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视域下的风险解读
2009-08-13张乐
张 乐
摘要:风险语境的建构有赖于社会与文化因素的共同作用,人们对风险的指认和识别源自文化分类系统中秩序的自发诉求。健康风险事件所激发起的社会恐惧感来自于人们对疾病尤其是罹患癌症的担忧,而科普宣传的深化和对科技功能质疑的文化悖论在大众传媒的参与下加速了风险的社会塑造过程,谨慎的生活方式正是现代社会风险文化形成的主要标志。
关键词:风险文化;风险社会;隐喻
中图分类号:G05;C912.6文献标识码:ADOI:10.3963/j.issn.1671—6477.2009.04.001
一、导言
近些年来,诸如“SARS”危机、禽流感、三聚氰胺奶粉等重大事件不时地提醒着人们:风险无处不在。风险一词在中西语境中都有冒险或危险之意。它可以被理解为一定危险的不确定性或者是可能发生的灾难。风险一词可以追溯到早期意大利语“risqué”,用来指称海运贸易中深海航运的危险性。现代意义上的风险与人们决策行为的结果相联系,被看作是影响个体和组织决策模式的范畴,进而可以作为明确的有害效果的概率加以衡量。但是,普通人对于风险的理解并非都是这样客观精确。人们不仅依赖科学的方式来感知世界,而且也会通过经由家庭、朋友、政府、传媒中介等所传播的符号意义来感知世界,并在此基础上形成对各类风险的解读。在风险环境中,人们最关心的不是风险如何精确测量,而是自己的生存是否安全。因此,面对“多安全才算安全”的公共拷问,风险管理和决策者需要从文化视角人手来解答这个难题。本文选取食品安全风险作为切入点,深入探讨人们风险行为的内在文化逻辑,揭示形塑风险的文化过程。理解这一过程有助于培养公众的风险意识,促进社会的风险沟通,化解不必要的风险恐慌。
二、风险识别与文化秩序诉求
每一次的重大食品事故都挑战着人们的安全警戒线,造成了除经济损失以外的其他不良社会后果。究其原因就在于我们的文化遵循的是“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的基本生活理念。食物如果含有有毒有害物质,对人体的正常机能有较大损害甚至会导致癌症危及生命。在一般人的想象中,癌症就是不治之症。于是乎,不洁的饮食引发疾病,很多疾病又会演变成癌症的思维深入人心。任何有关食品卫生方面的事故都会引起大众普遍的焦虑,而且此类事件若得不到有效控制就会导致社会恐慌。同时,恐慌的弥散与社会舆论本身也是文化对于风险的社会识别过程,它可被认为是社会重组秩序的一种积极努力。
(一)健康风险与文化隐喻
人们对癌症的恐惧,首先来自它的生理状态。对它的最初命名来自螃蟹(crab)一词,其灵感源于肿瘤外表暴露出的粗大的令人恐惧的血管酷似螃蟹的爪子。癌症的很多症状是潜在的,直到有一天它完全被发现时,这个肿块已经在体内没有多少症状地发展到了很严重的程度。癌症不是单一器官的病症,它会扩散,会增生,破坏身体正常细胞的机能,最终患者走向死亡。癌症的种类繁多且众多的因素都被认为要对癌症负责,诸如环境诱因(致癌物质)、基因构成等。癌症的这种多因多果的表现方式,正好契合人们对待那些尚不清楚病因的疾病的思考方式,如此神秘的疾病只会增加人们对它的社会想象力。其二,癌症复杂的病因,治疗的保守与无效,以及它对生命毫不留情地剥夺等诸多特征,在唤起人们古老的恐惧感的同时,又被赋予了道德上的含义,它让患者感到贬损,被认为是一种不可克服的坏事情。癌症在治疗期间会损害患者的正常身体机能,尤其是外貌的巨大药物反应让很多癌症患者觉得自己变成了“陌生人”,一种从他人异样的目光中折射出来的社会含义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们。不仅如此,癌症的道德意味又表现在社会中流传的种种关于这种疾病的“传言”:只有那些生活压抑且得不到发泄的人才会得癌症,得癌症的人大多是被“诅咒”的人。这样的传言既没有科学的证据,也没有临床医学的支持,但它所带来的道德贬损远远超过那些身体的伤痛。人们对待癌症的这种社会态度让患者及其身边的人认为,既然死亡是一件无意义的,令人反感的事情,那么被普遍认为加速死亡,作为死亡同义语的癌症当然也就变成了需要加以掩饰的东西。大多数患者得知自己患上癌症后,就会感到在道德上低人一等。患者总是极力对家人,对同事,对朋友隐瞒自己的病情。与之相对应,如果患者不清楚自己得了癌症,他的医生、家人、朋友也对患者本人讳莫如深,对癌症患者撒谎,患者对家人撒谎。关于癌症的隐喻,以及对于癌症的各种想象都反映了人们对于死亡的阴郁态度,性命攸关的权衡改变着人们已有的风险观念,重构着人们的风险认知。
