生中已有不少作品问世并获齐尔品“征求有中国风味钢琴曲”比赛二等奖的陈田鹤,已是中国乐坛崭露头角的青年作曲家,廖輔叔的赞誉当然并非一时的溢美之词了。

戴粹伦(1911—1981)是我国近现代著名音乐教育家、小提琴家,早年毕业于上海国立音专,师从意大利籍小提琴家富华(A.Foa),后又留学维也纳研习小提琴与指挥,归国后曾先后任上海工部局管弦乐队演奏员,青木关国立音乐院、台湾省立师范学院音乐系教授等职。廖辅叔《戴粹伦君卒业音乐会记》一文记录了作者对戴粹伦在国立音专毕业时独奏音乐会的印象。文章评论道:“在现在,中国人之习小提琴者,我以为当以戴君为最成功的一个,因为他不偏重于技术(像那些从外国造就回来的一样),他能顾及到音乐本身,表现出各曲的一种特点,使我听后觉到有多种风味,而不是一种单纯的技术到家的惊叹;我所谓的技术人材,是戴君这一种,而不是光是技术纯熟的乐匠。”从中不仅可以知道戴粹伦当时即能够注重技巧与表现相统一的演奏风格,同时也表现出评论者作为知音的鉴赏水平。戴粹伦当晚音乐会的曲目包含了格里格的《g小调小提琴奏鸣曲》这样的作品,且能做到技巧与表现兼顾,其演奏水平确实值得肯定。因而,廖辅叔认为:“戴君的技术,确已有相当磨练,因此又想到在国内音乐技术幼稚的环境中,造成功戴君这种技术,确是不容易的事情,国立音乐专科学校在五六年的短期内能训练这样一个人材,也是值得赞赏的。”对国立音专和戴粹伦的发展,廖辅叔给予了热情的期许:“音乐与民族之复兴是有很大关系的,谨在此祝国立音专与戴君的前途光明。”⑦这是对国立音专和戴粹伦的由衷肯定和美好祝愿。

廖先生早年的音乐学习与修养是与其兄长青主(原名廖尚果,1893—1959)的影响分不开的,从《我的疑问怎样得到解答》一文中可见一斑。文中介绍了作者怎样从青主那里了解到西方音乐的发达以及与此相比中国音乐的落后,因而发出“不能不相信西洋音乐是比我们的进步了”,“爱好西洋音乐过于本国音乐了”的感慨。我们没有必要站在今天音乐文化价值相对论的立场上苛求先生当时的中西音乐比较观与价值观,是时代造就了他们那一代音乐家以西衡中的音乐观念。文中对青主本人有这样几句描述:“听他拉Violin,听他吹Flute,觉得和我们的音乐完全两样,琴弓不让琴弦夹住,却让他在琴弦上面七上八落,长笛的洞则有关有开,比我们的洞箫和笛子多上好几倍。”⑧寥寥数语,可以看出青主所具有的音乐才艺以及他对青年廖辅叔的音乐观所带来的影响。如果我们把廖先生与其兄长在30年代发表的一些文论进行比较,就会发现先生有关音乐的许多看法是与青主极为一致的。⑨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比对阅读,此处不作展开讨论。

三、对中国新音乐的热切期望

谈论与介绍西方音乐,其根本意义还在于通过了解、学习西方音乐以建设中国新音乐。《音乐周刊》上有几篇文章很鲜明地反映了廖先生对建设、发展中国新音乐的热切期望。

在《提倡音乐》一文中,作者开篇即提出:“近代西洋音乐开足马力前进了两百多年,我们才大梦初醒,起来提倡音乐,这是很可悲的。但是已经提倡起来,我们便不妨给中国新音乐的成功写一张期票。”⑩表现出渴盼借鉴西方近代音乐发展经验以创造、建设中国新音乐的急切心情。廖先生的这种愿望是他们那一代音乐家乃至中国几代音乐家的共同梦想。不管以中衡西的音乐价值观是否值得商榷,但与近代以来西方音乐的极大发展相比,中国音乐发展的滞后却是不争的事实,因而廖辅叔那一代音乐家为创建中国新音乐文化所作出的贡献必须加以肯定。

