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爱你
2009-08-06董滨
董 滨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纵使啰嗦始终关注/不懂珍惜太内疚/沉醉于音阶她不赞赏/母亲的爱却永未退让……每当耳边响起这首经典之作时,心中总能涌起无限的感动。母亲,一个被赋予了很多神圣色彩的名词,却在儿女面前褪去了她所有的光芒,用那最为直接、朴实的爱哺育着我们……
童年,她是我最惧怕的人
母亲是位个性直率、脾气比较暴躁的女子,温柔于她而言似乎失去了原有的含义,她那凌厉的眼神以及不分场合的责骂常常令我感到莫名的恐慌与不知所措,童年的时光便也因此而显得格外冗长。那时无法与母亲进行交流的我常常暗自哭泣,伤心之余也不免生出几分希冀,总是盼望着转天清晨我的身边会出现另一位和蔼可亲的女子,天知道那时的我是多么惧怕与排斥自己的母亲啊!上小学时我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最苦恼的便是每次考试后的家长会,偏偏小学时的老师都很热衷于此类“游戏”,就这样,学校慢慢成了我和母亲矛盾逐步升级的“战场”,而“隔岸观虎斗”的则永远都是老师。小小年纪的我已然懂得自尊的可贵,所以在母亲的责骂声中我渐渐学会了“沉默的反抗”,对于她的任何呵斥以及要求甚至是关怀之词我都充耳不闻,每天留给她的也仅有早晨关上家门时的冰冷背影,还有傍晚归来时那麻木不屑的表情。她的责骂之声却并未因此而中断,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不知热了多少遍的可口饭菜……想来可笑,面对母亲这种看似矛盾的举动我却颇为得意,天真地认为和母亲的这场“冷战”中还是自己最终取得了胜利,却始终难以体会母亲“恨铁不成钢”背后的无奈与焦急之情。
少年,她是我最防备的人
步入青春期后我变得愈加敏感与特立独行,在拥有了一群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朋友后,我的日子也开始丰富多彩起来。每天“两点一线”之外的生活是我最为向往的“绿地”,所谓的自由便是摆脱一切束缚后的挥霍与颓废。而这些母亲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她那时的火暴脾气已有所收敛并开始尝试着和我沟通、试图去了解我的心事,殊不知她的女儿那时正处于“叛逆期”,除了几句敷衍之词外我不再想和她有任何的言语交流。抽屉里全是上锁的日记本、桌子上堆满各种各样的时尚杂志……面对这一切,母亲的眼里却意外地没有了往日愤怒,也不再对我责骂,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丝有些悲凉的无奈之情。记得有个周末,母亲近似讨好地让我陪她去逛街,我当时闲来无事,便一口应允了下来。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得到我的“特许”后竟像个孩子一样兴奋,拿出了久不曾用的化妆品开始认真地化起妆来,随后又“马不停蹄”地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正当她兴致勃勃准备与我出行之时,桌上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只是这样一通电话就使我放弃了与母亲出行的计划,也阻隔了亲情的交融,继而连声招呼也没有打便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家门……相对于母亲而言,那时朋友间的聚会对我来说则更加具有吸引力。傍晚回到家中,母亲仍然穿着那套衣服,显然她一直在期盼着我的归来。桌上的饭菜已经没有了温度,只有那杯茶水还在咝咝地冒着热气,它氤氲着母亲那满是期待的脸庞,袅袅薄雾升腾之中,一种从未有过的内疚情绪让我不禁泪眼婆娑……
如今,她是我最想念的人
现在回想起年少时的岁月,不禁为自己当初幼稚、自私的行径而羞愧。如今我已长大成人,也脱离了父母的庇护“飞”去了另一个城市,当夜阑人静独自品尝孤独的滋味时,才知晓家的重要性,原来与母亲那无休止的争吵此刻竟也成为温馨的回忆。在宝贵的几天假期里,我毅然回绝了朋友间的邀请,乖乖地守在母亲身边陪她逛街,听她一遍遍地讲着我小时候的故事。猛然抬头,发现我那曾经青春、秀丽的母亲两鬓竟也冒出了丝丝白发,眼眸里也看不到那一度令我为之畏惧的凌厉眼神了。母亲已不再年轻,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当年那位做事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女子早已不再,眼前只是一位等待安享晚年的慈祥老人……闲暇之时,我总不会忘记给母亲挂个电话,无非都是些“注意身体、多多保重”之词。父母已近暮年,我们身处异地的儿女除了道声珍重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或许母亲这一词略显生疏,在平常的日子里“妈妈”这个称呼则更加贴近我们身边那个最伟大而又最平凡的至亲。“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父母之恩是我们一辈子也不能偿还的“情债”!