(二)风险的辨识与文化分类
癌症的文化隐喻表明,人们的风险感知有赖于共享的文化,而不仅仅是靠个人的心理建构。鉴于风险无处不在,无论是个人还是整个社会想要关注和处理所有危险的做法都会导致整个体系的瘫痪。因此,面对风险的压力人们必须做出选择。选择的过程也是命名的过程。命名一项风险等于确立一项指控。而要确立哪些危险可怕,哪些危险可以被忽略,取决于社会文化想要阻止的是哪些行为。风险的文化人类学分析认为日常生活中的污秽从本质上讲是混乱和无序状态的。在此逻辑的指引下,我们认为风险也如日常生活的污染一样是对社会秩序的扰乱。很多时候,人们试图避开风险不是因为惧怕和怯懦,也不是因为会遭天谴,而是因为风险对现有秩序造成了冒犯。人们对风险的反应就是对任何一种可能混淆或者抵制人们所珍视的分类观念的声讨。所有的风险都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有风险的地方必然存在一个文化的分类系统。分类是人类改造世界的一种积极努力,由各自的文化所决定的。从这个意义上讲,风险是社会系统排序和分类的副产品。排序的过程是抛弃不当因素的过程,而某些风险观念则是帮助人们建立通向安全象征体系的桥梁。总之,风险如同污垢一样属于位置不当的东西,它变成了文化分类的剩余物。这种剩余物是社会文化中的反常现象,是那些人们暂时无法确定其社会位置的事物。一般情况下,反常会给人带来紧张、焦虑和恐慌,无论是个体还是社会对于那些新的,潜在的,更大范围和规模的反常都心存疑虑。因此,规避风险的紧迫性和现实性让辨识风险变得更加重要起来。想要辨识风险,首先就是对那些反常、危急的现象进行分类。当某种风险被严格界定为反常时,它不属于现有系统的基本轮廓也就被确定下来了。这使得人们主要的分类以及那些无法融入到分类中去的经验得到强化。面对这样的强化体验,人们一般从两个方面做出反应:一是在消极方面,人们可以忽略它,不感知它或者批判地感知它(如对癌症本能的厌恶和批判);二是在积极方面,可以有意识地面对这些反常事物,并且创造出他们能够融入其中找到自己位置的新的现实模式,比如将癌症从医学问题转化成社会问题赋予其道德含义。
(三)风险规避与秩序重建
在现有的文化系统中,任何事物或者人的位置不当都会引起群体性不安。这种不安表现在文化会演化出一套自发的风险编码实践。它会建立一套关于安全与危险界限的词汇和口头信号,为的是把一些脆弱的关系维持在一起。如果这些编码没有得到尊重,它就会以某种危险相威胁。这时,某些文化规则被打破而带来的危险就会不加选择地向所有接触者传播伤害。打破安全禁忌带来危险的恐惧如同传染一样会扩散到整个社会中,人们对于三聚氰胺乳制品的恐慌就是例证。为了恢复秩序和平复不安感,风险规避准则就应运而生了。规避风险的一些文化准则作为一个自发的手段,为的就是保护现有的清晰分类体系。可以说,风险文化氛围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关于世界是如何组成的这一问题的地方性共识。风险文化像文化禁忌一样力挺那些摇摆的不确定性,减少了知识上和社会上的混乱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互动中,总会出现一些新的、未知的甚至是含糊不清的状态。含糊的事情看上去是有威胁的,风险文化需要直面这种含糊不清,并将其归入适当的类别加以规避。无论是将风险禁忌之,还是贬低之都是把对现有分类的挑战置于某种可能导致危险的理论控制之下。在风险语境下,秩序的确立过程分为两个阶段。首先确定风险的位置不当,把它标识为是对秩序的威胁,被看作令人讨厌的东西需要被清除。这一阶段,它们具有多余的,危险的,模糊的,需要长期地被溶解、消化和清除的特性。第二阶段,人们学会接受某些风险提示,拒斥另外一些。最可能被接受的提示是那些能轻易融入既有模式中的那些感知,模棱两可的暗示被当作能够整合到现有模式的部分加以关注,不和谐的暗示被抛弃。一旦这些被文化所接受,原有的认识假设结构就会被随之修改。随着社会学习的推进,新的风险被命名,并且更加迅速地进入到分类档案中,它们会影响到下一次感知的效果。最终人们对于某些风险的自觉意识会消失,因为它们已经进入了可识别的集合中,它们清楚地处在一个确切的地方,不再模棱两可,它们不再被认为是危险。这时的风险完全被瓦解,彻底无差别化,完成了一个循环。当然,这个循环并不意味着风险社会的终结,而是新的风险的开始。
三、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风险文化
