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告别的季节

陈雅琳

没有离别的痛苦,怎会有重逢的喜悦。

——题记

再见到昔日的老同学,我们用拥抱代替了问候,一起分享着重逢的喜悦……

记忆中,三年前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小榕树斑驳的树影投射在了教室的窗前,跳动在同学们稚气的脸上,跃进了每个人的心窝里。

同学们用相机留下的一张张面孔,兴奋的、不舍的、难过的……各个面孔在我眼前停滞、定格,又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幕又一幕熟悉的镜头……

教室似乎就这样突然重现在我眼前,周遭的事物充斥着一种沉重——膨胀的气球耷拉了下来;黑板上笨拙的几个字摇晃着,大家心情郁闷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为什么,心像被一条条线扯着,只觉得难受,一股虚无的感觉上升,盘旋,像河水般侵蚀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这时,老师走了进来,一身朴素的衣服,显得十分亲切。她停下脚步,在讲台前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准备发言。或许是慷慨淋漓的演讲,亦或是感人的告别辞。然而,她什么都没有说,柔和的目光开始在每一位同学身上移动,慢慢的,慢慢的……似乎想把每一位同学的面孔深深地刻进骨髓里,埋藏在心底,拒绝时间的风化。

静静的,静静的……整个教室沉默了下来。尖叫的同学,似乎按下了静音;玩耍的同学,如播放的电影按下了暂停。而几个女同学的眼泪悄然落下,却怎么也止不住了。感觉喉咙似乎被哽住了,发不出声音,视线不知不觉模糊了,我用手不停地擦拭着眼睛,没有预兆的音乐在耳畔响起,轻柔的,悲伤的。

我悄悄走出了教室,在周围徘徊……

记得这里曾有一棵小榕树,以前和同学一起种植的。当时校长还一再叮嘱我们几个同学:“一定要好好照顾!”耳畔似乎还回荡着校长当时严肃的叮咛。记得到了课间,总会有那么一些同学跑去浇浇水,捡捡树叶。脑海中就这么呈现出那道美丽的风景线。可是,现在却要离开了,离开小榕树,离开熟悉的环境,离开亲爱的同学。

真的就这样分别了吗?

“喂!”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嗯?”我回过神来,微笑着和她一起走进教室。

挥挥手告别。来年六月,阳光依旧灿烂时,我们将再度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