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美元陷阱”
2009-08-13蒋爱群
蒋爱群
面对金融危机,美国承诺用9.7万亿美元救市,去年已经撒出去3万亿美元白条,其中90%用于救华尔街金融机构,这种做法势必加剧通货膨胀和实质经济崩溃。为此,我国7成经济专家主张减持美元,国家领导人也对美元的安全性深表忧虑。但是,外国报道“中国外汇管理局大举投资美国国债的策略并未出现本质变化,仍然将不断膨胀的外汇储备中的大部分投资于美国国债”。例如,3月份又买进了237亿美元的美国短期国债,创下7680亿美元的新纪录。外管局的理由似乎是“已经陷入美元陷阱,别无选择”或“美元依然比较安全,别无选择”。不仅如此,5、6月份美国要员密集访问中国,是否又想重演2007年美国财长、美联储首席长官联手向中国推销3700亿美元黑次贷的把戏?看来购买2000亿美元国债的传说不是空穴来风。
美国大肆呼悠“美元陷阱”恐吓中国:如果继续增持,将遭遇要求人民币增值美元贬值压力;如果抛售,则会引起恐慌性美元贬值,自己连带损失。为“既不让美元贬值,又提高人民币地位”,而主张“超主权货币、特别提款权交换中国美元、区域性货币相互结算、提高第三世界国家投票权”,被嘲笑是“想挣脱锁链的魔术师”。
第三世界国家也成了贸易顺差国、美元储备大户这样的怪事,让人联想起美国贩奴历史,最初的殖民者用洋娃娃从非洲酋长手上换取黑奴。当今贬值1000倍金光闪闪的纸币换取穷国的资源和手工财富,但是穷国手中的洋娃娃或黑心美元却永远休想换回现代化。从这个角度,美元又确实是黑陷阱。也正因如此,摆脱美元陷阱,不应仅限于单纯的金融斗法,而应当从源头解决起:
其一,战略上不要被美国呼悠。上述“储备美元怪圈”就是呼悠。例如,面对金融危机股市缩水一半,但是美元坚挺、美元与石油价格成杠杆关系,说明美国依靠军事技术金融舆论攻势主导“信用信心”,是“政治美元白条”。反之,上世纪90年代,沙特一次抛售2000亿美元,日本抛售上千亿美元,并没有引起美元恐慌。
中国人素有“美金”情结,视美元为黄金,但是自打人民币升值,老百姓手中的美元就卖得差不多了,大众纷纷炒有实质经济实力的欧元、日元,有资源背景的澳元、加元。为什么唯有中国央行不敢抛售美元?外管局“美元”思路不改,是屈服于“美元陷阱”讹诈不能自拔,还是美国“游说团”在继续起诈骗作用?
其二,外汇储备应当量化。一般规律,发达国家大致为GDP的4%以下;第三世界,中国最高为50%左右,我们可参照印度,降到为GDP的20%左右为宜,逐步减持。为此,需要区别为货币安全而储备,和用于产业创新的外汇资本。
其三,不要把钱放在一个篮子里。上世纪90年代初,陈云同志提出过“鸟笼市场”理论和黄金储备建议,而“美元派”占上风起始于1993年以后,对美国贸易顺差美元堆积,每年外汇储备增量几乎与生产型增值税收量接近。直至近年,我国黄金储备才上升到1100吨,也只有美国的1/7。
外管局有必要学习中国老百姓的做法,选择价值与价格对价的货币,不受或少受政府或意识形态干预的货币,逢高卖出逢低吃进,这可是自由市场规则。
其四,贸易逆差责任在美国以“安全”为借口、只进不出闭关锁国政策。为了贸易平衡,中国政府应当挺起腰杆子要求美国开放高新技术和资源市场。
其五,多渠道购买外国技术、资源、向外投资,充分发挥外汇创新作用。
我们要以五四精神突破五四思想屏障。张建平先生《西方经济学的终结》揭示,新自由主义那些经济微积分曲线,不设上下限,就是骗人的鬼话。养晦韬略,是不争(以西方为标准的)世界第一,是有思想有选择的学习。中国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独立的理论体系、全民族伦理道德回归和法制训练,否则难以摆脱后殖民主义时代“人云亦云”的自我殖民化怪圈。
(作者为国家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