“五四”以来,国乐的发展也一直是中国音乐家关心的重要问题,其发展思路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国粹派的文化守成主义,拒绝外来音乐在国乐中的融汇,坚持在固有传统中延续传承;一种是改进派的文化开放主义,主张学习借鉴西乐,在中西交融中创造新国乐。当然,也还有一种极端观点,认为中国音乐的发展应先采取“全盘西化”的策略,而后才能建设中国的民族音乐。这种观点当然是不值得提倡的。廖先生对于国乐的发展态度是主张中西融汇的。在《凑热闹谈谈国乐》一文中,先生认为:“国乐——顾名思义,自然是指本国的音乐,中国人管中国事,那么,国乐就是中国的音乐。”这样的界定今天看来未免有过于简单化之嫌,但在后文作者也适时地指出“每一个民族都有他的独立性”的实质问题。不过,先生要表达的根本思想却在于国乐创造中对西方音乐技术的学习。鉴于当时不少国乐家反对借鉴西方音乐的现象,先生发出这样的感叹:“我真不相信我们大中华民国的神明华胄偏有这种堕落的自信,一用和声对位就马上会丧失我们的本来面目!”因此,他自信地说道:“事实上这场虚惊已经可以收盘了。和声对位的国乐已经在生根出叶,开花结实,我们洗耳以俟可也!”{11}

在谈及青主对他了解西方音乐的帮助与影响,认为中国音乐落后于西方音乐的发展时,先生又这样写道:“我这种说法,并不是主张中国音乐无条件地向西洋音乐竖起降旗,说一出四万万人齐解甲。一个人是不会这末甘心堕落的,这种行为是自绝于艺术。艺术只应该独创,模仿的算不上是艺术。我们经过和外国人接触之后,知道有好些东西需要根本的改造。我现在就是说明优胜劣败的理由,希望‘有心人在物质上已经觉醒于前,现在也应该在音乐上来一次江南造船、小站练兵一般积极的工作而已。”{12}将新音乐的建设与洋务运动加以譬喻当然是有些不妥,但先生渴望中国音乐能够迅速强大起来以跻身于现代世界音乐之林的心情却是急切而真实的。总之,学习西乐是为了在有所消化之后能够创造中国的新音乐。历史证明,创建适应新时代发展的中国新音乐文化是符合历史发展和中国人的音乐审美需求的。

廖辅叔先生的许多文章篇幅虽短却寓意深长。拂去历史的尘埃,廖先生在《音乐周刊》上发表的这些谈论中西音乐的短文犹如明珠翠羽,至今依然闪烁着真情而率直的迷人光彩。在那个百事衰败的30年代,这些谈音论乐的文字或许只是一种奢侈的精神享受,而在今天,恰如雪爪鸿泥,它已经成为中国早期西方音乐研究与新音乐文化建设中值得回望的珍贵记忆。廖先生在论萧友梅先生的音乐论著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吉光片羽,都应受到后人的珍视。”{13}笔者愿将此言奉献予廖辅叔先生。

①辅叔《海顿的创世记》,《音乐周刊》1936年1月12日第56期。

②辅叔《沃尔夫与朗诵》,《音乐周刊》1935年7月14日第34期。

③辅叔节译《贝多芬,一位革命家》,《音乐周刊》1935年3月14日第17期。

④辅叔《法国革命给予音乐的影响》,《音乐周刊》1935年5月9日第25期。

⑤《什么是民歌》,《音乐周刊》1935年3月21日第18期。

⑥辅叔《记陈田鹤》,《新夜报》副刊《音乐专刊》1935年2月28日第15期。

⑦微《戴粹伦君卒业音乐会记》,《音乐周刊》1935年3月14日第17期。

⑧輔叔《我的疑问怎样得到解答》,《音乐周刊》1935年3月28日第19期。

⑨比如,在署名黎棐的《出了Town Hall之后》一文中,廖先生写下过这样一段文字:“总之,灵魂卖给洋鬼子也罢,不足教训也罢,我既经是和那些我不愿意听到的音乐无缘,无论如何总感觉得欧洲的音乐是胜过我们的土产了,正如当我头痛时,只服用阿司匹灵,不再烦中医诊断一样……同一样的道理,为了我音乐的好尚,我宁愿去听洋鬼子的音乐。”(《乐艺》1930年第一卷第二号,第45页)这段文字所表现出的“音乐好尚”,在青主的不少篇什中也可很清楚地看到。当然,比之青主,廖辅叔先生并没有更进一步地显示出近乎“全盘西化”的倾向。由于本文观点及所用笔名均与黎青主相近,因此在笔者以往的研究中,曾想当然地将署名黎棐的这篇文章归到青主名下,事实上廖辅叔先生在《乐苑谈往》一书附录中已注明此文系他所著,现在想来深为自己的粗心与“想当然”而惭愧不已。谨记在此,以志吾过。

⑩辅叔《提倡音乐》,《音乐专刊》1935年2月28日第15期。

{11}辅叔《凑热闹谈谈国乐》,《音乐周刊》1935年3月7日第16期。

{12}辅叔《我的疑问怎样得到解答》,《音乐周刊》1935年3月28日第19期。

{13}廖辅叔《〈萧友梅音乐文集〉序》,陈聆群、齐毓怡、载鹏海编《萧友梅音乐文集》,上海音乐出版社1990年版,第7页。

冯长春 文学博士,山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

(责任编辑 金兆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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