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频繁坠落谁之过

高难度表演曾惊世骇俗 服役期过长有难言苦衷

本报特约记者 俞 杰

距8月16日“俄罗斯勇士”飞行表演队两架苏-27战机坠毁仅半个月，8月30日，又一架白俄罗斯苏-27战机在波兰中部城市拉多姆举行的飞行表演中坠毁。苏-27的频繁坠毁令人们对俄空军的这一主力战机是否可靠提出质疑，曾在世界航展中独领风骚、有“艺不惊人死不休”传统的苏-27飞行表演，是否将要告别天空？

高难度动作致战机失控

世界航展中，只有俄罗斯等少数国家使用重型战机进行飞行表演，重达30吨的苏-27战机经常要在低空做出体操运动员都无法完成的动作。凭借“眼镜蛇机动”这一招牌动作，苏-27曾在世界航展中独领风骚。但这种惊世骇俗的表演也使得飞鸟撞机、飞机失控等事故非常多发。自1989年首次在巴黎航展露面以来，苏-27已经发生多次机毁人亡的事故。8月30日的事故发生后，白俄罗斯空军经过初步检查认为，事故是由小鸟飞入发动机造成。俄《生意人报》8月31日则报道称，事故原因有可能是战机表演时高度太低。目前苏霍伊设计局已经派出工程师协助调查。

事故发生后不久，网上即出现了由现场观众拍摄的坠机录像。根据录像显示，失事飞机是在完成一个高难度低空滚转动作时突然失去控制的。根据航空史的记录，特技飞行失事率最高的课目，就是类似这种低空滚转的动作。在进行这类低空动作时，如果出现发动机故障或“下沉率”过大等操作失误，战机将没有改正的机会。2002年7月27日，乌克兰一架苏-27战机就是在进行类似表演时突然失控，坠入观看人群，造成83人死亡。

弹射装置并非万能

在最近两次坠机中，弹射装置均未完满发挥作用，造成3名飞行员丧生，让人们对苏-27弹射装置忧心忡忡。苏-27配备的K-36IIM弹射座椅，理论上可以在零高度弹射，通过火箭将飞行员弹射到一定高度，然后打开降落伞落地。在1989年和1999年的巴黎航展上，俄飞行员两次在飞机失事中弹射逃生，展现了俄制弹射装置的卓越性能。

但弹射能否成功还面临很多制约条件。首先飞机高度和角度不正常可能导致姿态失控，将飞行员向地面弹射；其次，飞机失火也会给弹射造成极大风险。“俄罗斯勇士”飞行队队长特卡琴科就是因为降落伞被引燃而遇难。波兰广播电台分析称，8月30日的坠机事故中，飞行员可能为避免飞机坠入居民区，而耽误了宝贵的弹射时间。

飞行员舍命换订单

8月16日俄空军两架苏-27坠毁后，俄媒体一直强调苏-27战机本身并无问题，坠机事故的发生更多地是因为装备陈旧和训练不足。

据俄新社报道，由于燃料供应紧张，俄空军歼击机飞行员年均飞行时间仅为30多个小时，与西方飞行员每年150小时以上的训练时间相去甚远。目前俄军仍无法完全保障充足的训练时间，只能通过飞行模拟设备弥补。

设备老旧也是事故频发的重要原因。最早的一批苏-27战机自1985年列装以来，服役已超过20年。中国在上世纪90年代引进的苏-27，已开始逐步退役，但是白俄罗斯、乌克兰等国的苏-27却仍在发挥主力作用。俄空军虽已加快了战机更新步骤，但是俄飞行表演队使用的却是已不符合服役标准的老旧战机。据《莫斯科时报》报道，早在2005年特卡琴科就抱怨“俄罗斯勇士”使用的苏-27，是已被空军淘汰的战机，在表演中极易发生事故——这一担忧在4年后不幸成为现实。而白俄罗斯则靠拆用退役战机的零件保障苏-27飞行，无疑增加了事故概率。

苏-27的舍命演出也属无奈之举。英国《简氏防务周刊》分析，随着国内军火市场日渐萎缩，苏-27已经成为俄航空工业的提款机。据俄政府估计，到2015年之前，俄军方采购将只能消化整个军机工业产出的7%到10%，80%以上的俄制战斗机必须找到外国买家，而且俄罗斯下一代战斗机的研制工作很大程度上也要指望苏-27的出口业绩。然而与美国F-16等战机在各大战场创造的辉煌战绩相比，苏-27没有真正血与火的战场经历值得夸耀，只有凭借航展上惊世骇俗的表演，才能赢得潜在的买家，从这一点来讲，苏-27飞行员是在为国家“舍命换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