旧风险的分类与规避和新风险的形成与恐慌的文化循环让“宁要安全不要后悔”成为了社会生活中的一个根本原则。现代人的生存环境被描述得岌岌可危甚至连生活本身都成了问题。似乎每天人们面临的新的危险都在增加。今天是奶粉有毒,明天是药品伪劣。一旦对风险的关注变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么没有哪个生活领域能摆脱其影响。无视警告将自食其果成为了一种文化流行语。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风险文化的形成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科技的复杂性与线性思维之间的困境
科学技术提高了人类征服自然界的能力,但是人类越来越意识到科技进步带来富足的同时,也逐渐成为堆积新的危险的元凶。这种感觉的流传,表明人们对现代生活复杂性的一种矛盾心态,而矛盾的心情愈加加重了大众对风险的感知与担忧。风险意识作为一种不确定性意识,既可以依赖于各种生活的经验,又能与之分离。很多时候,大众对于风险的理解来自于个人的想象和专家系统的宣传。而且在风险语境中,有关风险种类增多的宣传和警告信息似乎不怎么受到限制。多数人觉得,风险的活动范围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从自来水厂的水源污染到日常体育锻炼之类的生活细节,所有这一切都让人觉得不放心。更加悖谬的是,社会给与大众的风险警告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医学专家建议人们要注意锻炼身体,以便保持良好的体力和精力更好地生活与工作,但同时又警告人们不要为了锻炼而锻炼,不要过度锻炼,因为这样会增加心脏和身体的负担,不利于健康。如此一来,人们就要在健康的名义下进行选择,要运动,又要避开风险,运动有可能带来危害,不运动同样有危害。诸如此类的关于风险的警告充斥着现代社会的各个领域,让人们长久以来形成的“线性思维”越来越难以适应复杂的风险“预警”。如此一来,普通大众在不知所措中对于风险的敏感度不是降低了,反而大大增加了。当然,公众对于一个风险事件的看法和行为反应会受到特定时间和地点的影响,也许灾难本身造成的伤害不大,但是人们对此类事件的反映却受到整个社会安全状态的深层次影响。如果风险事故在一段时间内频发,人们就开始厌恶风险,会积极地预防风险,从而“谨慎”成为了一种生活惯习。当谨慎的态度变成了人们的内在价值观念,避免受到伤害就成为一个终极目标。
(二)风险属性的多样化对风险感知的操纵
谨慎的生活方式的形成还与人们对风险属性的认知有关。2003年SARS爆发时,官方不断公布的疑似病例和死亡数字让人们很快意识到这是一种极度的风险事件。但是,国内每年死于交通事故的人数远高于死于SARS感染的人数。人们却忽略了两类事件的对比,对交通事故风险表现出了截然相反的漠然。可见,人们对于某些风险比其他风险更为敏感,其原因就在于风险的性质决定了人们对风险的感知与反应,风险事件的紧急性和陌生程度是关键因素。人们愿意接受那些极限运动之类的自发的风险,却不能接受奶粉受化学污染这类他们无法控制的风险。那些人工的可操纵的风险更能引起人们的焦虑。对于自然与不自然的区分在风险感知上具有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当人们被告知过度服用保健药会导致身体素质的改变,甚至会致癌,人们就不再愿意让这些不自然的物质进入体内,可是许多天然的野生植物被当作美味珍馐的时候,人们却不清楚它们本身也含有激素,这两种激素,不管是人工合成还是天然的,在某些情况下都会致癌。可是,人们对自然的东西本能地抱有好感。而且,随着科技的进步,人们越来越不为自然的风险而过分担心,“天灾”的风险似乎在人们的意识中变弱了,这类风险基本上被科学所控制,可预测了。与此同时,大众普遍地认为在控制改造自然的时候,自然受到了人为的威胁和破坏,自然越来越变得人工化。人造物充斥着世界的各个角落,从而环境污染、化学毒害、网络犯罪这些人为的事物成为了现代难以克服的风险,一种技术上的人造的风险。站在这样的人文立场上来看,人类在破坏、污染、毁灭自然,控制或者改变自然被描述成风险的来源。这一观念源源不断地影响着人们对风险的解释,SARS病毒、禽流感、塑料制品垃圾污染都被认为是由于人类干预自然生态系统导致的严重后果。
(三)风险思维方式和风险意识的形成
对科学技术的某些负面效应的怀疑从根本上改变了整个社会的思维方式与个体的生活方式各类群体开始抱怨那些未知的看不见的物质引发的风险,这类抱怨迅速得到媒体的呼应,使风险不断得到放大。于是乎,新的、未加验证的事物必定会带来负面效应,而且这种负面效应会超过他们
带来的好处的观念逐步地扎根到现代文化中。这种观念的后果之一就是人们认为几乎所有的事物迟早都会被看成确实存在的风险来源。新生事物有潜在风险的看法常常导致人们对不利后果的猜测。社会上的风险议题往往是围绕慎重考虑,预防所有不利后果展开的。这种预先考虑规避风险的强迫性冲动有时会导致无限的假设。这种假设既可以看成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居安思危”,也可以被认为是“杞人忧天”,“夸大其辞”,唯恐天下不乱的“危言耸听”。无论何种情境,都不可避免地增加人们对风险的认知。事实上,关于负面效应和风险的各种说法常常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只是实验室的小范围验证,其影响范围和程度也有待在更广泛的社会环境内检验。但是,人们基于过去风险经历和风险传播的影响,通常会认为许多关于风险的可见的可量化的报道和官方说明只是“冰山一角”。人们如此确定认为的许多公共风险事件都存在隐瞒和掩盖,对这种确定性的坚持在社会上形成一种风气,让人们觉得对几乎任何事情都应该谨慎对待,至少是在它们被证明有误之前要这么做。风险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实体,它变成了一种思维方式,一种很强的人为色彩的创造物。在这种大背景下,整个社会的风险意识所导致的行为恐慌都要归结为人们对于风险的主观感受和评价,风险意识反过来决定着风险的存在。
四、结论
风险文化将会渗透到所有的不确定领域。当人们被从传统安全中剥离甚至被抛弃出来的时候,就必须面对各种不确定性的选择,人们开始被迫在过去不需要反思的地方学会反思。这种反思深深地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危险不再仅仅是一种环境背景,而是一种存在主义的状态。人们在现代风险面前变得不知所措,这一过程意味着那些过去被想当然接受着的生活习惯和价值观念都变得不那么自信和确定了。新的风险被提出并与大众利益相关的时候,人们经常赞赏对这些风险进行夸大的努力,而且不加鉴别地接受这些说法。这一方面大大提高了大众的风险意识,突出了风险普遍性的看法;另一方面又加剧了社会对风险的感知,使得大众在各类风险传播中失去理性辨别能力。曾经相对简单的经历现在都被看成了潜在的风险。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不再被视为理所当然。对生活控制能力的减弱加深了不安全感。“处在风险之中”被描述为一种生活方式,并为人们广泛接受。控制意识的弱化把最基本的人类活动宣告成风险问题。此种文化语境无疑大大增加了人们对陌生的人与事物的怀疑,对那些看似能威胁人们安全的事件心怀恐惧。在没有什么能视为理所当然的文化氛围中,固有的不安全感就会自动地转化为风险意识,而对社会解决问题的怀疑加重了社会的脆弱感,这些担心、忧虑、怀疑、脆弱汇聚在一起,使得人们完全有理由采取谨慎的行为,而作为谨慎的生活方式的风险文化的形成正体现出对风险社会的自省与反思。全球风险社会的来临让每一个生活在其中的人都感到了现实或者潜在的威胁。过去的经验已经不足以成为当前行为的依据和理由,现代社会的风险属性已经从制度和文化上改变了社会的运行逻辑。当风险变成了流行话语并不断渗透到人们日常生活中的时候,它就会转化为社会意识,变成一种对现实生活倍感不安的文化氛围。这种不安的文化氛围既是人们对现实威胁的应激反应,同时也是一个社会建构过程。在这个层面上看,风险意识与风险文化的形成是一种生产出特定不确定性的实践活动,这些不确定性可能在最广义的范围上对现实生活带来危险和伤害。面对这样的威胁,需要人们转换视角,不再把风险单纯地看作一个外在之物,去分析风险形成的文化背景,唯独如此才能更好地理解风险的本质。总而言之,各类风险导致的社会恐慌的弥散和那些谨慎生活方式的流行都对全社会尤其是风险管理领域提出了新的要求,如何在现有的社会文化环境中让人们理解风险,克服无理由的恐惧而更加坦然地生活,就成为了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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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曾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